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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等恭迎君候!”護遼將軍範明友率著令居上下將官以及隴右、北地、安定諸郡將官親自出城相迎。


    “將軍請起!”韓增扶起眾人,柔聲道:“諸君也都請起……”


    然後,便在眾人簇擁下,直入令居城內。


    一路上,範明友向韓增不時做著報告。


    主要介紹,當下令居所俘之俘虜,以及令居戰事的損失。


    韓增聽著,不時點頭、詢問,走到令居城的護遼將軍官邸前時,韓增已經差不多理清楚了令居現在的情況。


    總的來說,情況並不樂觀。


    主要是俘虜太多了。


    光是羌人,便有起碼數萬人被俘,此外,還有差不多一萬月氏俘虜。


    另外,隨著戰事結束,河湟地區沒有卷入叛亂的月氏部族,紛紛跑來表忠心。


    而卷入叛亂中的部族,那些曾經一度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首領,忽然就鑽了出來,他們紛紛帶著族人,光著膀子,背著荊棘來令居請罪。


    這些人,範明友當然沒有權限處置,所以隻能全部收留、軟禁起來,等待韓增這個欽使,有全權權限的大人物親自蒞臨處置。


    但,後果卻是,令居的承受能力達到極限!


    數以萬計的戰俘,兩三萬多等著拿賞錢的所謂‘撥亂反正’之義士,還有那些負荊請罪的、表忠心的。


    全部都要吃喝拉撒。


    而令居與河西連通的驛道,承載能力有限。


    原本為了維持令居大軍,就已經很痛苦了。


    現在又加上差不多七八萬人的供給,補充已經遠遠不及消耗。


    錯非是令居戰事結束後,黃霸的騎兵就開始撤離,恐怕如今的令居已經要開始缺糧了。


    即使如此,令居的糧草供應,也已經很危險了。


    不過,韓增卻並不在意這個結果。


    因為,他很快就可以將這些負擔轉嫁掉了——在本質上,令居的戰俘們,已經全部被賣給了長安的貴族官員富商。


    所以呢,韓增在安頓下來後,立刻就開始著手分配戰俘與土地。


    其流程是這樣的——戰俘們,以一百人一組,編成號碼,然後擲入一個托盤內,讓長安來的貴族官員富商代表們按照自己


    訂購下的人數抓鬮。


    於是,很快就完成了戰俘分配工作。


    從此,這些人就不是大漢的戰俘,而是某某公的家奴。


    自然,他們的吃喝拉撒,就由他們的主人負責。


    當然了,為了減輕‘投資人’的負擔和壓力,韓增下令準許他們以長安市價在令居采購糧食。


    這雖然很虧——長安米價一石不過數十錢,但在令居,光是這些糧食的運費,恐怕就已經超過了這個價格。


    但,不管怎麽說,都比之前完完全全的虧本買賣要好多了,現在至少可以收迴一些成本。


    將俘虜的鍋甩出去,韓增就帶著人開始跑馬圈地。


    河湟很大,大到在數百年後,此地甚至可以維係住一個能拳打北宋,腳踢遼國的小強權——西夏。


    而在現在,因為水土保持的很好,植被茂盛,自然生態非常給力的緣故。


    這個地區,擁有非常不錯的農耕條件。


    唯一的問題是——此地壓根沒有經過農業開發。


    遍地都是牧場、沼澤區、濕地、林場。


    想要開發,要付出的力氣,不會小。


    但,圈地這種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韓增給長安來的各家,做了一個排序,以其投資金額大小和官職爵位大小為順序。


    將這些人分成一個個序列,排序在前的,自是擁有先選的機會。


    然後,就讓他們自己去圈地。


    圈地的辦法也很簡單——自己看中什麽地方了,就騎馬跑過去,在想要的地段放下一麵旗子,然後一直跑到自己不想要的地方位置,在那裏同樣放下一麵旗子。


    然後,韓增就會去看看。


    一般隻要不過分,譬如本來隻買了一百頃的地,結果圈下兩百、三百頃的地,韓增就會當做沒看見,在其土地計薄上簽下名字,將那片土地劃給選擇的人——反正,河湟這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土地。


    千裏河湟流域,有足夠的空間來滿足這些貴族官員富商們的胃口。


    一時間,整個河湟地區,到處都能見到帶著家臣,在軍隊保護下,開始圈地的貴族官員富商子弟。


    而他們的到來,特別是他們圈地的行為,嚇壞了河湟殘留的月


    氏諸部。


    因為有些人,特別是霍光等人的子弟,直接把地圈進了這些部族的牧場,霍禹甚至相當霸道的將地直接圈進了曾經的月氏霸主之一的‘湟水部’的核心領地。


    在漢軍明晃晃的刀槍麵前,早已經被打的嚇破了膽子,失去了可戰之力的月氏人,終於體會到了恐怖之情。


    他們想反抗,然而,都不需要漢軍出手,僅僅是各家自帶的家臣以及一些開始投誠,願意當狗腿子的羌人,就安排掉了這些弱渣。


    一個個部族,被人從自己的牧場趕出去。


    然後,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園,被他人強占。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


    因為,很快他們便發現,千裏河湟,所有膏腴之地,水草豐美之所,幾乎都被漢人所看上了。


    長安來的貴族官員富商子弟們,在別的方麵或許不行。


    但眼光是沒的說的。


    什麽地方適合耕作,什麽地方好,他們清清楚楚。


    即使不懂,也有家臣懂。


    故而,數日之內,河湟地區就換了天地。


    月氏諸部,基本都被趕到了河湟的偏僻角落,甚至群山之間。


    對於他們的遭遇,韓增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因為,他們全部是自作自受!


    故而,在這些部族首領,開始喊冤,並跑到他麵前告狀的時候,韓增隻是冷笑一聲,丟下一句話:“漢何曾有虧月氏?”


    “想當初,月氏諸部,本喪家之犬,為匈奴所害,冠軍仲景候霍公不假夷夏之別,待月氏以誠,以河湟之土而賜之,令月氏為漢守邊!”


    “然爾等卻以叛亂相待,刀兵相見!”


    這些人還想狡辯,說什麽‘小臣等未曾叛亂啊!’‘吾等素來忠心’之類連鬼都不相信的話。


    被韓增直接懟進了土裏麵。


    “未叛亂就是忠臣?”


    “蛇首兩端,騎牆而立之輩,漢可不想要這樣的‘忠臣’!”


    於是,便直接將這些人逐走!


    在韓增眼裏看來,月氏人現在就和養不熟的白眼狼一般。


    再留著的話,遲早都會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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