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雲初擔心的是係統,上一次他劃破手腕用血救張啟山,被係統懲罰,那麽這一次呢?


    他為了解析毒素可是直接死了一次,可到現在播報都沒出現。


    剛這樣想著,係統的播報出現了。


    【死亡次數:374 】


    【……宿主,我們拭目以待。】


    話語中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雲初打了個寒顫,心下騰升起一股不安。


    毒素解析完,丫頭隻需要用雲初的血作藥引子,配上鹿血草,連續服用七日就可清除毒素。


    既然丫頭的病已經解決,二月紅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下礦山墓了。


    這一次下礦山,張啟山並不打算帶著雲初一起。


    日本人的那句“他在等你”讓張啟山確信礦山墓與雲初有關係,保險起見,雲初還是留在長沙城穩妥。


    張啟山二月紅等人離開的那天下了大雨,天空陰沉,黑色的雲似乎要將整個長沙籠罩。


    雲初目送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蹙眉壓下心中奇怪的感覺。


    ?


    隻是短短幾日,尹新月就與丫頭打好了關係,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天天到處跑著玩。


    雲初無聊,便經常跑去五爺家裏逗狗,本以為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了,卻沒想到長沙城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陸建勳。


    雲初不認識這人,也不知道他與張啟山的“愛恨情仇”,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他罷了。


    畢竟任誰在大街上遇到一個一直盯著自己看的人,都會覺得反感吧。


    雲初冷冷道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嗓音冰冷:“你如果不想要這雙眼睛,我不介意替你挖了。”


    陸建勳一雙眼睛提溜的轉著,一聽這話,趕忙訕笑著道:“怎麽會怎麽會,隻是聽說張府有您這樣的奇人,想來見識一下罷了。”


    聞言,雲初掀起眼皮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陸建勳的態度始終放的很低,當雲初的身影遠去,他才抬頭看向周圍麵色不善的百姓,不屑的笑了笑。


    對於這個自稱要代替佛爺的男人,長沙城的百姓都保持著一個厭惡的態度。


    陸建勳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態度,他來長沙隻有兩個目的。


    掌管長沙,幹掉張啟山!


    搶走雲初,幹掉張啟山!


    對於雲初,他隻是受人所托罷了。


    那人讓自己好好關照雲初,絕對不能對他不敬。


    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陸建勳最明白一個道理,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好奇的就不要好奇。


    更何況,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樣想著,陸建勳徑直去找了霍三娘,想要扳倒張啟山,他需要九門中人的幫助。


    而最合適的人選,就是和礦山墓有關係的霍家當家,霍三娘。


    霍三娘生的標誌,唇紅齒白,一席青綠旗袍襯的眉眼靈動活潑,但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看不出什麽大的情緒。


    “哎呦,想必這位就是霍大當家了,鄙人陸建勳,久仰大名。”陸建勳諂媚的笑著,朝著霍三娘伸出手,卻被她無視個徹底。


    霍三娘溫柔一笑,從桌上拿起茶盞,溫聲道:“我聽過你。”


    陸建勳嘿嘿一笑,“原來霍當家聽過我,我可是……”


    他正準備將自己過往的經曆大肆誇讚,還未說出來便被打斷。


    茶盞撞擊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霍三娘抬眸掃向陸建勳陸建勳,笑意不達眼底:“我知道你,你想取代佛爺,所以你來我這裏,是想讓我同你一起做一個背叛者,對嗎?”


    “…您瞧這話說的,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這怎麽能叫背叛呢?”


    “嗬。”霍三娘輕笑一聲,“陸先生請迴吧,良禽擇木賢臣擇主,也得看看這木是否為朽木,看看這主是不是明主。”


    陸建勳冷冷道:“霍當家真的不在考慮一下嗎?”


    霍三娘也沒興趣繼續與陸建勳周旋了,她將茶灑在地上,柔聲道:“佛爺在如何,他也是佛爺,是長沙的布防官,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與佛爺相提並論?”


    九門矛盾再大,那也是九門內部,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與外人有什麽關係。


    談到最後,陸建勳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


    他低估了九門間的凝聚力,也低估了張啟山對九門的影響。


    霍家就算是爭,爭的也是九門之首的位置,和他陸建勳有個雞毛的關係,跑過來刷什麽存在感?


    這一次礦山之行時間格外的長,三周過去了,張啟山幾人仍沒有音訊,丫頭的病已經完全好了,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雲初對視線很敏感,他能敏銳的感覺到長沙城多了很多奇怪的人。


    每次在街上的時候,他總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且這人不止一個,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果不其然,在雲初注意到這件事的幾天後,陸建勳為了徹底掌權,派兵闖入張府,美其名曰:“懷疑他私藏情報,有二心。”


    派了有幾十個親兵,沒有一個是完整著迴去的,陸建勳差點被打個半死,走的時候一邊哭一邊罵雲初是瘋狗,後來又派了一波,又被打迴去。


    陸建勳連那人的囑托都忘了,一見著雲初一邊撒腿跑一邊罵他瘋狗。


    慫且嘴硬。


    這件事結束的第二天,雲初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這人相貌平平,屬於扔到人堆裏都找不到的那一種,但莫名讓雲初覺得很危險,雲初清楚地記得,那人見到自己後說的第一句話。


    “張啟山是東北張家的人,您不能,也不該向著他。”語調不疾不徐,又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


    明明樣貌平平,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好聽。


    雲初抽出劍,冰冷的注視著男人,“他是不是張家人,和我有什麽關係?”


    渾身的肌肉緊繃,幾乎是在下一刻就要衝出去,將眼前人的頭顱斬下。


    男人先是一愣,隨後看著雲初金色的眸子,笑道:“原來如此,您不記得了啊,沒關係,我叫汪福,我們還會見麵的。”


    話落,男人側身躲開來的長劍,迅速與雲初拉開了距離,在離開前又像是好心般的提醒道:“如果您想起來了,會後悔自己曾經幫助過張家人。”


    雲初自知追不上他,收迴劍,蹙眉看著男人離去的方向,那是陸建勳的府邸。


    再去揍他一頓好了。


    雲初漠然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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