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的女兒,丞相夫人最了解不過。


    一見她不哭了,眼裏冒著冷光,就猜到了她的想法,瞬間就被她嚇了一跳。


    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她道:“娘跟你說,你最好把你腦袋裏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丟掉!你爹和你大哥,既然沒說要把這事給壓下來,可見對那肖雲海是有想法的,你若是做了傻事,壞了你爹的計劃,娘也救不了你!”


    “女兒怎麽會壞爹爹的計劃。”


    耿蓮淒苦一笑:“他讓我與劉乾定親,我定了,他又讓我不顧廉恥去勾搭霍岩,我也去了,如今,他有意讓肖雲海做駙馬,我也可以嫁,隻是現在不是女兒不願意嫁,而是那肖雲海根本不想娶啊!”


    說著說著她又痛哭起來:“娘,你知道麽,劉乾喜歡的人是長公主謝婉,而肖雲海看上的也是謝婉,他們都把我當根草,我就算失了清白,在肖雲海眼裏,也隻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聽了這話,丞相夫人忍不住又與她抱成一團:“我苦命的兒啊!”


    不管耿蓮願不願意,最後都與丞相夫人去了椒房殿麵見皇後。


    那時謝婉已經將在肖府所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沈皇後,為了避免將衛澈牽扯進來,她隻字未提自己被下藥一事,隻是道:“母後,你不覺得奇怪麽?耿蓮身為丞相嫡女,又與禦史大夫嫡子有婚約,即便是醉酒,也不該就那般順從了肖雲海才是。”


    沈皇後皺了皺眉:“婉兒的意思是,這裏麵另有文章?”


    “婉兒不敢確定。”謝婉皺了皺:“婉兒隻是覺得太過蹊蹺了,肖雲海身為男子,一句酒後亂性便能開脫了麽?”


    沈皇後聽聞之後沉默不語,就在思索之時,外間宮人來報,說是耿家母女求見。


    沈皇後迴神,立刻喚道:“宣!”


    丞相夫人和耿蓮,一進了椒房殿,立刻跪倒在地,丞相夫人痛唿道:“皇後娘娘,請為臣婦和臣婦的女兒做主啊!”


    “快些起來!”沈皇後立刻讓宮人去攙扶她二人,而後沉聲道:“蓮兒發生的事情,婉兒迴宮之後已經跟本宮說了,你們且放心,本宮定會求陛下為你們討一個公道!”


    聽得這話,丞相夫人這才抹著眼淚,和拉著耿蓮一道起了身。


    沈皇後看向耿蓮道:“雖然對你來說有些殘忍,但本宮還是想聽你親口說一遍,今日在肖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耿蓮低著頭,抽噎著又將之前迴謝婉的話,重新細細說了一遍。


    這一次,她不僅說了她是如何到那屋中,更細細說了自己下飲酒之後的動彈不得。


    沈皇後聽她說完,猛的一拍案幾:“來人!喚太醫監侍醫來!”


    丞相夫人被沈皇後這一聲給嚇了一跳,待宮人領命退下之後,小心問道:“皇後娘娘請侍醫是為何?”


    怪不得丞相夫人會由此一問,若是為了驗身,定會請有經驗的嬤嬤,或者是精通此道的醫女,而不是請侍醫。


    沈皇後沉著臉對她道:“待會你便知。”


    侍醫乃是專職侍候帝王的醫者,在這宮中,也唯有晉元帝、沈皇後與謝婉能夠指使,而今日來的侍醫不是別人,正是秦海。


    秦海進了大殿,向沈皇後和謝婉行禮。


    沈皇後道:“你且去為耿姑娘把脈,這脈定要細細把認真把!”


    秦海點頭應諾,上前兩步來到耿蓮身邊,對她道:“還勞請耿姑娘將左手伸出來。”


    耿蓮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聽聞之後,立刻伸出了左手露出手腕。


    秦海細細把著,時間越久他眉間皺的越深,過了許久,他又道:“還請耿姑娘伸一下右手。”


    這下,就連丞相夫人也瞧出不對來,她想問什麽,去又怕打擾了秦海,隻得坐在一旁焦急的看著。


    秦海這一次把的更久,把完之後,他還看了耿蓮的舌根。


    他沉吟片刻,躬身迴話:“迴皇後娘娘,耿姑娘先前中了民間一種叫做‘迷迭’的毒。”


    在場人一聽,瞬間麵色都沉了下來。


    丞相夫人失聲道:“什麽叫中了迷迭的毒?迷迭是什麽?!”


    “迷迭乃是民間一種較為低劣的藥物。”


    秦海淡淡道:“一般多用於不停話的青樓妓子身上,中此毒之後,女子會渾身發軟口不能言,此藥若無解藥,唯有行男女之事方能速解,否則便隻有等上五個時辰才能恢複。”


    說到此處,秦海又道:“幸好耿姑娘來到較早,若是再過一兩個時辰,這藥性也就散了,即便是臣,也無法看出端倪。”


    聽得這話,丞相夫人頓時怒了:“好!好一個肖雲海,先是對我兒下藥,後又裝模作樣!真是好的很!”


    與她相比,耿蓮反而顯得平靜許多,她站起身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深深叩首:“求皇後娘娘為臣女做主!”


    丞相夫人此時也迴過神來,跟著一同跪倒在地:“求皇後娘娘為臣婦之女做主!”


    沈皇後此刻也是麵色鐵青,她知道晉元帝有意將肖雲海招為駙馬,她看不上肖雲海,莫說是配她的親生女兒謝婉,就是她看著長大的謝彤也配不上。


    可晉元帝的態度堅持,她也毫無辦法。


    但她沒有想到,肖雲海竟然這般喪心病狂,使出了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他這手段顯然不是衝著耿蓮去的……


    沈皇後沉著臉站起身來:“好!你們隨本宮去麵見陛下!秦侍醫也一道前去!”


    說完,她轉眸對謝婉道:“此事,你就不要再去摻和,盡量置身事外。”


    謝婉明白這是沈皇後的愛護之心,耿蓮被下藥之事一出,晉元帝定然也能想到肖雲海想要下手的到底是誰。


    於是她點了點頭:“兒臣聽母後的。”


    沈皇後帶著耿家母女與秦海走了,謝婉便迴了明月宮,直到快要落宮門的時候,在外打聽消息的海棠這才迴來。


    謝婉剛剛屏退了左右,海棠便氣憤道:“那肖雲海不知道給陛下灌了什麽迷魂湯!坐下那等惡事,竟然非但沒有受懲,反而升了官職,耿姑娘的毒算是白中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謝婉絲毫不意外:“父皇可曾驗了肖雲海?”


    海棠點了點頭:“驗了,肖雲海並未中毒。公主,您可知道最可氣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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