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前一點,至少這套行動裏鬼焰精銳殺手依舊能發揮限製洛陽城軍隊的作用,起碼不是一張廢牌,多少能有點作用。


    這一點,虛無更是知曉的一清二楚。


    可無論哪一點,都對他所在的這一方極其不利,這是難以避免的問題。


    於情於理,此刻的虛無應該是焦急的,不安的,應該想著如何擺脫當下險境,重新搬迴戰局。


    可現實卻是虛無嘴角邊浮現出一絲若即若離的微笑,一閃而過,卻又久久不散。


    “真是要把我們這群人逼到絕路啊,洛陽城的南宮天,一個極其有趣的對手,難怪你能戰勝那些難弄的老狐狸,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你,好好陪你玩一玩。”


    隨著微笑散去,虛無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話語道出了心中決定,是那般輕然,是那般飄忽。


    話語尚落,他便出現在了陰暗深處,以命令的語氣,對著其餘四人喝道:“諸位兄弟,大夥也看到了,火攻計劃已然失敗,為今之計隻有靠諸位與我一同破壞那些由玉雪磚瓦構築的牆板,破壞這座被洛陽人民視為榮耀的建築,才能引出我們的敵人,你們意下如何?”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屬下妖邪遵循虛無大人之令。”


    一頓沉默後,妖邪是率先打破沉寂氛圍的,開口道。


    話語落下之際,他便化為一陣妖風,消失在了原地。


    “確實隻能這樣了,焚無哥哥,我們去幫忙吧,為今之計,大夥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妖邪離開後,漣漪也是開了口,勸解道。


    “我聽漣漪妹妹的,那幾座破城牆就交給我們好了。”


    聽聞枕邊之人言語,以焚無的性子,自然是答應了,還直接選定了目標。


    下一瞬,隻見水火交雜之意,漣漪與焚無便同時消失在了原地,氣勢頗為絢爛。


    “你呢,空寂?”


    見得四人已走其三,虛無當即凝視起了尚在身旁的空寂,開口問道。


    “若能引出風雨這個逆賊,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不過虛無啊,今日被一個孩子算計到如此地步,也是讓我出乎意料的。”


    血色的眼中泛起微紅,空寂突然笑了起來,開口道。


    “這個孩子算計了洛陽城三長老,算計了弗滅天,算計我也是正常不過的,長年不執子,手生了,與時代脫節了,輸了也是自然。”


    對於空寂的這番話,虛無也沒退避,竟直接承認了自己在這次博弈上的失敗。


    “那麽就讓這些後輩之人見識一下天羅山莊的真正力量吧,虛無,給他們好好上一課,讓他們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布局是沒有任何用的,就像我當年一樣,哈哈哈!”


    緊握雙手,空寂突然變得瘋狂了起來,咆哮道,臉上盡是冷意。


    這樣的笑聲裏,兩人的身影都消散了。


    這一刻,天羅五殺神將入這場生與死之局,以自己之力,再次讓局勢變得動蕩。


    妖風行,水火燃,天地蕩,虛空歸!


    隨著道道天地異象的突然出現,戰場的格局再次發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五位象征天羅至高點的傳奇殺手將在這一刻加入這場不死不休的血戰,將原本已然傾斜的天平再度傾斜,讓撲所迷離之局變得更為撲所迷離。


    不過刹那,虛無等人便在電光火石間來到了洛陽城城主府內府的外圍地區,悄無聲息,化一為四,分別出現在了內府外的四個方向,將整座內府包圍其中,宛如困獸之網的四邊,將整座府邸困在其中,沒有留下一條出路。


    顯然,這次這些天羅傳奇殺手的目標是盡可能的攻破玉雪磚組成的這些磚瓦,逼迫南宮天不得不發動所有戰力來應戰,以保城主府之安危。


    雖然虛無等人也深知,這一步並非好棋,但因為某種原因,卻是當下不得不落下之子。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要破當下之局,當局者必須以力克之,方是唯一出路。


    “魚上鉤了,那麽也該是收網的時候了,隻不過知道這一次是人食魚,還是魚吞人啊。”


    城主府房間裏,感受到外麵傳來能量陣陣波動的南宮天突然站起了身,凝視起了手中那杯空無一物的茶,嘴邊喃喃道,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話語未落,那個空茶杯便被其朝後一甩,重重的與房內不遠處那個下了許久的棋盤碰撞在了一起,發出著清脆聲響的同時,震的無數棋子灑落局外,化為湮粉,隻在其上留下孤零零的數子,顯得格外孤寂。


    而這,便是當下之局在五位天羅傳奇殺手加入後發生的劇變,映射著撲所迷離,難以述說的魔幻現實,也閃爍著南宮天那顆惴惴不安的內心。


    畢竟五人再怎麽說也是成名頗早的前輩,雖說天賦不如南宮天等人,通過時間積累起來的恐怖實力依舊是極為可怕的,是南宮天等人難以撼動的存在。


    放眼整個神州,一位死玄境初期的強者帶領一位生玄境巔峰強者以及三位生玄境後期強者所組成的隊伍也足以橫掃一切,平山分海,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更別說有著數百位天羅精銳殺手的加持,以及天羅山莊這般赫赫有名的勢力在後鋪墊。


    如此看來,就算這些人攻城略地,占地為王,招兵買馬,逐鹿天下也並非怪事。


    若真如此,朝廷對此或許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采取縱容的政策,以求大局。


    因為這些人放在戰場上,足以匹敵數量極其恐怖的一支大軍,甚至更多。


    這般戰爭的結局,是難以想象的。


    可這一日,卻是如此強悍的陣容選擇來到洛陽,以城主府為棋盤,展開一場生死博弈。


    這件事的起因還要迴到數日前,天羅碑再度下達指令,命天羅五殺神除了擊殺風雨外,更要摧毀洛陽城城主府內府,時限為一周。


    對於天羅碑下達的任務,失敗的人隻有付出一樣東西,那便是生命,那便是被這座神秘之物徹底從世界上抹除存在。


    更為詭異的是,已然背叛天羅山莊的風雨竟也在這一日的相同知曉了如此命令。


    隻不過他得到的命令是守護洛陽城城主府內府,時限一周。


    仿佛此乃有人謀劃之局,為的就是逼迫如此兩股足以讓整個帝國天翻地覆的勢力在這裏上演一場血戰,削弱一方,擊潰一方,使勢力兩方都或多或少的不再如之前那般鋒芒。


    這便是權衡四野之術,猶如養蠱,養大一方必要讓另一方化為灰燼。


    局中局,局外人。


    洛陽府邸內,已然磨礪完兵刃的無數戰士自天羅五大殺神出現的那一刻便開始了集結,此刻他們分為四隊人馬,分別朝不同的地方前行,以極快的速度。


    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輕而易舉的看清這些人腰間所別的那把青色長弓,在四周光芒的映襯下散發出點點迷離的光芒,很是耀眼。


    這把長弓的出現隻說明了一件事,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洛陽城三大軍之一的疾風軍。


    他們早在數日前便在洛陽之主南宮天的命令下潛伏在了這裏,替換那些原本居住在此的居民,為的就是等待這一刻的到來,等待獵物上鉤的時候。


    現在,他們將全軍出擊,跟隨著四位早已摩拳擦掌的將軍,一同征伐天羅眾人,維護洛陽之威,保衛著故土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山河所在。


    戰即而來,心若所歸。


    “兄弟們,不要管後麵,殺近府邸,跟隨殺神大人破壞那些磚瓦,我們便自由了!”


    府邸外府處,無數天羅精銳殺手已然被源源不斷的洛陽衛戰士打的潰不成軍,抱頭逃串。


    原本這些人所有的街道優勢在由他們放下的大火中化為了灰燼。


    至於掩蔽身形的硝煙,更是在春風的吹拂下自然是漸漸消散,不複存在。


    優劣的天平,已然隨著時間的過去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讓他們從優勢的一方,變得極盡劣勢,讓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都變為了不利的所在。


    這便是戰場,一瞬之間,足以改變萬千之物,改變看似無法改變的局勢。


    正如那春風,本為助長火勢的元兇,如今卻是成為吹散硝煙的關鍵。


    走到了這一步,天羅眾人自然是知曉當著如此多洛陽衛戰士的麵突圍是不可能的,無異於自投羅網,白白送死罷了。


    所以他們選擇向前,繼續開辟一條生路,於絕境的灰燼裏。


    現在也唯有向前,跟隨那五位創造了天羅一段光輝曆史的傳奇殺神,才有一線生機。


    掙紮於牢籠中的困獸,終將殊死一搏。


    在外府的那些天羅精銳殺手如此猛烈的攻勢下,內府的洛陽衛戰士理應是守不住的。


    可外麵愈發濃烈的鼓聲卻仿佛支支強心針,讓這些戰士雙眼血紅,硬生生的將天羅精銳殺手發起了的一輪輪攻勢給頂了迴去,將這些囚徒擋在門外。


    因為此刻內府的洛陽衛戰士知曉,黎明就在眼前,隻要咬著牙,再頂一會,勝利的光芒必然點亮四方,屆時,家園依舊,故土仍在,敵人將化為灰燼。


    就這樣,血戰愈發激烈,宛如多多壯麗的血花,令人唏噓不已。


    內府,某房間內,瘦削的手再度推開塵封的房門,孤寂的身影從中走出,緩緩走向那玉雪磚所鑄之牆的最外麵,迎接那個人的到來。


    隨著路漸行漸近,洪亮的聲響響徹南宮天的耳畔,嘶啞的尖叫纏繞在他的側身,血色的掩映倒映在腳下的土地上,使這座象征著洛陽的府邸,不複往日那般繁華。


    可這一切,都沒有進入南宮天的眼中,都無法讓其停下步伐。


    那雙湛藍如水的眼眸裏,唯有一人,一個在府邸外靜靜等待著自己的人,一個與自己交過手,將焚心之焰壓製的人,一個自己用盡全力,恐怕依舊難以戰勝的人。


    那個人,名為虛無,乃是敵帥。


    “洛陽城的南宮少主,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見得等待已久的青年出現在散發著幽光的瞳孔中,虛無的臉上當即多了一絲有些格格不入的微笑,笑著開口道,語氣裏絲毫沒有被算計而留下的怨恨,反而很是明朗。


    “虛無閣下何必讚許我這樣的小輩呢,論資曆,論實力,你都遠在我之上,今日能與閣下在這裏博弈一二,贏得頭籌,完全是在下的僥幸罷了。”


    見得虛無如此客氣,奉承自己,南宮天自然是先禮後兵,笑著應答道,話語裏絲毫沒有殺意,似乎很是友善。


    此刻的他身著銀鎧,頭戴銀鎧,眼神銳利如電,腰間利刃徐徐而亮,散發出無窮殺意,好似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降臨為其統帥的戰場。


    “層層布局,步步驚心,如此博弈裏能勝我一籌的人不多,哪裏是靠僥幸能做到的,洛陽城三長老乃至凜冬城主弗滅天輸在你手上不冤,你說是吧,南宮少主。”


    凝視著南宮天的那身裝束,虛無隻是微微一笑,心神依舊靜如止水,開口道,言語裏似乎依舊沒有出手的打算。


    “洛陽城三長老不義在先,死有餘辜,凜冬城主弗滅天自恃強大,驕縱過人,此二者屬於我之手,乃天命所在,至於虛無閣下,我隻想問一句話。”


    手握於腰間劍柄,南宮天語氣定然的迴答了虛無所問,完全沒有因虛無死玄境的強大實力而有所動搖,仿佛心已如鐵,無堅不摧。


    “說吧,南宮少主,何必遮遮掩掩,外麵的喧鬧一時還結束不了。”


    寂然的眼中閃過濃烈的幽光,對於南宮天即將提出的問題,虛無也是頗感興趣,當即開口問道,很想看看這個青年能問出什麽。


    “這一戰,你我之間勢必不死不死嗎,虛無?”


    握住劍柄的手緊緊發力,炯炯有神的眼凝聚著可怕的戰意,站於虛無之前,南宮天用蒼然有力的字道出了心中所問。


    “我們必然不死不休,南宮少主,因為我知道你是不會放棄風雨,也不會放棄這座象征著你們南宮家榮耀的府邸,若我猜的沒錯,那些玉雪磚應該是你們祖上不知多少代人傳承才堆積到如此之多的吧,我想你不會允許我們將其毀於一旦,對吧,南宮少主。”


    微微一笑,虛無迴答的倒很是幹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畢竟有著死玄境的實力撐地,哪怕南宮天突然發難,都無法短時間內戰勝他,都別說是擊殺了,可能性簡直就是虛無縹緲。


    “那就戰吧,虛無,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明白了,唯有以劍,才能解決這場糾紛。”


    緊握劍柄的手猛地發力,代表著極寒的極寒魔龍劍在這一刻被南宮天抽出,被其握緊手中。


    下一刻,帶著魔龍之影的南宮天便大腿一蹬,整個人浮於天際,雙手緊握劍柄,朝著虛無劈來了聲勢浩大的一劍,宛若斬魔之劍。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言不合就動手,也一點迴旋的空間都不給我留下啊。真是的。”


    見得南宮天自天而來,虛無內心不免想了許多,不慌不亂的將體內源氣凝聚於手間。


    下一刻,利刃自天而落,被一雙附著著黑氣的緊緊握住,好似被嵌入其中,一寸都無法前行。


    “南宮少主莫急,雖說你我不死不休乃是結局,但又何必如此著急出手呢,難不成是有百分之百戰勝我的把握了?”


    用力將南宮天連同極寒魔龍劍震開,虛無用一種悠然的話語開口道,話語裏沒有一點殺意,很是不慌不亂,好似一切盡在掌控。


    “我承認我沒有一點戰勝虛無閣下的把握,那麽閣下的意思是?”


    暴退數十步,好不容易才接下虛無震飛自己所攜帶的巨力,南宮天當即踹了一口氣,有些茫然的問道。


    話語間,那副在其身上的銀鎧也發出一聲微響後出現巨大的裂痕,顯然是受到了什麽巨力的摧殘。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一局,你我皆為棋手,做局外之人,先讓你的夥伴,戰士與我的那些老夥計過過招,然後你我再戰也不遲,如何啊,南宮少主?”


    瞥了一眼手上那道細微的傷痕,虛無一本正經的道出了自己所想,話語很是真誠。


    “若是虛無閣下願意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南宮天豈有拒絕之理。”


    聽得如此,南宮天當即將極寒魔龍劍收迴劍鞘之中,想都沒想便答應了虛無這個請求。


    這個請求怎麽看都是對自己這方有利的,以至於答應時,南宮天依舊摸不透虛無到底在耍什麽花招,心中依然謹慎無比。


    “那就一言為定了,南宮少主。”


    將手置於胸口處,虛無當即朝著南宮天微微鞠躬,笑道。


    話語剛落,虛無知曉南宮天心中自然是有疑惑的,所以繼續說了起來:“少主是個聰明人,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做出這種幫敵損己的事情,我雖不能告訴少主原有,但請少主明白我有自己的苦衷,故初次下策。


    況且這件事於少主而言確實是件好事,少主應該知曉生玄境與死玄境間的差距有多麽巨大,那麽就更應該知道與我一戰是多麽不明智的決定。”


    “這麽說我還要謝謝虛無閣下了,不過在下不知為何我有如此信心相信你的那些老夥計,其餘的四位天羅殺神,他們的實力真的有閣下對我那般的摧枯拉朽嗎。


    閣下應該明白,從之前開始,這已經是我所布下的一個大局,若是你不戰勝我,他們將陷入我的重重圍困,死在我為這些猛獸所布下的牢籠裏,化為枯骨。”


    聽聞了虛無的一番解釋,南宮天雖是心生疑慮,卻也沒有發作,反而詰問了起來。


    “那又如何?”


    麵對南宮天的疑問,虛無的迴答卻是那般撲所迷離,令人難以猜透、


    “難不成虛無閣下不關心你那幾個老夥計的死活,想要將他們置於死地,我想這對閣下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皺了皺眉,虛無的飄忽不定也讓南宮天心生不安,當即問道。


    “南宮少主真的認為你那幾個夥伴能贏得了嗎,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少主,天羅五殺殺神之名是賜給走過無窮修羅場的人,能擁有其名的人實力不會簡單,少主麵前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嗎,南宮少主。”


    凝視著南宮天那雙湛藍如數的眼睛,虛無微笑著開口反問道。


    這一問,一下子讓喧鬧的氣氛寧靜了下來,也讓南宮天陷入了莫大的沉思裏,一時不知所言什麽。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無論是陽謀,還是陰謀,都是不堪一擊的,南宮少主,這點你不會不知道的。”


    見得南宮天沉默,虛無又繼續開口說了起來,好似長者的勸導,很是耐心。


    “那麽就讓我們在這裏期待這場戰局的結果吧,虛無閣下。


    我堅信自己認為的都是正確的,也願意相信我的那些夥伴,相信我的那些戰士。


    如果我南宮天連這些東西都無法相信了,我又有何資格稱唿自己為洛陽之主,又有什麽本事帶著我的人民在這片土地上立足!”


    脫下銀盔,卸下銀甲,南宮天任由春季的風吹拂那頭藍發,用一種洪荒的聲音迴答了虛無所謂的絕對實力論。


    “那麽希望事實證明少主所言的都是對的,若是我那幾個老夥伴落敗了,對我而言也絕非壞事,甚至可能還是件好事呢。”


    嘴間便劃過淡淡的笑意,聽聞這番話的虛無不僅毫不擔憂,反而語氣裏夾雜著一股別樣的味道,整個人也變得琢磨不透。


    這樣的戰局裏,虛無已然將自己的立場混雜於萬千事物間,讓南宮天有些不知所以。


    不過無論如何,戰局已開,一場激烈的對弈也即將開始。


    其所落之子,皆是無悔之子。


    每一步,都將決定戰局的結果,都將決定未來的走向到底是光,還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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