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闕宗主,卻因天機的限製,無法直接告知傅斯年。


    最終,他指向傅斯年的胸口,隱晦地暗示道。


    “隻要你留著這塊無事牌,總有一天會見到你想見的人。”


    傅斯年握緊拳頭,盡管天闕宗主的話讓他摸不著頭腦。


    但他的這句話,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他不願放棄。


    傅斯年眉頭緊皺,心中充滿疑惑,還想繼續追問。


    但天闕宗主卻沉默不語,隻叫他迴去,不肯再說一句話。


    無奈之下,傅斯年隻好作罷,隻能起程迴去,繼續尋找我的屍體。


    但連日來的疲憊和叩拜的摧殘,終於讓他支撐不住,沉沉地倒了下去。


    而第五清月,也是在這個時刻,開始負責照顧他的。


    那時候,她沒有怎麽下過山,更沒有見過像傅斯年這般俊美的男人。


    立馬被傅斯年的外貌所吸引一見鍾情了,後麵更是借著送傅斯年迴去的名義,跟在他身邊。


    此時,傅斯年從胸口掏出無事牌,握在手心裏,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他看著熟睡的我,低聲自言自語:“宗主說,隻要我留著這塊牌,就能見到她。”


    “可她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出現在我麵前呢……”


    就在這時,我從噩夢中驚醒,睜開雙眼,便看到傅斯年坐在我麵前,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立刻向後縮去,頭撞上沙發靠背,痛苦地倒吸一口氣。


    “嘶……好疼……傅少,你在這裏幹什麽?難道是為了嚇唬我?”


    傅斯年見狀,眉頭微蹙,不迴答我,反而問道。


    “你剛才做了什麽噩夢?為什麽一直在喊救命?”


    我不由自主地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語氣慌亂。


    “沒什麽,就是夢見有人想害我。”


    傅斯年推動輪椅,靠近我,目光如炬:“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我不敢直視他,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我生怕被他發現什麽,隻好假裝強勢地迴懟道。


    “我夢見的事和你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盯著我的臉,思索片刻。


    還是想不出我會和陸倩倩之間有什麽聯係,最終隻覺得我說的夢話,或許隻是個巧合。


    於是薄唇輕啟,“我隻是擔心你在沙發上睡覺容易生病,明天就不能和我去參加宴會了。”


    聽到傅斯年提到宴會,我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有些困惑地問道:“什麽宴會?”


    “不用緊張,”他安慰我,“隻是我繼母喬宛白一時興起,在雲城舉辦的晚宴而已。”


    我皺了皺眉,疑惑地問:“喬婉白好端端的,怎麽跑來雲城辦晚宴?”


    “喬婉白本來就是雲城人,不過她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我也不清楚。”


    傅斯年意味深長地說道,“說不準是個鴻門宴,你還敢去嗎?”


    我心中忍不住思索,既然是喬婉白的宴會,那到時候喬雲澤他們肯定會去。


    想到這裏,我點頭答應:“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可不怕她。”


    傅斯年盯著我,神情認真:“如果有人要為難你,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後果由我來承擔。”


    聽到他這樣說,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欽佩起傅斯年。


    早就聽說,因為傅斯年母親早逝,因為他在家族中並不受待見。


    自古以來,繼婆婆和兒媳婦就沒幾個能相處得好。


    現在我成了他的未婚妻,明天難免會受到一些羞辱


    但我不僅是傅斯年的未婚妻,更代表了裴家,尊嚴豈容他人踐踏。


    既然他表態支持我,那我到時候,做事會輕鬆很多。


    第二天晚上,傅斯年派周特來接我去參加宴會。


    上了車後,我才發現傅斯年竟然不在車上。


    “你們傅總人呢?他不跟我一起去參加宴會嗎?”我忍不住問道。


    周特助一邊開車一邊解釋:“傅總有點事情,可能要稍微晚一點才能來,我先帶你過去。”


    抵達宴會現場後,我發現來參加的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這讓我忍不住想起,傅斯年第一次來到京城時,九大家族自作主張為他辦的宴會。


    如今的宴會規模更大,周助理和我說,這是喬婉白親自做東。


    整個宴會的賓客,除了九大家族,還邀請了雲城所有的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


    這些人早年的時候,都看過陸雨柔給我的笑話,其中沒有幾個友善的,因此我對他們沒有什麽好感。


    更何況我如今的身份與他們相比,更是他們高不可攀的,更不可能給自己降檔次和他們計較。


    會場裏人頭攢動,空氣都有些不流通,我便走到宴會廳的露台透透氣。


    然而,我剛在露台,還沒來得及唿吸幾口新鮮空氣,喬雲澤便出現在我身後。


    他的目光在我身邊掃視了一圈,隨後疑惑地問道:“今晚你怎麽一個人來?傅斯年沒有陪你嗎?”


    看到喬雲澤主動撲上來,我來者不拒地露出來一抹笑容,但隨即又假裝有些失望。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有事情,要等一下才會來吧,他這個人總是這樣。”


    喬雲澤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這麽大的宴會,他卻讓你一個人來,實在是有些不妥。”


    我笑了笑,點點頭:“還好,這不是遇見你了嗎?不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喬雲澤見我心情不錯,便主動聊起其他話題,試探地問:“最近你和傅斯年的感情怎麽樣了?”


    我輕啟朱唇,故意拖長了語調,“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感情,主要是兩家長輩的意思。”


    聽我說與傅斯年沒有感情,喬雲澤的神色明顯變得緩和了不少。


    他接著又問:“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們沒有感情,為什麽不能分開呢?”


    “像小裴總這樣才華橫溢、又美麗動人的女人,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歡。”


    我直勾勾地看著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問道:“那喬總喜歡我嗎?”


    喬雲澤聽到這個問題,輕輕咳嗽了兩聲,正準備迴答時,江芷蕾和陸雨柔便朝我們走來。


    見陸雨柔過來了,喬雲澤止住了話題,轉而迎向她,帶了些許責怪。


    “不是跟你說今晚不用過來嗎?你懷著身孕還要參加這種宴會,怕你太累了。”


    陸雨柔心中暗自惱怒,正想著,如果她要是不來,喬雲澤和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但麵上卻強撐出一抹微笑,“怎麽說也是第一次見到姑婆,我現在身子不重,當然要來了。”


    喬雲澤輕輕偏頭,以一種探尋的意味望向陸雨柔身旁,溫婉而立的江芷蕾,問道:“她是?”


    陸雨柔見狀,溫婉一笑,親昵地將江芷蕾拉至身旁。


    “這是我的遠房表姐,聽說和你們小裴總還是好閨蜜呢。”


    聽到江芷蕾與我關係不錯,喬雲澤對她的眼神友善了不少,微微頷首。


    江芷蕾是何等人精,她一眼便看出喬雲澤對我的心思,果然不同尋常。


    但陸雨柔卻天真地以為,江芷蕾今天是來幫她的。


    根本不知道,她和江芷蕾之間各自有各自的算盤。


    陸雨柔想讓我離喬雲澤越遠越好,而江芷蕾則巴不得希望我和別的男人有一腿,這樣還能解除我們兩人的婚約。


    江芷蕾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我麵前,親昵地對著我說道。


    “芊芊,她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姨母家的妹妹。”


    我淡然一笑,疏離地迴應:“我知道,我們也算見過幾次麵。”


    江芷蕾試圖緩和氣氛,“我昨天聽雨柔提起你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不過我覺得那都是小事。”


    我輕輕頷首,假裝讚同:“嗯,說起來,大家都算自家人,過去的誤會就一筆勾銷吧。”


    然後轉向陸雨柔,笑著問:“你說是吧,雨柔?”


    陸雨柔雖然心中不悅,麵上卻極力維持著溫婉的笑容,欣然答應:“那是自然。”


    喬雲澤看不懂我們之間的微妙關係,以為我們真的化幹戈為玉帛,便暢快地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們聊聊,我去和其他人打招唿。”


    喬雲澤一走,江芷蕾和陸雨柔開始圍著我說了些客套話。


    但我失蹤心不在焉,腦海中想著傅斯年到底去哪裏了。


    明明是他約我參加的家宴,為什麽他卻缺席?


    正當我思緒遊離時,喬婉白身著華貴的服飾,主動朝我走來。


    皮笑肉不笑地對著我說道,“芊芊,好久不見了,聽說你也在雲城,我特意叫斯年帶你來。”


    我也假裝熱情,隨便應付著客套話:“喬阿姨好。”


    然而,喬婉白轉而追問起,她真正關心的話題。


    “說起來,之前你不是已經答應要和傅斯年取消婚約了嗎?怎麽後來又反悔了?”


    我頓了一下,模棱兩可地敷衍著迴答:“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嘛。”


    喬婉白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說的也對。”


    “不過,傅斯年他的腿受了傷,我怕你嫁給他,以後受委屈。”


    “我兒子景煥也不差,反正都是嫁進我們傅家,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假裝猶豫:“喬阿姨,你真是說笑了。”


    “這婚約哪能說換人就換了,那豈不是太兒戲了?而且我和您兒子從來也沒有見過。”


    然而,傅斯年的繼母並不死心,繼續說道。


    “沒見過也不要緊,你和傅斯年不也是相親認識的嗎?”


    “而且我兒子景煥,也不比他傅斯年差,改天我帶來給你見見,說不定你一下就喜歡上了呢?”


    她的話讓我如坐針氈,正當我為難時。


    傅斯年已經來到了我身旁,淡淡地開口。


    “我倒是不知道,我那個好弟弟,竟然還打我未婚妻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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