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山中,眾人皆驚,飛廉此時也歸家,親自查看,發現敖伯玉神魂雖稍有變化,但確實是他,不過是“真我”與“妄我”歸真,但絕無奪舍跡象,眾人一一詢問各種小事,皆無差錯。


    飛廉對於佛法也深有探究,卻不知他這是為何,不過既人無事,也沒再多想。


    確認敖伯玉身份無誤後,飛廉這才問道:“是誰想害你?”


    敖伯玉又將此次出行之事悉數說了一遍。


    飛廉聽聞那火葫蘆後,立即帶著敖伯玉與雲歌去了那萬壽宮,瞧見那火葫蘆後,心中震驚不已,


    隻見他一施法,火葫蘆中,飛出一截斷臂,但卻缺少手掌,缺口處,與那乾坤宗遺跡中得來的斷掌處缺口正好相合,乃是同屬一體。


    飛廉見此,臉色先是欣喜,而後又有些迷茫,像是與敖伯玉說話,又像是自語道:“不曾想守了這麽多歲月,卻被你先後尋到了,小龍你這命數,莫非這般違背不得?”


    敖伯玉也不知曉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就道:“師父,是不是徒兒給你闖了禍事?”


    飛廉又變了臉色笑道:“非是禍事,而是大喜事,為師要找的就是這東西。”


    “師父,這是那手掌的一部分?”


    “嗯,那斷掌就是來自這手臂,被一個愛喝酒的老頭,用自己隨身裝酒的葫蘆封印在其中,至於偶爾冒出來的火焰,多半是裏麵的酒水太烈,再加上那條手臂反抗,所以泄露了一些酒氣出來吧。”飛廉說道。


    飛廉將手臂收入風伯幡中,又將火葫蘆交給敖伯玉道:“那老頭雖然喝起酒來就不著調,但酒還是不錯的,這東西既然是你尋到的,你就拿著,這火葫蘆自有妙用,你還能得一壺好酒,將這酒喝了,可得一好手段。”


    這火葫蘆不凡,敖伯玉倒是想要,不過裏麵的酒,敖伯玉是一萬個不想喝,那不就是泡了不知多少年的屍水嘛,都醃入味了,還能喝啊?


    不過師父這麽說,也隻能應道:“是,徒兒謝過師父教導。”


    飛廉又道:“對你動手之人還真是做足了準備,既然有陣法在,那就去看一看。”


    說罷,三人到了那布陣之地,粗看去並無異常,飛廉大手一揮,陣法顯露出來。


    三陣一黑、一灰、一紅,交錯而成,不過顏色都十分暗淡了,尤其是那紅色的陣法,幾近無用,灰色的也有個缺口,都是敖伯玉用神霄雷劈的。


    雲歌見此就道:“師父,當日我曾路過此地不遠處,卻沒看出此地有怪異,是我大意了。”


    飛廉聽後便道:“非你之過,你雖天資高絕,但未聞未見之物,你怎會知曉。”


    “還請師父解惑。”雲歌道。


    “三界陣法,從根源上說,大多都是出自“河圖”與“洛書”。故曰:五行之理,願出自然,天地生成,莫不有我,聖人視河圖而推定之。此便是陣法之根本。


    道門陣法,無論威勢高低,還是有多少變陣,基本都是以此為根而得。


    此三陣卻非道門陣法變陣而得,乃是依據“鬼書”所創,你哪裏識得。”


    “師父,鬼書是鬼讀的書嗎?”敖伯玉問道。


    飛廉伸手拍了敖伯玉的頭一下道:“哪裏是這般粗淺,人死雖是魂,但若有靈,也認得字,用甚鬼書。


    鬼書又名“殄文”,亦喚作“水書”,乃是上古一神秘高人所創,傳說中他叫做六鐸公,住在大荒之西南,水族人有歌讚他:


    有叟六鐸公,棲於山洞中。青石銘文字,字成測吉兇。若問洞何在,就在水岩與水東。


    篆文字者,實乃循規之線條所成之簡易圖象也。然而鬼書卻是對此圖象的另一種表述,其中也有諸多奧妙之處。


    鬼書分黑白兩部,其中白書乃是喪葬、祭祀、出行、嫁娶和占卜等。黑書又稱“鬼書秘笈”,其中就有種種完全不同於道門的陣法,後世人將這些陣法中的一部分,又加以改進,加入道門對於陣的理解,成為了一種全新的陣法。


    就比如這三陣,龍劫煞逆陣阻你命數,四無象囚龍陣將你困住,水犯衝射斬龍陣斬你神魂,環環相扣,若非你修行還算是勤懇,哪能活命。”


    “師父,既然這種法陣流傳不多,可否以此為根,查找背後之人。”雲歌道。


    “可一試。”飛廉點了點頭道。


    飛廉將三座大陣盡數收走,而後迴山。


    度容山門前,師徒三人正說著話,就見那靈素仙子自遠處飛來。


    “見過師伯,夫君,叔叔。”靈素行禮道。


    飛廉聽後笑了笑點頭。


    雲歌則是有些不滿道:“你來此作甚?”


    靈素有些支支吾吾道:“是這般的,那日叔叔與那媯方比試,我見他拿法寶壓叔叔,心中不平,便留了他一滴血,放在符紙上,後來他又再迴大夏,我就去打了他一頓,自那日後,我便迴山精煉我這本命法寶量天尺。


    今日出關,聽聞度榮山弟子都在找叔叔,便來稟告此事,我覺得多半是那媯方做的。”


    飛廉聽後,便問敖伯玉道:“小龍你是不是從靈素那拿了不少寶物?”


    “.....,是,是的,師父,拿了五萬斤五行之精,一把六品仙器的太虛劍,一顆能多蘊養一件本命法寶的“酆宮珠”。


    還有那日二嫂嫂請宴,又給了我“真仙歸真丹”一瓶,共九粒,“造化洞酆丹”四粒,七品的“乾坤一炁丹”一粒。


    還有奇花珍草百餘株,仙織錦繡百餘匹,仙酒數十壺,明珠數顆,還有。”


    “好了,好了,莫再說了。”飛廉打斷道。


    靈素仙子見此,連忙行禮道:“師伯,此事都怪我,叔叔本不收這些禮的,是我強塞給他的,卻不想有這禍事。”


    “你也是好心,怪不著你。”飛廉道。


    靈素這才退到一邊。


    飛廉看向敖伯玉問道:“為師之前與你如何說的?”


    敖伯玉趕緊道:“迴師父的話,師父告訴我,可借他人之運,卻不可全借。是徒兒不聽師父言,生了貪心,想走捷徑,這才有此難。請師父責罰。”


    “師父,此事也是我的過錯,是我讓他留在璜山的。”雲歌說道。


    飛廉有些無奈道:“罷了罷了,不遭難,你也記不住,今後可知曉了?”


    “記住了,今後定然不敢再犯貪了。”敖伯玉說道。


    “師父,既然有此事,多半就是那媯方請人截殺小師弟,可去拿他?”雲歌問道。


    “自然要拿,且待為師走一趟。”


    敖伯玉聽聞,連忙說道:“師父,此事不必師父操勞,那媯方行事謹慎,多半不會認的,就算去了,也不好強拿他,弟子日後自會查明,自行報此仇。”


    飛廉聽後便道:“佛說“因果”,道講“承負”。那小龍上次入那乾坤宗洞天,為師後來趕去,也尋到一神通,名喚“一念乾坤”,便是以“承負”為根,因果為枝而演化的神通,隻要拿了他,以靈素與小龍還有那媯方三人的一世承負,三世因果推算,自可知曉真相。”


    “還請師父不用管此事,讓徒兒自行處置。”


    “莫非你是覺得為師敵不過那力牧,還是那計蒙?”


    “師父神通廣大,自然不懼那二人,哪怕二人一起上,多半也不是師父對手,隻是徒兒自拜師後,惹了多少禍事,讓師兄師姐們,還有師父為我操勞,實在是愧疚不已,故想請師父讓徒兒自行去解決此事。”敖伯玉道。


    “你這小龍,我這山中,連那些小妖,都念此為家,莫非你不以為此處為家?”


    “徒兒心中,此處自然是家,與龍宮一般無二。”


    “那就好,本不想罰你,但看你這模樣,還得罰,就罰你十年不得離山,雲歌看管。”


    “師父,徒兒還有話要講。”


    飛廉看了雲歌一眼,雲歌直接將敖伯玉後衣領一提,就入了靈屏山去。


    “敢說我上締下綌兩巾多年都沒換,你知不知那是神蠶吐絲,仙娥織就,莫說多年,千年也用的。”雲歌怒道。


    “二師姐,我現在知了,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我這剛活過來呢。”敖伯玉連連退後道。


    雲歌卻不說話,看著敖伯玉笑了笑,隨後取出一根狼牙棒,足有丈長,那棒頭的鐵釘有七八寸長。


    “啊!!!”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敖伯玉捂臉瘸腿的跑出靈屏山,迴山後,喚來見人跑,讓他拿了許多對凡人有益的丹藥,送去了萬壽觀,感謝左思邈與趙慧娘二人,又帶了一株九品靈藥的紫靈參,贈予四方道人。


    交代完,就聽飛廉迴山,連忙去見。


    “那媯方倒是狡猾,我去了一趟岱嶼,沒尋到他,他那師父力牧也是個無能的,隻顧賠笑推脫,為師也不好打他。


    又去了一趟漳淵海,還是沒尋著那媯方,那計蒙早已為三界戰死,為師也不好拿他後裔出氣,隻得貶斥了一通那媯方之父,讓他將那媯方逐出族內。


    至於對你動手的兩人,一人叫做射蒙,已身死道消,另一人喚作土費,也沒了蹤跡,多半是與那媯方一同逃命去了。


    為師連走兩趟都無果,這就是你的命數了,此人雖說資質不如你,但來日或許是你宿敵,你今後須得小心。”飛廉說道。


    “師父放心,有了外患,更讓徒兒有進取之心,本來徒兒還可惜不能親手殺他,這般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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