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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風浣淩再被龍禦滄抱出溫泉空間時,沐浴後的長發微濕,不僅臉頰,渾身皮膚都泛著異樣朝紅,向來仿若秋水般瑩澈的水眸亦有些迷離。


    眼見他又徑直將自己抱上鴛鴦榻,風浣淩羞得臉色愈加紅豔,瞥了眼窗外透進的微光道:“王爺,天色尚未暗透呢,想來蒼雲師兄也正在花廳等我們共用午膳呢。”


    龍禦滄的動作一頓,原本溫柔的麵色驟然如罩冰霜,直直望著明顯不懂他為何變臉的她問道:“娘子這是不願被為夫疼愛麽?玉樹已然說織瑤沒事,師兄又已然去看過,娘子何須還那般擔心?難道丞相家的一個小小姨娘,如今都比為夫重要了?”


    原本被一臉冷然和鄭重語氣嚇到的風浣淩,聽他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廝分明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便抑不住笑地捶了他幾下。


    終於又看到她由心而發地笑起來,龍禦滄方才重展笑靨,眷戀地對她吻了又吻但並未再繼續纏綿索取。並非是他不想,隻是當真到了晚膳時辰,一來怕她餓著,二來是明白她著急跟師兄確定織瑤的傷勢,所以便親自幫她更衣理容,將彼此都重要收拾妥當後,便離開無雙居去往花廳用膳。


    任由龍禦滄親密地挽著手走在路上的時候,風浣淩迴想起自己稍早前的別扭,著實有些可笑。


    難道是她“借屍還魂”多少還是受了原主性情的影響麽?前世的自己何曾這般盡糾結些沒意義的問題,對夫君滿是無理取鬧的善變小女兒心態過?還是說嫁入王府後,自己當真被他寵慣得越來越不明事理了?


    無論未來如何,至少現在他還對自己寵溺正盛,便該知足了吧?又有誰當真能與相愛之人白頭偕老呢?


    相愛,之人?


    風浣淩竟然被自己腦海中冒出的字眼兒給驚住了,是從何時開始,她竟然覺得自己愛上了他呢?


    身子丟了並不礙事,可是若連心都丟了,她最終是否又要注定輸個徹底?


    心中千頭萬緒得有些煩亂,風浣淩聽蒼雲說織瑤的燒傷可以醫好甚至不會留下任何疤痕,誠然道過謝後便沒有再多問。


    蒼雲看出她似有心事,不禁探詢地看向龍禦滄,隻是他那慣常深藏心事的小師弟,卻隻是淡然地搖搖頭,示意他不必為此費神。


    “娘子不必憂心,待明日為夫陪你去看看織瑤便是了。”龍禦滄夾了一筷子貴妃雞到她碗裏,並趁機俯到她耳畔道,“切記,就算天大的事都有為夫在,不必憂慮。”


    風浣淩聞言,目光不由得閃爍如星辰,深深望了近在咫尺,恍若月神般柔潤的俊顏半晌,心中難言的憂慮忐忑竟然就此奇跡般消弭無蹤。


    是啊,她怎地又忘了,他已然說過且用行動證明過不隻一次了,一切,有他!


    景熹八年,春,煙花三月。


    自被玄帝臨幸後便自正三品婕妤晉為正二品昭媛的蘇墨璿,被禦醫診出喜脈,成為暨莫淑妃後又一位懷得龍裔的妃嬪。


    不過雖然被診出喜脈時同樣是兩個月的身子,不過與莫淑妃隻是受到各種的金銀首飾打賞不同,蘇昭媛被證實有孕後直接被晉升為蘇賢妃,入主緊鄰玄帝居所龍安宮的承禧宮,一時間可謂盛寵無雙。


    若是非要說哪位新晉妃嬪,能夠分得蘇賢妃的絲縷聖寵,便也隻有去年由虎嘯國太子作為壽禮送予玄帝的馭獸師——異族少女冷香遠了。


    當莫淑妃與蘇賢妃都因身懷龍裔而不宜再侍寢後,得玄帝臨幸後才從正四品美人晉為正二品修儀的冷香遠,便愈加受寵起來,幾乎占盡聖上大半雨露,惹得無數嬪禦羨慕嫉妒恨得紅了眼。


    除去玄帝壽宴時遠遠見過罩著麵紗的冷香遠外,風浣淩第一次真真切切見到這位神秘馭獸師的真容,是在為慶祝蘇墨璿成為賢妃而舉辦的小型宮宴上。


    這是場後宮女子與皇親國戚的女眷們共享的宴會,宴席設在初春的禦花園裏,伴著早綻的成片桃花林,層層粉浪花海中如花美眷雲集,此等場景無論遠賞還是近觀,都美得如一副畫卷般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風浣淩剛剛到場時,便看到獨自坐在角落裏的風浣冰,她的神態明明清澈如往昔,卻始終沒有為自己傳說的“瘋癲”正名,顯然是有意要借此避寵,畢竟她當初入宮的目的已然達到,早已沒了繼續委屈自己去討好根本不喜歡的男子的源動力。


    “怎地連姐姐都來了?”


    揮退並不信任的宮人們後,風浣淩又留了此次入宮帶在身邊的芝蘭在不近不遠處守著,方才獨自坐到身在一桃花苞朵朵的桃樹下的風浣冰身邊。


    “哎,妹妹別看我平日故意避著人,其實在冷冷清清的寢宮裏待久了,也很是無趣,便想趁機出來感受下久違的熱鬧氣氛。”


    風浣冰依然是如昔的明眸皓齒清雅如蘭,隻是一雙杏眼比之入宮前明顯暗淡渾濁了幾分,再難見到曾經的顧盼生姿。


    她原以為自己此生都將為替生母複仇而努力,何曾想到如此快便等到了嫡母的死,嫡出的長姐與三妹雖還活著,卻顯然將漸漸陷入生不如死之境,這讓算是大仇得報的她,忽然有些失去了方向。


    親手杖斃魏女官對她的打擊著實不小,但卻也沒有嚴重到將她逼瘋的境地,最初根本就是風清婉暗使手段故意毀她名聲,哪曾想到卻正合了她的意,將計就計地以此為自己避寵。


    風浣淩誠然道:“姐姐若不想繼續留在宮中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


    “尚未入宮前我也總覺得既然進得來,自然也有辦法出得去。可是如今我才看清,當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既然做了皇帝身邊的女人,又哪會那麽容易全身而退呢?”風浣冰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就不必為我這個做姐姐的再擔心費神,終究要麻煩的還是王爺,而為我讓王爺涉險當真不值得。其實在這後宮裏甘於平凡反倒比爭寵來得快活,至少不必隨時擔心旁人會害你,隻要耐得住寂寞,失寵的妃子反而會擁有更多自由。”


    看著身邊明顯消瘦下去的姐姐,風浣淩抑不住有些心頭發酸,正想再勸些什麽時,卻因瞥見一個麵容奇美卻陌生的女子正向他們走來,而生生壓下了要說的話。


    “想不到德妃姐姐竟也來了,怎地未提前知會一聲,同在德昭宮裏住著,香遠理當陪著姐姐一同過來的。”


    來人的語調略有些古怪,正是去年虎嘯國太子敬獻的那位天才馭獸師冷香遠,隻是如今已然貴為修儀,亦不可能繼續在後宮中馭虎而行,隻是若尋常妃嬪般行止。


    “本宮出來時,妹妹還在龍安宮中陪王伴駕,姐姐難不成要派人過去打擾妹妹麽?”


    風浣冰所在的德昭宮位置雖不比承禧宮更近龍安宮,但卻也離得不算遠,至少比風清婉的挽化宮近了太多太多。如此便利對她而言雖然無用,可住在她宮裏的小主們卻都欣喜不已,隻是最得盛寵的惟有這位新晉的冷修儀。


    “這位想必便是澈月王妃吧?香遠身為異族多有失禮,還望王妃莫要怪罪。”


    憑借聖寵正隆,冷香遠已然以異族女子為理由被允許不拘俗禮,對於同為後宮妃嬪著一律隻行福身禮,當然,對於位份低於她的自然連福身禮都免了。


    “冷修儀可是被聖上金口欽免了俗禮的,浣淩又哪裏敢怪罪,更何況冷修儀還是我家姐同一屋簷下住著,我還指望日後待蘇妹妹得勢了,還能多多照看家姐呢。”


    其實冷香遠生得雖不錯,但在這美人如雲的後宮中並不算出挑,可細細措一番,風浣淩心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四個字來——媚骨天成。


    沒錯,此姝無論異於尋常神龍國女子的深刻眉眼間,還是渾身自骨子裏散發出的奇異氣質,都透著道不盡的風情媚惑,再加上那更添神秘神奇的馭獸師身份,也就難怪龍璟溟會對這新寵分外迷戀了。


    在風浣淩打量冷修儀的同時,冷香遠也在毫不掩飾地仔細打量著她,從頭頂到腳底,那般細致的凝視,好像要將她體內的血脈骨骼甚至是靈魂都給看透般。


    “王妃應當知道我略通異能奇術,除了馭獸外,對佛道兩家的修真大法也算略有涉獵,所以會看幾分所謂的仙骨仙根,神魂命魄。”


    冷香遠也不必誰相讓,便徑直走到風浣淩身邊坐下,目光始終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仙骨仙根?難不成冷修儀看出我有仙緣?”


    風浣淩可還清楚記得某人曾經說過她根骨不佳,所以不宜修習仙法,即便勉強修煉也難有所成。


    “非也,王妃本身的骨根並無仙緣可言。”


    果然,冷香遠先是篤定地搖了搖頭,隨即又麵露疑惑地道:“我是看出,王妃的精魂與常人頗為不同,很是奇異特別。雖然若非合適的神魂,根本不可能與身體完美融合,可王妃的魂魄與身子卻有些……與眾不同。”


    冷香遠明顯故意斟酌了字句,即便如此也聽得風浣淩暗自一驚,揣測著麵前這奇女子是否當真看出她的魂魄,本不屬於這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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