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停在了路邊。
所謂的據點，也不過是那幾人臨時找的一個廢棄的民房。
他們一路燒殺搶掠過來，已經沒有吃的了，所以選擇了劫道，卻沒想到踢到鐵板，不，鐵刺蝟！
一張塑料的城市地圖，兩套挖掘的工具，還有三筒牛皮紙包好一圓的硬幣，還有幾件破舊的軍大衣。
殺人放火金腰帶啊！
碩爺爺和牛爸爸眼放綠光，躲到一邊嘀嘀咕咕商量該怎麽分。
方夏拿著地圖，沉默、微笑，眼角隱隱閃著淚光。
果然是鶴城，他曾經來玩過，兩百萬的人口，一朝灰飛煙滅了。
那些早晨的米粉攤，晚上的夜宵店，街上喧囂的人群，晚上璀璨的霓虹燈，全沒有了。
牛蛋在邊上看著，心裏莫名湧起悲哀。
方夏是什麽人已經不重要了，殺星還是白癡，都和牛家村無關。
他就是夏，白癡夏，有本事的白癡夏！
隻要還記得牛蛋和紅苕就好了。
……
“走咯！”
牛根碩一聲吆喝，重新坐上了駕駛位，滿臉幸福的笑容。
兜裏多了幾十塊一圓，隊伍裏有了方夏的存在，他覺得可以平推錢鎮。
牛爸和牛蛋把工具抬上車，向多發推了推發呆的方夏。
對，最後一個劫匪，向多發知道，做主的是牛爸，要命的是方夏。
方夏驚醒，一手扶起向多發，朝牛車走去。
……
牛車嘎吱哐啷的，搖搖晃晃的走在國道上。
國道破敗，綠蔭卻無比的舒爽，像一道綠色的長廊，伸展到無窮的遠方。
除了偶爾要拖開的枯枝亂石，路邊時常看到人畜的骨骸，隻要沒擋道，無人處理。
方夏抱著長刀發呆，係統也不理他。
牛爸和碩爺爺有事沒事迴頭看看，眼底是滿足的笑容。
牛蛋一臉心疼，修複著幾支撿迴來的箭。
有方夏這種射手，再加上牛爸，到鎮上可以考慮多買點箭支了，如果便宜，甚至可以考慮再買把弓。
……
被打劫耽擱，午飯是肯定趕不到鎮上了。
牛爸掏出幹糧，正要分發，被牛根碩一把拉住。
他從箱子裏掏出肉幹，還摸出一袋烙餅來。
“來來來，文博，高伢子，方滿哥！點個火，我們中午搞點烤肉，吃餅！”
牛爸連忙攔著：“不要客氣，這是孝敬您老的，您留著迴去慢慢吃！”
牛根碩一巴掌拍開牛爸。
“我請你們的，要不是正好你們在，今天老頭子就徹底完啦，就算他們隻要一頭牛我也受不了啊！也是倒黴，這條路我跑了好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碰到打劫的。”
方夏正想客氣兩句，係統吱吱叫了起來！
“吱~，你是不是傻？趕緊補充營養啦？這個年代不趕緊加強自己，留著給人家補充乜？”
“呃，那就謝謝碩爺爺了！”方夏趕緊笑著道謝。
牛蛋一聽，開心的蹦下車廂，升起火來。
火升好後，牛根碩拿出肉塊，牛爸拿著餅子烤了起來，很快就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牛根碩看著孩子們吃得開心，笑著問道：
“夏，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麽的啊，這身本事，不是普通人家能練出來的吧？”
方夏一邊吃肉嚼餅，苦笑搖頭道：“我還是想不起來，就是看到弓箭就覺得熟悉，好像本來就會。”
方夏一邊吃著烤肉，一邊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他發現自己的體力恢複得越來越快，精神也越來越好。看來係統說得沒錯，他需要更多的營養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牛蛋也笑著說道：“我和紅苕撿到他的時候，他比現在還壯實一點，就是頭上和身上好多傷口，像是石塊砸傷的。對了，我們是春天那次地震後一個星期左右見到他的，不會就是被滑坡什麽的弄的吧？”
牛根碩笑著安慰道：“一時忘記了也沒關係，先好好在村裏養著，想學燒炭隨時過來，我一個月給你三元錢！”
這可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啊！
方夏趕緊答應了下來，煉碳可就靠碩爺爺了！
在外麵不敢怎麽喝酒，幾人很快吃飽喝足，繼續往鎮上趕。
……
下午的路程異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當他們到達小鎮時，太陽都已經偏西了。
錢鎮的大門口居然還有人持刀槍守著，牛車被攔下，幾個衛兵打扮的人盤問了一番，又收了牛根碩一圓稅費，這才放行。
大門的兩旁是兩個高高的箭樓，也有幾個衛兵站在上麵打著哈欠。
進到鎮裏，牛根碩和牛爸約好晚上都住一個苗家飯店，然後帶著向多發直接去碳市。
牛爸帶著牛蛋和方夏去鎮政府，補稅和給方夏登記身份。
……
鎮政府居然還是前世那種大院，就是樓都舊了，招牌換了，方夏看得目瞪口呆。
看來，以前說浪費財政的政府大樓也沒白建啊！
大樓門口一側，掛著居民辦事大廳的招牌，一個衛兵持著齊眉棍，癱坐在藤椅上麵。
牛爸笑眯眯的過去問了兩句，悄咪咪塞了個烤紅薯過去。
衛兵懶洋洋的指了指大廳一側，一間房間門邊赫然掛著兩塊牌子：“檔案室”，“歸化人口登記處”。
牛爸上前輕輕敲門，裏麵傳來懶洋洋的一聲：“進來！”
推開門，巨大的房間裏入眼就是一排排木頭櫃子，靠窗的一側，巨大的實木桌子後的椅子上端坐著一道人影。
那人正在看書，眼睛都不抬，鼻孔裏哼出問話：“哪裏的？什麽事？”
牛爸趕緊點頭哈腰的上前道：“領導您好！我們牛家村的，過來登記歸化人員。”
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放到那人手邊。
那人終於抬眼掃了一下眾人，拉開抽屜，輕輕把布袋掃了進去然後關上，鼻子抽動了兩下，這才開口說話。
“嗯，牛家村挺遠，難怪來這麽晚！登記幾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書。
書破破爛爛的，封麵糊著一張油紙，書脊上勉強可以看出幾個字：《鬥破~穹》
喲嗬！方夏心裏笑了起來，這書還有啊！
那人站起身來，慢悠悠走向一排櫃子。
“收容還是直接進人力資源池啊？戶主姓名！”
“誒誒，是收容，叫方夏，戶主牛文博。”
“嗯，那不錯，現在製度變了知道吧？”
牛爸緊張的瞪大了眼睛，生怕有什麽變化。
“鎮政府考慮到歸化人員的實際情況，如果確實不擅務農的，可以由兩戶人家擔保，提前半年申請到鎮上掛名。”
牛爸趕緊問道：“那獎金變嗎？”
那人從櫃子裏翻出一個扁木盒，抱迴書桌上打開，一邊翻著盒子裏的紙張，一邊哼著迴答道：“獎金少不了你的！喲，還是納稅大戶啊！掛你家是吧？”
突然，他手一停。
“嗯？這個牛高到年齡了啊！怎麽還沒有登記上工？那要交罰款啊，不然到時候就通知執法隊了！”
牛爸趕緊解釋：“誒誒，這不是錢不夠嘛，方夏掛我家，我領了獎金馬上去交！”
“嗯，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舍不得農村的，早點找個工作，要是幹好了，搞個鎮居民指標不是更有出息？”
“誒誒，這不是沒辦法嗎，他媽去年摔斷了腿，家裏三個老人又生病了，隻好先在家幫襯一年再說。”
“嗯！”
那人應了一聲，朝牛蛋和方夏看過來。
“這個是牛高吧？這是方夏？籍貫和年齡報一下，身體沒毛病吧？去那邊走兩步！”
牛蛋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村民。
那人一眼認出方夏，看他行動正常，於是掏出一個表格，拿著毛筆就登記起來。
等他寫完，又叫方夏按了十指指印，把資料收迴了盒子裏。
他拿了個紙條，填上歸化獎勵18元，蓋了公章遞給牛爸道：
“出門右手，財務室把罰款交了，這個就不要領了，直接衝抵就好了！記得把迴執拿過來登記！”
牛爸連連點頭道謝，三人退了出去。
…………
天氣蠻冷了，牛爸辦完事卻出了一身汗，覺得比打獵還累。
他出門就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出意外！於是帶著兩個小的直奔苗家飯店。
……
所謂的據點，也不過是那幾人臨時找的一個廢棄的民房。
他們一路燒殺搶掠過來，已經沒有吃的了，所以選擇了劫道，卻沒想到踢到鐵板，不，鐵刺蝟！
一張塑料的城市地圖，兩套挖掘的工具，還有三筒牛皮紙包好一圓的硬幣，還有幾件破舊的軍大衣。
殺人放火金腰帶啊！
碩爺爺和牛爸爸眼放綠光，躲到一邊嘀嘀咕咕商量該怎麽分。
方夏拿著地圖，沉默、微笑，眼角隱隱閃著淚光。
果然是鶴城，他曾經來玩過，兩百萬的人口，一朝灰飛煙滅了。
那些早晨的米粉攤，晚上的夜宵店，街上喧囂的人群，晚上璀璨的霓虹燈，全沒有了。
牛蛋在邊上看著，心裏莫名湧起悲哀。
方夏是什麽人已經不重要了，殺星還是白癡，都和牛家村無關。
他就是夏，白癡夏，有本事的白癡夏！
隻要還記得牛蛋和紅苕就好了。
……
“走咯！”
牛根碩一聲吆喝，重新坐上了駕駛位，滿臉幸福的笑容。
兜裏多了幾十塊一圓，隊伍裏有了方夏的存在，他覺得可以平推錢鎮。
牛爸和牛蛋把工具抬上車，向多發推了推發呆的方夏。
對，最後一個劫匪，向多發知道，做主的是牛爸，要命的是方夏。
方夏驚醒，一手扶起向多發，朝牛車走去。
……
牛車嘎吱哐啷的，搖搖晃晃的走在國道上。
國道破敗，綠蔭卻無比的舒爽，像一道綠色的長廊，伸展到無窮的遠方。
除了偶爾要拖開的枯枝亂石，路邊時常看到人畜的骨骸，隻要沒擋道，無人處理。
方夏抱著長刀發呆，係統也不理他。
牛爸和碩爺爺有事沒事迴頭看看，眼底是滿足的笑容。
牛蛋一臉心疼，修複著幾支撿迴來的箭。
有方夏這種射手，再加上牛爸，到鎮上可以考慮多買點箭支了，如果便宜，甚至可以考慮再買把弓。
……
被打劫耽擱，午飯是肯定趕不到鎮上了。
牛爸掏出幹糧，正要分發，被牛根碩一把拉住。
他從箱子裏掏出肉幹，還摸出一袋烙餅來。
“來來來，文博，高伢子，方滿哥！點個火，我們中午搞點烤肉，吃餅！”
牛爸連忙攔著：“不要客氣，這是孝敬您老的，您留著迴去慢慢吃！”
牛根碩一巴掌拍開牛爸。
“我請你們的，要不是正好你們在，今天老頭子就徹底完啦，就算他們隻要一頭牛我也受不了啊！也是倒黴，這條路我跑了好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碰到打劫的。”
方夏正想客氣兩句，係統吱吱叫了起來！
“吱~，你是不是傻？趕緊補充營養啦？這個年代不趕緊加強自己，留著給人家補充乜？”
“呃，那就謝謝碩爺爺了！”方夏趕緊笑著道謝。
牛蛋一聽，開心的蹦下車廂，升起火來。
火升好後，牛根碩拿出肉塊，牛爸拿著餅子烤了起來，很快就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牛根碩看著孩子們吃得開心，笑著問道：
“夏，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麽的啊，這身本事，不是普通人家能練出來的吧？”
方夏一邊吃肉嚼餅，苦笑搖頭道：“我還是想不起來，就是看到弓箭就覺得熟悉，好像本來就會。”
方夏一邊吃著烤肉，一邊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他發現自己的體力恢複得越來越快，精神也越來越好。看來係統說得沒錯，他需要更多的營養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牛蛋也笑著說道：“我和紅苕撿到他的時候，他比現在還壯實一點，就是頭上和身上好多傷口，像是石塊砸傷的。對了，我們是春天那次地震後一個星期左右見到他的，不會就是被滑坡什麽的弄的吧？”
牛根碩笑著安慰道：“一時忘記了也沒關係，先好好在村裏養著，想學燒炭隨時過來，我一個月給你三元錢！”
這可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啊！
方夏趕緊答應了下來，煉碳可就靠碩爺爺了！
在外麵不敢怎麽喝酒，幾人很快吃飽喝足，繼續往鎮上趕。
……
下午的路程異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當他們到達小鎮時，太陽都已經偏西了。
錢鎮的大門口居然還有人持刀槍守著，牛車被攔下，幾個衛兵打扮的人盤問了一番，又收了牛根碩一圓稅費，這才放行。
大門的兩旁是兩個高高的箭樓，也有幾個衛兵站在上麵打著哈欠。
進到鎮裏，牛根碩和牛爸約好晚上都住一個苗家飯店，然後帶著向多發直接去碳市。
牛爸帶著牛蛋和方夏去鎮政府，補稅和給方夏登記身份。
……
鎮政府居然還是前世那種大院，就是樓都舊了，招牌換了，方夏看得目瞪口呆。
看來，以前說浪費財政的政府大樓也沒白建啊！
大樓門口一側，掛著居民辦事大廳的招牌，一個衛兵持著齊眉棍，癱坐在藤椅上麵。
牛爸笑眯眯的過去問了兩句，悄咪咪塞了個烤紅薯過去。
衛兵懶洋洋的指了指大廳一側，一間房間門邊赫然掛著兩塊牌子：“檔案室”，“歸化人口登記處”。
牛爸上前輕輕敲門，裏麵傳來懶洋洋的一聲：“進來！”
推開門，巨大的房間裏入眼就是一排排木頭櫃子，靠窗的一側，巨大的實木桌子後的椅子上端坐著一道人影。
那人正在看書，眼睛都不抬，鼻孔裏哼出問話：“哪裏的？什麽事？”
牛爸趕緊點頭哈腰的上前道：“領導您好！我們牛家村的，過來登記歸化人員。”
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放到那人手邊。
那人終於抬眼掃了一下眾人，拉開抽屜，輕輕把布袋掃了進去然後關上，鼻子抽動了兩下，這才開口說話。
“嗯，牛家村挺遠，難怪來這麽晚！登記幾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書。
書破破爛爛的，封麵糊著一張油紙，書脊上勉強可以看出幾個字：《鬥破~穹》
喲嗬！方夏心裏笑了起來，這書還有啊！
那人站起身來，慢悠悠走向一排櫃子。
“收容還是直接進人力資源池啊？戶主姓名！”
“誒誒，是收容，叫方夏，戶主牛文博。”
“嗯，那不錯，現在製度變了知道吧？”
牛爸緊張的瞪大了眼睛，生怕有什麽變化。
“鎮政府考慮到歸化人員的實際情況，如果確實不擅務農的，可以由兩戶人家擔保，提前半年申請到鎮上掛名。”
牛爸趕緊問道：“那獎金變嗎？”
那人從櫃子裏翻出一個扁木盒，抱迴書桌上打開，一邊翻著盒子裏的紙張，一邊哼著迴答道：“獎金少不了你的！喲，還是納稅大戶啊！掛你家是吧？”
突然，他手一停。
“嗯？這個牛高到年齡了啊！怎麽還沒有登記上工？那要交罰款啊，不然到時候就通知執法隊了！”
牛爸趕緊解釋：“誒誒，這不是錢不夠嘛，方夏掛我家，我領了獎金馬上去交！”
“嗯，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舍不得農村的，早點找個工作，要是幹好了，搞個鎮居民指標不是更有出息？”
“誒誒，這不是沒辦法嗎，他媽去年摔斷了腿，家裏三個老人又生病了，隻好先在家幫襯一年再說。”
“嗯！”
那人應了一聲，朝牛蛋和方夏看過來。
“這個是牛高吧？這是方夏？籍貫和年齡報一下，身體沒毛病吧？去那邊走兩步！”
牛蛋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村民。
那人一眼認出方夏，看他行動正常，於是掏出一個表格，拿著毛筆就登記起來。
等他寫完，又叫方夏按了十指指印，把資料收迴了盒子裏。
他拿了個紙條，填上歸化獎勵18元，蓋了公章遞給牛爸道：
“出門右手，財務室把罰款交了，這個就不要領了，直接衝抵就好了！記得把迴執拿過來登記！”
牛爸連連點頭道謝，三人退了出去。
…………
天氣蠻冷了，牛爸辦完事卻出了一身汗，覺得比打獵還累。
他出門就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出意外！於是帶著兩個小的直奔苗家飯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