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少主!”


    高舉起了臂膀,六千人整齊的迴應道,對於南宮天的這個安排,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適合的地方,也沒有人有任何的質疑。


    “好,解散,天黑後自行來潼關的廣場上集合!”


    對著自己麵前黑茫茫的一切點了點頭,南宮天吼道,緊接著,他突然出現在了一個雪衣衛隊長麵前,看著那名隊長有些茫然的臉,說道:“我有一個特殊的任務要交給你,偉大的戰士。”


    “少,少,少主,你盡管說,屬下定,定九死不悔!”


    見到那個一直處在光耀之下的藍發青年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這名雪衣衛隊長激動的連話都要說不利索了,畢竟這對於像他一樣的戰士來說,這本就是巨大的榮耀,況且南宮天在他們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更多是類似於偶像一樣的存在。


    “不必這麽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隻不過是麻煩替我你迴一趟洛陽,讓林長老派些人來把收繳到的武器都運迴去,還有,走慢點好了,不要太著急,累壞了身子就不好了。當然,也不要錯過最後那場與我並肩而戰的大戰,我可不希望那時少了你,那會成為你我一生的遺憾的。”


    拍了拍那名隊長厚實的肩膀,南宮天微笑著說道,現在的他看起來十分的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之前統領三軍時的嚴肅之情。


    “一定!”


    對著南宮天點了點頭,這名雪衣衛隊長手腳並用的朝著洛陽的地方奔去,這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肚子有些咕咕叫了。


    “別忘了去潼關的軍倉裏帶點糧食啊,還有,我是讓你騎馬去的,不是讓你跑過去的,你之前跑來,還嫌不夠累嗎!”


    看著那個匆忙離去的背影,南宮天急忙提醒道,緊接著,他開始登上了潼關的城樓,注視起了漸漸歸於平靜的潼關。


    突然間,南宮天感覺自己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自己似乎也忘記了很多的事,但有一件事發生在這裏的事情,他卻永遠忘不了,他是在這裏遇到那個名為阿蘭,或者是穹煙的女子的,那是他與她之間所發生的一切的起點。


    “煙兒,現在的我已經帶著千軍萬馬踏破了潼關了,你能看到嗎,我希望等我一統北境後,我能帶著我的千軍萬馬,來你說的那個地方,以最風光的禮節,娶你迴家。”


    對著吹拂著自己臉龐的寒風,南宮天述說著他心底的那些話語,盡管這些話並未有人聽到,但他相信,寒風會帶著他的思念,一路南下,去那蜀山,把一切都告訴那個美麗的,可愛的,名為穹煙的女孩。


    “諸位,趁著現在的這個時間段,我想和你們商討一下接下來的戰略安排問題,還請大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知!”


    散發著熱氣的潼關城主府內,為首的藍發青年正坐在原本屬於羅霍的那個位置上,率先開口說道,而在他身旁的兩張椅子與對麵的那張椅子上,分別坐著一名青發青年,一名紅發青年以及一名臉上有著一道疤痕的中年男子,四人正圍繞著一個擺放著絕境長城地形圖的桌子進行著一係列的戰略討論。


    “好,那麽我講一講我所知道的情況下,根據潼關裏我所放置的那些“鴿子”傳遞給我的信息與羅霍所留下的那些書信結合來看,我可以斷言,現在弗滅天本人與他的親軍鐵羽軍極有可能不在凜冬城,而此刻駐守凜冬城的應該是他的親信淩磊,隻是羅霍留下的信裏,特意的來淩磊麵前加了兩個字,四劍,我就不明是何意了。”


    將兩隻手交叉放在自己的麵前,坐在南宮天對麵的風陌緩緩的開口道,從某種角度來講,他本人就是洛陽最為高級的情報師,也是情報機構的最高負責人。


    “還有一點,從前幾日那個名為吳剛的洛陽衛隊長帶給我的消息來看,天門望應該已經淪陷了,但裏麵的具體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


    隨手拿出了地圖那個放在天門望上的寫著蕭武與他手下的蕭家軍的棋子,丟在了一旁的地上,風陌微笑著補充道,緊接著,他用疾風劍氣隨便凝聚了幾個青色的棋子,在南宮天等三人的注視下放在了天門望之中。


    “沒想到天門望竟淪陷的如此之快,看來弗滅天這次動用的大軍不少啊,那麽這些棋子,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緊隨著風陌在天門望上放入青色的棋子,南宮天邊說,邊一把從凜冬城的位置抓出了數顆棋子,丟在了一旁,然後他看向南宮昊與劍心,問道:“劍心,秦叔叔,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嗎?”


    “沒有,一切全憑少主決斷。”


    在南宮天那雙湛藍如水的眼眸的注視下,隻見劍心與南宮秦幾乎同時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與風陌不同,他兩一個是專門負責訓練軍隊的,一個是專門處理洛陽城大大小小的那些瑣事的,關於情報這方麵,確實也不如南宮天的決斷與風陌的洞察。


    “憑我決斷,我都閉關一年了還能知道什麽,算了,風陌,還是你接著分析吧,你了解的情況最多,我聽你的。”


    無奈的饒了饒自己的頭,南宮天的臉上多了一份無語之情,要是沒有那一年的閉關,讓自己來決斷就決斷吧,可現在他閉關了整整一年,對絕境長城的認識還停留在一年前的那個時候,如同一個瞎子一樣,又如何來決斷呢。


    畢竟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的東西,可以讓很多東西消失,讓很多東西出現,可以讓王位更替,也可以讓世界變天。


    “既然各位都如此推崇我,那就讓我來給大家再精確的分析一下如今絕境長城的局勢,當然,接下來可就是我的推測了,未必準確。”


    在南宮天三人的注視下,身伏重任的風陌也是不含糊的說了起來,首先他撿起了南宮天丟下的那些寫著冰原軍的棋子,將他們中的兩三枚重新放在了凜冬城的位置,緊接著他又做出了一枚青到發紫色的棋子,放在了弗滅天的身旁,最後他更是將玉雪城上的那些寫著玉雪執法隊,玉霞會商隊的棋子抹除了大半。


    在動完了地圖上的一切後,風陌這才開口解釋了起來:“諸位,這是我根據我所掌握的所有情況外加我推測而做出的分析,根據我的了解,現在駐留在凜冬城的,應該是淩磊和他手下近乎一萬人的冰原軍,畢竟凜冬城是弗滅天的根本,他必定留了重兵把守。然後是天門望,我在那裏所放的五枚青色的棋子,代表留在那的五千守軍,但有一點,那五千人應該隻有很少一部分是冰原軍,因為如果我是弗滅天的話,我不會在天門望放上太多的人的,那樣隻會白白的浪費兵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分析完凜冬城與天門望的風陌掃視了一眼臉上不再輕鬆,已經變得無比嚴肅的眾人,繼續分析道:“而我之所以抹去大部分玉雪城的守軍,是因為現在是我收到玉雪城救援的數日後了,哪怕弗滅天沒有攻破玉雪城,那裏也已經沒多少人了,至於那個我加在弗滅天身旁的棋子,則是代表他所隱藏的一個高端戰力,不亞於我的戰力。”


    將弗滅天與無數黑色的棋子撒在了凜冬城與玉雪城間的地方,並用兩絲青色劍氣聚集成兩個類似於小型堡壘的棋子,放在玉雪城與天門望間的那兩條要道上後,微微停頓了數息的風陌又開始說道:“現在我要對各位所說的是我個人的猜測了,我想此刻的弗滅天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仍然被擋在了玉雪城前,那對我們來說將是極其有利的條件,隻要利用那兩個他所設在要道上的堡壘,我們可以與玉雪城成三麵圍剿之勢剿滅他們的大軍,二是他們已經攻下了玉雪城,在迴凜冬城的路上,那麽我的意見是直接撤出潼關,返迴洛陽,從長計議,因為這樣的條件下,哪怕我們攻下了凜冬城,就我們這點人也是守不住的,而那時,隨著我們的撤出,絕境長城將盡歸弗滅天之手,潼關也會變得牢不可破,與我們洛陽成對峙之勢,如同數十年前的那般,所以少主,你覺得我們該不該賭這一把,賭玉雪城能否再拖住弗滅天數日,為我們爭取攻下天門望和凜冬城的時間。”


    散發著青光的眼凝視南宮天,風陌從座位上站起,他在等,等這個自己所選擇的人給自己的答案,而南宮天,則是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少主,我看不妨這樣,你讓我帶點雪衣衛想辦法越過凜冬城,去探查探查玉雪城那邊的虛實,我保證,隻需兩日,我便可掌握弗滅天大軍的動向,這樣也最為穩妥辦法,你覺得可否,你同意的話我立刻出發。”


    見得南宮天久久的沉默,在他身旁的南宮秦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突然靈光一動,開口提出了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


    “不行,秦將軍,我覺得這樣做不妥,兩天的時間太久了,等你帶人迴來絕境長城可能早就變了天,玉雪城應該撐不到那個時候的。”


    不待南宮天說什麽,坐在南宮秦對麵的劍心便直接開口否決了南宮秦的這個滑稽的想法,因為他知道,此刻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是無比珍貴的。


    “那麽說怎麽辦,劍心將軍,風陌將軍他都說了,現在的弗滅天與他的大軍存在著兩種可能性,若是我們貿然出兵,萬一運氣不好,遇到的是後一種可能性的話,你我或許還能殺出重圍,可我們的六千人完了,那可是我們洛陽最精銳,動用了我哥哥留下來的所有魔核打造出來的軍隊啊,我們賭不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南宮秦突然站了起來,他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聲音也逐漸高昂了起來。


    “那也不行,秦將軍,照著你的這個意思,等你迴來就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們必然隻有撤軍一條路可走,不就枉費了玉雪城的苦苦堅持嗎,不久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戰機嗎,你的方案我絕不同意!”


    不懼的與南宮秦對立了起來,劍心用同樣決然的聲音吼道,他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麽的寶貴,哪怕是他追隨昊大人的那些日子裏,也從未都沒遇到過如此的天賜良機。


    就這樣,在南宮天與風陌的沉默下,南宮秦與劍心開始高聲的爭吵了起來,他們兩人各執一詞,爭的臉紅脖子粗也不肯罷休,誰都不願意讓對麵一步。


    “好了,秦叔叔,劍心,別吵了!”


    在數分鍾後,雄獅的怒吼才伴隨著南宮天的站起震蕩整個房間,同時動用極寒劍氣與熾焰劍氣隔絕了南宮秦與劍心的南宮天深深的唿出了一口氣,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了,做出這改變整個北境的決定。


    “我也不想重蹈父親的舊轍,秦叔叔,劍心,這一次,你們都聽我的吧,若是我現在退了,這一退便是數十年,數十年內,我們絕無再次進軍絕境長城的可能,從那時起,我們所能做的,將是與我們現在腳下的這座龐然大物隔著冰原而望,對峙整整數十年的春秋,可我們已經不起這樣的對峙,你們還不明白嗎,洛陽養活不了這麽多的百姓,我們的糧食隻會一年比一年少,我們餓死的人隻會將一年比一年多,等十年後,我們洛陽就早已不堪一擊了,我還能拿什麽來和弗滅天對峙,更何況中土的那些混蛋和弗滅天是穿一條褲子的,到時候弗滅天與他們隻要聯手而戰,我們就會成為甕中之鱉,被漸漸的蠶食,我想這也是為什麽父親在國王弗雷特死後要帶我洛陽最為精銳的三千雪衣衛去帝京的,為的不就是替洛陽的百姓爭那一線的生機嗎。所以,其實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兩條可能性裏,我們根本沒有選擇,而我先前留下數萬長老護衛軍的緣由,除了疼惜百姓外,更多是我害怕帝京知道我出兵洛陽後,像我們出兵絕境長城這樣,也端了我的洛陽,這一戰,我們勢在必行,絕無後側之由,哪怕最後身埋在此,我也不後悔!”


    決然之色閃耀在湛藍的眼眸裏,南宮天高聲的說了起來,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麵目也越來越扭曲,直到說完這番話好一會後,他那動蕩的心才緩緩的平靜而來,整個人才漸漸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少主所言乃我之所想,秦將軍,劍心將軍,你們覺得呢。”


    朝著南宮天點了點頭,分析出這兩個結果的風陌也在南宮天表態後開口說道,經過這一年的執掌洛陽,他也深刻的明白南宮天話裏說的那些東西,洛陽的糧食,夠本養活不了那麽多人,之所以現在矛盾還沒完全的爆發,完全是因為南宮昊那數年的苦心經營所留下的足夠多的餘糧尚在,可過不了多久,等這些糧食吃完的時候,一切平和的,或許都會發生巨大的改變,那時,誰也不能保證洛陽會變成什麽樣子。


    “既然少主都決定了,我們也沒意見。”


    見得南宮天與風陌同時表態,劍心與南宮秦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兩人不再為了這個已經毫無意義的問題而繼續爭吵,而是選擇默契的坐迴了座位上,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同說道。


    “好,大家都沒意見的話我便要說我所製定的戰略部署了,就在剛才,我綜合了各個因素,定出了一個方案。”在喧鬧的房間重新歸於平靜後,南宮天這才用自身的兩種劍氣聚集出了三種不同的棋子各兩枚,他將這些棋子放在此刻的潼關之上,在身旁三人的注視下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的戰略是兵分兩路,由風陌一人率領兩千疾風軍攻克天門望,我則帶領其餘的四千人攻下凜冬城。”


    在話語間,南宮天將自己放在潼關上的那分別六枚棋子取代了凜冬城與天門望之上的那數十枚黑色的棋子,將那一把黑色的棋子,重重的丟在了身旁的地上。


    “在攻下這兩座城後,我們必須馬不停蹄的來到風陌之前所指的兩個關隘處,以玉雪城一同形成合攏之勢,在冰原上與弗滅天的大軍決戰。”


    繼續移動著自己所鑄就的那六顆棋子,南宮天開口描繪起了他所指定的戰略,在最後他這個戰略的最後,六枚棋子與數枚在玉雪城駐守的棋子與那被困在玉雪城與兩個堡壘間的數十枚棋子混攪在了一起,那便是萬軍之戰。


    “可少主,這樣的話我們的優勢兵力不就分散了嗎,倒也不是我懷疑大家的能力,隻是以二千疾風軍攻下潼關與以二千驚雷軍與二千雪衣衛組成的四千攻下凜冬城這樣的戰略,真的可行嗎,不如以我之見,我們集中兵力先攻下凜冬城,然後再一舉攻潼關或者直接去打弗滅天,這樣勝算不是更大一些嗎,也更保守一些嗎。”


    在看完南宮天所推演的那番戰略後,南宮秦急忙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行,秦叔叔,若是按你所言,我們要麽時間不夠了,要是就是給弗滅天留下了一條生路,無論是哪一點,隻要讓弗滅天抓住一絲機會,他都會將我們瞬間推到失敗的深淵之中,我們必須斬斷他的所有退路,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對著南宮秦搖了搖頭,南宮天直接否決了這個保守的想法,緊接著,他又看向在自己對麵的風陌,微微一笑,說道:“再說了,秦叔叔,我相信我的風陌將軍與他的疾風軍是不會讓我失望的,我也相信你與劍心的所訓練的軍隊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區區數萬冰原軍,不過是比羅家軍稍微強了一點的雜軍而已,當年我父南宮昊的一千雪衣衛,就可以將一萬冰原軍打的落荒而逃,我相信諸位所練之兵,也不會比父親差多少的,就這麽決定了吧。”


    “屬下領命!”


    南宮秦剛想說什麽,誰知風陌在給他使了個眼神,便直截了當的接下了這個任命,這樣一來,南宮秦也知道自己不必多說什麽了,急忙閉上了嘴,無奈的看著那混雜在一起的數十枚棋子,眼神黯然。


    南宮秦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許太過保守,可是這樣保守的想法至少可以讓洛陽再活過數十個春秋,而南宮天的這個決定,成則一統絕境,敗了的話整個洛陽將付諸東流,為之陪葬,他怕洛陽毀在自己的手中,他怕自己無法向自己的哥哥,向那三千埋在他鄉的將士交代,那是他們一手打下的基業啊。


    “罷了,罷了,賭一睹就賭一賭吧,天下遲早是要交給這些年輕人的。”


    在默然歎了一口氣後,南宮秦突然感覺自己釋懷了,他感覺自己仿佛年輕了十歲,仿佛迴到了那個與他哥哥剛創業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不也是和現在的南宮天一樣的嗎,哪會提出這麽保守的方案啊,不都是去一馬當先就完事了嗎。


    或許是漫長的時間,塵封了心裏的熱血吧。


    “好,散會吧,各位先迴去休息一下,等會我集結大軍時會召集各位的。”


    而在南宮秦思緒萬千時,南宮天卻已然與風陌走出了原屬於羅霍的那間房間,共同來到了城主府角落內一間幽暗的房間中,在那裏,風陌調動起了大量的疾風劍氣,替南宮修補著受損的筋脈。


    瞬息後,劍心也是默默的離開了,他走到了城樓之上,加入了自己所訓練的驚雷軍中,與那無數的戰士,一同執行著南宮天之前的那道命令,埋葬城上的羅家軍士兵。


    等到南宮秦迴過神來時,整個散發著熱氣的房間也隻剩下他一人了,顯得格外的孤單,他看著空蕩的一切,竟依靠在了自己所坐的椅子上,雙眼微閉,睡著了,這一夢,便是許久的時光。


    當日光漸漸被暗夜所吞噬後,六千洛陽大軍與南宮天等四人也是如約出現在了潼關的廣場上,頓時間,空蕩的廣場便被一個個滿是英氣的軍人所覆蓋。


    “兄弟們,辛苦了,我已經讓人從潼關的糧倉裏取出糧食,做了一頓大餐和許多幹糧,等我說完幾句話,大家都好好的吃一頓吧,好好睡一覺吧!”


    看著自己麵前那一張張滿是疲憊的眼,南宮天有些心疼的喊道,他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這支軍隊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每一個戰士都疲憊不已,但他更知道,接下來的兩天裏,他們可能連一分鍾休息的時間都不會有了,因為軍情,已十分的緊迫。


    “好!”


    在聽到了南宮天的這個命令後,眾多將士無不舉臂膀呐喊,沒有一個人不為此而歡唿雀躍的,對於接下來那安寧的一夜,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可誰知將士們臉上的笑容還未持續多久,南宮天便說了讓他們笑容凝固的話語:“但是接下來的兩天或許是三天裏,我們必須全速向玉雪城的方向推進,一分鍾也不能浪費,在你們之中,不少人要跟著風陌將軍去攻打天門望,也有不少人要跟我去打凜冬城,然後我們還將何兵一處,與弗滅天的大軍決戰,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看著在三軍之前的那個藍發青年,六千洛陽大軍的迴應顯然沒有之前的那般熱情了,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建功立業這四個字的含義有多麽的沉重,他們才知道自己與洛陽曾有的那支傳奇之軍的差距有多麽的大。


    “解散吧。”


    看著自己麵前那一張張失去了笑容的臉,南宮天臉上的表情也漠然了,他知道自己講的再多也沒什麽意義,隻會浪費自己的戰士休憩的時間罷了,便簡簡單單的宣布這場聚會的解散。


    在南宮天宣布解散後,六千將士竟沒有失去原有的秩序,而是在各個小隊長的自發組織下,朝著那個散發著衝天熱氣的地方小跑去,這令南宮天頗感意外。


    或許,這支六千人的軍隊比自己想象還要優秀吧,這是南宮天此刻心裏的想法,原本他對超越父親的雪衣衛其實是沒有多少信心的,可現在,他有信心了,他相信這一戰後,洛陽必再出傳奇之軍,而鑄就這支傳奇之軍的,便是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六千個人裏能從這決定北境未來的一戰裏活下的那些人。


    那時,劍指中土,便不是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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