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兄,我們真不去嗎?”敖伯玉問道。


    “不用,你放心好了,此事不會鬧大,那水德星君為人和善正直,且與我有幾分交情,待我迴天庭後,與他講明此事,請星君恕你罪,到時候必不會有重罰,最多讓你做幾件善事了結。”大夏侯道。


    “師弟多謝四師兄為我勞心費力。”敖伯玉行禮道。


    “你這是為了保護師父的香火根,也是我的責任,不必客氣,我也多年沒有迴山,今日正好迴山聚一聚。”


    師兄弟二人這才一同去了度榮山。


    得知大夏侯迴山,雲歌等人也來了,聚在一起,聽聞今日發生的事,雲歌滿臉怒意,看她那樣子,若今日是她去了,隻怕那媯極也要沒命了。


    “小師弟,你做得很好。四師弟,你迴天庭後,先去找那水德星君說明情況,若是他小懲就罷了,若他要重罰小師弟,你速傳信給我,我自有處置。”雲歌道。


    “二師姐,你放心,放心,這事鬧不大,小師弟不會有事的,那水德星君為人和善,還是小師弟父王的上司,定不會為難。”大夏侯說道。


    鹿淺不知曉天庭的事,就道:“雷部人多勢眾,若是那雷部發難,會不會讓水德星君不得不重罰小師弟?”


    “小師妹,你是不知曉,雷部確實人多,管的也多,但雷部之中,也分了好多部門,各部之間,也不是一條心的,那媯元君屬玉樞院真君一門的,按理來說,刑罰還輪不到他呢,故此事也就是不了了之。”大夏侯道。


    幾人聽聞,這才沒再多說,大夏侯與眾人待了兩個時辰就迴天庭去了,過了一天,烏浩宮來人。


    “三殿下,星君已知曉你殺那蓬萊司都頭的事,一個小小的都頭,竟敢狂言要拆風伯真聖觀,實在該誅,隻是三殿下你私自動手,也確實不該,故星君罰你做十八件善行,以免此罪。”烏浩宮的神使道。


    敖伯玉自然領罰,自己每一迴去呈願殿都要做個幾百件善事,這十八件善行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而且水德星君果然好說話啊,沒有時間限製,也沒人監管,跟罰酒三杯也沒什麽區別。


    又拿了幾枚靈果送給神使後,這神使便迴烏浩宮複命。


    一晃又是一月,當日之事雖解決,但敖伯玉總覺得那媯方還有後招,不然他不會到鐮都去,還故意住在風伯真聖觀旁邊,所以一直讓急匆匆與慢悠悠調查去過那宅子的凡人。


    這日,敖伯玉在山中修行時,發現布置的陣法有動靜,離開小鼎收起後,走出屋外,見人跑站在門口,旁邊還跟著呈願殿的文書。


    文書稟報後,才知原來是急匆匆二人有事稟報。


    去到呈願殿,心神落在神像上。


    急匆匆行禮後道:“十四爺,當日您讓我等調查那宅子中進出的凡人,我等一番調查後,發現了一些怪異。”


    “你仔細說來。”


    “最近進出過那宅子的,隻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肅慎國太尉,另一人是肅慎國當今國王。我等雖未查到他們去做什麽事,但從那迴去後,國王就傳旨調查當今三個王子罪行,流放了一個,貶了兩個。”


    “國王有幾個兒子?怎麽一下子處罰了三個,而且直接沒了繼承權。”


    “那國王生了六子,這幾年來,全都去世了。那三個王子,都是從宗室過繼來的,卻個個不像話,都是些不學無術,強搶民女,亂殺無辜,結黨營私之輩。”


    “挑來過繼還能挑這些來?”


    “十四爺不知,這鹿氏王族傳承千年,早已爛透,那三人在宗室中,都算好的了,其餘哪些,亂人倫的,修習妖魔邪術的,好吃人的,什麽都有,若非有那老祖坐鎮,還有一棵仙樹,隻怕早就亡國了,不過我看照這般下去,也沒多少時日了。”


    敖伯玉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又問道:“現在有資格繼承國王之位的人中,可有百年前那鹿童的子孫後代?”


    急匆匆聽後,仔細迴想,那鹿童是鹿淺一母同胞的哥哥,活了一百多歲才去世,雖沒有坐那國王之位,卻是過了一輩子的富足日子。


    “倒是真有一人,聽聞那老七王有十幾個兒子,基本都去世了,就連孫子輩的,也沒剩幾個了,唯獨老七王也在九十多歲時,老來竟得了一子,喚作鹿蜃樓,他與別的宗室子弟不同,自小就有賢名。


    十三歲時,那鹿蜃樓就破了一樁走私雒棠仙樹樹葉的大案,王室子弟中都拿了不少人去砍頭,十九歲時,肅慎國與鄰國交戰,連敗四場,那鹿蜃樓掛帥出征,大勝六場,使鄰國割地求和。整個肅慎國百姓無不揚其名,讚其人。”


    急匆匆這麽一說,敖伯玉就有印象,幾年前肅慎國確實有一場大祭,祭拜的對象自然是度榮山,但敖伯玉壓根沒理會,那貢品之“氣”都未收。


    “照你這麽說,那鹿蜃樓最有望登上那國王之位了?”敖伯玉問道。


    “是的,那太尉在朝中就是鹿蜃樓的支持者,國王最後一子幾年前墜馬去世後,太尉就領群臣上奏過此事。”


    “當今國王的想法呢?”


    “這倒不清楚,但最近過繼的三個王子都被貶黜,就算國王不願,怕也隻有那鹿蜃樓合適了。”


    “此事你們做的很好,這些靈果,拿下去分了。”敖伯玉說罷,心神就收迴。


    “蜃樓,海市蜃樓,這是不是說此子本不該有?但因那鹿童活了一百多歲,才有了他,而且鹿童能活一百多歲,是否和我有關?


    可當年那枚丹藥,並無延壽之能,隻是能增強體質。還是說就因那枚丹藥,讓他少病少災,身體健朗,九十多歲了還能得一子?


    若真是如此,那鹿蜃樓真登上國王之位,我就與那肅慎國有了大因果,王朝鼎盛時也就罷了,我還能得好處,可若是王朝衰敗,我的功德、氣運都要受牽連,甚至還會影響我的修為。


    這種封建王朝,哪怕是有仙神鎮壓,國祚能延長,但像肅慎國這樣如此久的,也是逆天而行了,後代子孫,個個不當人,壓根救不迴,我一定要斷了這份因果才是。”


    想到此處,直接去找了鹿淺。


    將事情大概說了一番。


    鹿淺就道:“小師弟,我那侄子有賢君之相,他做國王之位,正好合適,此事有何不妥?”


    “鹿師姐,這正是那媯方的詭計,若是別人做國王也就罷了,但鹿師姐你那侄子卻坐不得,若是他登國王之位,那與我們二人的牽扯就會更深。


    鹿師姐你之前修行暢通無阻,從未被卡在那個境界過,一是鹿師姐資質過人,二也是師姐你父王賢明,王朝中興,但終究是千年王朝,此事再衰,鹿師姐你最近修行也慢了許多。故隻有斷了這份因果,依靠自身,才能真正求長生。”


    “小師弟說的這些,我自然知曉,但若是像小師弟說的,放著賢王不選,選個庸人,且不是故意害了肅慎國百姓?況且我們要是再幹涉,且不是加深了因果?”


    “鹿師姐所言,自然有理,但鹿師姐可想過,鹿蜃樓之後呢?


    我雖不能見王朝氣運功德,但肅慎國的氣運必然已經耗盡,功德更不必說了,隻怕是血紅間色。這種情況下,未來的國王,隻怕難有個好的,縱然能延續國祚,也是苦了百姓。


    師弟我掌管呈願殿,最是清楚,整個肅慎國百姓,皆是‘苗疏稅多不得食,輸入官倉化為土’的景象。這是病入骨髓了,唯有改天換地,對百姓才最善,長痛不如短痛,鹿師姐要考慮清楚利害關係。”


    “可這因果又該如何了結?我們插手幹預,就會加深因果,無論誰上位,依舊是我們的因果。”鹿淺問道。


    敖伯玉暫時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這確實是個難題。


    便道:“我們不如先去找鹿師姐你那位老祖商量一番?”


    “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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