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風穀出口處的西涼軍士兵不同,在平風穀入口處的西涼軍士兵正在緩慢的進入到平風穀中。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軍功是搶不到了,獎勵自然是什麽也沒有了,隻希望在前麵的兩萬人馬能在一番洗劫之後,給自己等人剩點‘湯’。


    當一群不開心的人中,有一個人開始抱怨時,不滿的情緒便像是傳染病一樣,從而讓整個群體的人的內心中都出現了各種不忿,不平等的反麵情緒。


    頗有一番‘一人向隅,滿坐不樂’的樣子。


    雖然抱怨也沒什麽用,但好像說上一說,心裏就能舒服了許多。


    正在這群士兵相互抱怨之時,忽然聽到了一陣整齊的‘滾雷聲’自遠而近的傳來。


    隻見在不遠處,一個個人高馬大,身穿重甲的玄武軍士兵在其主將劉虎的帶領下,緩緩地朝著平風穀的入口處而來。


    西涼軍的後軍將領見到玄武軍的隊伍,心中微微一顫。


    玄武軍的威能,他是見過的。


    那可是敢正麵抗衡騎兵的步兵啊。


    總的評價隻有一句,那就是:猛的一逼,哦,應該是一群。


    於是,西涼軍的後軍將領一邊組織手下士兵進攻玄武軍,一邊派人到前軍去報告給李傕等主事之人。


    正當西涼軍的後軍準備進攻玄武軍之時,才發現玄武軍的士兵在到來之後,並沒有對西涼軍的士兵發動攻擊,反而在入口處擺了大量的阻礙物。


    西涼軍的士兵待在原地,一陣納悶:“他們這是要幹什麽?好像怕我們跑了的樣子。可是,好像是應該我們怕他們跑了才對吧。”


    西涼軍的後軍將領可是久經沙場之人,雖然不知道對麵的玄武軍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憑著直覺感覺到‘事出反常必有妖’。


    遂對著手下的士兵們說道:“都愣著幹什麽,給我上啊。”


    西涼軍的士兵好像還沉寂在剛才的抱怨中,聽到將領的話,不滿的說道:“都不知道人家要幹什麽,就上!怎麽碰到這麽個傻叉將領。”


    不滿是不滿;抱怨是抱怨。


    任何軍隊中都有軍令如山的規定,將領下達了進攻的命令,誰不聽令,當即斬殺,誰敢不上?


    故而這一群西涼士兵無精打彩的朝著玄武軍殺來。


    即使他們精神滿滿,都不一定會對滿身重甲,‘刀槍不入’的玄武軍造成實質性傷害,更何況現在的狀態?


    劉虎讓五百玄武軍人馬上前,阻擋西涼軍的士兵。


    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不讓西涼軍的士兵破壞這些阻礙物,因為這些阻礙物,在對抗騎兵的時候,會有大的用處。


    ......


    山頂上的韓成等人看著平風穀的入口處被玄武軍堵住了,平風穀的出口處被巨石堵住了。


    遂每個人都心中大喜:計策成功了,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既然‘鱉’已經入甕了,韓成對著穀頂上的士兵隨意地下令道:“隨便放箭,扔石頭。”


    為什麽要下達隨便放箭的命令呢?


    這可不是韓成在鬧著玩的,因為穀頂上的士兵都是玄武軍的輔兵,對於射箭並不精通,即使精準射箭,也沒什麽準頭。


    最主要的是平風穀內狹長的地形,對西涼軍的三萬大軍產生了限製。


    雖然隨便射箭命中率極低,但是射速快啊。


    總的來算,對西涼軍產生的傷害,和精準射箭的結果差不了多少。


    平風穀頂上的奮武軍士兵正在隨意的放著弓箭,扔著石頭等傷人的物品;而平風穀內的西涼軍士兵卻受到了地獄般的折磨。


    麵對從天而降的箭矢,躲無可躲;麵對從天而降的巨石,想躲也躲不過去。


    一時間,毫無防備的西涼軍士兵死傷慘重。


    郭汜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斷地被箭矢射中,或被巨石砸死,心中著急。


    對著隊伍最前麵的一個軍候喊道:“將出口處的那些破石頭給我推開,我率領大軍殺出去。”


    然而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這個軍候迴來報告道:“將軍,石頭太大了,兄弟們推不動啊。”


    郭汜聽到軍候的報告,心中生出一股子無名孽火。


    抽出隨身攜帶的鋒利的馬刀,將軍候砍翻在地。


    接著歇斯底裏的吼道:“奶奶的,平時的力氣都花在女人的身上了?到了保命的時候,竟然說沒有力氣了,死不足惜的玩意。”


    張濟看到此番情況,知道前麵的士兵是真的推不動了,畢竟在現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那個士兵會不賣力啊?


    張濟想了一下,對著李傕說道:“稚然兄,我看我們還是從入口處殺出去吧。


    來的時候,我可沒看到入口處周圍有巨石。


    就算奮武軍臨時找到了巨石,隻要我們的速度夠快,奮武軍也堵不住入口。到時候,我們就有了一線生機啊。”


    李傕的心中也正有此意,聽到張濟的話後,立即下令道:“全體士兵聽令,從入口處殺出去。”


    徐庶看到西涼大軍朝著入口處湧來,對著韓成說道:“主公,雖然西涼軍已經損失了不少士兵,但畢竟還有不少的數量,而玄武軍隻有三千人,恐怕會......”


    剛剛歸順的徐庶,下麵的話就不好繼續往下說了。


    但韓成明白徐庶的意思。


    韓成一臉平靜地說道:“元直放心吧,玄武軍可是我奮武軍中最強的盾牌。你隻需靜靜的看著,這一戰過後,你就知道玄武軍的厲害了。”


    ......


    當穀內的弓箭如大雨瓢潑般的落了下來,西涼軍的士兵湧向了平風穀的入口處。


    在玄武軍陣中


    劉虎第一次獨當一麵的指揮一場戰鬥,看著對麵而來的西涼軍士兵,心裏略微有點緊張。


    緊張的時候,劉虎想起了自己剛被重用的時候,也正是韓成剛剛建立玄武軍的那個時候。


    韓成站在點將台上,對著玄武軍的士兵們大聲喊道:


    “兄弟們,你們身披重甲,你們刀槍不入,你們是我奮武軍中最強的盾牌。


    可是,你們知道你們憑借的東西是什麽嗎?


    我今天要來告訴大家,你們所憑借的東西,不是你們健壯的體魄,也不是你們身上披著的重甲,更不是你們手中的武器,而是精神,一種團隊精神,一種大家齊心合作,共度難過的精神。


    你們要麵對的是騎兵,當一個士兵被撞倒了,在他的身後就會有兩千九百九十九雙手去扶他,也會有兩千九百九十九張口去告訴他,兄弟沒事,你還有我們,也會有兩千九百九十九個人,補上他的位置空缺,依然堅守著陣地。”


    想到這裏,劉虎倒吸一口冷氣,讓自己強行平靜下來,並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劉虎,你能行!你還有玄武軍的三千兄弟。”


    劉虎見對麵的士兵距離自己的軍陣隻有三十步了,大聲喊道:“今天,我們要讓天下人知道我們玄武軍的威風,玄武軍聽令,守陣!戰!”


    “戰!”玄武軍的眾將士,用最大的喊聲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戰意,來迴應著劉虎的話。


    玄武軍的士兵們如一尊尊的戰神一樣,在平風穀的入口處的軍陣中等待著。


    雖然他們身披重甲,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體力,但他們一點也不著急。


    因為對麵的西涼軍比他們還著急,玄武軍在等待,隻是消耗體力罷了,而西涼軍在等待,卻是在消耗生命。


    西涼軍的士兵們不知道穀頂上有多少弓箭,多少石頭,隻知道每時每刻都有兄弟們在死亡。


    李傕的人還未到,西涼軍後軍的將領便接到‘打開一條撤退的道路,違令者斬’的軍令。


    後軍的將領通過急切的軍令和傳令兵的口述,知道穀內的將士們中了埋伏,時間相當緊迫。


    便立即下令道:“全軍出擊!”。


    玄武軍占據了入口處的最佳地勢,西涼軍一次僅僅隻能出擊二百餘人。


    後軍主要兵種都是步兵,因為騎兵都為了追逐自己的軍功,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然而現在來看,他們追逐的不是軍功,而是死神的腳步。


    當西涼軍的步兵遇上玄武軍,就像是一個嬰兒遇到了一個壯年男子。


    論兵器長度吧,玄武軍的武器都有一個長杆,你西涼軍人還沒到,人家就戳著你了;


    論鎧甲的防禦力吧,玄武軍的鎧甲‘刀槍不入’,而西涼士兵隻有一身身的皮甲,一戳一個窟窿的那種。


    最後論力氣大吧,玄武軍都是精挑細選的虎背熊腰的健壯之士,兩個西涼士兵都不一定有一個玄武軍士兵的力氣大,而且西涼軍的進攻士兵的數量還十分少。


    結果,可想而知。


    半個時辰過後,盡管西涼軍付出了一千多人的損失,但是玄武軍的陣型依然紋絲未動,隻是將最前麵的那幾百個勞累的士兵換了下來。


    正在這時,李傕等人來了。


    和李傕一起來的,還有西涼軍的騎兵。


    李傕一到這裏,看到了戰場中的玄武軍,心中無奈並且大怒:“這群‘鐵嘎達’來的真是個時候。要是在空曠的原野,完全可以讓騎兵跑死他們,但現在這種情況,這種地形,自己的西涼軍隻有用人命堆出一條路來了。”


    李傕立即下令道:“步兵後撤,騎兵衝鋒。”


    玄武軍的士兵們看著騎兵朝著自己的軍陣衝來,知道真正的對手來了。


    前麵那一千多的步兵,隻不過是一道開胃小菜罷了。


    玄武軍對戰騎兵和步兵,是有不同的陣勢的,劉虎的聲音再次響起:“變陣,立槍,戰!”


    玄武軍的士兵們分散開陣型,士兵與士兵之間僅留半匹馬通過的空隙,然後將武器的長杆杵在地上並緊緊的靠著武器,憑借著大地,武器的長度和自己的強壯體魄來正麵對抗騎兵。


    第一批出擊的二百餘名西涼騎兵衝入到玄武軍的軍陣中,隻一瞬間,便道消身死了。


    可是在西涼軍的主將李傕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心疼之色,隻聽著李傕再次下令道:“不想死的就繼續上!”


    又是二百餘名西涼騎兵衝入到玄武軍的軍陣中,然後身亡,然後又是一批,接著又是一批......


    最前麵的玄武軍士兵,也在西涼騎兵的不斷的衝擊下,不斷的死亡,後退。


    但隻要位置上一有空缺,便有一個玄武軍的士兵默默的向前一步,補上這個位置。


    西涼軍的騎兵如同漲潮的海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的拍向玄武軍,玄武軍的人數在‘海浪’中不斷地減少,但玄武軍的陣地依然如同大海中的磐石一樣,紋絲不動。


    平風穀頂的韓成看著玄武軍陣地上不斷減少的士兵,心在滴血,這每一個士兵,都是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啊;這每一個士兵,都是自己的心血的體現啊。


    然而,現在卻要留很大的一部分人在了這裏,雖然他們的名字會永遠流傳,但他們的生命就此結束了。


    徐庶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戰,看著玄武軍陣地前堆積如山的西涼軍士兵的屍體,一臉震驚之色,對著韓成說道:“主公手下的這支玄武軍,果然如主公所說,是奮武軍中最強的盾牌啊。但我感覺這支玄武軍將會是天下間的最強的盾牌。即使袁紹手下的精銳的‘先登死士’也比不了。”


    徐庶說完話之後,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主公,玄武軍將士們的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況且西涼軍現在也至少傷亡了半數以上,讓西涼軍走吧,畢竟後麵還有潘鳳將軍他們。”


    韓成聽完徐庶的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徐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幾個唿吸的時間過後,韓成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道:“發號指令吧,告訴劉虎,讓他撤退,放西涼軍走吧。”


    傳令兵朝著平風穀入口處的玄武軍發布韓成的命令。


    玄武軍陣地中的劉虎看到了穀頂上的命令,便讓開了一條道路。


    西涼軍的士兵們見到了玄武軍讓出來的道路,仿佛看到了希望女神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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