當初張啟山給雲初留了一條項鏈,可雲初在離開長沙的時候把項鏈丟下了。


    而根據無邪他們的推測,既然張啟山能夠窺見過去和未來的片段,那麽他留下的這個項鏈一定有用處。


    如今項鏈在張日山手中,所以縱使他們不願意,雲初也注定會和張日山再遇。


    黑瞎子先一步和張日山在星月飯店見麵。


    兩個人都是活了近百年的怪物,彼此也沒什麽好聊的。


    星月飯店內,黑瞎子嫌棄的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


    很好,沒有一個青椒炒肉。


    沒品的老家夥。


    張日山漫不經心的看著黑瞎子,他不太理解這個墨鏡來找自己幹什麽。


    找罵嗎?


    黑瞎子手機振動幾下,他點開看到雲初發來的信息。


    雲初:你在哪?


    黑瞎子輕笑一聲,把位置發了過去。


    過了會,雲初迴了一句話。


    找不到,過來接我。


    一想到雲初頂著那張漂亮的臉蛋說出這種傲嬌的求助,黑瞎子就想笑。


    “……”張日山皺眉看著傻笑的黑瞎子,隻覺得莫名其妙。


    “你有什麽事嗎?”他冷聲問道。


    “嗯?”視線從屏幕上移開,黑瞎子嘴角的笑都還沒來得及收起,隨口道,“你剛剛說什麽?我老婆給我發消息,沒聽見。”


    張日山:“……”


    不是,誰問你了?


    誰問你了?


    我的意思是,誰在意?


    張日山對黑瞎子口中的老婆沒有任何興趣,他甚至無法理解黑瞎子此行的目的。


    他是過來找罵的嗎?


    黑瞎子看了眼手機,隨後抬頭笑著道:“張副官稍等,我去接一下老婆,很快迴來。”


    張日山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麵上卻波瀾不驚。


    直到黑瞎子牽著雲初走進星月飯店,張日山麵上的所有冷靜都消散了。


    “你,剛剛說的老婆,就是初初?”他咬牙切齒的問。


    “當然了。”黑瞎子笑的無比燦爛。


    雲初沒反應過來,還在那裏想什麽老婆?


    沒等他想清楚,張日山一個酒盞甩向黑瞎子,兩個人竟就在包間內打了起來。


    雲初:“……”


    神經。


    要是以前雲初一定會一人一巴掌雨露均沾,可如今他沒有了力量,磕磕碰碰的好起來也麻煩。


    於是他尋了個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盞輕酌一口。


    下一瞬,他被茶盞裏高濃度的酒嗆的咳紅了臉。


    這是雲初第一次喝酒,酒的濃度很高,他皺著眉揉了揉太陽穴,眼前的景象似乎在旋轉。


    兩個方才還幹的死去活來的兩人停住了動作,齊齊看向雲初這邊。


    沒等他們過來,雲初噗通一下趴在桌子上,耳朵被酒精燒的通紅。


    “……”


    且不說神會醉酒這件事。


    這酒度數不算高……一杯倒啊。


    “……停戰?”


    “……休戰。”


    雲初被人抱起來,他沒有昏過去,隻是有些頭暈,靠在人肩上,暈的不成樣子。


    “張日山,你,多了一個腦瓜。”


    他甕聲甕氣的抬起頭,也沒放過黑瞎子,緊接著看向他道:“你不要扭,看著好…唔。”


    雲初皺起眉,想半天也沒想出係統曾經罵過黑瞎子騷包。


    張日山捏捏他的臉,笑道:“他看著好,我就不好了?”


    雲初拍開他的手,“你不要哇哇叫。”


    後來將人送到房間的床上,兩人剛準備出去繼續的時候,床上人啪嘰一下栽在了地上。


    明明是自己撞疼了。


    還要罵別人。


    “你們……為什麽讓我睡在地上!”雲初支起身子罵他們,“我討厭你們!”


    張日山走過去蹲下,笑的合不攏嘴,連聲音都要浸著笑意,“初初,你剛剛是在床上的。”


    “啪。”雲初將手拍在張日山臉上,力道不重。


    他眯著眼認出了眼前的人。


    “張……張日山?”


    張日山抓起他的手,偏著頭將臉輕輕的靠在他的手心,溫聲道:“我在。”


    雲初捧起他的臉,看了又看,“你,變老了。”


    他皺了皺鼻子,靠在人頸間嗅了嗅,像一隻小狗,末了又補充一句:“一股子老人味兒。”


    張日山:“……”


    黑瞎子沒繃住笑出了聲,於是雲初將目光移向了他。


    開炮!


    “你笑什麽?說他沒說你?”


    黑瞎子:“……”


    如果是平常的雲初是溫柔的,那麽醉酒後的雲初就是暴躁且熱衷於攻擊全世界。


    哦對,還要加一個。


    粘人。


    不然剛剛也不會因為兩個人要走就急得摔下床。


    “我要吃棒棒糖,給我買。”雲初命令道。


    張日山起初還被他可愛的止不住笑,直到雲初將那後半句話說完。


    “我要吃,鴨梨給我買的糖。”


    張日山不笑了,他微不可察的輕嘖一聲,幾乎從齒間吐出幾個字來:“好,我去給你買。”


    “算了。”


    雲初搖搖頭,像一隻玩累了的小貓,在主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趴下。


    頭靠在胸膛蹭了蹭。


    “我不吃了,你陪我。”


    黑瞎子覺得,這屬實是不公平了。


    那他呢?


    那!他!呢!


    他身上幽怨的氣息過於明顯,以至於雲初哪怕醉酒都察覺到了。


    “瞎子也睡覺,我們一起睡覺。”


    二人:“……”


    兩個視同水火的男人僵硬的像塊板子,分別佇立在床榻兩側。


    直到中間那人沉沉睡去。


    張日山才冷笑著低聲道:“某些人應該有些自覺,占點便宜就差不多了,趕緊滾。”


    黑瞎子不理他,捏著雲初的一小縷頭發在指尖輕輕的揉捏。


    ……他不知道雲初頭發有觸感這件事。


    畢竟他一直很喜歡玩雲初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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