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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當?那你倒是說說,這些個兩朝元老們是上陣殺過敵,還是出謀劃過策,又或者酉州大旱他們給了皇帝良策?”


    玄曄這句話說完,一時之間,大堂之上,詭異的安靜,無一人發言,地上掉一根針,仿佛都能夠聽得真真兒一般。


    瞧著底下的那些個人到了關鍵時刻卻都一言不發,玄曄隻感覺諷刺的很。


    “本王,從來都不念及什麽勞苦功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信的過本王,本王,自然要為天下百姓謀生!”


    朝堂之中難免有幾個蛀蟲,越是這般,他就越是要小心謹慎。


    更甚,這些人老奸巨猾,借此機會,若是能夠除掉狼子野心之人,乃是幸事。


    “王爺,就皇帝上都未做出過如此駭人聽聞之時,朝廷之中官員大都有所功勞,怎可,怎可……”


    這邊是玄曄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但是一些官員依舊有不死心的。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這些個人拿著高官俸祿,自然是自在慣了的,玄曄突然給了他們這麽一個晴天霹靂,他們心裏自然是不接受的。


    玄曄深邃的眸子,看著這些帶著烏紗帽的人,眼睛裏閃過一絲涼意,眼底裏的複雜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一些什麽,


    “那左大人倒是說說自己,有什麽功勞?”


    “這……”


    跪在地上的人一怔,萬萬沒有想到玄曄會突然這般說。


    的確,他並沒有什麽功勞,但他終歸是長了一張嘴的,隻是自古哪裏有自己說自己勞苦功高的。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說不出話來,玄曄冷了一張臉,


    “諸位誰能大言不慚的說一說自己為朝廷之中做出過什麽貢獻?”


    這些個人也不過就是倚老賣老,倘若他們僅僅憑著這麽三言兩語就想讓他玄曄往後退群,簡直是異想天開。


    玄曄這句話無疑是再給他們下馬威。


    這些個人,即便是對朝廷多少有些貢獻的,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真正有用之人大都已經死在了戰場之上,那些個文官也不過是看著太平盛世,想要平白拿分俸祿。


    這些個人當真以為他是一個黃口小兒,什麽都不知道嗎?


    眼看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挽迴的餘地,那些人也隻好作罷。


    “王爺,小女年芳十六,一直仰慕王爺,王爺可否了了小女一片癡情,將”


    “簡大人,王妃身子孱弱,不喜後府不清淨,嫡小姐正值豆蔻年華,想來正是活潑之時,以本王看這件事情還是作罷吧。”


    還不等跪在地上的人說完話,玄曄就直接打斷了他,他們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


    不過就是想要依靠一個女人在籠絡住他而已,隻是他向來不近女色,心裏唯有的也不過隻有許甜甜一人而已。


    眼下,他們兩個人好容易才重歸於好,又怎麽會讓這些個旁的事情打擾了他們二人。


    再加之許甜甜身子本來就不好,讓她趨於後院,她並非情願,府裏的這些個鶯鶯燕燕已經就夠她煩的了,若是在近了一個不明事理的,豈不是給他自己找麻煩。


    隻是跪在地上的人,怎可就此罷休?


    “王爺,小女自幼熟讀經書,並非不識大體之人,性子自小沉靜,想來也是能和王妃交好的。”


    或許生一個女兒在尋常人家是沒什麽大用的,但對於將相王侯來說,有時候女兒甚至比兒子更加有利用價值。


    自然,大多的時候,他們也都願意去花一些心思,好生的培養一個才女出來。


    玄曄揮了揮衣袖,直接站起身來看向了大堂之中,


    “這件事情沒有在意的必要了,若是再無其他事情,都退下吧。”


    他無非就是想要多安插一些人在他的身邊,不管目的是為什麽,總之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倘若他接受了這一個,先不說叫許甜甜那裏,他能否交代的過去,日後怕是這些個人麵都想著用這個法子來籠絡他了。


    他乃堂堂靖西親王,理應為百姓謀福,那些人若是想用女色將他打發了,豈不是太過於天真?


    左不過,他們越是這般,他就可以做的越是無情一些。


    兩個官員聚在一起商討著這件事情,就覺得這事有蹊蹺,


    “王爺這是忽的想起了什麽?要讓朝廷裁剪官員?”


    這些個人心裏自然是不清楚的,雖然他們大都也沒有做過什麽事情,但是忽得有這麽一個晴天霹靂,任誰也不會就這般接受。


    “誰知道呢。許是酉州大旱,朝堂之中,文武百官數百人,竟無一人有良策,想來王爺憂心此事,便將火悉數撒了出來。”


    另一個戴著烏紗帽的官員將帽子摘了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朝廷怕是要變天了。”


    另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將這四周打探了一番,發現並無人在意之後,才將說這話的人給拉到了一旁,


    “王大人這話可要小心,這一些說隻是隔牆有耳,更甚,即便不是在朝堂之上,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就算是有十顆腦袋,也是不夠掉的。”


    被稱作王大人的並不感覺自己所言有什麽不妥,看到有人過來勸自己反而更加理直氣壯。


    “老夫所言句句屬實,先皇在位時,何曾發生過這樣可笑的事情,若是這事傳了出去,市井百姓還隻以為是朝堂之中養不起了這些個官員。”


    另一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也隻是叮囑了兩句,


    “王大人好生糊塗,罷了罷了,日後可要小心著些,這話也隻有你,我二人是說說便罷,如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罪孽啊——”


    雖然王大人所說的都是他們的心聲,但是他們還不曾膽大到這個程度。


    若是他們有一句錯話,可是株連九族的罪明,他們可是萬萬擔待不起的。


    王大人毫不畏懼,“此乃天理難容。”


    玄曄退朝之後便直接去了許甜甜的院子。


    官府裏,唇槍舌戰的他也實在是疲乏至極,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出最正確的意見,隻有到了這個院子裏,才能夠讓他心裏有片刻的安寧。


    隻可惜他不能給許甜甜更好的,不然的話他們兩個人也大可以四海為家。


    明明知道許甜甜其實並不適合這個府苑,可是卻又偏偏被一個身份給束縛在這裏。


    其實許甜甜說的很對,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像他們兩個人就不過兜兜轉轉,到了最後他們終歸是在一起,即便是他心裏片刻的不安寧,也始終都有人陪他一起麵對,如此,甚好。


    “王爺。”


    惟肖看見玄曄之後行了一個禮,下意識的就想要去屋子裏稟報,卻被玄曄一個手勢給拿了下來。


    許甜甜身姿孱弱,向來都有午睡的習慣,若是他中午不休息,隻怕接下來一整天都會沒有精神,想來這迴這也正是她睡覺的時間。


    “王妃可是睡下了?”


    惟肖點了點頭,往屋子裏瞧了一眼,


    “迴王爺的話,在用過午飯之後,娘娘就睡了一會兒了,眼下已經有半個時辰了,王爺可要進去瞧一瞧?”


    玄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吩咐了幾句,先讓惟肖退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吩咐小廚房去做一些吃食,大約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在送來一壺茶。”


    許甜甜迷迷糊糊聽到外麵有一陣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瞧見了玄曄的臉。


    玄曄本是想著要倒一杯茶喝,卻不想轉過頭來就看到許甜甜已經睜開了眼睛,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輕輕的走了過去,想要將她扶起來。


    “怎麽,是我吵醒了你?”


    許甜甜搖了搖頭,坐在了床上,攏了攏裏衣,


    “無礙,早就已經睡了一會兒了,現在也不感覺疲乏,反而睡多了感覺頭痛。”


    玄曄坐了下來,他最喜歡的就是和許甜甜麵對麵的坐著,許甜甜很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那一刻他心裏是無比的安寧,不被外界的那四個聲音所幹擾,也不用憂心他是一個親王。


    “我已經讓惟肖去吩咐了小廚房做一些糕點,你在休息一會兒,稍微吃些東西,墊一墊肚子。”


    許甜甜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有感覺有多餓,這些個天,她感覺自己好像都胖了不少,每日除了睡就是吃,也不曾在有過其他的動作,就連她的臉都圓潤了。


    “今日裏沒有要事要批嗎?怎得中午就過來了。”


    玄曄倒了一杯茶,遞到了許甜甜的手上,說了自己的想法,


    “不忙,有帛書也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我心裏正盤算著馬上就要到了球後,何時帶你出去打獵。”


    許甜甜搖了搖頭,雖然這件事情她心裏倒是有那麽些個期待,但是也明白,眼下徐州大旱,若是玄曄身為皇帝,先帶著它出去打獵,必然會受到百姓的譴責。


    “打獵之事還是急不得,瞧著你憂心國事,還是以國事為重的好。”


    雖然他們兩個人之前有著種種的不愉快,但是許甜甜心裏並不否認,其實玄曄也可以是一個很聖明的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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