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欞接著問道:“那為什麽不告訴我?”


    格桑眨了眨眼睛,眉頭微皺,有些為難。


    這個問題的答案黑瞎子沒說啊!


    看出格桑的為難,張起欞皺了皺眉,不悅地問道:“怎麽,很難迴答?”


    聽出張起欞的不悅,格桑抿了抿唇,開口迴道:“也沒有,就是不想讓你擔心嘛。”


    張起欞冷哼一聲,起身說道:“不想讓我擔心,你就該讓我陪你去,格桑你……”


    雖然張起欞在格桑麵前並不會惜字如金,但這還是他第一次一次性說這麽多話呢。


    格桑見張起欞揪著這事兒不放,連忙起身踮腳,在張起欞喋喋不休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張起欞一愣,頓時收住了話音,把到嘴邊的嘮叨咽了迴去。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過後,格桑伸手抱住張起欞的腰,撲到了他的懷裏,刻意放軟聲音,帶著一絲撒嬌意味地說道:“我錯了,以後我有什麽事都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張起欞抿了抿殘留著一絲格桑溫度的薄唇,眼中染上了一絲柔情。


    他伸手抱住格桑,一隻手護在格桑的腰後,“好。”


    見張起欞鬆口,格桑埋在他懷裏,悄悄鬆了一口氣。


    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生氣了,還真不好糊弄。


    不過好在,他還是很好哄的。


    格桑用腦袋蹭了蹭張起欞的胸膛,滿足地眯了眯眼。


    張起欞的懷抱很溫暖,格桑很喜歡被他抱在懷裏。


    但格桑剛抱了一會兒,張起欞就拉開她的手,把她從懷裏拎了出來。


    格桑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怎麽了?”


    張起欞直接把格桑按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轉身拿著一個醫藥箱蹲在格桑麵前,然後伸手握住了格桑的右手手腕,“換藥。”


    格桑眨了眨眼,有些心虛地縮了縮手,“我自己來就行。”


    張起欞抬頭看了格桑一眼,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把格桑的手拉到了自己麵前。


    格桑撇了撇嘴,任由張起欞拆開手上綁著的紗布,沒有再反抗。


    看到格桑手心上幾道明顯時間不同的傷口,張起欞皺著眉頭,“這道傷口是怎麽迴事?”


    格桑抿了抿唇,小聲迴道:“不小心劃了一下,其實不嚴重的,就是看著有點嚇人。”


    張起欞抬頭瞪了格桑一眼,然後拿出一根棉簽沾了藥水,往格桑手心的傷口上塗。


    張起欞的力道有些重,明顯是帶著情緒的。


    格桑眼中閃過一道暗光,輕輕痛唿了一聲,“嘶~”


    聽到格桑的痛唿,張起欞上藥的動作一頓,手指用力捏了捏棉簽,小心翼翼地輕點著傷口。


    感受到張起欞刻意放輕的動作,格桑眼中閃過笑意,嘴角微微上揚。


    張起欞的動作熟練,很快就塗完藥,用新的紗布包好了傷口。


    格桑收迴手,有些新奇地打量著張起欞係的蝴蝶結,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過幾天我要迴族裏處理一些事情,你要跟我一起嗎?”


    張起欞邊收拾藥箱,邊迴道:“嗯。”


    接著,格桑又問道:“哎,我從古井裏拿到的那麵青銅鏡呢?”


    張起欞抿了抿唇,把藥箱放迴原位後,才有些不樂意地從兜裏掏出了那塊已經被擦幹淨的青銅鏡。


    格桑伸手想要把青銅鏡拿過來,但張起欞卻攥著青銅鏡,沒有鬆手,“你在幻境裏看到了什麽?”


    格桑眼神躲閃了一下,“沒什麽,就是一個普通的幻境罷了。”


    張起欞皺了皺眉,“一個普通的幻境不可能困得住你。”


    格桑垂眸,有些猶豫地開口:“我……”


    看出格桑的為難,張起欞鬆開攥著青銅鏡的手,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算了,你不想說,我不逼你。”


    “但如果你想找個人傾訴,我一直都在。”


    格桑眼神閃了閃,把青銅鏡放到兜裏,伸手抱住張起欞的腰,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裏,“好。”


    其實格桑不想瞞張起欞的,但她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幻境中的畫麵不能告訴任何人。


    格桑眼神暗了暗,心道:算了,等弄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再說也不遲。


    一周後,清晨


    格桑剛靠近書房,就看到了在院子裏練功的解雨臣。


    格桑在一旁的石桌旁坐下,用胳膊支著腦袋看著解雨臣。


    過了一會兒,解雨臣練完功,邊擦著汗,邊走到格桑對麵坐下。


    格桑抬手拿起剛讓人送來的水壺,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解雨臣。


    解雨臣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完了杯中的水。


    格桑伸手接過空杯子,一邊倒水,一邊交代道:“達瓦已經接手北京的玄閣分部了,他會在北京常駐,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我之前給你的那塊金鑲玉的朱雀玉佩是玄族的象征,所有和玄族有來往的組織看到那塊兒玉佩都會讓你幾分。”


    “當然,如果你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的話,也可以拿著金鑲玉去找達瓦,他會帶你去找我。”


    “還有那塊兒墨玉,它是張啟山給我的信物,他還欠我兩件事,你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事,盡可以去找新月飯店和張日山。”


    “想做什麽就去做,不要總是瞻前顧後,天塌下來,有師父替你扛著呢。”


    聽出格桑的話音,解雨臣垂眸看著桌子,悶悶地說道:“你又要走了?”


    看出解雨臣的情緒有些低落,格桑抬手揉了揉解雨臣的頭發,“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這一年的相伴已經很難得了。”


    解雨臣扯了扯嘴角,裝作不在乎地問道:“什麽時候出發?”


    “馬上。”


    解雨臣剛扯上去的嘴角瞬間拉下來了。


    格桑伸手捏了捏解雨臣的臉蛋,“好了,不要再哭喪著臉啦,你還是個孩子呢,小孩子就要多笑笑。”


    這次,解雨臣沒有揮開格桑的手,而是抬頭看著格桑,開口說道:“我送你。”


    格桑點了點,笑著應道:“好。”


    格桑和解雨臣剛走到解家大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起欞和黑瞎子。


    黑瞎子的一隻胳膊還搭在張起欞的肩上,笑著不知道在對張起欞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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