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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一章)


    四月中旬,居延的氣候開始變得變幻莫測。


    可能上一秒還是大晴天,下一瞬便是雷鳴電閃,狂風唿嘯。


    沒辦法,高大險峻的浚稽山,像一道鐵閘,將來自河西與西域地區蒸發的雨水攔截下來,使得本地區的降雨量,成為河西第一。


    特別是每年臨近夏季的時候,居延地區的降雨量,甚至能與內郡齊楚地區的降雨量相媲美。


    這也是居延被稱為‘居延澤’,成為河西之肺的緣故。


    豐沛的降雨,令居延幾乎不用擔心旱災。


    居延軍民在夏季,隻需要擔心一個事情——洪水!


    就如現在,連綿多日的暴雨,使得居延的所有河流水位全部暴漲。


    好在,在這之前,張安世就已經指揮了居延軍民進行了大規模的水利設施建設。


    其中,就包括了防洪堤壩加固。


    更因勢利導,根據舊年信息,在各主要河流的流域中,選定了一個低窪地,作為緊急泄洪區。


    提前遷走了這些地區的百姓,恢複當地的沼澤生態。


    於是,當暴雨降臨。


    隨著張安世一聲令下,泄洪區的泄洪閘打開。


    大量洪水被泄去專用泄洪區,將這些低窪地直接變成澤國,更通過它們,注入到居延湖泊、濕地之中。


    於是,在暴風雨中,往年經常潰堤的居延,這一次毫發無傷。


    當雨過天晴,人民重新出門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春天種下的粟苗,依然茁壯成長著。


    於是歡喜鼓舞,載歌載舞。


    當暴雨稍歇,一支來自遠方的使團,悄然抵達黑城塞下。


    而張安世更是親自率領居延文武官員,出城迎接。


    更將這支使團,嚴格保護,以騎兵護送進入居延官署。


    直至進入官署之中,那被嚴格保護的馬車之中,走出一個人,他笑著看向張安世,以漢禮拱手道:“烏孫小昆莫,見過大漢車騎將軍!”來者正是當初曾秘密抵達長安的烏孫小昆莫泥靡!


    “昆莫言重了!”張安世笑著上前,挽住他的手,與之並肩步入官署之內的靜室。


    這裏早已經準備好了,香辣醇厚的白酒,當季最鮮的河鮮,烤的恰到好處的牛肉,以及毫無膻腥之味,入口迴味甘長的當年羊羔。


    “小昆莫請上座……”張安世笑意盈盈,要將這位烏孫國未來的君主推到上座。


    “還是將軍上座……”泥靡推辭起來。


    兩人就這樣互相推辭再三,最終,張安世‘迫不得已’隻好就座主席,而泥靡則敬陪於下。


    “小昆莫遠來,請嚐嚐吾這新釀的美酒……”張安世揮手示意,讓人為泥靡及其隨從大臣貴族倒酒,然後他舉起手裏碧青的瓷杯,發出邀請。


    泥靡見著,自是連忙舉杯,拿起酒杯,他才發現有異。


    首先是這手中酒杯,碧青若綠,觸手光滑冰涼,猶如寶物。


    再則是這杯中之酒,清澈透明,全無過去所飲之馬奶酒、黃酒的渾濁。


    微微一嚐,火辣的口感入喉,頓時就讓他身體熱了起來,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讚道:“好酒!好酒!”


    這白酒醇厚辛辣,推出以來,哪怕在居延,也就是武將猛士喜歡,一般商人、士民真的很難接受這種辛辣的酒類。


    特別是,它很容易上頭,過去號稱千杯不倒,酒精考驗的酒場豪傑,也未必能在這白酒麵前撐過幾個迴合。


    但,屬國都尉的貴族們、西域各國的貴族們,卻對其愛慕有加。


    不惜重金大批采購。


    甚至,還有匈奴人拿著抓來的奴隸,搶來的黃金、珠寶至渠犁換酒喝。


    張安世自是有意將這白酒打造成一個新的出口創匯的拳頭產品,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推銷。


    每有來使、來客,都以白酒招待。


    久而久之,居延白酒,竟也創出了些名頭。


    如今,每月外銷白酒將近百石!


    看上去數字很少,但它值錢啊!


    一石白酒,便要賣黃金一金,或者價值相當的商品貨物。


    如今,泥靡來訪,張安世自是不會放棄這個宣傳推銷的機會。


    “昆莫喜歡就好……”張安世笑意盈盈的介紹起來:“好叫昆莫知曉,此乃我居延所出之美酒,最是醇厚綿長,隻有大丈夫方能品味其中真諦!”


    泥靡聽著這話,忍不住再嚐了一口,然後點頭道:“將軍所言甚是!此等美酒,唯英雄豪傑方能知其真諦!”


    張安世一聽,就知道這買賣穩了。


    從此以後,白酒vip客戶又將再添一位。


    嗯,你沒有看錯,張安世現在是將白酒買賣當成奢侈品在經營的。


    隻賣給貴族,所以定價奇高。


    靠著這樣的手段售賣白酒,所得利潤,張安世將之全部變成白酒,儲存起來,以做未來戰場消毒、救治之用。


    泥靡放下手裏酒杯,對張安世拜道:“將軍閣下,外臣此來,是有要務相詢,不知將軍閣下能否如實答複?”


    張安世輕輕一笑,問道:“昆莫可是為大宛之事而來?”


    泥靡點點頭,道:“自是瞞不過將軍!”


    “吾前時不是已經答複了貴國使者了嗎?”張安世笑著道。


    “將軍何必騙我?”泥靡笑了:“以漢之強,以貴國英雄之多,豈會坐視匈奴並吞大宛?”他站起身來,看著張安世,鄭重的道:“漢與匈奴之間的事情,外臣不願幹涉,也不想幹涉……”


    “隻是,烏孫小國寡民,實在承受不其兩強相爭,所帶來的影響……”


    “其望將軍明察之!”說著泥靡就重重的跪在張安世身前,稽首而拜,再拜而俯。


    “烏孫小國寡民?”張安世心裏笑了起來,感覺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


    烏孫要都是小國寡民了,那龜茲、車師、莎車、且末算什麽?


    袖珍王國?


    事實上,作為穿越者,遠在長安的劉詢知道,也很清楚也很熟悉當前的國際形勢與局麵。


    因他有著迴溯自後世的地圖!


    雖然古今變遷巨大,現在的戈壁,在後世可能是綠洲,如今的綠洲草原,在後世可能已化作荒漠。


    兩千年的風化與河流改道、洪水侵襲,也徹底重塑了許多地區的地貌地理。


    但基本


    地理、地緣局麵,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將後世地圖與如今的地圖堪輿做一個對比,張安世很輕鬆的就能發現,在漢匈爭霸的連綿戰爭中。


    烏孫人悄咪咪的在近海以西的伊犁河穀地區猥瑣發育起來了。


    現在,烏孫人已經徹底占據了整個伊犁河穀地區。


    其中,包括了哪怕在後世也是赫赫有名的特克斯河穀**牧場,然後以此為跳板,奪取了在整個蔥嶺北麓至關重要的伊塞克湖穀盆地——在如今,這個湖穀被烏孫人稱為火湖。


    張安世和泥靡不知道,正是這個高山之上的湖穀**牧場,讓烏孫人具備了帝國之基!


    原因很簡單——打開地圖,找到伊塞克湖,便會知道,這裏是哪裏了?後世的吉爾吉斯斯坦!


    換而言之,烏孫人已經將一隻腳踏進了中亞!


    更關鍵的是——火湖湖穀盆地是一個可與特克斯河穀、伊犁河穀無縫銜接的地區。


    哪怕是後世的滿清官員昏聵至極,也都知道,要在和沙俄的交涉中誓死保衛此地,甚至不惜付出更多經濟利益,也要保留此地,隻是可惜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這一地區最終還是沒有保住,正是此地的喪失,後世西北邊疆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安全隱患。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暫且不談。


    對於現在的烏孫來說,隻要他們占據此地,那麽天山山脈向西延伸至中亞地區的所有地區,都將會為烏孫所控製。


    更重要的是,在這個時代,楚河是與伊塞克湖相連,或者在雨季會連通在一起的。


    這也就意味著,烏孫人可能會在雨季,循楚河而下,進入肥美的楚河河穀。


    而且,伊塞克湖雖然是一個高原鹹水湖,但正因為如此,這使得它可以調節高原氣候,使得這個高原湖穀盆地不會像其他高原一樣寒冷、缺水。


    相反,這裏是一個牲畜非常適合的過冬之所。


    哪怕在兩千年後,吉爾吉斯斯坦的牧民也常常會來此過冬。


    故而,在事實上,現在的烏孫王國,隻要抓到一個好機會,好時機,擴大其帝國疆域,人口。


    那麽,未來一個雄霸蔥嶺以東,君臨天山南北,進而從伊犁河穀走向計示水(塔裏木河),控製西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將這些事情,都收於心中的張安世,自是知道,眼前這個烏孫人無非是想忽悠他,想要禍水東引,借他之手以牽製匈奴,方便烏孫侵吞、蠶食甚至全取大宛之土,從而雄霸整個蔥嶺?


    不過……


    張安世心裏微微一動,頓時笑了起來,將計就計,道:“昆莫所言,確實不無道理!”


    “隻是,不瞞昆莫,自去歲大戰後,我國國庫空虛,無力再行大戰,本將所得詔命,也不過保境安民罷了……”


    “至於匈奴……”他嘴角溢出冷笑:“今匈奴僅在漠北便有四單於並立,彼此混戰不休……”


    “今之西域匈奴欲要西取大宛,不過是想要以戰養戰罷了……”


    “他們並不會危害到我國安全……”


    “而那大宛君臣,卻又冥頑不靈,正好叫匈奴人教訓教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張安世故意表現出驕傲的神色。


    但這不是為了欺騙泥靡,隻是為了誤導他的思路。


    果不其然,泥靡見著,心裏麵就忍不住思索起來。


    漢匈協議,他自是知道的。


    匈奴對漢賠款,按月撥付本息,還要拿黃金珍寶奴婢換漢之兵甲器械。


    漢商、漢人、漢吏在西域更不受匈奴及當地王國法律管轄,即使犯罪,亦不得自行審判,需要交由漢官吏審訊、判決。


    以上這些明麵上的線索串在一起,加上他所知所聞的一些八卦。


    泥靡不得不去想一個可能性——漢朝這位車騎將軍與匈奴西域部分達成了某些見不得人的協議。


    甚至,很可能匈奴人攻大宛就是這位的意思!


    看上去很荒繆、很誇張,但卻很可能是現實——誰不知道,如今西域匈奴的那位攝政王,曾是漢朝大將,出身高貴的顯赫家族?


    在漢朝人看來,或許扶持一個這樣的匈奴權臣,比麵對孿鞮氏要好多了!


    再則,利益也很可能是其中的驅動力。


    隻是,泥靡不敢多想,也不敢細想下去。


    因為,僅僅隻是想到這些,泥靡就已經冷汗連連,背脊發涼了。


    顯然易見的一個事實是——若漢匈媾和,烏孫就會首當其衝的成為第一個靶子!


    匈奴不會放過烏孫。


    漢朝說不定也樂於見到烏孫與匈奴開戰。


    畢竟,在漢朝多數人眼裏,烏孫也好,匈奴也罷,都是兩條腿走路的禽獸。


    禽獸互咬,屬於狗咬狗一嘴毛。


    最好兩敗俱傷的那種!


    一念及此,泥靡趕忙問道:“將軍就不怕匈奴得大宛後,其勢能製?”


    張安世聽著,咧嘴一笑,不以為意,又無比自信的說道:“匈奴何足道哉?吾一軍足可破之!”


    若旁人說這話,必然被人嘲笑,以為是在說大話。


    獨獨張安世不會!


    因為,他確實曾經以一師而破匈奴。


    萬裏遠征,打的匈奴人丟盔棄甲,王庭、聖山統統都他踩在腳下!


    對他而言,匈奴?手下敗將罷了!


    再蹦躂又能蹦躂去哪裏呢?


    泥靡忍不住有些唿吸急促,他隻好祭出感情牌,道:“將軍神武,自是不懼匈奴,然烏孫小國,難免受欺……還望將軍明察之!”


    張安世聽著,咧嘴一笑,對泥靡道:“昆莫大可放心,再怎麽說,貴國昆莫也為我國天子之家人,若事有緩急,貴主可求助我國天子,屆時隻消詔命一道,本將自當為貴國做主!”


    泥靡聽著內心吐槽不已。


    求助漢天子?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使者往返都要大半年,恐怕等使者帶迴漢天子的詔命,黃花菜都涼了。


    再者,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要找漢朝當保護****傘的。


    事實上,他此行是來給匈奴人使絆子的。


    目的就是要挑撥漢匈,以便烏孫攻略大宛時,能有人拖住匈奴。


    但現在,他的作為就像一拳打在泥漿一樣,難受的緊,偏偏又發作不得,隻好訕訕的笑了笑。


    接連幾日,泥靡在黑城塞中。


    每日,張安世都會邀請他出去遊獵、泛舟、夜宴。


    就是絕口不提大宛的事情,急的這位烏孫小昆莫,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幾次想要主動提及,卻又被張安世借故各種岔開。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距離烏孫與匈奴約定的進軍時期越來越近。


    焦急如焚的泥靡沒有辦法,隻好趁著一次晚宴上喝到興起的機會,再次主動找張安世搭訕:“將軍可知,匈奴已經定下了進軍大宛的日期?”


    張安世迷離著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隨口問道:“何時?”


    “就定在明日正午,於疏勒誓師,匈奴左大將堅昆萬騎長王遠將親帥堅昆萬騎及姑且萬騎、危須萬騎,並西域二十餘國聯軍,總計八萬大軍,向大宛進攻!”泥靡將這個被他藏在心裏許久的秘密說出來,他緊張的看著眼前的這位漢朝大將,問道:“貴國就真的坐視匈奴攻略大宛?”


    張安世斜著頭,笑眯眯的道:“八萬大軍,便是八十萬又如何?”


    “能打的可有三萬人?”


    想當年漢伐大宛,號稱大軍三十萬,但實際上李廣利麾下真正的作戰兵力也就四萬多。


    剩下的,倒不是水分。


    而是後勤輜重及輔兵罷了!


    這是冷兵器時代的常識,真正廝殺的主力中堅,從來是少數。


    大部分人都是醬油黨,搖旗呐喊或者打順風戰很厲害。


    一旦真正遭遇敵人,一碰就潰,立刻轉進如風的也是這些人。


    譬如,天漢立鼎之戰,後世鼎鼎大名的四麵楚歌,高皇帝大軍號稱八十萬,項羽也號稱百萬。


    結果謂水河畔,兩邊一看,雙方的部隊加起來也就不超過二十萬,其精銳少之又少,結果項羽敗亡,剩下的幾萬人立刻就四散而逃。


    以匈奴人現在的情況,張安世估計,其西域部分至多能抽調一萬可戰的騎兵。


    西域諸國,撐死了能再湊上兩萬可堪一用的軍隊就了不起了。


    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棗,無須理會的戰五渣。


    他們在真正的戰場上,估計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用他們的投降速度來遲滯漢軍騎兵的進攻速度。


    但,三萬精兵,在西域甚至除漢之外的整個已知世界,確實屬於一股足可滅國亡族的可怕力量。


    大宛人能不能撐住?


    確實存疑。


    若再算上烏孫,大宛人的命運,其實差不多已經注定了。


    就算能撐過今年,明年也會滅亡。


    泥靡卻是被張安世唬住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勸說道:“對貴國而言,匈奴或許不值一提,然而對西域諸國,特別是鄙國而言,匈奴就像天山一樣……其若再奪大宛……外臣恐怕西域從此將隻聞匈奴之名,而不知貴國之威啊!”


    張安世聽著,無動於衷。


    泥靡見了,隻好一跺腳,忍著肉疼,接著道:“將軍可知,當初貴國使者博望侯張公,西去尋訪月氏就是自大宛而往,更得到了當時宛王派遣軍隊護送的禮遇……”


    張安世點點頭,道:“此我知之,但後來,博望侯迴朝後,我國天子就派人賞賜了大宛君王黃金、絲綢,以為謝禮!”


    嗶嘀閣


    他直起身來,看著泥靡,鄭重的道:“吾漢家,自古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此我國風俗也!”


    泥靡聽著,沉默了下來。


    事到如今,他再傻也看明白了。


    這位漢朝大將,擺明了就是要他開價。


    隻有價格合適,他才肯出手。


    不然,他就寧願作壁上觀,看著烏孫和匈奴為了大宛大打出手!


    甚至說不定,這個漢朝將軍會千方百計的挑動與烏孫與匈奴在大宛大打出手。


    良久,泥靡堅決的抬起頭,看著張安世,問道:“那依將軍之見,烏孫需要做到什麽地步,貴國才肯答應出手相助呢?”


    張安世聽著,笑了起來,眼神之中更是大讚‘孺子可教’。


    但嘴上卻依然偉光正,一點把柄也不肯留下來,隻是道:“昆莫這不是見外了嗎?”


    “貴我兩國,雖無正式盟約,但我朝天子陛下將細君公主、解憂公主先後下嫁,就已然說明,烏孫與吾國乃是特殊關係!”


    “隻是……”張安世輕聲說道:“吾國禮儀之邦也,素來講究禮尚往來……”


    “我主陛下,先後下嫁公主與貴國昆莫,細君、解憂兩代公主殿下,甚至不得不在貴國屈尊為右夫人……這貴國做的這些事情,不是很地道啊!”


    “將軍有所不知,如今我國昆莫,已廢匈奴左夫人,晉解憂公主殿下為左夫人,更立左夫人所出長子元貴靡為世子!”泥靡趕忙解釋:“這已充分表明我國的善意了……”


    “此外,若是貴國天子同意,我主昆莫,願嫁公主入漢,為漢妃嬪……”


    “外臣甚至願說動我國上下,以大宛國土為公主嫁妝……”泥靡最後咬著嘴唇說道。


    張安世聞言,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問道:“果真?”


    “果真!”泥靡言之鑿鑿的道。


    “善!”張安世撫掌而讚,舉起手中酒杯,道:“那邊一言為定!”


    當然,他心裏和鏡子一樣清楚,這個烏孫小昆莫的話,恐怕就那個嫁公主是真。


    至於以大宛國土為嫁妝?


    恐怕就純粹是說說而已,一個名目罷了。


    畢竟,哪怕是如今,漢並龜茲、尉黎,占據天山北麓,然而,與大宛依然距離三五千裏之遠。


    所以即使烏孫人最終履行諾言,那也隻是一塊飛地,隻能交給烏孫代管。


    換言之,烏孫人就可以在大宛發育,慢慢成長起來。


    好在,張安世在一開始就沒有真的想過要眼睜睜的看著大宛滅亡。


    他隻是想在不髒了自己的手的前提下,撈些好處。


    同時,讓整個西域,甚至整個已知世界的王國、貴族、部族,全部記住一個事實——漢,是你們得罪不起的強權!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故而,他答應起來,別提多痛快了!


    泥靡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見張安世允諾,頓時心喜萬分,向著張安世連連敬酒,馬屁與逢迎之語,不要錢的送上來。


    張安世則是虛與委蛇,陪著他喝了一宿。


    ps:肺炎肆虐,各位讀者一定要做好防護,如果需要工作的,也需要做好個人預防。


    武漢加油,湖北加油,中國加油


    祝福奮戰在一線的工作者,一切平安,等待你們凱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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