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夜廊的國書!”


    什麽?扶琛一臉疑惑,夜廊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遞來國書,伏首於禦案的他突然抬起頭來,如因般的眼眸看著太監低頭雙手呈上的國書。


    “打開給朕看看!”


    太監領命,當著他的麵親自拆開了信封,扶琛一手接過信件,迅速掃完信上的所有字幕,我以後一張信件還有即墨顯的親筆字樣。奇怪了,一郎的皇帝不是突然失蹤了嗎?還有這夜廊突然要出實滇國,到底意欲何為呢?正想派人去一探究竟時,殿外卻響起了腳步聲。


    “微臣周子毅前來拜見陛下,有要事稟告!”


    周子毅!一大清早的,這老家夥到底有什麽要事要稟告的,自己手頭上的事還沒有弄清楚呢,這些個臣子真會挑時候。


    “宣!”


    “遵旨!”


    得到他的允許,周子怡很快進入禦書房,而且步履匆匆,似乎真的有什麽要事。隻見他一襲家中的便服並沒有穿朝服,連頭發也都是蓬亂的而且並沒有規整的束上去。扶琛看了他一眼,心下更是奇怪,這老家夥平常不都是很注重儀表的嗎?怎麽今日蓬頭垢麵的就來見自己了。


    “微臣拜見陛下!”


    “平身吧!周愛卿,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


    扶琛放下手中的書信,端正自己的姿態對著下麵的周子毅調侃道。


    “啟稟陛下,現在不是該探討這些的時候。據臣的探子迴報,夜廊那位陛下已經安然無恙的迴來了,並且今日還親臨議正殿主持早朝!”


    “什麽?你確定消息無誤?”


    扶琛一聽,臉色驟變,人一下子從容易上彈跳著站了起來,右手可能是由於被這個消息嚇到了的緣故有一點兒顫抖的指著跪在地下的周子翼道。然後,扶琛便來迴的在禦書房裏走來走去,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安。


    怎麽會呢?他們四個不是一起在南城消失的嗎?怎麽如今就隻有他一個人迴來了,而其他三人卻沒有消息呢。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並且讓他不安的是,如今,即墨顯迴來了,那他雨墨海結盟的計劃是否要先放一放?畢竟這個野狼新登基的君主並不怎麽好惹,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在竊取他的城防布局圖,那所帶來的麻煩可不小啊!不對,扶琛腳步突然停住,或許他們這一次出事顛國就是為了來試探自己的呢?


    “陛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周子毅的言下之意是,他們聯合穆海的計劃是否要先放一放,畢竟他們幹的是想要趁人之危的事情,現在正主迴來了,若他們再不收手的話,可能就來不及了!這倒不是說他滇國怕了夜廊,要是兩國真打起來勝負也是未知,隻是近50年來這片大陸上的四國基本上維持和平的局麵,這突然間就有一鍋冒出來想要打破這種平衡,肯定會招致其他三國的不滿。屆時,夜廊若是以此為借口,聯合其他兩國來圍攻滇國的話,那他們可就真是腹背受敵了。


    “左相,先看看這封信再說。”


    扶琛沒有正麵迴答周子毅的問題,而是將禦案上的國書拿起來順手遞給了周子毅。周子怡很快看完了這封信,然後將它重新放迴禦案上,並且拱了拱手對著扶琛講道:


    “陛下,夜廊此番出使是為了試探還是其他?”


    老實說,等他看到這一封國書的時候,心底裏的浪花不亞於陛下剛剛聽到夜廊國君迴來的消息。腦中我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咱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夜廊想要借此次出使之名來試探滇國的口風。


    “或許你說的僅僅隻是一個方麵,朕擔心他們還別有目的。”


    但此時除了周子毅提出的那個想法,目前而言,他找不到其他的理論來推翻。姑且就認為是這樣吧!反正他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掀不起什麽大浪,而且信上也說是純粹的禮尚往來,那他不防就好好的接待夜廊的使臣,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


    “那陛下,我們是否要迴絕?”


    “不可,在此之前是我滇國首先去出使的夜廊,如此這般拒絕,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滇國不知禮數嗎?”


    “陛下說的有理,是微臣考慮欠周!”


    “好了,你去讓下麵的人負責一下相關事宜吧。讓他們打起精神來,切不可失了我滇國的顏麵。”


    “謹遵陛下旨意!”


    待周子毅出了禦書房的大門,扶琛這才坐迴龍椅上,雙手撐著下巴,兩眼微閉,有開始思考了起來。謹慎起見,他是否還要派人去查探一下夜廊皇帝是不是真的迴來了。若是夜狼的人賈易混淆視聽也未可知!


    “來人呐……”


    夜廊,昭華宮。


    “很抱歉臨時找你迴來,但這一次是非常時刻,希望你能理解!”


    一襲淺白色衣裙的婦人裝扮的雲卿端坐在鳳椅上,滿臉凝重的神色看下下方坐著的男人說道。她知道這樣做於這個男人而言是不公平的,但為了救即墨顯,雲卿別無他法,隻得讓蘇臨這麽做。


    “說實話,若是為了他的話,本王……噢本公子是絕對不會來的,但若是為了你,本公子不介意再迴到這個惡心的地方待上那麽幾天!”


    他的身上,依舊是即墨顯平常穿的黑金色龍袍,因為剛剛上朝的緣故,帝冕還沒有來得及卻下。若是換了平常,他肯定是一襲藍色便服的裝扮,手上搖著他的水墨扇,配合著他似有似無的笑容。可今時不同往日,蘇予(即墨予)已經以庶人的身份被逐出了夜廊城,為確保他不被發現,也為了他們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雲卿不得不委屈蘇予帶上人皮麵具充當即墨顯。


    “嗬嗬,看來還是本宮的麵子比較大啊!”


    雲卿掩嘴笑道。現在給滇國的國書可能已經交到了扶琛的手裏,而蘇臨他們也已經同封子蘅等人一道出了夜廊國,而自己將會在晚上出發,自滇國邊境與他們匯合。至於宮裏麵冒充她的人選現在也已經進入了皇宮,隻等天一黑,她們就可以對調身份,自己也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出發去救人了。


    “你,真的非去不可?”


    蘇予看著她身懷六甲的樣子,是真的有點兒放心不下,這個即墨顯也真是的,早不失蹤晚不失蹤非要在人家臨產的時候失蹤,這不是存心給人添麻煩嗎?


    “嗯,非去不可。”


    雲卿迴答得相當堅定,茶色小眼睛裏麵充滿了不達目的誓不休的神色,看這樣子任何人勸她都是沒有用的。蘇予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很快便到了晚上,同雲卿替換身份的人也到了昭華宮。


    “黎兒,接下來這段時間,就有勞你和蘇予了。估計這會兒蘇臨他們已經出了夜廊的雍州,再加上我哥哥已經提前趕到了滇國,所以,趕快前去他們匯合。你可能明白我說的?”


    雲卿的手搭載蘇黎兒的肩上,並且鄭重地對她囑咐道。而與雲卿同樣裝扮的蘇黎兒看著自己曾經的表嫂,現在的好姐妹也是鄭重的點頭迴應道:


    “你放心去救人,這裏就盡管交與我與表兄,千萬不要有後顧之憂!”


    雲卿看著這個好姐妹大義凜然的樣子,心裏莫名的流露出一陣感動。她伸手抱了一下蘇黎兒,麵對蘇予恬然一笑,而後轉身便隨著“殤雪”一道去往東宮的密室準備出宮。而此刻,昭華宮裏的表兄妹倆大眼瞪小眼了許久,最後默然錯開了目光,倆人都神同步地歎了一口氣。接下來他們該怎麽演呢?


    “哎,表兄,這個時候孕婦是不是該睡覺了?”蘇黎兒問道。


    “不知道,我沒懷孕過!”蘇予斜睨了自己的表妹一眼。


    “唉!早知道就先問清楚了。”蘇黎兒再次歎了一口氣。


    大齊水牢。


    “從鏡子裏麵看的結果來,你的皇後似乎進展的很順利,已經準備好去滇國救你了。隻是不知道當她真正到了流淵這個地方,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公西梓君一如既往地站在水牢前,與綁在玄鐵上的男人說話。而即墨顯一聽到是雲卿的消息,綁在手上的玄鐵鎖就會不自覺的動一下。照公西梓君這模樣,想來已經是準備好了陷阱,等著他的卿兒來跳吧!而自己又怎麽可能讓他如願呢?從被抓走之日起到現在,這個男人每天都會在規定的期限來探望自己,生怕自己會逃掉一樣。


    而即墨顯在這裏呆了那麽久,也並非一無所獲。每次看他施展水影鏡的陰陽術時,自己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一招一式。總算被他找到了一些規律。這世間最難琢磨的就是陰陽五行與天地倫常,見他每次施展既不念咒語也沒有多餘的變化,隻是隨手一指,他說想要的東西便奇妙的呈現在了眼前。


    可他發現,在他施術程中的過程裏,他整個人貌似一刻都沒有動過,甚至連地方也沒有挪過,隻是那錢紫色燕謀隻會專注的看一個方向。那麽,也就是說,這種功法需要極高的意誌來控製自己的行為。那麽,想要破他的陰陽術,隻要擾亂它的意誌,自己對他,勝算就大很多了!


    “放心吧,你不會得逞。”即墨顯閉眼陳述。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被關在這裏那麽久,心不亂,神色清,老實說,他很佩服這個人,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但是,這跟自己兼並四國有什麽關係?現在,它要做的就是等雲卿那一夥人一齊前往滇國,他再出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到那時,奪取夜廊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你以為引誘他們去‘流淵’,你就可以輕而易舉拿下夜廊了?若真如你想象的那麽容易,那我夜廊豈不是太弱?”


    即墨顯緊挨著背後的鐵柱子,看似是為了休息,實則是在測量,從他的距離到公西梓君所站位置的距離,如果普通走路需要幾步,如果使用輕功大概需要和他對上幾招。就目前來看,他若使用輕功強行打開選鐵鎖,那必定會浪費不少體力,而這段空隙,足以能夠讓公西梓君反應過來,展開新的術伐!所以,這麽做,他的勝算絕對會非常的低。


    但如果事先他設法拿到鑰匙,打開選鐵鎖,然後再趁他不備……


    “嗬嗬,本尊可不會那麽認為。”


    公西梓君停頓了片刻,不知何時,他的手裏多了一支透明的簪子。他就這樣拿在手裏,像是在品鑒一樣國寶似的在仔仔細細地品鑒著它,然後公西梓君將這支簪子展現在了即墨顯可以看的清楚的地方。


    “這個東西,是該發揮作用了!”他故作玄虛地講道。


    “你什麽意思?”


    即墨顯眉心一跳,這支簪子他見到過,是他將簪子插入卿兒發髻中的東西而後再用水影鏡現實給他看的。而這件東西絕對是他放心不下的,就像一種隱形的毒藥一樣,不知道它什麽時候發作?而剛剛公西梓君的一句話,又讓他不安的心給提了起來。


    看來在卿兒他們抵達滇國之前,自己必須出了這水牢,不然他害怕在這裏耽擱久了,卿兒會越來越危險。


    “到時不就知道了?”


    放心吧,即墨顯,這件禮物,本尊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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