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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你怎樣,不信你怎樣,喬文瀚,你的秘密太多了……”


    推門而去,隻剩下半瓶沒喝完的梅酒和滿屋子的惆悵。


    看著窗外的霓虹,暖風熏得喬文瀚的臉微微發燙,“f*ck!”以優雅自詡的喬文瀚,在危急時刻也粗鄙一迴。


    每一次他的失態都是因為安小溪。這個從夜市攤上撿迴來的奇妙女子。


    “不要走。”


    信息發出猶如石沉大海,喬文瀚醉意襲來,熱氣和汗水把發型弄得散亂,有些頹廢。


    搖搖晃晃,銀座,鱗次櫛比的俱樂部和會所,高級公關們眼神像鷹,狩獵的主要目標是這樣的富家公子。


    “走開!”


    微醺的喬文瀚,帶著迷人的酒氣,精致的下頜線條被塌下來的頭發遮擋,多了一絲頹廢美。


    殷勤的女公關們並沒有因為這一絲亂發和喬文瀚的不客氣語調而退縮。


    倫敦腔和高級的著裝,無時無刻不在提醒那些精明的商家,這是難得的貴客。


    “先生,您醉了。”


    半醉半醒間,喬文瀚隻顧低頭走路,聽多了嬌嗔的豔俗語調,反而覺得這一句特別清新。


    那女人不過二十出頭,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不過身材卻是一等一的好。


    “你比安小溪美多了……”


    喬文瀚帶著醉意,和素不相識的女公關說著有的沒的廢話,弄得對方一頭霧水。


    “誰是安小溪?先生,您真的醉了,到我們店裏去休息一會兒吧。”


    笑眯眯的眼睛猶如新月,沒有脂粉氣,倒像是真心實意為他著想的朋友。


    “哦?你是幹那個的?”


    喬文瀚的粗魯讓女公關很不好意思。但礙於業績,向來也都忍受了去。她能看出喬文瀚與一般的社長老板不同,身上的那股子傲氣和貴氣,與生俱來。


    而且,即便是風月場所,誰不願意歡迎這樣的極致美男子入局。


    “對啊,您有興趣嗎?我今晚一個客人都沒有,媽媽要責怪的。”


    喬文瀚嘴角上揚,笑了,沒想到全天下的場子都在用這招拉客。


    男人都喜歡幻想自己是英雄,哪怕是在風月場所為一個女人花些錢,心中也能生出數以萬計的成就感來,平衡他們平日裏的的平庸和無能。而喬文瀚不同,他是歡場老手,他的自尊心不需要這些女人來滿足。


    “叫你們媽媽來,你太年輕了,我直接和她說。”


    那女孩果然入行不久,興高采烈地把喬文瀚拉到店裏,歡喜地去通知老板娘。


    叼著煙的中年婦女,妝容無比精致,卻也難掩老態。


    聽說找來了個vip,特意出來迎接。


    見喬文瀚談吐不俗又儀表堂堂,輕輕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暗示她幹得不錯。


    “你……就是媽媽?”


    “我……這裏有這些,放在兜裏難受……”


    說著,喬文瀚掏出一摞現金來,像個土財主,還有一張黑金卡,識貨的店家都知道,什麽資格才能成為黑金卡用戶。


    扶喬文瀚坐定,隻安排了剛才那個女孩陪同。其他的庸脂俗粉,自然不在這個vip的狩獵範圍。


    “媽媽,開一瓶最貴的香檳,然後……”


    媽媽貼著耳朵靠近喬文瀚,確保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晰。


    磁性的低音炮爆裂在耳邊,老板娘這樣見多識廣的女人雙頰本能地微微泛紅。


    移動的荷爾蒙,喬文瀚,微微敞開的領口,立體剪裁突出的胸口輪廓,太迷人了。


    可是老板娘的臉色很快從紅潤轉為煞白。


    天大地大,哪裏能找到那位叫“安小溪”的女人呢?


    ……


    東京真大,東京真吵,東京真他媽的操蛋。


    安小溪看著出租車的計價表,從剛才被喬文瀚的戲弄轉為肉痛,還沒走幾步,就已經花掉人民幣二百多了。到機場,肯定得花掉好幾百。


    “師傅,什麽時候到啊。”


    那個禿頂大叔的英文安小溪聽不懂,帶著濃濃的日語腔調。


    頭疼,真頭疼,可能是剛才生氣一直猛灌自己梅酒的原因。


    喬文瀚的發來的信息,她才看到,這個喬文瀚真是太古怪。一邊是非常殘忍地做恐嚇她的事情,另一邊又擺出苦苦哀求的低姿態。


    明知道安小溪喜歡他,卻又總做讓安小溪陷入痛苦和矛盾中的事情。


    關機,暫時和喬文瀚斷一下聯係。讓耳根清淨一些。


    堵車,長龍。


    紅紅的汽車尾燈長龍,很絕望。


    眼睜睜看著航班提醒登機,卻無能為力。


    取消航班,改簽明天一早的飛機,她誰也沒告訴,悄悄地。


    再也不想被喬文瀚控製,控製她的行蹤,控製她的情緒,控製她的感情走向。


    ……


    “喂!怎麽還沒找到嗎?”


    視線模糊,意識也跟著朦朧,喬文瀚等著這老板娘找來安小溪同款女公關。結果當然可想而知。誰知道這個安小溪長什麽模樣。


    一個酒鬼說的話,沒人當真,趁他不省人事多開幾瓶天價紅酒,賺更多才要緊。


    “先生,女孩們都在這裏,您直接挑選一個吧,實在不知道您說的那位是什麽類型。”


    媽媽麵露難色,隻好叫來所有人。


    喬文瀚踉踉蹌蹌地走上去,眼神掃過,無一人幸免,全被這頹廢又俊俏的模樣深深吸引。浪子最迷人,癡情的浪子就是人間極品。


    “你……”


    喬文瀚靠近,指尖輕觸一個女孩的臉頰,雖然在風月場所工作,卻沒見過這樣的風流貴公子,那女孩瞬間臉紅,喬文瀚的纖纖手指,就是讓人臉紅的開關。


    滿心歡喜地等待這個貴人指名服務。沒想到喬文瀚細細看了半天,從嘴巴冒出來的竟然是“不行”二字。


    狼狽的女孩子,被調戲了。其他女孩有的斜眼看戲,有的發笑,但她們的運氣並不會更好。


    走了一圈,喬文瀚拒絕了一圈。


    就要結賬離開,已經花掉幾萬塊的喬文瀚付錢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老板娘不想就這樣放這條大魚歸海。


    強行要留他再待一會兒。


    喬文瀚執意要走,推推搡搡間,來到店門口,暖風一下子把他吹得清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荒唐。


    喬文瀚邪氣一笑,是在笑自己,他卻不知道,這一笑把店裏的女公關們迷得不輕。


    “對不起,媽媽桑,你們店裏沒有安小溪,我要走了……再見,各位女士。”


    倚靠在門前,沒了想法,隻想呆呆地再多看這男人幾眼。


    清醒的喬文瀚,走路帶風,隨意抓抓頭上的亂發,整理,露出迷人的臉部線條,眉眼盡顯,高高的個子,清瘦又有力的身材,每個細胞都攜帶著荷爾蒙,綻放在東京的霓虹深處。撩動年輕女孩的芳心。


    “嘿!臭不要臉的!”


    電話想起,熟悉的聲音,喬文瀚以為是自己醉酒後的幻覺。


    “蔡夢瑜?”心中一驚。


    “不對,是安小溪。”


    “安小溪?”


    更不對,她明明已經坐了今晚的飛機走,秦秘書給他的信息無誤。


    這女人,比他想象的難搞定。


    “你說誰不要臉。”


    喬文瀚歪著頭,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的不屑,又暗暗竊喜。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緣分一說,他和安小溪肯定是天生的一對。


    “你竟然來這種地方,還說什麽不要走!搞笑!”


    安小溪人生地不熟,和司機講不清楚,兜兜轉轉花掉一千多大洋後,又迴到銀座。正準備找個地方落腳,發現了尋歡歸來的喬文瀚。


    氣不打一處來。


    想要暴揍這臭小子。明明已經和他恩斷義絕,想要老死不相往來,可在這個時刻,卻隻有憤怒,卻隻有被羞辱的怨氣。


    “喬文瀚,你配不上我。你個混蛋!”


    五米開外,安小溪對著手機朝喬文瀚大喊。路人被這個奇葩女生搞得莫名其妙,紛紛側目。


    “安小溪,你就是我的人女!別想逃!”


    喬文瀚也大喊。


    異國街頭,兩個人用中文,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用手機隔空喊話。


    “你站住,我給你三秒鍾。”


    喬文瀚跑了過去,手機還拿在手裏,一隻大手按住安小溪的頭,在遊客如織的銀座街頭,瘋狂地吻著安小溪。


    路人中,有捂嘴尖叫的,有起哄的,有大笑的,有直接掏出手機來拍視頻發到網上的。


    安小溪和喬文瀚成為眾人的中心,成為焦點所在。


    天旋地轉,喧囂收斂,隻剩下複雜的感情隨波流轉,以及甜蜜和苦澀參半的愛戀。


    突然,安小溪重重踩了一腳喬文瀚。


    兩人分開。


    “說好的三秒呢!”


    安小溪嫌棄地擦著嘴唇,討厭這個沒有預警的長吻,喬文瀚又一次施展了他的無賴手段。


    “三秒是跑過來的時間,男人的時間也不會這麽短。”


    這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調情。


    安小溪正在氣頭上,隨手抄起街邊的滅火器朝著他扔去都有可能。


    “怎麽?生氣了……你生氣的時候真的,可愛。”


    可愛特意用日語來說,入鄉隨俗,搞得安小溪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隻能無奈地,哭。


    “喬文瀚,我很賤是不是,你都這麽對我了,我還湊過來。”


    喬文瀚遞過去一張手巾,還是那一條,愛馬仕,帶著清雅的男士香水氣息,時光仿佛迴到把安小溪撿迴喬公館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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