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還真就吃下去了,對他來說,食物很珍貴,吃不完就留下來,哪怕壞了也要吃。


    張副官晚飯用的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注意,雲初把自己吃撅過去了。


    雲初雖然沒把自己吃撅過去,但他把自己吃吐了,真的吐了的那種。


    於是他又一次哭了,哭的真情實意,為了自己逝去的食物而哭。


    在張府住了幾日,雲初簡直乖的不可思議。


    二月紅的戲場並不是天天都有,所以雲初便安安靜靜的待在張府,唯有吃飯的時候才積極一些。


    張啟山每日忙的緊,很多時候都不在府裏,雲初實在無聊的很了,就去找張副官打架。


    反正張啟山提的條件隻是讓自己待在身邊而已。


    受係統限製,張啟山他打不過,但張副官他可以打過呀!


    這一日,雲初又要找張副官切磋,張日山簡直苦不堪言。


    連帶著對佛爺都有些無奈,他自己帶了個祖宗迴張府,自己不帶孩子,讓他來帶。


    他臉上難道寫了怨種兩個字嗎?


    “不是我說雲初,你為什麽不去長沙逛一逛,天天待在張府不無聊嗎?”


    聞言,雲初搖了搖頭,“這比墓裏好多了。”


    說實話,來到長沙的這段時間是他活的最久的日子,居然一次都沒有死。


    待在張府不用死,所以雲初自然不會覺得無聊,他也想出府玩,可是他怕迷路。


    ……迷路了,就迴不來了。


    眼看著雲初就要衝過來,張副官破了大防,雙手捧起自己的錢袋子,“給你錢!給你錢!你出去買吃的吧,想買啥買啥!全給你,全給你!”


    雲初腳步一頓,眼睛刷一下就亮了,他圍著張副官走了一圈,語氣不確定且懷疑:“真的都給我?”


    自那日把自己吃吐後,張啟山便禁止他在私自買零食。


    張副官猛猛點頭,“都給你都給你,但是你悠著點吃,如果這次還不把持,以後佛爺就再也不讓你吃任何零食了。”


    “成交!”


    雲初笑了笑,一把拿過錢袋子。


    張副官頂著重重的黑眼圈,欣慰的看著雲初離開。


    他第一次為錢財的離開感到如此喜悅。


    雲初的第一站就是賣糖葫蘆的阿嬤那兒。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看到雲初便認出了這就是佛爺收養的小孩。


    要說長沙,誰的名頭最大?!佛爺!


    誰最厲害?!是佛爺!


    誰最受喜歡?!還是佛爺!


    沾了張啟山的光,大家連帶著雲初都喜歡了起來。


    “咪呀,要吃哪一個喲?阿婆送你一個哇。”(咪呀,皖南方言對小孩的愛稱。)


    雲初也不客氣,用手指了指插在最上方的糖葫蘆。


    阿婆笑眯眯的把那串糖葫蘆塞到雲初手裏,笑道:“咪呀,下次再來,阿婆還送呀。”


    雲初點點頭,想了想,努力的想擠出一個不夾雜任何嘲諷惡意的笑容,隻是看起來並不成功。


    “謝謝阿婆。”


    雲初悄悄的紅了耳朵,拿著糖葫蘆就跑開了。


    賣糖葫蘆的阿婆就這麽笑眯眯的看著雲初離開,同一旁一起擺攤的朋友感慨道:“小娃娃就是可愛呦,我家丫頭也好看,下次帶來讓她兩人認識一下。”


    雲初這邊記得張副官的話,所以他打算一個一個吃,吃到吃不下了為止。


    眼前仿佛還有阿婆溫柔的笑容,雲初想起那阿婆身上的魚腥味,和她胳膊上那一道很深的刀疤。


    他想,下一次見麵一定要給阿婆把疤痕除去,就當是糖葫蘆的報酬。


    雲初坐在巷子裏,手裏拿著糖葫蘆,烏泱泱的睫毛低垂,嘴裏的糖葫蘆讓他的臉頰兩側鼓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糖葫蘆很好吃,可是他的眼神卻是放空的,像是在全心全意的品嚐。


    “哎呦,這不是佛爺家的小孩嘛?”


    齊鐵嘴今日也不知怎的,走到這巷子裏莫名的就想要進來。


    他這人啊主打的就是一個遵循本心,你看,這不就遇到了雲初?


    聽到聲音,雲初側眸掃了一眼齊鐵嘴,隨後將視線重新轉移到糖葫蘆上,沒有理會他。


    齊鐵嘴也不氣,他之前就算過,這孩子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特別點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他很是自來熟的坐到了雲初身旁,支著頭,笑眯眯的看著雲初吃糖葫蘆。


    睫毛尖卷翹的弧度襯得雲初發呆的臉有點乖,消解了身上帶著的冷意。


    雲初吃的很認真,直到將那糖葫蘆的棍棍都嗦地幹幹淨淨。


    “哎小娃娃,佛爺是不是虧待你了?怎麽像是沒吃過糖葫蘆一樣?”


    雲初終於願意看向齊鐵嘴了,他看著眼前的帶著眼鏡,笑眯眯的男人,冷聲道:“你不喜歡我,就不要裝作喜歡的樣子。


    很虛偽。”


    雲初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張啟山目的不純,自然也能感受到齊鐵嘴心中對自己的警惕。


    齊鐵嘴嘴角抽了抽,收斂了笑眯眯的表情,他沒想到雲初能直接說出來。


    “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


    雲初沒什麽反應,淡淡道:“沒興趣。”


    說罷,他轉身便走。


    真是可笑,他為什麽要在乎別人喜不喜歡自己?他喜歡自己就夠了。


    齊鐵嘴眼底的笑意消散,他看著雲初離開的背影,一字一句道:“你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你注定無所善終。”


    他算到的,不隻是天煞孤星這一個,另一個他不能說出來。


    雲初腳步一頓,迴身看向齊鐵嘴,眸色淡淡:“那又如何?我從沒求著張啟山將我留下,齊八爺,你有這功夫不如把這話親自告訴張大佛爺,和我說什麽?”


    齊鐵嘴被他噎的一愣,輕歎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這孩子命格詭異至極,他實在是擔心會對佛爺不利,長沙就這一個佛爺,九門就這一個首領。


    要是同佛爺說有用,他又何必來告訴雲初。


    這孩子眼底屬於人類的情感太稀薄了,佛爺這是養虎為患啊!


    雲初徑直離開了巷子,該吃吃該喝喝,齊鐵嘴的話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從未對任何人抱有過期待,他隻相信自己,所以就算張啟山真的趕他走,哪怕殺了他,雲初也不會有任何難受的心理。


    從頭到尾,雲初就沒有信任過張啟山,他不會相信任何人。


    這連吃帶逛的,一天也就這麽過去了,雲初站在街道上,看著通向四麵八方的道路,表情平靜極了。


    眾望所歸,他迷路了。


    ——————


    初初(戳戳張日山):散財童子~


    張日山:錢難掙,屎難吃,我再也不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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