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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栗寂拿了湯羹放在書桌上,緊了緊手裏的帕子,心裏對許甜甜恨得更是徹底,“我看夫君這是想要去靖王府吧?”美其名曰說是有一些事物要去處理,何時許甜甜的事情成了他的要事?


    玄若塵微微皺眉,語氣裏帶了些不耐煩:“本王去哪裏,何時需要像你一個婦人報備?”


    他是太子,以後會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何需向她一個婦人說道。


    金栗寂相比起之前倒是多了幾分沉穩,一身素白的衣裳倒是能夠讓她撐得起太子妃的這個頭銜了,“夫君誤會妾身的意思了,隻是眼下慶國太子對王妃有意,雖說靖王與王妃恩愛,可即便是再恩愛,生命是無價的。若有朝一日王妃成了慶國的太子妃,夫君再這樣豈不是失禮?”


    玄若塵不想再多聽她言語,直接打斷:“那慶國太子胡攪蠻纏,郡主素來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不喜歡即便是他拿性命要挾也不會喜歡。以後這樣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若是再讓本王聽到誰亂嚼舌根子,休怪本王無情!”


    靖王府奕允之看著玄曄和許甜甜二人琴瑟和鳴,你儂我儂恨得心裏牙癢癢,可是麵兒上卻不露分毫。


    許甜甜坐在玄曄對麵慵懶的看了一眼一旁憤憤不平的奕允之,“眼看著天氣就要涼了,王爺身子弱,我特意將王爺上次賞的上好的灰鼠皮子做了軟袖口,縫在袖子上也能暖和一些。”


    聞言奕允之抬起頭來眼巴巴的看了兩眼許甜甜做的袖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他慶國是極寒之地,尤其一到了冬日裏更是寒冷至極,他才是真正需要這袖口的!


    玄曄細細看了看許甜甜的袖口,拿著刀子解剖屍體是許甜甜的擅長,拿著剪子修剪花枝是許甜甜的擅長,可是讓她拿起著針線來好生的縫個東西,可當真不是她所會的,能讓她這樣做還當真屬於難他了,雖然比不得皇宮裏那些繡娘的手藝,可是玄曄卻視若珍寶。


    好生的收了起來,又開口:“勞煩甜甜費心了,這些日子我覺得身子輕盈了不少,或許不用那長生果也能養過來,隻不過是少活幾年罷了。”


    奕允之聞言眼裏帶了幾分焦急,玄曄這是寧願不要命也要許甜甜留在身邊。


    “王爺此言差矣,即便是王爺當真不想要這一株長生果了,也總要為甜甜想一想,即便是你能把她留在身邊自己少活幾年,等幾年之後你就忍心讓她一人守寡。”


    玄曄挑了挑眉還不等他說話,玄若塵的聲音就先人一步傳來,“守寡又如何?即便是靖王不能幸免於難隻要甜甜還在我靖西,本王就定然不會讓她受了任何委屈。”


    奕允之隻看了玄若塵一眼,不過是一介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不足以為懼。若是玄曄同他這般愚昧,許甜甜他早就得到手了。


    許甜甜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現實頭疼,眼下一個奕允之還沒解決,又來了一個湊熱鬧的玄若塵。


    許甜甜倒了一口熱茶,“太子殿下倒是好興致,怎的今兒個有興趣來了靖王府。”


    玄若塵笑著上前一步,原本想著再靠許甜甜近一些,奈何沈一直愣愣的站在了旁邊阻止了他,“本王聽聞某些人送了禮物給你,本王心裏這是疑惑著,那其寒之地除了那一株長生果還能夠拿得出什麽像樣的好東西來。”


    奕允之嗤笑一聲,絲毫都不掩飾眼睛裏的不屑,“本王送與甜甜的乃是我慶國出名的仵作工具,這些東西,怕是太子翻遍整個靖西都找不來的。”


    玄若塵愣,他還以為是什麽奇珍異寶的好東西。


    屋子裏玄曄和許甜甜二人一言一語,奕允之和玄若塵搭不上話隻能看著兩個人有說有笑。


    一隨從過來伏在奕允之耳邊不知說了什麽,奕允之看向許甜甜:“我來時讓人準備了茶宴會,估摸著現在也將就著要好了,甜甜可要賞個麵子?”


    許甜甜眼皮子抽了抽,他倒是絲毫都不認生,讓自己的人在靖王府辦了茶宴會,到頭來還要詢問她去不去,她能說不去嗎?


    奕允之看著慶國的宮女,隨手指了幾個賜茶,“你們幾個還在這裏愣著做什麽?這可是靖西鼎鼎有名的烏茶,今兒個算你們運氣好,本王心情好賞給你們了。”


    慶國的茶葉比不上靖西,這些茶許甜甜大多也都喝過,並不怎麽感興趣。


    奕允之看著宮女將那些茶悉數的喝了進去,帶著幾分討好之也看向許甜甜,“甜甜你看,我剛才給你的那一套用於仵作的驗屍工具不僅僅是你所看到的那些。這些工具遇到不同的讀,不同的死因會呈現出不同的效果。”


    許甜甜不知道為什麽他會現在說這些,隻是點了點頭附和,“等什麽時候有機會拿來試一試便知了。”


    奕允之笑,“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甚是合適。”


    許甜甜皺眉,不懂他說的這話是何意。“太子可是糊塗了,昨兒個太子所帶來的那幾句屍體在昨個就已經都知道死因了。”


    奕允之笑的詭異,“屍體倒是現成的有,隻是不知甜甜可否知曉她們死於何種毒物?”


    許甜甜和玄曄二人對視一眼。


    玄若塵隻能在一旁喝著茶,全然像是一個局外人,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更是插不上一句話。


    奕允之話語剛落,方才喝完茶的那幾個宮女忽然口吐鮮血,麵部痛苦不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橫七數八的倒了一片屍體。


    旁邊幾個膽子小的侍女已經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著卻又不得不控製著自己的恐懼。


    許甜甜嚇了一跳,可是看著奕允之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方才這些人喝的茶裏已經被人事先下了毒。


    許甜甜立馬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先一步看向了玄曄,“太子這是何意,現在你人還在靖王府便公然在靖王府投毒,可知是死罪?”


    玄若塵聞言立馬放下了茶杯剛喝進嘴裏的茶全部都吐了出來。


    奕允之看了一眼滿是狼狽的玄若塵,毫不在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甜甜你放心,剛才的那些茶你還喝了呢,我可不舍得就這樣毒死你。她們所喝的茶都是在茶杯上塗了劇毒的,這茶水並無異樣。”


    許甜甜皺眉,眼睛裏帶了些冷色,“太子這樣草菅人命就是為了得到幾具屍體?”


    奕允之麵不改色,甚至還帶著些沾沾自喜:“這些人生下來就是伺候人的,本王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宮女,今日她們死在這裏,能夠供我們享樂也是她們的福分。”


    許甜甜……她有一些想念東城的海鮮店。


    現在她心裏更加確定,奕允之果然有獨特的癖好。隻是能夠笑著就將人這樣殺死的人實在是陰險。


    玄曄深色的眸子看著倒在地上的這些宮女若有所思,“太子還當真是讓人咂舌,即便是伺候人的宮女可終歸是一條生命。太子這般草菅人命,不知玉王可知。”


    奕允之抬起頭來看著玄曄滿是挑釁,“這些都是我慶國的宮女,今日她們也算是死得其所,又幹你何事?”


    “啪——”


    玄若塵狠狠地拍在了茶桌上,“太子還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慶國最是遵循儒學,尊卑有序,克己複禮,以禮待人。怎的太子出了慶國便忘了本行?”


    奕允之看著玄若塵仿佛是在看一個笑話,“太子這樣惋惜這些宮女,莫不是想要自己也試試這仵作工具的厲害?”


    “你——”玄若塵語凝,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又坐了下來。


    許甜甜心裏不大舒服,即便她兩世為人,對於屍體也早就麻木,可是看著方才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眼睜睜的死在自己麵前,她自詡還沒有做到淡定自如地境界。


    奕允之不在跟許甜甜反應的機會站起來,不由分說的拉著許甜甜的手,讓人將這幾個屍體擺好,“反正這些人死都已經死了,屍體在這裏放著豈不是浪費,剛好試一試方才我送你的這一套工具,你試試用著可還順手。”


    玄若塵身為靖西太子鮮少出征,不要說上戰場浴血殺敵,就連屍體都鮮少見過。如今這麽十幾個鮮活的少女就這樣橫七豎八地躺著他麵前,當真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許甜甜臉色有些難看,原本想要掙紮,可是玄若塵在這裏,倘若她不如奕允之意,怕是會惹起玄若塵懷疑。


    拿了方才奕允之送的工具,許甜甜深唿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她當真不知道奕允之會這樣變態,公然的就要將這些活生生的人給毒死。眼下這些人都已經死了,要解剖她們的屍體也實屬無奈,就當做是她許甜甜為解剖業做貢獻了。大羅神仙在上,若是真的有什麽報應全憑著奕允之去便罷。


    許甜甜拿了手裏的銀針,這些人毋庸置疑都是中毒而死的,隻是奕允之現在想知道的是許甜甜能否看的出來,他們種的是什麽毒。


    許甜甜將鑲著綠寶石的銀針刺入宮女的皮膚,人死後,全身各器官和組織的機能逐漸停止。屍體會隨著死亡時間的延長,而出現不同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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