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卿等人便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滇國境內,與她的哥哥公儀行在滇國的都城錦城匯合了。幾人選的是錦城一家非常普通的酒樓,為了掩人耳目,雲卿和公儀行扮作了一對夫婦,想尷尬,但為了肚子裏的那塊肉,他們也隻好這樣為之!


    “哎,外甥,你可別怪你大舅啊,要怪就怪你爹那個不中用的家夥!”


    公儀行一襲紅衣妖嬈,手握玉笛,大大咧咧的在雲卿麵前說即墨顯的不是,引得背後那一群屬下全部都用如狼般的眼睛盯著他,好似下一秒他就要被生吞活剝了一般。雲卿挽著他的手臂,茶色小眼睛不著痕跡的白了他一眼。她相信,若是她的哥哥哪一天不小心在路邊兒被人揍了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因為這張嘴巴就是他被揍的根源所在。


    “好吧好吧,我不說話,娘子先請!”


    公儀行扶著他走到樓梯旁,然後很是風度的讓開了一條道,並做出請的姿勢。這樣,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旁邊吃飯的人對這位翩翩佳公子都是好感倍增啊。而且再加上他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無論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般的感覺。


    “嗬嗬,夫君真好!”


    雲卿步入樓梯,忽然間迴過頭來拋給了公儀行一個媚眼,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手中把玩著的玉笛差點掉落在地。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公儀行不明白他這個妹妹到底是在玩什麽把戲?而且老實說,和自己的妹妹扮成夫妻這心裏總感覺怪怪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和彷徨。但他迴頭又一想,要是哪一天他覺得這種方式不奇怪的話,那就是真的不正常了!


    而這一幕在這一家酒樓的客人們看來,他們就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雲卿將這在座的豔羨的目光盡收眼底,很好,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公子,公子?”


    一旁的小二喚了公儀行好幾聲,也不見他緩過神來。周圍的人都覺得此時的公儀行看起來呆呆傻傻的,甚至有些人就在想,這位公子怕是被自己的妻子迷得神魂顛倒了吧。


    “公子,你還好麽?”


    “嗯?她們呢?”


    迴過神來的他感覺如夢初醒,再迴頭看了看旁邊的幾桌客人,耳朵一動,不是說他和他的妹妹怎樣恩愛就是說他這個人到底有多傻之類的話語。就連處在他跟前的小二也是一樣,時不時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還背著他掩嘴偷笑。唉,又被這丫頭擺了一道!


    公儀行認命的往客房走去,輕輕推開客房門,雲卿早已在桌邊等候。


    “這家酒樓的視野不錯,從這裏到那個地方應該要不到半個時辰,所以今晚我會留在這裏,給你打掩護。老哥若是確定那邊的具體位置和機關布局,到時候我們再過去!”


    公儀行在她的對麵坐下,細細聽著雲卿的安排。


    “嗯,可以!”


    早在幾日之前他便已經來到這裏打探流淵的情況,結果和他所想的一樣,流淵被滇國先皇下令設置為禁地,所以那裏的首位一天隻有兩班製,且間隔時間很長。所以他們若是趁著這個空隙進入流淵到也不是難事,但若是想要找到水牢的入口,就必須深入到流淵瀑布裏麵尋找,而且中途還要防止他們不被發現,這一點的確是一個難題。


    “妹妹,你可知道水牢的具體入口,若是知道它在哪兒的話,我們也可以盡量縮短時間。”


    “這個……”


    雲卿的時候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似乎是在大腦中搜尋著什麽。在她的夢中,飛流直下的瀑布,就是草坪上的斷橋,然後直接進入到水牢。但若是問他水牢的具體入口在哪裏,她的夢中並沒有給自己提示,也就是說,現在就連自己也不知道那是饒的具體入口在哪個位置!


    “讓我想想。”


    在雲卿迴想的這一段時間裏,客房的門被小二吱呀一聲打開,然後送上了可口的飯菜,再悄然退場。


    “想不起來就別勉強,晚上我再去看看,說不定的能找到入口。來,先吃飯吧!”


    公儀行將桌上的筷子遞給雲卿,雲卿接過筷子,坐下,端起碗來吃飯。哥哥說的沒有錯,若是真沒有提示你再怎麽想也沒用,還是先聽她的去找找看吧,說不定運氣好,一下子就能找到了呢。


    “話說,蘇臨他們這會兒應該進滇國皇宮了吧!”


    瞧著外麵的日頭,應該是中午了吧,不知道他帶著扶若進宮,那皇帝老兒會不會責罰他的女兒?來之前她就聽說滇國皇帝曾有意把這個扶若公主許給北疆的一位王子,無奈公主出逃,這個計劃也就被擱置了下來。如今她迴去了,不知道能否安全逃離命運。


    希望有蘇臨他們在,這個皇帝不要亂來吧!


    “迎夜廊使臣覲見!”


    但隨著一聲高昂的唿喊,以蘇臨為首的夜郎使臣帶著厚禮,身著夜廊官服,*而緩慢的進入了滇國的朝堂。左右文武百官皆是精神抖擻,以前是他們自身的精神麵貌。他們走到正中央,對著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微微福了福身子,優雅的行了一禮。


    “夜廊使臣見過滇國陛下,陛下萬福!”


    “哈哈哈,諸位夜廊的使臣,遠道而來辛苦了,今日暫且留在宮中,朕定當好好招待,望諸位莫要拒絕才是!”


    扶琛一襲明黃色龍袍,今日的他看起來格外神采奕奕,如鷹般銳利的眼眸掃了一眼在下的蘇臨。早就聽聞夜廊出了一位少年丞相,自己也曾派人去查過這個人的底細,但終究沒有摸到多少底。現在看來,這個人站在大殿上,不卑不亢寵辱不驚的態度,到時讓自己多少有些刮目相看。若是能把他收為己用的話……


    “嗬嗬,陛下客氣了!我等放我朝陛下之命前來,一是為了禮尚往來,願兩國永世交好;二是早就聽聞滇國地方民風淳樸,詩書氣息濃厚,故我等特來學習請教;這第三嘛,我等還為滇皇專程準備了一份大禮……”


    位於文官之首的周子毅疑惑,到底是什麽禮物這麽厚重。


    “噢?不知蘇丞相所說的大禮是?”


    扶琛很是好奇地問道,而蘇臨也不多賣關子,雙手向側上舉起,啪啪啪拍了三下,然後,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人影慢慢地走入這淩霄殿,然後與蘇臨站在一起行禮道:


    “扶若參見父皇!”


    “什麽?公主?這……”


    眾位大臣在下麵立馬就沸騰了起來,說討論的無非就是公主不是出逃了嗎怎麽跟著這位使臣一起迴來了的問題。這不是當著他們陛下的麵打滇國的臉嗎?而扶琛在看到扶若時,那一張臉雖然維持著表麵的微笑,但從蘇臨這個位置他可以明顯的看到扶琛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而這也就是他把扶若帶來這裏的原因。


    “嗯!起來吧。”


    扶琛僵硬地點了點頭,很顯然,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會把這個不孝女怎麽樣。因為且不說蘇臨他們還在這裏,就算要懲治她,也要等他們走了才好不是麽?嗬嗬,扶琛在心裏暗笑,這個少年丞相就是因為料到這裏,所以在這麽光明正大地把她送來這裏吧!


    “兒臣不孝,讓父皇擔心了,還請父皇治罪!”


    扶若一襲杜若玲絲裙,就這麽瘦弱地跪在地上,多多少少激發了再坐大臣的惻隱之心,況且人家公主既然已經認錯了,那陛下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嘛!扶琛聽罷扶若的話再看看這底下一幫臣子的反應,心裏再次冷笑,好一招以退為進。看來,他若是不原諒這個女兒,不僅是大臣會認為他不近人情,還會再次將滇國的臉丟盡。鷹眼再一次掃了這個蘇臨一眼,當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若兒啊,你不在這幾日,父皇也甚是想念呐!還好你迴來了,父皇也可以放心了。先起來吧,下去好好梳洗一番,晚些再來拜謝一路互送你迴來的夜廊使臣們。”


    “是,若兒遵旨!”


    扶若與蘇臨對視一眼,很好,看來公主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了。接下來就該他了!蘇臨嘴角微微彎了一個弧度繼續道:


    “陛下思女之心,真是感動天地啊!這不,前幾日聽到滇國的一個傳聞,說是這‘滇皇一問兩炮響’,當時,本相還以為這滇皇的炮放的如此之響是為了宣告什麽呢,現在看來,不過是陛下您思女心切,所以連老天爺都感動了,送兩炮傳到夜廊,好讓公主早些迴家啊!”


    不錯不錯,許多文官都不得不佩服蘇臨說話的邏輯。但是聽到這“滇皇一問兩炮響”的總結,他們一個兩個都把頭埋的很低,簡直就像羞於見人的大姑娘一般;而武將就更不用說了,頭埋的比文官還要低,唉,沒辦法,誰讓這兩炮(這倆屁)是他們的士兵放的呢?最關鍵的還不是這裏,關鍵是你放屁也就罷了,這皇帝還黑著臉問了一句“到底是誰放的屁?”這不是貽笑大方嘛?


    “嗬嗬,蘇丞相真是會說話,簡直好口才!”


    扶琛的手抓著龍椅,周遭的氣息逐步降低,這個蘇臨簡直可惡,他真恨不得飛過去一掌劈了這個人。還有剛剛他所說的宣告一詞是在故意試探自己嗎?看來,這個人,他是留不得了。蘇臨抬頭,正好對上扶琛的殺人的目光,深海般的眼眸似乎要把他給看透了。就算你要殺我,那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再說了,他的這番話也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


    “蘇大人說的這話的確有理,但是吾皇‘一問’,一者是上乘天恩,關心國運;二者是下恤民情,關心士兵。兩炮則預示著我朝好事成雙,開萬世太平。不知此解,蘇大人可還滿意?”


    封子蘅一身官袍,正氣凜然地走了進來。然後跪在地上道:


    “微臣封子蘅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他怎麽迴來了?”


    於是,這些官員又開始炸開了鍋,不過他的這番話倒是替他們找迴了些臉麵,而且說的頭頭是道的,不比人蘇臨差嘛!而身為正主的蘇臨正站在一旁看著好戲。


    封子蘅,前路已鋪好,就看你怎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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