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無邪計劃中要讓蘇難等人察覺到他很重視黎簇,再借黎簇之口暴露他自己後背的傷。


    由此讓汪家意識到黎簇的重要性從而不敢對他動手。


    可如今意料之外的人出現,無邪什麽都不想管了。


    他帶著人按照計劃中的路線走去,幾乎縮短了兩倍的時間。


    眾人因為墓裏的陷阱遇險,隊伍分成兩撥人,分別站在一個類似於蹺蹺板裝置的兩頭。


    幾個大學生哪裏經曆過這樣的生死危機,嚇得腿都軟了。


    混亂,尖叫,充斥在原本安靜的墓室中。


    無邪說了幾聲都安靜不下來,他皺著眉微不可察的嘖了一聲。


    這邊無邪幾人被困在墓裏,而另一邊雲初被王萌喂了點水後幽幽轉醒。


    先醒來的是鬼車,他從雲初懷裏探出頭來,同一臉好奇的王萌對上視線。


    鬼車:……


    王萌:好…好醜。


    還沒等王萌發出靈魂質問,那小黑鳥卻炸了毛,瘋狂的拿鳥喙叨雲初的腦袋。


    “唔…”雲初捂著腦袋睜開眼,一臉委屈的看著鬼車。


    道理他都懂,可是為什麽要啄他啊?明明可以直接喊他的。


    “你啄我幹什麽?”雲初皺眉控訴他冷酷無情的行為。


    少年嗓音清冷,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王萌聽著這聲音,眼底騰起一片薄紅,哽咽著喊道:“初初……”


    聽到這聲音,雲初身子一僵,把頭上的小鳥抱到懷裏,一個翻身,當即就要往外麵跑。


    他是沒住過帳篷的,而王萌又把帳篷拉的嚴嚴實實,雲初沒收力直直撞上去,下一秒便被彈倒。


    【你媽!】鬼車勃然大怒,從雲初懷裏掙脫衝過去啄王萌。


    王萌哪裏敢還手,他看雲初護著這鳥護的跟護犢子一樣,生怕傷著這鳥會讓雲初傷心,隻能被動挨啄。


    雲初從地上爬起來,把飛在空中不停啄王萌的小鳥抱在懷裏,縮到最旁邊,默不作聲的看著王萌。


    王萌揉著被啄的生疼的腦殼,“初初,你不能走!”


    雲初:“……”


    王萌又說:“你走了老板會打死我的!”


    雲初:“……”


    王萌:“老板找了你好幾年,初初如果你現在離開,老板真的會瘋!”


    雲初:“無邪呢?”


    王萌:“……”


    雖然我知道我肯定比不過老板,但這種區別對待未免太明顯了!


    萌萌傷心,但萌萌不說。


    “老板帶著黎簇下墓了。”


    聞言,雲初偏頭看向王萌,有些不解,“黎簇?”


    是他知道的那個黎簇嗎?


    那個和無邪很像的傻白甜?


    王萌老臉一紅,趕緊點點頭,“對,就是你認識的那個黎簇。”


    “初初,就當是一個告別,老板找了你七年,就算真是要離開,那也該好好告個別對不對?”


    雲初垂眸看著懷中的鬼車,最終還是點了頭。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對鬼車道【沒有力量,我們逃脫這裏的可能性有多大?】


    鬼車蹭了蹭雲初的手【幾乎為零,就算能逃脫,初初,在沙漠裏我們活不久。】


    隻能複活,再接著麵臨死亡。


    【初初,先留下吧,等出了這片沙漠,我想辦法帶你離開。】


    等到無邪幾人從墓裏爬出來時,第一眼便看到了在前方板板正正坐著的雲初,和他身後無奈撐傘的王萌。


    見無邪終於出來了,王萌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雲初非要在這裏等,王萌也沒辦法阻止,可他總不能看著雲初這樣曬著吧。


    黎簇也看到雲初了,他眼睛一亮,當即衝上前,還沒到跟前,被無邪揪住衣領扔到沙地裏。


    “?無…關根你是不是有病?!!!”


    吃了一嘴沙子的黎簇氣的罵他,一抬頭卻看到向來冷靜自持的無邪正半跪在雲初麵前。


    黎簇呆住了。


    無邪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雲初,耳邊喧囂的風聲好似在這一刻停息。


    幾步的路程似乎用盡了無邪全身的力氣。


    他等了七年,人生能有多少個七年。


    無邪總是想,如果他注定見不到雲初,那在終結災厄本源後,他或許會選擇離開。


    可他等到了。


    他等到了為他來的風,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沙漠的烈陽好像穿透了他的身軀,無邪隻覺得心髒被炙烤的發疼。


    慈愛的神明垂眸看著自己寵愛的孩子,目光交匯。


    無邪跪在地上,緩緩抬起手想要觸碰,卻在即將碰上時縮了縮手。


    他不敢。


    雲初握住他的手,微微偏頭,將臉貼緊他的掌心,金眸熠熠,不見絲毫晦暗。


    “小邪,我迴來了。”


    無邪喉結滾動,生生咽下喉中的酸澀,顫聲道:


    “老師,歡迎迴來。”


    雲初看著從他眼裏湧出的淚,不自覺皺起了眉。


    無邪變了好多,雲初記憶中的小邪,明明不是這副模樣。


    心口處傳來陣陣刺痛,可雲初記得……他明明已經沒有心了。


    為什麽還會疼?


    為什麽這樣難受?


    雲初下意識伸出手抹去無邪臉上的淚痕,輕聲道:“不哭……老師迴來了,不要哭。”


    無邪沒說話,隻是抓住了雲初的手,猛地上前抱住了他。


    他還是跪著的。


    像下位者對上位者心甘情願的臣服,又像是拚盡全力祈求眼前人不要離開。


    雲初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無聲哭泣的孩子,下意識伸手輕輕摸上了他的頭。


    在那些黑發之中,幾捋白發是如此顯眼。


    這是,吳老狗的孫子,是和他經曆過生死的夥伴,也是……他做過承諾的孩子。


    周遭寂靜一片,沒人敢開口說話。


    鬼車蹲坐在雲初頭上,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其實是嫉妒的。


    嫉妒無邪能夠這般觸碰雲初,嫉妒他能擁抱神明。


    他與雲初一體雙魂。


    可他甚至連擁抱雲初的機會都沒有。


    能夠脫離雲初的身軀化作一隻鳳鳥,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大努力了.


    鬼車公平的不喜歡每一個人類,但他能感覺到雲初在傷心,他在因為無邪傷心。


    這種情緒並非是因為無邪傷害了他,而是……心疼。


    雲初在心疼眼前這個人類。


    這是鬼車無法理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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