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睿仁緩緩走到沙盤站在吳優身邊,右手伸出指著沙盤上的長龍關內標注的五十隻小紅旗道:


    “這是三邊軍所挖的地道出口,現在已經挖到長龍關內但出口此時還未挖通。在我軍攻城之時我會下令挖通。”


    吳優聞言知曉這地道如果提前挖通定會被長龍關內的守軍發現,但對於五十條地道如何在戰時同時挖通心中亦有疑惑,畢竟五十條地道都分散在各地並不是一條。


    如果不能同時挖通的話長龍關內的守軍看到敵後有人後定會采取行動,將未出來的人活活困在地道內。


    秦王夏睿仁看到吳優臉上的疑惑之色看了一眼身旁的衛遠,衛遠會意點頭看著吳優一眼後俯身在沙盤上指著長龍關外的一個地方後說道:


    “這個地方是地道中分叉的位置所在,那裏有一個通風口待我軍出征時會有一個傳令兵在此處等候殿下的軍令。


    接到軍令之後會以我軍的傳訊方法迅速傳訊到每個地道出口處,屆時便是挖通地道之時。”


    衛遠正說著夏睿仁提著一個茶壺走了過來,倒了一碗茶遞給衛遠。


    衛遠抱拳答謝後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後,指著長龍關內的接近關口處的二個小紅旗繼續說道:“這個地方是最接近關口的地方,也是三邊軍最重要的任務。


    我會率領兩萬人從這個地方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城門,讓虎騎營進入長龍關。”


    說完衛遠指著其餘的小紅旗道:“至於其餘的軍隊出了地道之後便是迅速登上城牆破壞守城設施,讓我軍其餘將士能快速登上城牆。”


    夏睿仁接著補充道:“梁國既然沒有舍棄長龍關迴師梁城,還調動了八萬黑甲騎兵駐紮在那郾城外沒有立刻前往這長龍關這是小看我大夏,料定我大夏不能在三個時辰之內攻破長龍關。


    對於梁國的輕敵我一直沒有想通,不過任梁國如何狡詐,我大夏這四十萬將士不止要在三個時辰內攻破長龍關,更要讓八萬黑甲騎兵命喪長龍關內。”


    夏睿仁話語一轉看著吳優與蕭崇武尊敬道:“屆時還請吳館長與蕭館長隨著衛將軍一同殺向那梁國敵軍主將。”


    吳優與蕭崇武尊敬迴禮齊聲道:


    “殿下放心便是!”


    隨後吳優與蕭崇武和衛遠在軍帳中細聊了出了地道殺向敵軍的事,聊完之時已到午時吳優多日並未進食空腹難耐便匆匆離去。


    用過午飯之後,吳優一路朝著三邊軍的軍帳走去。


    一路走來,吳優看到麒麟軍中正在進行投石車雲車等攻城裝備的檢修,一些士兵則往戰車上搬運火油,整個軍營一片忙碌都在為著不久的戰爭做準備。


    就在吳優迴到三邊軍與老肖等平日間相熟之人相聊之時,秦王殿下的軍令傳出全軍進入戰時戒備明日點將出征。


    吳優聽到軍令後有些疑惑夏睿仁為何在一個時辰內便改變主意明日就要出征,吳優看著周圍急匆匆跑動的兵卒朝著衛遠的軍帳走去。


    在軍帳前被衛兵攔住說軍帳內正在議事便在旁邊等待,一會之後軍帳內的將軍一臉嚴肅的急匆匆走出來朝著自己的軍隊走去。


    衛遠看到吳優後邊向吳優走來邊說道:“吳館長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尋人去找你。”


    “衛將軍,不知為何明日便要出征?”吳優疑惑道。


    衛遠走在吳優身前之後迎著吳優向軍帳內的椅子走去,邊走邊道:“剛才秦王收到夏城的八百裏急報,諸侯國的聯軍已經開始進攻我大夏,王上命我軍立即向梁國開戰。


    秦王殿下收到密報後便召集將領前往軍帳議事之後,我便急匆匆趕迴來傳令下去。”


    衛遠給吳優倒了一碗茶水遞給吳優後說道:“我三邊軍今晚便要開拔前往深山地道處,不參與明日的點將。”


    吳優接過茶水點了點頭,三邊軍的兵卒雖然有十五萬之多,但在幾月前都是化整為零慢慢進入橫城後開始進入軍營,因此梁國並不知曉三邊軍的存在。


    夜間開拔不參與點將為的就是掩人耳目,不然在這兩軍交戰之際日間行軍便會暴露行蹤。


    吳優喝完茶水後與衛遠問了具體時間後,便告辭出了軍帳朝自己的軍帳走去。


    迴到軍帳後吳優將絲甲穿在身上後,將青銅劍背在身上緩緩走出軍帳。


    申時末,衛遠下令在訓練場內集合軍隊。


    酉時軍隊集合完畢,吳優和蕭崇武站在一旁看著訓練場內的十餘萬的三邊軍將士,將士們都是輕裝上陣並未身穿那鐵甲重裝,腰間佩掛著清一色的馬刀正枕戈待旦望著訓練場高台上的衛遠。


    衛遠掃了一眼訓練場上的十餘萬士兵,中氣十足大聲喊道:“我是個大老粗不會講話,我隻希望現在站在這裏的兄弟們等戰勝歸來後還依舊站在這裏。”


    衛遠說完之後麵色凝重深深看了一眼訓練場上的士兵,看著被月光和火光照耀的那些粗糙的臉衛遠想要將他們的臉全部記在心中,沉默片刻後衛遠拔出佩刀舉向天空大喊:“出發。”


    十餘萬士兵聞言沒有說話,迴應衛遠的隻有整齊劃一的轉體聲。


    先鋒營開始朝著軍營門口整齊劃一的走去,後麵的士兵則緩緩跟上沒有一人掉隊,每名兵卒走在夜色中抬頭挺胸大步向前。


    吳優與蕭崇武和衛遠則跟在這些士兵的中間一起朝著軍營外走去。


    三邊軍出了軍營之後便把火把滅了隻能借著夜光朝著深山走去,一路上整個三邊軍除了行進的腳步聲沒有聽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吳優看著這隻軍隊,似乎是行走在夜間的鬼兵一般。


    走在吳優和蕭崇武中間的衛遠將手裏的一塊幹糧遞給二人,二人接過幹糧後便吃了起來。


    這幹糧是硬邦邦的糗,這糗是軍營中常見的幹糧是用大米磨成粉加入水煮熟之後曬幹而成。


    因為三邊軍隱蔽行軍加之要在地道之中藏匿幾日,不能生活做飯便隻有吃這糗充饑,三人吃完之後喝完水繼續行走在夜色之中。


    三邊軍走了一夜天蒙蒙亮之時,剛好抵達深山。


    到了深山之後衛遠便下令原地休整兩個時辰隨後,進入地道,衛遠下令之後待各將領安排好部下之後便召集將領議事。


    吳優與蕭崇武沒有一同議事,二人而是在一邊的大樹旁坐下之後靠著大樹睡了過去。


    山林之中除了巡邏守衛的兵卒之外,其餘的兵卒皆抱著馬刀靠著大樹或躺在地上睡去。


    就在三邊軍休息之時,南邊軍軍營。


    十萬金戈鐵甲的虎騎營騎著戰馬與十五萬全副武裝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或長槍表情嚴肅站在點將台下,一身金色戎裝的秦王夏睿仁站在點將台上,神情肅然看著台下枕戈待旦的南邊軍將士。


    秦王夏睿仁環視一周中氣十足開口道:“梁王不仁執政期間百姓生靈塗炭,更是犯下人神共憤的十宗罪........................


    諸君可願隨我一同出征,斬梁王收失地,恢複大夏一統?”


    “斬梁王收失地,恢複大夏一統..........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諸侯終不還。”


    二十五萬將士的齊聲同唿,聲音直上雲霄。


    秦王夏睿仁看著滿是肅殺之氣的南邊軍將士,拔出腰間佩劍指向前方大喊道:“出征!”


    出征二字一出,戰鼓聲響徹四方,下方二十五萬將士的轉體與兵甲的碰撞聲與響徹四方的戰鼓聲彌漫在這片黃沙中朝著梁國的長龍關而去。


    夏城,大夏王宮。


    朝堂上,夏王一身黑色龍袍站在龍椅前看著大門處,隨後一名斥候手持戰報急匆匆跑入殿中單膝跪地後雙手呈上戰報道:


    “南邊軍今日寅時點將出征梁國。”


    夏王身旁的宦官走到斥候身前將戰報拿在手上後朝夏王走去,斥候則在遞上戰報後退出殿中,夏王接過戰報看了一眼,放在一旁。


    “報!”


    這是又一名斥候進入殿中,單膝跪地呈上戰報道:“邯鄲城擊潰吳國第一次攻城,殺敵三千。我方傷亡三百。”


    “報!”


    “酈城成功擊潰越國第一次攻城,殺敵五千。我方傷亡八百。”


    戰報不時傳入朝堂之中,夏王聞言不動神色站在龍椅前看著滿朝文武緩緩開口道:“戶部尚書,糧草是否征召完了?”


    一名花白老者走出人群站在殿中向夏王行了一禮後緩緩道:“稟王上,各地糧草已征召完畢,正在與兵部交接,不日便能送往三邊軍之處。”


    夏王聞言點了點頭,望著兵部李尚書道:“李尚書,兵部這次押運糧草要慎重而行,切勿讓那敵軍密探探聽到消息,采取那燒糧之策。”


    兵部尚書聞言走出人群向夏王行禮道:“王上放心,這糧草老朽以性命擔保定能送至那三邊軍,至於那敵軍密探,我兵部已在夏城中抓獲千人有餘,還有一些餘孽正在查獲之中。”


    夏王聞言掃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肅然道:“南邊軍正在出征梁國,三邊軍則在抵禦敵國來犯。寡人希望在站的大臣們能為我大夏盡綿薄之力而不是伺機行那渾水摸魚之事。


    如若被我得知,寡人定不顧君臣之情,誅九族行極刑。”


    夏王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行跪拜大禮齊聲道:“臣等定會為大夏收複失地,恢複大夏一統鞠躬盡瘁。”


    ~~~~~


    梁國,長龍關。


    關中將軍府議事廳,長龍關主將梁南與副將梁儒和十幾位身穿戎裝的將軍坐在廳中。


    坐在主位的梁南沉聲道:“不知道我那位哥哥是怎麽想的,將那黑甲騎兵放在郾城外,我上書申請讓那黑甲騎兵與我猛雄軍出關與那南邊軍一戰也被駁迴。”


    坐在副位一身儒衫的梁儒抿了一口茶後放下茶盞,搖了搖頭微笑道:“將軍,南邊軍二十五萬兵力我長龍關的猛雄軍則十五萬兵力,加之那郾城外的黑甲騎兵八萬也才二十三萬兵力,如果出關與其正麵開戰的話,我軍勝算不大。”


    “那便要讓我猛雄軍十五萬兒郎在這長龍關上憋屈的看著那關下的南邊軍攻城嗎?”梁南憤然道。


    梁儒沉思片刻後繼續開口道:“這南邊軍是秦王夏睿仁的軍隊,夏睿仁此人掌管南邊軍八年多,此人在治軍上一直嚴明,在戰術上也研究頗深。


    明知我梁國有猛雄軍十五萬與黑甲騎兵十萬共二十五萬兵力,夏王卻偏偏讓夏睿仁帶著這二十五萬精兵來攻梁國,要麽這南邊軍不止二十五萬要麽就是在其餘三邊軍中定有所謀。”


    梁南也不是愚蠢之徒,聞言後便知道意思,便開口問道:“依儒兄所言,這秦王夏睿仁打的是什麽算盤?”


    梁儒聞言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後看著廳中的其餘將領問道:“關中是否有何異常?”


    “關中在年前便封關,每日都有士兵在關中巡邏查探,並未有任何異常。”一名將軍起身抱拳道。


    梁儒點了點頭道:“今日斥候來報,秦王夏睿仁在寅時便點將出征我長龍關,三日後便會到達關外,關中守城設施是否有所不足?”


    一名黑臉將軍聞言起身抱拳道:“年前國中便運來許多守城設施,三日前便已全部運上城牆上,火油與石頭和弓箭等物,都已配置好。


    能夠支撐敵軍攻城二月有餘。”


    梁儒聽完匯報後,沉思一會後繼續問道:“梁城來的閆先生如今在何處?”


    “這些日子一直在將軍府內,並未去往他處。”


    梁儒點了點頭道:“如今大戰在即,國君既讓我們守城我們便守好長龍關,隻要拖住大夏南邊軍一月多大夏自然會退兵,如果不退兵大夏的三邊軍定會被破。


    不過對於這南邊軍我一直心生不安,望諸位迴去後多加檢查攻城設施和提振士氣,一有情況及時稟報。”


    梁儒說完之後看向梁南,梁南放下茶盞朗聲道:“他大夏既然敢來,我們猛雄軍就讓他們留下點什麽東西。不然還真的以為我梁國是吃素的。”


    梁儒等梁南說完之後,在細細安排了一些守城之時的細節,待議事廳裏的人走後便緩緩走出議事廳朝著一座庭院走去。


    夏城,沐陽公主府。


    沐陽公主夏朝雨與簡茹坐在軟塌上低頭看著手中的信。


    沐陽公主合上信紙看著對麵的簡茹輕聲說道:“小茹,這幾日我進宮時我父王便告知我這夏城中有那敵國密探,再加上最近開始打戰了,你最近還是不要亂走動。”


    簡茹聞言臻首微點,輕聲迴道:“吳優在信中也跟我講了,讓我待在守塵館內照顧好父親母親,不要到處走動。”


    沐陽公主夏朝雨聞言,看著窗外橫城的方向道:“也不知道蕭崇武和你家吳優現在在幹嗎?”


    “今日我來的時候街上就一直有人在討論著這戰事,聽他們說今日戰報傳迴夏城中秦王已經開始向梁國出征,想來他們也快到那長龍關了。”簡茹沉思後說道。


    “也不知道那長龍關怎麽樣?難不難打。”沐陽公主夏朝雨睜大眼睛話語一轉看著簡茹問道:“小茹,你不是從小就生活在梁國嗎?你跟我講講。”


    簡茹聞言低頭看著桌上的茶盞迴憶片刻後,緩緩迴道:“這長龍關我來夏城的時候在那裏住過一晚,關內就不像那城池四麵都是城牆,隻有一道城牆。


    那道城牆很長也很雄偉,都是那青磚石所建的,我來的時候就看到城牆上都是那身穿黑甲的兵卒,我想這一戰我們並不好打。”


    沐陽公主夏朝雨聞言點了點頭,不知在想著隨後莞爾一笑道:“蕭崇武和你家吳優都不是那平凡之人,定會跟我那弟弟很快的攻下那長龍關的。


    到時將那人神共憤的梁王抓獲收複失地後,到時我和你一起去你的家鄉看看。”


    簡茹聞言微笑迴道:“我的家鄉就是一個小村莊,公主去了定會不習慣的。”


    “有什麽不習慣的,蕭崇武跟我講過的那小村莊內的人都很好,蕭崇武還跟我講了他們從梁國來夏城的時候,還到一個老爺爺家中討吃的,那老爺爺家徒四壁還是給了一些東西給他們兩個吃。


    但那老爺爺的孫子被梁王的人強行抓去當兵,真不知道梁國的人都那麽好,為什麽會有梁王這種人。”


    簡茹看著沐陽公主本來溫柔的樣子說著說著便憤慨起來的樣子,想到先前與吳優和蕭崇武二人從家中前往鄴城之時遇見的那三十騎黑甲騎兵,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他們,還讓手下殺了吳優與蕭崇武留下自己,簡茹如今想起也有些氣憤說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梁王如此手下的人也如此,就是苦了平民百姓。”


    沐陽公主夏朝雨聞言想起那辛苦勞作的平民百姓,惆悵道:“不知道這次打仗會死多少人,也會有多少老爺爺失去自己的兒子和孫子。”


    簡茹聞言想到那遠在鄴城的師父,不禁有些擔憂。


    沐陽公主夏朝雨看到了簡茹眼中的擔憂,知道簡茹在擔心自己的師父便開口安慰簡茹道:“小茹別擔心,這打仗肯定打不到鄴城。你師父定會沒事的。”


    簡茹臻首微點看著沐陽公主自嘲道:“我們這些女子能做的就隻有在家中整天憂天憂地的,其他的啥也不會。”


    沐陽公主聞言抓住簡茹的手輕聲說道:“我們女子在家中能不讓外麵的夫君擔憂就好,至於那外麵的事情就讓他們男人去幹。


    我母後在我成人之時便跟我說作為女人不要讓自己的夫君操心擔憂就是對自己夫君最大的支持。


    那時我還小不太懂,如今都三十歲了才知道我母後就是這麽一直支持著父王。他們兩人的感情也一直這麽好。”


    簡茹聞言也想起簡宵和莊如霜二人相濡以沫的日子,隨後看向窗外的桂花樹好似吳優的聲影在窗外的桂花樹前一般。


    長龍關關外地道內,吳優與蕭崇武隨著三邊軍在休息兩個時辰後便跟著衛遠進入這地道,十五萬將士井然有序的在地道中行走,在岔路口時朝著自己的方向走去。


    吳優與蕭崇武便一直跟著衛遠身邊,一直朝著長龍關關口處的地道走去,在地道內斷斷續續走了一天一夜後,終於到了地道出口處。


    隨後地道內的三邊軍便開始在地道中修身養息等著秦王夏睿仁的命令,等了兩日之後地道上開始傳來震動,地道中的三邊軍知曉秦王夏睿仁率領大軍到了長龍關外。


    長龍關外,二十五萬精兵整整齊齊站在距長龍關五十裏處。


    陣前,一輛六馬戰車站在中央處,戰車上站著一名身穿金色戎裝麵容英俊充滿肅殺之氣的年輕男子,男子身後屹立著一把戰旗,戰旗隨風飄揚一條龍好似活了起來,龍的上方寫著一個夏字。


    在六馬戰車身旁站著金戈鐵馬的十餘位將軍,將軍們身後是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或槍的麒麟軍將士,在這些將士們身後,則是投石車雲車等攻城裝備。


    在這些裝備背後則是十萬金戈鐵甲的虎騎營。


    整整二十五萬精兵屹立在長龍關外,紋絲不動空氣中彌漫著肅殺之氣。


    秦王夏睿仁站在戰車上看著那長龍關上的守將,掃視一番後便想讓身邊將軍前往關門前勸降叫陣,就在此時。


    漫天箭雨和石頭朝著南邊軍飛來,秦王夏睿仁猛的一抬手,這一抬手戰車上的親兵便開始揮動旗幟,旗幟一揮戰鼓聲響。


    “殺....殺.....殺......”


    戰鼓聲一響,喊殺聲一出,作為衝鋒營的麒麟軍不懼那漫天箭雨和石頭,不懼生死將盾牌抵在身前揮動著馬刀吼著殺聲朝著長龍關衝去。


    衝鋒的士兵中不時有人緩緩倒下,但身後的士兵依然不畏懼頂著前方倒下的戰友繼續朝著長龍關衝鋒,身後跟著抬著雲梯的士兵。


    戰鼓號角聲響徹雲霄,投石車上的石頭都淋上了火油點燃後,投石車便把石頭往長龍關內投去,伴隨著這些石頭的還有麒麟軍中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弓箭上也帶著那火油布。


    這些石頭和弓箭朝著那長龍關飛去,砸在長龍關的城牆上和釘在城牆上的木柱上,或者砸到那城牆上正往關外射箭的弓箭手身上。


    隨著雙方的你來我往,向長龍關發起衝鋒的麒麟軍不斷有人倒在火堆之中,長龍關上的士兵也不斷有人掉落下來。


    隨著時間慢慢消逝,雙方的人越死越多,長龍關城牆下的人已經成了一座屍體形成的小山峰。


    但在麒麟軍就要借著這些長龍關敵軍的屍體登上城牆之時,城牆上的長龍關守軍向城牆下的屍體倒火油,火油淋在這些屍峰上隨後一把火把丟在屍峰上。


    屍峰燃起熊熊大火,這些大火上彌漫著黑煙。


    秦王夏睿仁看著城牆下的這一幕,在看到來不及從屍峰上下來的麒麟軍將士身上燃起大火在屍峰上掙紮時,秦王夏睿仁麵色陰沉抬起右手,身後的親兵打起戰旗隨後鼓聲和號角聲一轉。


    撤退的號令響徹戰場,麒麟軍的弓箭手和投石車掩護著衝鋒的將士撤退,這一戰一退便用去了一個時辰。


    南邊軍向後撤退五十裏後,安營紮寨。


    秦王夏睿仁在軍帳之中召集各大將領聽著統計傷亡的士兵。


    今日一戰,傷亡八千。


    特別在長龍關的敵軍在屍峰上倒火油燃燒屍峰之時,損失慘重。


    秦王夏睿仁坐在座位上麵色陰沉,看著諸位將軍道:“今日一戰,雖損失慘重但也知曉了這長龍關內守城的決心,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長龍關的守軍會使出這如此不盡人道之法。”


    幾位將軍聞言後都想起今日一戰那屍峰上麒麟軍衝鋒將士被火燒的場景,皆麵色陰沉。


    秦王夏睿仁沉默片刻後說道:“今日安營紮寨盯住那長龍關的情況,明日辰時之時在集合部隊一舉進攻長龍關。”


    諸位將軍後聞言領旨告退。


    秦王夏睿仁看著眾人退去之後,在桌上的之上書寫之後交於親兵吩咐親兵之後,親兵告退。


    地道內,衛遠接著地道內微弱的火光看著一張紙。


    看完之後看著吳優與蕭崇武道:“今日一戰,我軍傷亡八千。秦王讓我們三邊軍隨時待命,在三日後等候秦王命令挖通地道攻入敵後。”


    吳優與蕭崇武聽到傷亡八千之時,心裏一沉。


    二人雖說也是經曆過生死廝殺,但在南炎天之時但是修行者的單人廝殺並未與如今這種戰爭,聽到今日試水一戰南邊軍便傷亡八千,不知破長龍關之後與梁國的黑甲騎兵和進攻梁城要死多少士兵。


    衛遠看到二人的異常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沉聲道:“男兒生來便為打仗而生,戰死沙場是我大夏男兒的榮耀。”


    吳優想到大夏要收複失地恢複大統不知要死多少將士心裏更加沉重,有些後悔當日答應夏王之事,不過吳優想到即使沒有自己,夏地上依舊會有戰爭。


    大夏也會收複失地,即使不收複失地也會有諸侯國進攻大夏。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有爭鬥就會有傷亡。


    吳優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將傷亡減少,盡快的讓大夏恢複這大一統。


    如何減少傷亡,吳優心裏明確就是自己誅殺主將和其他的將領,讓其群龍無首被迫投降。


    想到此處之後,吳優看向蕭崇武正看著自己,吳優知道蕭崇武心裏的想法。


    與吳優一樣想盡快的結束戰爭,隨後蕭崇武便是向夏王開始談論以民為主的時候,這樣一來夏地的百姓安居樂業,爭鬥之心便少很多,即便是有也能減緩爭鬥。


    至於以後如何,二人不知曉如今能做的便是眼前之事。


    翌日。


    秦王夏睿仁繼續率領南邊軍攻擊長龍關,但此次攻擊並未有那麒麟軍衝鋒,而是以投石車和弓箭手等攻向長龍關城牆。


    雙方你來我往,秦王夏睿仁一直沒有下令衝鋒,待一個時辰後鳴金收兵。


    長龍關內,將軍府。


    議事廳內,梁南與梁儒二人皆坐在主位。其餘諸位將軍坐在兩旁。


    梁南猛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大聲道:“這夏睿仁到底在搞些什麽名堂?昨日我殺得正高興便退兵,今日來了就投投石頭射射弓箭。”


    身旁的梁儒聞言微笑道:“將軍莫急,這秦王夏睿仁昨日試探了我軍虛實被那屍峰燃油起火一招損失的有些慘重,今日這不痛不癢的招式也是情理之中。


    至於往後,定會繼續如此。


    我想那秦王夏睿仁想的便是我長龍關內的火油用盡之後,便是他攻城之時。”


    梁南聞言坐下身子喝了口茶,沉聲道:“這樣一來沒有了那火油不就靜靜等著夏睿仁攻破這長龍關?”


    梁儒聞言搖了搖頭輕聲道:“將軍,這長龍關距離橫城近還是距離郾城近?”


    “自然是郾城。”


    “既然如此,將軍認為南邊軍中的火油糧草等物能用到何時?”梁儒笑了笑道。


    梁南聞言小眼睛轉了轉隨後看著梁儒說道:“依儒兄所言,這南邊軍定會攻城?”


    梁儒點了點頭,抿了一口茶水道:“我剛才所言這秦王定會等我長龍關內火油用光之時攻城,那我們就讓他攻城。”


    梁南聞言眼神發出光彩,大喜道:“對對對,讓秦王認為我們火油用光了他們便會攻城,等他們攻城之時外麵在把火油在倒入城牆外,再來一招燒屍峰。”


    梁儒站起身子看著議事廳外,眼神露出精光道:“這次我定要讓那南邊軍至少留下五萬精兵。”說完話語一轉看著梁南道:


    “還請將軍向王上請旨讓黑甲騎兵增援我長龍關。”


    梁南點頭後,二人便走到議事廳中的長龍關布防沙盤開始部署,諸位將軍與梁南聞言眼神都閃爍著光芒。


    南邊營中主將軍帳處,秦王夏睿仁指著沙盤與諸位將軍說了半天之後,說到最後眼神中露出精光指著長龍關道:“明日便是破關之時。”


    吳優與蕭崇武和衛遠在地道內看著秦王夏睿仁傳達的軍令,上麵寫著明日做好將地道打通進關殺敵的準備。


    衛遠看完之後便開始傳令士兵今夜好好休息,做好戰鬥準備。


    吳優則想起夏睿禮四兄弟在其餘地道之中,看著身旁的蕭崇武輕聲說道:“老蕭,明日之戰多照看一下我那四個徒弟。”


    翌日。


    長龍關外五十裏處。


    六馬戰車上的秦王夏睿仁下了一道軍令後,投石車和弓箭手開始朝著長龍關內投石射箭。


    雙方你來我往,秦王夏睿仁看著長龍關投出的石頭上不在淋火油時,眼神露出精光隨後下了一道軍令,戰旗一打,戰鼓號角聲響徹雲霄。


    麒麟軍喊殺聲衝天而起抵著盾牌擋著弓箭朝著長龍關衝鋒而去。


    在麒麟軍衝鋒之時,八十裏外的虎騎營戰馬也開始朝著長龍關而去。


    站在長龍關城牆上的梁南與梁儒心頭一喜,知道這秦王夏睿仁上當了。梁儒向身後的傳令兵下令讓城牆上的士兵做好倒火油準備,關口處大門的士兵抵禦住虎騎營的衝鋒。


    梁儒下令之後看著身邊的中年道士尊敬道:“閆先生,有勞了。”


    中年道士聞言微點頭,便朝一邊走去。


    麒麟軍與虎騎營喊殺聲衝天就在長龍關十裏之時,秦王夏睿仁朝身旁的親兵點了點頭,親兵領旨告退朝著地道通風口而去。


    就在親兵走後的這一刻,一名道士從長龍關的側麵城牆處躍下城牆,朝著秦王夏睿仁的方向而來。


    秦王夏睿仁沒有察覺到這一幕,但在道士下了城牆朝秦王夏睿仁衝來之時,所過之處麒麟軍的士兵如割草一般倒下。


    這一幕引起夏睿仁身邊一名將軍的關注,便急忙匯報給秦王。


    秦王聞言望去,看到是一個人之時,身上浮現出濃厚的戰意盯著那個人。


    身旁的將軍急忙召集護衛守衛護住秦王夏睿仁。


    夏睿仁卻打斷了身旁的將軍,讓護衛推至一旁。


    讓那名中年道士越來越靠近自己。


    地道處,接到秦王夏睿仁的傳令後,便已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每個地道的出口處,出口處的士兵們拿著鏟子便開始朝著上方挖去,身邊站著士兵手裏拿著竹梯。


    就在長龍關外士兵們要開始爬上屍峰之時,地道挖通了。


    地道一通上麵便掉下幾名長龍關的守軍,吳優拔出青銅劍殺死之後,士兵們便拿著手中的竹梯搭在洞旁,不顧身上的泥土朝著上方爬去。


    就在眾人爬上去的時候,長龍關城牆上一名士兵慌慌張張朝著梁南和梁儒急喊道:“將軍,敵軍挖通地道出現在關內。”


    梁儒聞言大驚之色,大喊道:“快快快,往那地道洞口倒入火油阻擋他們出來。”


    “將軍,火油都已搬到這城牆上,城下並未有火油。”士兵慌張道。


    梁儒顫抖的怒道:“將火油從城牆內丟向那地道出口,仍火把點燃。”


    “將軍,下方敵軍開始爬牆。”又一名士兵過來匯報道。


    正在看關內下方地道處出來的人,聽到這名士兵的稟報大喊道:“推翻雲梯,將爬牆的人都給我弄下去,火油倒向城內的地道出口。”


    “將軍,城南有敵軍殺上城牆。”


    “將軍,城北有敵軍出現在關內。”


    梁儒聽著士兵的匯報滿臉蒼白,梁儒沒有想到的是這地道竟然在長龍關內每一處都有。於是梁儒便隻能繼續喊著火油封住地道。


    可長龍關城牆很長,軍令還未傳至城牆的每一處。


    吳優與蕭崇武從地道內出來後,便看到城牆內有士兵想要向地道出口倒火油,蕭崇武袖中飛針一出。


    城牆上正在倒火油的士兵中了飛針後身體朝城牆下掉落,火油也跟著一起掉落在城牆下燃起熊熊大火。


    吳優見狀也看向城牆上的士兵,發現有不少士兵正在往地道扔火油。


    吳優朝著城牆急速跑去踩著城牆而上,三息間便上了城牆揮動著青銅劍將那城牆上倒火油的士兵殺死。


    可城牆上倒火油的士兵太多,依舊有不少火油倒入地道出口。


    不少地道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吳優來不及思考,隻能殺向那些倒火油的士兵,待把城牆上仍火油的人殺完之後。


    看向關內,已經有十處地道出口被火勢封住。


    可這些地道內依舊爬出不少人,這些人身上燃起大火朝著身邊的長龍關敵軍抱去。


    與長龍關的守軍抱在一起在地上發出撕裂的喊聲雙雙在地上打滾。


    吳優隨後看見地道上有不少士兵投身火海,以身滅火。


    看到這一幕,吳優心頭一狠轉眼看向那關門上的梁南與梁儒。


    揮動著手中的青銅劍朝著長龍關的中央的梁儒和梁南而去。


    城牆上的梁儒看著城牆上不斷爬上的南邊軍士兵大慌失措。


    梁南則揮動著手中的虎牙槍發出怒吼聲朝著那爬上城牆的士兵而去。


    吳優一路殺來看到正要急促下城牆的梁儒,急速朝著梁儒的方向跑去。


    梁南在城牆上看到滿身是血的吳優朝這邊跑來,心生好戰之心揮動虎牙槍攔住吳優的去路。


    正在梁南要開口說話之時,吳優一個箭步便揮動著青銅劍朝梁南劈來,梁南將虎牙槍擋在身前卻沒有擋住吳優的青銅劍。


    “鏘!”


    虎牙槍應聲而斷,梁南的身體朝著地下倒去。倒下之後梁南睜大眼睛,一道血痕出現在雙眼之間隨後身體一分為二,到死梁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吳優殺死梁南之後從城牆上往關內看去,正看到梁儒慌慌張張騎上一匹戰馬便要逃跑。


    吳優一個側身,緩緩躍下城牆。


    拿起身旁早已死去的長龍關守軍的馬刀,朝著梁儒的方向仍去。


    馬刀穿透梁儒的身體,梁儒側身落馬。


    吳優殺完二人之後,衛遠也帶著三邊軍的將士將長龍關的關門打開,虎騎營便如猛虎一般進入關內。


    這些長龍關的守軍在金戈鐵馬的虎騎營眼中便如那稻草人一般,被戰馬衝撞而亡或被虎騎營的將士們揮動著手裏的長矛殺死,或被長矛釘在木樁之上。


    吳優站在關門前看著戰火濃煙,血染黃沙的土地上,身體斜趴在地上或跪倒在地上或被釘在木樁上的屍體之時,一聲驚喊聲傳來。


    “吳館長,秦王殿下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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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十七天日萬,有點趕。這幾日每次卡著時間,過幾日會好一點。求收藏,筆者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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