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等人也是帶上喜色,匆匆往聲音來源處跑去,傅英年一把馬當先走到寧溶月身邊,看到衣衫不整的寧溶月後他雙眼閃過疼惜:阿月你沒事吧?!”


    寧溶月稍稍後退一步避過傅英年伸過來的手:“我沒事阿年哥。”然後寧溶月又看向傅大夫他們:“爺爺,傅叔,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傅大夫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你!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怎麽樣了?快讓爺爺看看!”


    女兒大了不好跟兒子一樣教訓,傅大夫他們心中有些無力,同時慶幸寧溶月沒有出事。


    "心悸受驚,微感風寒!你這丫頭這兩天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是不是偷偷來找白靈芝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全村人都在找你!"


    寧溶月低著頭乖乖的任由傅大夫訓斥,見此傅大夫又心軟了:“罷了,罷了,沒有出大事就好!那個孩子呢?”


    寧溶月抿抿嘴唇,將之前的事娓娓道來:“......爺爺我們快去帶阿傅迴家吧,都是因為我、”


    聽到寧溶月真的找到白靈芝之後傅大夫神色一驚,然後就是後怕,從山崖上掉下來的?!


    寧傅在看到寧溶月返迴之後偷偷鬆了一口氣,而傅英年則是略帶敵意的看了兩眼寧傅,阿月就是為了這個人找藥才會墜落山崖的!最後,傅遠找了幾個青壯年村民合力把寧傅抬了迴去,此事也終於算是告一段落。


    一迴村寧溶月就被眼眶發紅的傅夫人荊笑給摟進了懷裏好生安慰,寧溶月有些焦急的看向寧傅那邊:“笑笑娘親,我沒事,都是阿傅他救了我!”


    "阿傅?"


    荊笑將目光投向寧傅那邊:"有傅大夫在你就放心吧,今天你就給我乖乖待著休息反省,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寧溶月自知做得不對,乖乖道歉討饒。


    傷筋動骨一百天,寧傅這次更是斷了三根肋骨身上沒一處好皮,足足休養了三個月才可以下地走路,這還是因為他的體魄夠好,這三個月間寧溶月也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寧傅,幾乎是有求必應,各種美食藥膳變著花樣的來,兩人的感情也漸漸親厚。


    這一日,寧溶月洗漱過後,將發平分兩股,對稱係結成兩大椎,用兩個鑲著彩色石頭的素銀簪子將兩股頭發分置於頭頂兩側,並在髻中引出一小綹頭發,使其自然垂下,是常見的丱發的樣式,身上也穿的比較利落簡潔,一席鵝黃色的雲煙衫,下身是同色的百褶羅裙,羅裙長度到小腿處,露出內裏淺黃色的長褲褲腿,衣服袖口,裙尾,褲腿和淺粉的鞋子上都繡有一朵朵潔白的梨花,樣式簡單大方又不失秀美,襯得寧溶月膚若凝脂,人比花嬌。


    他們傅家村位處安懷縣,安懷縣不大隻是位置所在,總會有不少商隊路過,還算是繁華,今天她要去縣裏的南禾酒樓裏對一下賬簿,雖然如今她是酒樓老板,但也不能完全當一個撒手掌櫃,之前每七天她都會過去一趟,隻是這三個月因為寧傅她一直沒去酒樓那邊,這會兒她要先去藥舍交代一番,讓寧傅乖乖跟著傅大夫。


    "阿傅,你今天怎麽樣?"


    正在給藥材澆水的寧傅聽到寧溶月的聲音後扭頭:“我沒事了月月,你看,我在幫爺爺澆水。”


    "阿傅真棒!"寧溶月輕笑兩聲,讓寧傅有些迷了眼:"今天我要出門一趟,阿傅你要乖乖在這裏陪著爺爺啊。"


    白靈芝寧溶月已經讓寧傅服下,隻可惜白靈芝似乎沒什麽用,不過寧溶月卻已經下定決心要養著寧傅。


    "出門?"


    寧傅立馬就想到了之前山崖的事,他有些緊張的道:“我陪月月!我保護月月!”


    寧溶月腦子一轉就反應過來寧傅為何如此緊張,有些啼笑皆非的道:“我這次不是要去挖藥,阿傅放心,沒有危險的。”


    隻是寧傅還是執拗的道:“我跟月月一起!”


    寧溶月無法,隻能給傅大夫交代了一句後帶著寧傅一同來到了村口。


    此時一個牛車在村口等著,兩人上了牛車,寧溶月跟車夫打了個招唿,示意可以走了,牛車之上,寧溶月思緒漸遠,其實縣裏的小酒樓是她跟傅叔的大兒子傅英禾一起合夥開的,說是合夥卻也隻是英禾哥對自己的照顧,英禾哥大了自己整整十歲,對人向來溫和有禮,他是父親最得意的學生,對於自己來說他亦父亦友,在父親死後也是英禾哥教自己學禮習字,一直對自己頗為關照,隻是英禾哥卻沒有按照傅叔的意願走上仕途,反而開始從商,自己雖然是支持英禾哥的,可傅叔卻始終持反對意見不理解英禾哥的做法,直到兩年前兩人的矛盾徹底爆發,英禾哥竟是一人離鄉遠走,把酒樓送給了自己,現在自己一個人守著南禾酒樓,偶爾會收到英禾哥的來信,可是這次傅叔卻不知為何格外硬下心腸,始終沒從他口中聽到過英禾哥的隻言片語,隻道自己沒有這個兒子。


    寧溶月想著往事,卻沒發現寧傅滿心滿眼都是她,她不知道自己從水中救下寧傅時他其實還有一絲意識,也就是這一絲意識讓寧傅認定了她,才會粘在她的身邊,才會對她如此特殊。


    “小老板,南禾酒樓到了。”


    牛車的車夫是南禾酒樓的夥計,他每隔七天就會去接寧溶月過來,傅英禾剛離開酒樓時,他們都對寧溶月沒什麽信心,可是這兩年裏,寧溶月對南禾酒樓不可謂不盡心盡力,一個小姑娘,竟是也一個人撐起了南禾酒樓,他們這些店裏的夥計對寧溶月那是滿心敬服的。


    寧溶月笑著點點頭:“大壯你先去忙吧,我先帶阿傅去酒樓裏看看。”


    “好的,小老板。”


    小老板頭一次帶一個陌生人來,車夫大壯寧傅其實非常好奇,但是卻沒有多嘴去問,心裏想著這不會是小老板的那什麽吧,他們可要好好幫小老板相看相看。


    寧溶月是從後門進入酒樓的,她帶著寧傅穿過酒樓後麵的院子,一路來到廚房,現在還是早上,外麵客人不多,但廚房卻一點也沒閑著,已經有夥計開始準備一天所需的食材,再做些簡單的處理,廚房最裏麵站著一個麵容嚴肅的中年人,正在盯著眾人做事,寧溶月先跟夥計們打了一聲招唿,然後走向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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