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繡著格桑花的手帕還是格桑和張起欞成年後,在“騎屍廟”裏初見時,格桑隨手送給張起欞的呢。


    看到格桑花,格桑眉頭微動,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張起欞一眼,“這塊手帕你竟然還留著。”


    張起欞輕咳了一聲,轉身背對格桑,裝作沒有聽見。


    格桑勾唇笑了笑,把手帕疊好收了起來。


    隨後,格桑轉身往吊腳樓走,想要迴去換身衣服。


    但格桑剛走兩步,就被張起欞攔了下來。


    張起欞在格桑麵前站定,伸出手,手心向上攤在格桑麵前,“手帕。”


    格桑挑了挑眉,“手帕是我的,為什麽要給你?”


    張起欞微微皺眉,“我的。”


    格桑微微踮腳,湊近張起欞,“什麽是你的?”


    張起欞抿了抿唇,並沒有躲閃,反而盯著格桑的眼睛,固執的想要拿迴手帕。


    格桑又往張起欞身前湊了湊,嘴角微微上揚,“嗯?”


    張起欞視線下移落在了格桑的嘴唇上,眼神逐漸變暗。


    察覺到張起欞的眼神,格桑眼中染上一絲笑意,後退了一步,和張起欞拉開了距離。


    格桑邁步向吊腳樓走去,邊走還邊把手帕舉起來衝著張起欞揮了揮。


    見狀,張起欞擰了擰眉頭,抬腳跟上了格桑。


    深夜


    格桑睡熟後,張起欞纖細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隨後,張起欞悄悄翻身,麵對著格桑,伸手小心翼翼地將格桑攬進懷裏,然後把格桑藏在枕頭下麵的手帕抽了出來。


    手帕到手後,張起欞並沒有把格桑放迴原位,而是垂眸,視線從格桑閉著的雙眼、挺翹的鼻梁上滑過,落在了格桑微微抿著的薄唇上。


    張起欞的眸色逐漸加深,然後緩緩低頭,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格桑的唇邊。


    過了一會兒,張起欞微微抬頭,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格桑的臉頰。


    似乎是感受到了張起欞的動作,格桑動了動腦袋,小聲呢喃了一句,“別鬧。”


    然後格桑抬了抬胳膊,抱住了張起欞的腰。


    感受到腰間的溫度,張起欞愣了一下,迴過神後,他慢慢地躺迴床上,一手攬著格桑,另一隻手把手帕拿起來,手指摩挲著手帕上的格桑花,薄唇微啟,“我的。”


    一個月後,


    格桑推開門,就看見了一早就等在吊腳樓門前的分部負責人。


    看到格桑,負責人上前兩步,雙手遞上一個信封,“族長,族地來信。”


    格桑接過信封,拆開看,上麵隻有一行密文,是丹的字跡:尼巴長老有要事與您相談。


    看完信,格桑眼神一冷,接過分部負責人遞過來的打火機,按動按鍵,看著打火機噴出的火焰將信燒成了灰燼,“我知道了。”


    負責人點了點頭,後退兩步,轉身離開了。


    格桑站在吊腳樓門口,轉身看著這棟住了一個月的吊腳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過了一會兒,格桑抬腳走上吊腳樓,推開門,目光掃過屋內的每個角落。


    看著這經過一個月的布置越來越像個家的小屋,格桑輕輕歎了口氣,“竟然有點兒舍不得呢。”


    午飯時間,張起欞準時推開木門,走進了小屋。


    這一個月內,格桑每次醒來的時候,張起欞都不在。


    一開始格桑還會出去找他,但後來發現他不會離開巴乃後,就沒有再出去找,隻是會在吊腳樓內等他迴來。


    而張起欞也會在飯點準時迴吊腳樓,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後再出去。


    格桑從來不過問張起欞出去做了什麽,張起欞也沒有再趕格桑走。


    兩個人就這麽默契地當了一個月的“室友”。


    張起欞剛開門,走進小屋,就敏銳地感受到了格桑的反常。


    之前張起欞迴來時,格桑都會迎上來調戲他幾句,然後推著他洗手、吃飯。


    吃飯時,格桑也會逗弄他,把他逗得不好意思了,才會放過他。


    但今天看到張起欞迴來,格桑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了句,“迴來了,過來吃飯吧。”


    張起欞關門的動作一頓,自顧自地洗完手,走到桌子旁坐下。


    格桑抬手把筷子遞給張起欞,“吃飯吧。”


    張起欞接過筷子,自然地夾了個雞腿放進格桑的碗裏。


    但格桑用胳膊撐著腦袋,垂眸看著碗裏的雞腿,沒有動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張起欞用筷子夾了口飯,送到嘴邊,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吃,又放進了碗裏。


    張起欞把筷子放在碗上,抬眸看著格桑,開口問道:“怎麽了?”


    格桑抬眸,眼神複雜地看著張起欞,“你願意,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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