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多謝了!”


    老李頭坐在毛驢車上看著雙手正抓著繩子操控著毛驢的吳優背影道。


    “李伯,你謝什麽?是謝我幫你趕驢呢?還是謝買的燒鵝?”吳優聞言後迴來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


    “明知故問。”老李頭看到吳優的樣子笑罵道。


    “喲,沒想到李伯還會用詞語,不過李伯,要說謝謝的話還是得我謝謝你。我來這鎮上還是呈你這毛驢車的光,至於這燒鵝晚上你帶上你家的好酒來簡叔家一起喝酒吃燒鵝。”吳優調笑道。


    老李頭‘嗯’了一聲後,隨後看向吳優肩膀上的夏蟬,好奇問道:“小子,你肩膀上的這隻夏蟬是死還是活的。怎麽一天都待在你的肩膀上。”


    吳優聳了聳肩,夏蟬依舊穩如泰山,無奈道:“這夏蟬也不知發了什麽瘋,一直黏在我身上,也沒個動靜。”


    老李頭聞言小眼睛轉了一轉,嬉笑道:“莫不是這夏蟬是你前世的情人,這一世看到你了,不舍得離去?”


    “李伯,你這開的什麽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要是一個好看的女子黏著我,你說這話我也就接受了,可是這一隻夏蟬,我還不知道是公的還是母的。哪來什麽前世的情人?”


    “不過說真的,你這小子長得還挺俊的,人也還可以,我要是有女兒肯定招你做女婿,可惜啊我沒有女兒。”老李頭看著吳優的背影感歎道。


    吳優聞言嚇了一跳道:“別,就您這模樣要是生個女兒,我也不敢要,李呈一還好繼承了嬸的模樣不像你。”


    李老頭聽到吳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毛驢車上的書籍就往吳優背後扇,嘴裏罵著‘你這小子膽子肥了,還懂不懂得尊老愛幼了,叫你說我醜,叫你說我醜’。


    吳優雖然被打得不疼,但還是連連求饒。聽到吳優的求饒聲,老李頭知道吳優也就開開玩笑,並沒有真的生氣,便也沒在打。


    看著手中的書籍,問道:“你小子買這麽多書幹嘛?不會真像我兒子說的考科舉吧?在我兒子家時你也沒迴答我,我兒子跟我說了,這麽多書可不便宜。”


    “李伯,我沒那考科舉的本事,來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在書院求學的日子,我自從出來找我失蹤的好友之後,許久未讀過書,現在住在簡叔家,剛好也有時間讀讀書。”


    “也是,你這小子的性格還真不是做官的料,我雖然是一個莊稼漢,不過經常來小鎮,也聽人說了,現在這官啊不好當。天下都快要四分五裂了,還不知道當誰的官呢?照我說啊,你找到你那好友之後,便踏踏實實的找一個女子結婚生子。這才是大事,人這一輩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最珍貴的就是這血脈親情。”


    “李伯,你就別擔心我了,你要擔心的啊是要活上個百來歲的,抱一抱曾孫和重孫才是。”


    李老頭聽到吳優這話,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道:“你這小子終於說幾句中聽的話,剛來村子的時候看你挺靦腆的,這沒兩天性子竟然這麽跳脫,以後啊就按剛才的那句話一樣說話。別老是不尊老。”


    剛讓毛驢拐彎之後,聽到老李頭的話後有些感慨,吳優從吳家出來以後就變得有些靦腆,與人相處總是隔著一層,興許是這幾日在長壽村生活,感受到村民們的淳樸簡單和簡霄夫婦的關懷,讓吳優感覺到親近,相處的很輕鬆,說話也就沒有太過的顧慮,就像以前在家時與父母說話一般。


    失神片刻後,吳優看著鄉道兩旁的綠水青山,深唿一口氣,大喊了一聲,喊完之後心中也敞亮幾分。


    老李頭被吳優的這一喊叫,嚇了一跳道:“你這小子又發什麽瘋?”


    “看到這綠水青山高興。”


    “小子,你這樣大喊大叫的容易嚇死人的。以後誰還敢把自家的女兒嫁給你?”


    “我現在還沒想娶妻的事,還有你不要再說娶妻生子的事了,說的我頭都大了,你以後還要不要吃燒鵝了?”


    “你小子難道還可以三天兩頭的讓我吃燒鵝?真要這樣的話,我就不說了。”


    “對了,村裏誰家養鵝來著?”


    “村尾的老許家就是養鵝的,我們買的燒鵝多半也是他家養的,怎麽你還想著自己做燒鵝?你要做的跟這店鋪一樣好吃的話,我給你做主向簡霄提親,讓小茹嫁給你。”


    “不是剛說了,不準再提娶妻生子的事嗎?你這老頭怎麽又提起了?再者說了,簡叔家的女兒我見都沒見過。”


    “嘖嘖,小子你是不知道,這小茹在鄴城那座大城之中也是排的上號的美女…………”


    ………………


    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在這夏末秋初的鄉道上愈行愈遠,遠處的太陽斜掛在天邊講毛驢和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申時,毛驢車拉著一老一少迴到長壽村中,簡霄幫忙著把車上的書籍抱到房間內,搬完之後,吳優從車上拿下那已經切好的燒鵝,跟老李頭道:


    “別忘了,帶上好酒。”


    老李頭咧嘴一笑,迴了聲‘今晚定要把你小子灌醉不可‘後拉著毛驢車,往自家後院走去。


    吳優提著燒鵝進入庭院後,把裝著燒鵝的紙袋子拿給莊如霜,讓其做完飯後熱一熱,隨後把錢袋子和種子給簡霄。


    簡霄接過錢袋子和種子後,感覺到錢袋子的更鼓了一些,也重了許多。便打開一看,隻見錢袋子裏有一枚銀錠,變看向正在小亭喝茶水的吳優。


    簡霄走近後,把銀錠放在桌上對著吳優道:“小優,你這是什麽意思?”


    吳優聞言看了一眼桌上的銀錠,看著簡霄的臉上有些生氣,便對著簡霄笑道:“簡叔,錢袋子裏的錢我花光了,這銀錠就放在裏麵,錢袋子總不能沒錢吧?先放在你那裏,我下次出門你在給我就是。”


    簡霄聞言後,臉色好看了許多,把銀錠裝進錢袋子後放在吳優的手中道:“這個你自己收著,不要想著給我錢,叔和嬸有錢花,你寫詩鄰居們送的東西都還沒吃完呢。在找到你朋友之前,你就安心住在這裏。”


    吳優見簡霄這樣說,也不在推脫,把錢袋子放入懷中後,便跟簡霄道:“簡叔,今晚老李頭過來家裏吃飯,我買了隻燒鵝,我們今晚一起喝幾杯。”


    聽到‘燒鵝‘簡霄的臉上抽搐了一下,還以為吳優的錢花在買書上了,沒想到買燒鵝去了,想到剛才遞給莊如霜的紙袋子,應該就是那燒鵝。


    簡霄嗯了一聲,聽到老李頭也要過來吃飯,便讓吳優在小亭多休息會,他去幫莊如霜多整一些菜,說完便朝廚房走去。


    吳優在小亭喝了幾碗茶水之後,便迴到房間內,把那七七四十九本書籍還有兩本贈書分類擺放整齊後,以便自己看書後,就將房間打掃了一下,打開衣櫃時發現都是簡家女兒的衣服,吳優歎了一口氣,心裏疑惑著簡霄為什麽會讓自己住他女兒的房間,隻能將自己包袱裏的衣服疊放整齊之後放在床邊。


    迴到庭院後,見簡霄和莊如霜正忙碌著,吳優拿起布條也開始擦拭小亭的桌子,正擦完,就聽到老李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吳優把布條放在一旁後,就看見老李頭抱著一大壇酒,走進庭院。


    吳優連忙把酒接過,放在小亭桌子上,便給老李頭倒茶,夏蟬也不知何時又飛到了橫梁上哼唱著歌,二人在蟬鳴聲和廚房裏的炒菜聲又開始閑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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