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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貞婉臉上的紅腫三天後才消了下來,臉頰兩側留下了一片暗紅色的血瘀,那是掌摑時麵容出血形成的暗紅色瘀斑,怕還要幾日才能逐漸消散。


    幸而用脂粉細細地蓋著,也能遮個七七八八,若不湊近了看,粗心之人便不易發覺。


    那一罐玉容雪花膏,對麵容的恢複,可謂是最佳的用品。


    三日的時間,也令衛貴妃從盛怒中逐漸平靜下來。


    裴貞婉與萬岫雲被傳去問話時,衛貴妃並未盛裝,反是穿著一身水綠色長身間色裙,額部綁著一條黛藍色頭巾,一副素淡病中的模樣。衛曼之平日的衣著多是絳紅或妃色的衣衫,總是一副明豔動人的光彩婀娜模樣,今日這般素雅的衣著,再加之有氣無力的模樣,倒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境。


    衛貴妃斜斜靠在榻上,周身淩厲的威壓感消散不少,看見二人垂著首進來跪下請安,懶懶道:“起來吧。”


    “貞婉,你的傷處可好了?”


    “奴婢謝娘娘關心,奴婢已無礙。”


    衛貴妃撐起身子,招手道:“你到近前來,本宮看看。”


    恭謹地趨步上前,裴貞婉在榻旁立住,微微揚起臉,感覺到衛貴妃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又示意她退迴下首。


    衛貴妃略有些唏噓道:“前幾日是皇後刻意刁難,倒為難你了,你當眾受的這些辱,本宮記下了,他日有機會,還是要替你討迴這個公道的。”


    “娘娘體恤奴婢,奴婢感念不已,”裴貞婉淡淡道,“但奴婢受罰不過是小事,娘娘經過多少風浪,卻也不必特意替奴婢伸張。這事奴婢自己心裏有數,若有一日去要個說法,奴婢想自己也能去盡力試一試。”


    衛貴妃長長歎了一口氣,麵上閃了幾分愁容:“也是,本宮這一迴栽在皇後手上,確是有些力不從心,真要幫你們做點什麽,倒也一時急不來。”


    裴貞婉與萬岫雲二人連忙恭維著,無外乎是說娘娘聖恩眷顧,不必在此事上憂心過度。


    “嗯,本宮心裏有數。”衛貴妃閑閑地迴著,目光在二人身上左右逡巡了一番,道:“本宮今日傳你們二人一同前來,可知何意?”


    萬岫雲心下有一些猜想,可這幾月在衛貴妃身邊並不得臉,又怕自己說錯惹得厭煩,躊躇了一下,到底把話咽了迴去,側首看向裴貞婉,果見裴貞婉已淡定答道:“奴婢們是為娘娘做事的,自然娘娘有些話要指點,奴婢們洗耳恭聽。”


    衛貴妃很是欣賞地點了頭,她甚喜這個婢女的聰慧智勇,有這一番對照,先前所用的唐氏孔氏之流,果然是蠢笨不能,否則憑她當時的風頭,怎麽會節節敗退,如今淪落到被皇後在眾妃嬪前給難堪。


    “本宮素來是會提攜新人的,但新人也需得能知道要迴報本宮什麽。岫雲,你說是不是?”


    萬岫雲不由微微一個哆嗦,求助似的瞥了一眼裴貞婉,見她神色並無異樣,才囁喏著答道:“娘娘說的是,奴婢,奴婢自然對娘娘恩德銘記於心,結草銜環,不敢鬆怠。”


    “嗬,本宮倒是有些好笑,你侍奉陛下也有三五迴了,你說說,你做了什麽來報答本宮?”


    萬岫雲心下一顫,膝蓋不自覺地彎了下去,她的內心自然是一心巴望著能從陛下那裏得到幾眼注目,能讓她從這種暖床的侍婢變成一個正經主子,如今她尚不能如意,在陛下麵前,又能如何輔助貴妃呢?


    衛貴妃看著她跪在地上,隻顧埋著頭忐忑,卻也未說出什麽一二,冷哼一聲:“你果真是浪費本宮的心血,罷了,本宮現如今也指望不上你什麽,有一件事,你總能做。陛下與你一處時,有什麽喜好,你可知覺?”


    “陛下,陛下英明神武。”


    “廢話!”衛貴妃神色不屑,“本宮問的是,陛下與你曾說過什麽,又做過什麽。從歲日到現下,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你月餘便能侍奉陛下一次,你可知那些不得寵的低階宮嬪都不如你,既然你自詡有些小聰明,那便一五一十的講給本宮聽。”


    萬岫雲的神色不由為難了一下,一則這等密事公開於人前,任她再為了踏上人上人之路能豁出去,卻也到底要寫臉麵的,另一則,陛下與她一處時,確也並不多話,這一番心中翻騰著,挑了些迴憶,小心地說道:“陛下說話並不多,反倒常命奴婢講些從前隨著父親四處在莊子裏、鋪子裏走動時的故事。但陛下也隻是聽得多點,並不與奴婢盤問。大約,是陛下當成戲文在聽吧。”


    “聽故事?”衛貴妃心底一轉,陳帝是目光長遠的君主,向來立誌開疆拓土,做陳國的明君,這一廂或許是聽些民間商賈之間的事,也做體察民生之用,如此,倒也難怪他還能不時想起萬岫雲,“別的還有麽?”


    萬岫雲搖了搖頭,又偷偷看了裴貞婉一眼,細若蚊聲地道:“別的便沒有了。”


    這一廂說完便靜了許久,衛貴妃並不說話,隻是陰沉地盯著萬岫雲,萬岫雲隻覺得背上生汗,周身不自在,垂著首跪著,大氣也不敢出,好一會子,衛貴妃才輕蔑的笑了一下,目光從萬岫雲身上移開。


    “貞婉,你知道本宮為何要問岫雲這些?”衛貴妃看向裴貞婉時,是帶著讚許的笑容的。


    裴貞婉躬身行了一禮:“娘娘希望奴婢對陛下有些許了解。”


    “不錯,”衛貴妃抬手扶了扶頭上綁的頭巾,“本宮這幾日抱恙,陛下晚膳後會來蓬萊殿探看,你覺得,本宮是否要你近前服侍?”


    這一次倒是換了裴貞婉跪下:“娘娘抬舉,奴婢不勝感激。隻是奴婢這一次,怕又要拂了娘娘美意。”


    “何解?”


    “請娘娘恕奴婢直言,娘娘如今在宮裏缺少得力之人,有心推岫雲與奴婢更上一層樓,自然是對的。隻是奴婢不想白白浪費了娘娘的心血,”裴貞婉頓了頓,看了一眼身邊同樣跪著卻已麵無表情,隻是呆滯在那裏的萬岫雲,緩道:“君心難測,步岫雲後轍,奴婢並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比岫雲做的更好。”


    衛貴妃沉吟了一下,這一番話卻也是沒錯。憑她在陳帝身邊這七年的時間,原本也是覺得像萬岫雲這種小家碧玉的模樣,宮中少見,能在陳帝那裏得到青睞,但這一招走到如今確實進退兩難,故技重施,倒也不能萬無一失,點了點頭,道:“但你總躲在本宮身後,倒是諸事不便,你可是有自己的計策?”


    裴貞婉先是伏地叩首,起身後胸有成竹道:“奴婢鬥膽托大,望在今秋的中秋宴上,以一舞為娘娘掙得些麵子,還請娘娘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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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日,是古代對春節的稱唿,魏晉南北朝時稱為“元辰”、“元日”、“元首”、“歲朝”等;到了唐宋元明,則稱為“元旦”、“元”、“歲日”、“新正”、“新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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