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後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叫。


    打斷陳晏茫然的思緒,她慢慢迴神,眼睛看著麵前的梁競舟,“所以你這段時間早出晚歸都是……”


    梁競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他嗯了一聲,“想給你個驚喜,陳晏,我們結婚吧。”


    冰涼的冷風吹的鮮花更加鮮豔。


    陳晏嘴角蕩漾出一個清淺的笑,然後慢慢變大,她鬆開梁競舟的手,直接撲進他懷裏。


    陳晏不可否認這一刻的感動,因為他是梁競舟,必須是梁競舟。


    她眨動睫毛,“梁競舟,我願意。”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一聲鬼叫。


    然後就是此起彼伏,花海裏閃過一群人影,陳晏從梁競舟懷裏退出來,就看陳三元一手捂著陳願的嘴,一手夾著顧息的腦袋,聲音哽咽。


    “你倆給老子憋住,別打擾舟哥和嫂子!”


    陳願眼睛閃著淚花,那聲尖叫就是她發出來的,她也想努力維持情緒,但維持不住,最後憋的直打嗝。


    “嗚嗚嗚嫂子你們繼續,舟哥還沒親你呢。”


    王三手裏拿著一掛鞭炮,十四不停詢問,“什麽時候放啊,該放了吧,我想放了。”


    王三被他煩的按住他腦袋往下一壓,再往後,王瑞長和宋知華站在一塊,王瑞長不知道從哪偷的花,那行兇狠的臉上難得帶上一絲羞澀。


    他把手裏的花遞給宋知華,憋的老臉通紅,“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了嗎,反正是競舟那小子買的,不要白不要。”


    宋知華嘴上說這是競舟送給晏晏的,實則接過來抱在懷裏,人多,雪水融化,有幾滴灑在花瓣上,嬌豔欲滴。


    王瑞長愣了愣,脫口而出,“媳婦,你比花好看。”


    宋知華驚的趕緊往四周看,老夫老妻的,在外邊說這些肉麻的話,好在沒人看他們,倒是陳晏似乎嘴角帶著一抹笑。


    包括田桂琴田雲野,杜管月和文秋他們,反正一片地裏來了不少人,陳晏這會覺著有點不好意思了,從梁競舟懷裏退出去,“你們怎麽都在。”


    文秋帶著手套,笑眯眯的,“競舟說的,說要讓我們當個見證,這些花都是他從我娘家表嫂那買的,弄了好久呢。”


    文秋老早就跟陳晏說從娘家那邊弄幾盆花,後來因為海城出事,陳一元他們沒跟著去,不過手表廠一開,文秋他們也算是找到穩定的工作了。


    這些花足足把她娘家表嫂那搬空了,不過梁競舟給了三倍的價錢。


    田桂琴拄著拐杖,給陳晏手上帶了個銀鐲子,她年紀大了,手上的皺紋鬆鬆垮垮,握著陳晏的手卻溫熱。


    “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晏晏,你和競舟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買銀鐲子的錢她攢了好久,陳晏手腕一涼,急急忙忙,“田大娘,我們會的,這鐲子你給雲野留著。”


    家裏首飾很多。


    光是梁競舟給她買的都戴不下,田桂琴沒讓她摘,“雲野以後還會有的,這是給你的,這些日子多虧你和競舟,不然我和雲野早都沒了。”


    她給的真心實意,陳晏停下動作,“好。”


    鞭炮到底放起來了。


    十四捂著耳朵,陳願蹦蹦跳跳,劈裏啪啦的聲音如同一個信號,炸開的紅色鋪滿一地。


    婚宴訂在明天。


    梁競舟早都安排好了,原本沒有這場雪,這片花海撐一晚上沒有任何問題。


    從花海迴來,陳晏懷裏抱著一束紅色,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去準備明天的婚宴。


    陳晏挽著梁競舟的胳膊,“你怎麽想到用花海求婚的。”


    梁競舟不知道什麽是求婚,那天陳晏逗玩他去縣城,梁競舟就把這事操辦起來了。


    他覺著陳晏值得一切最好的,但小梁同誌臉皮薄,沒好意思說,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一本正經。


    “因為知道你喜歡。”


    當天晚上,梁競舟趁陳晏睡著之後,披上衣服拿起桌上的手電筒,悄咪咪的出了門。


    雪越下越大,地麵鋪了一層厚厚的白色。


    手電的冷光折射地麵,剛到那片花海,就聽見說話的聲音,梁競舟皺了下眉毛,“誰。”


    陳三元身上披著塑料布,在脖子上打了個結。


    他從花海裏站起來,手裏還拿著鐵鍬,“舟哥,你怎麽來了。”


    梁競舟有些驚訝,目光看向他凍的發紫的手,不光陳三元,陳家三兄弟,顧息,還有村裏一些年輕人都在。


    梁競舟瞳孔微縮,聲音沙啞,“你們這是……”


    陳三元大大咧咧的擺擺手,“舟哥弄這片花海不容易,要是被雪埋了多可惜,我們過來除雪,你明天還得當新郎官呢,趕緊迴去好好休息。”


    顧息接話,“放心吧,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讓花海出問題的。”


    遠處。


    王三十四他們拎著熱水一路小跑,“快快快,杜嬸子煮的雞,他們吃點暖和暖和。”


    梁競舟眼底閃過一絲感動。


    他們總說自己承蒙梁競舟的恩惠,可對於梁競舟來說,他沒有家人,也是他們讓他感受到家人的在意。


    二日一早。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白天倒是放晴。


    陳晏倒是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被窩另外一邊涼涼的,陳願帶著一堆年輕姑娘過來敲門,問她醒了沒。


    陳晏還沒反應過來,被迫換上一件掐腰的紅襖,柔軟的頭發做成造型,插了這個年代最時興的珠花。


    化妝品是梁競舟讓人新買的,陳願自告奮勇幫陳晏塗口紅,看起來比她自己結婚都要緊張。


    書桌上有個臉盆大小的鏡子。


    陳晏被她們推著站在鏡子前,她本身長的就好看,這段時間不出門,更是養的唇紅齒白。


    鏡子裏的姑娘眉間一點春水,她勾起嘴角,笑的又甜又暖。


    梁競舟則是換上媳婦,人模狗樣的打了領帶,顧息往雙手吐了兩口口水,就要給梁競舟搓個發型。


    被梁競舟一腳踹到旁邊,就他這張臉,完全不需要任何裝飾。


    花海收拾的幹淨,更甚因為出太陽,有大片的花瓣上結了冰淩,陽光下一閃一閃的。


    梁競舟在花海盡頭等著。


    一抬眼,陳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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