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白榆輕咬了一下吸管,“這麽巧的嗎,我認識的一個阿姨昨天也送了我兩盒呢。”


    和白榆加了綠泡泡之後,曲母時不時就要找他聊上幾句,知道白榆成績在整個年級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後,還把他推薦給了自己的小姑子。


    白榆正愁兼職不好找呢,沒想到曲母就雪中送炭來了。


    曲母的小外甥今年剛上初二,一天天的懶得要命,數學什麽的寫字少的科目還好,像語文和英語,能填上一半的空他媽都要謝天謝地了。


    最開始隻是手上不寫,到了後麵,連腦子都不願意動了,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好家夥,拿到試卷就光認識字了,一大半的題目全讀得一知半解的,更別說寫了。


    曲小姑老早就想給自家兒子找個家教老師了,隻是都開學半個月了,還沒瞧到個合適的人選來。


    直到曲母把白榆帶到了麵前並給她兒子試講了一節課後,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直接拍板讓白榆留下來。


    在和白榆商量之後,曲小姑把補課時間定在了每周六和周日的下午,每天兩小時,一個小時500塊錢。


    白榆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一個兼職的大學生能拿到一小時500塊的高額工資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能力強,究其原因還是對方看在了曲母的麵子上。


    之後,不用曲母主動找了,白榆也常常給曲母發消息,給她講些身邊發生的趣事,見到了什麽好玩的小玩意也會買一個在包裏放著,隻等下次見到曲母後送給她。


    他知道曲母是不缺他獻殷勤的,但她接不接受心意是一迴事,自己表不表示心意又是一迴事。


    昨天上午,白榆剛上完課,就接到了曲母打來的視頻通話。


    屏幕裏,曲母正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敷麵膜,旁邊,還坐著一個和她相同造型的美婦人。


    有點眼熟。


    白榆眯眼辨認了一下,很快從記憶裏把人給對上號來:“洛阿姨好,曲阿姨好,幾天不見,你們又變漂亮了。”


    曲母捂嘴笑起來:“哎呀小易,你嘴這麽甜,是不是偷偷抹了蜜啊?”


    白榆找了個陰涼地站定:“哪裏啊,明明是阿姨們天生麗質好不好,要不是你們之前不答應,我都想叫你們姐姐了的。”


    兩人有來有迴地聊了將近半個小時,期間,曲小姑也會時不時偏頭來插句嘴。


    剛和曲母加上綠泡泡時,她也會跟白榆提起兩句自己的兒子,隻是越聊,提起的次數就越少了。


    揭下麵膜,曲母朝白榆笑得一臉慈愛:“好了啊小易,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阿姨今天下午就到你們學校來找你,順便給你帶兩盒他小姑出差帶迴來的巧克力。”


    白榆推辭幾句沒推辭過,隻好答應了:“好的,謝謝阿姨,你快到了記得發消息給我,到時候我去校門口接你。”


    曲母拍著臉上的麵膜精華液,將它們按壓吸收:“好啊,那就先這樣吧小易,咱們下午見啦。”


    掛斷和白榆的視頻通話,臉上也幹得差不多了,曲母將手機倒扣在茶幾上,起身去洗手間了。


    洗完臉,曲小姑一邊擦手一邊偏頭看向曲母:“嫂子,你不再給小閆打電話嗎?”


    曲母眨眨眼睛,不解:“打電話?我跟他又沒有什麽聊的。”


    曲小姑擦手的動作一頓:“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去a大嘛,小閆不也在那個學校?你也打電話問問他要不要吃巧克力唄。”


    曲母皺了皺眉:“他?他個山豬吃不了細糠的,問了可能也是浪費我口水。”


    嘴上嫌棄,但迴到沙發上後,曲母還是給曲欽閆打了個電話過去。


    “兒子,在幹嘛呢?”曲母漫不經心地摳著指甲,視線落在正在播放著的狗血電視劇上,“你小姑從國外帶了些巧克力迴來,你吃不吃的呀?”


    電話打過來時,剛好趕上曲欽閆中場休息。


    曲欽閆一邊聽他媽說話,一邊仰頭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水。


    剛想迴答,就又聽到了他媽在跟人很是嫌棄地吐槽起他:“哎呀呀,聽聽這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水牛成精了呢。”


    曲欽閆蓋瓶蓋的動作停了下來,又超大聲地喝了口水。


    “巧克力?”曲欽閆一邊蹲下身把水放迴背包,一邊迴答他媽剛才的問題,“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口味,這些甜膩膩的……”


    說到一半,曲欽閆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白榆的身影來,然後,他果斷改變了主意:“算了,我還是要些吧,畢竟媽你老人家都打電話來問了,我這個當兒子的也不能寒了你的心不是。”


    “好啊,不要是……”曲母聲音驟然加大,“要?曲欽閆,你今天沒吃錯藥吧?”


    曲欽閆把手機移開一些:“什麽啊媽,有你這樣說自己兒子的嗎?好了,教官讓我們集合了,我先掛了。”


    手機嘟嘟嘟地都響了好幾聲後,曲母才迴過神來,一臉稀奇地扭頭看向曲小姑:“真的小妹,我覺得曲欽閆今天絕對是吃錯什麽藥了。”


    她還想把留出來的三盒巧克力全拿給小易的呢。


    哪知道自己不過是客氣客氣,但她兒子卻是一點不客氣。


    沒辦法,都答應好了,曲母再怎麽樣也不能食言。


    吃完午飯,又迴臥室睡了會兒美容覺,曲母拎起自己的小皮包,又叫上楊叔把要帶的東西拿去車上。


    最近的太陽都還挺大的,和白榆在校門口碰麵後,曲母撐著傘和他在樹蔭下聊了沒幾分鍾就被熱得受不了了。


    車停在離校門口三四百米遠的地方。


    拜托完白榆把給曲欽閆的一盒巧克力放在宿舍樓大廳的物品暫放處,曲母就急匆匆迴車上吹空調去了。


    迴到車上,曲母才摸出手機給曲欽閆發消息說自己已經走了,另外室內外溫度都挺高,讓他早點把巧克力拿走別熱化了。


    收到消息的曲欽閆:?


    真就走了?


    都不帶見他一麵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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