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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喬文瀚已經快要失去意識。


    喬家的傭人,在收拾完場地之後,被他早早地趕迴家,要不是有安小溪在旁邊,後果不堪設想。


    “我又救你一命了。喬總。”


    救護車上,安小溪有一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慶幸,終於又可以輕鬆地拿喬文瀚打趣。


    “要是沒有你,安娜也不會發瘋刺人。”


    喬文瀚倒是善於狡辯和推卸責任,根源是她的契約情人製度。安小溪沒打算給他好臉色,今天演一場戲,比她開店一個月還要累。


    白白配合演戲就算了,還平白無故地挨了一頓揍!


    真是舍命陪君子。


    “謝謝。”


    安小溪以為自己耳鳴出現了幻聽,天下第一傲嬌的喬文瀚喬總,竟然主動和她說了“謝謝”。


    安小溪在一旁連連否認“不敢當,不敢當!”


    “今天還好有你,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喬文瀚失血過多,麵色慘白。


    平時裏高貴冷豔,這個時候不該說話,又偏偏話癆上身。


    “我……我……我……”


    “別我我我的了,趕緊休息會兒吧,待會到了醫院還要做手術縫合呢?”


    喬文瀚笑了,果然有安小溪在身邊,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還有啊,今天雖然餐會沒有辦成,我們店裏的錢你可一分都不能少,聽清楚了嗎?”


    喬文瀚強忍著痛苦,點頭。


    旁邊的護士看到這對奇葩都無語了。


    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救護車上聊這麽歡,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救護車還要談結款的事情。


    把喬文瀚送到了急診處,安小溪打電話讓管家他們派人過來。


    喬公館上下慌亂不堪。


    喬文瀚被刺傷,新娘子自殺,不過就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醫生,他沒事吧。”


    “馬上做清創和縫合,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傷口比較淺。”


    安小溪還在感歎,就是安娜這樣帶有身孕又弱不禁風的女人,才沒有太大的危險,要是換做她,以斷掌安小溪的威力,可能今天喬文瀚會沒命。


    這就是渣男負心漢的下場。活該!活該!活該!


    安小溪救人一命還不忘在心裏再罵幾句。


    來時太匆忙,也沒看清楚路線,安小溪看到牆上貼的衛生指南,才發現這家醫院就是蘇晨風住院的那家。


    來都來了,順便去看看蘇晨風,今天給他發了信息,應該把他嚇得不輕吧。


    來到住院部,發現蘇晨風的病房有些不對勁。


    房間的門緊鎖著,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也沒開燈。


    難道出門去了?


    他一個身負重傷的人,怎麽可能走遠呢?


    安小溪找了一圈,連男廁所都進去了,還是沒有發現蘇晨風的身影。


    壞了!該不會今天威脅喬文瀚是假,刺殺蘇晨風才是真吧!


    啊啊啊啊啊!


    安小溪頭腦發懵,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急得繞了一圈又一圈。


    安小溪心慌到六神無主,等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可以電話聯絡。


    “喂?你在哪兒了,我在病房外麵了!你不在房間嗎?”


    安小溪小聲地問蘇晨風。


    沒想到,蘇晨風那邊的聲音比她還要小。


    “到門邊來。”


    安小溪按照他的吩咐,站到了病房的門邊去。


    “用力撞。”


    安小溪往後退了幾步,用盡全身力氣,一下子撞開了門。


    發現蘇晨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怎麽了?你怎麽了?蘇晨風!”


    “啊!!”


    “你不要嚇我我啊!!我不能沒有你!!”


    安小溪的哭聲把走廊的聲控燈都嚇亮了。


    蘇晨風的嘴裏好像想要說什麽,安小溪沒聽清,湊上前去。


    “小傻瓜,我隻是餓,快給我搞點鴿子肉,鴿子湯,我不嫌棄了……”


    “原來你沒事啊!你好端端嚇我幹嘛?”


    小溪把病房的燈打開。蘇晨風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看著她。


    “哪裏什麽好端端的,你給我發的什麽短信,害我躲床底下躲了一整天,你知道嗎?”


    溫柔儒雅的蘇晨風,如此生氣動怒,安小溪還是第一次見!


    “躲了多久啊?來,說具體點兒。”


    看蘇晨風丟臉的有點難為情,安小溪反而想要逗一逗他。


    “沒多久,就一會兒。”


    安小溪笑嘻嘻地走向蘇晨風。


    “剛才還說躲了一天呢,現在又變一會兒了。”


    “是誰,說從來不會騙我。”


    “又是誰,說永遠對我隻說真話,不說假話。”


    “是誰呢?是這個姓蘇的人嗎?”


    安小溪看到蘇晨風沒有大礙,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蘇晨風還覺得委屈。一條信息把他搞得心神不寧,他從來沒有這麽慫過。


    都怪安小溪!


    “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給我發的什麽短信,我也不至於會躲起來。我小時候可是差點被人綁架了。有強烈的求生欲,你知道嗎?求生欲!”


    安小溪突然想起之前喬文瀚說過,小時候被人綁架,向他外公要挾拿很多錢贖身。


    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大概也有很多常人想象不到的煩惱吧。


    扶著蘇晨風躺到床上,安小溪看了看時間。燉鴿子湯肯定來不及了,隻能點外賣稍微湊合一頓。


    “大明星,我一直以為你很穩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那種。現在知道了,原來你也會擔驚受怕。”


    安小溪先給蘇晨風削點水果,等外賣送過來。


    “我當然會擔驚受怕,這一整天不能出去,不知道你在文瀚的婚禮上遇到了什麽。”


    “你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差點就要強行出院,可是這副身體,出去也隻能是你們的累贅。”


    “你跟我說說,假的蔡夢瑜是怎麽迴事?”


    蘇晨風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竟然在他們身邊的人動了手腳,不知道背地裏是什麽人籌劃,用心險惡。


    “她就是喬文瀚之前的一個契約情人,也是我的前輩,叫安娜,總之是一個被喬文瀚禍害的女孩子,然後被壞人利用,當了炮灰。”


    “炮灰?”


    蘇晨風不解。


    外賣送來,是紅棗蓮子粥,淡淡的香味在整個病房彌漫開來,這溫暖的食物味道,蘇晨風食指大動。


    “不過……那個女孩子最後自殺了”。


    “具體的也不知道,你可以去找喬文瀚看屍檢報告。我看到她自殺之前一直捂著心口,真的隻是一瞬,人就沒了,很像是被電擊。”


    一個生命就這樣消失,而且就在眼前消失,想到夕陽下含笑死去的安娜,安小溪直歎氣。


    “可惜了。”


    “文瀚身邊的人太雜,我們容易被連累,很被動!”


    蘇晨風吹了吹滾燙的粥,心裏萬千滋味。


    最近發生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讓人心驚,而他們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你是認真的?要勸說喬文瀚那個頑固總裁?!”


    安小溪對喬文瀚一心向善這件事情不抱希望。


    蘇晨風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思索,他們最近完全是被人玩於股掌之中,而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太反常,很擔心下一步還會有更極端的事情等著。


    “對了,文瀚怎麽樣?”


    蘇晨風突然想起喬文瀚來。


    “他沒事,被安娜紮了胸口,他那是活該!罪有應得!”


    ……


    另一邊,清創科室,傳來喬總銷魂的叫聲。


    “啊啊!!!”


    幾個小護士被他煩到不行,還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呢。


    雖然很痛,但是也不至於痛到這樣的程度。


    “安小溪!”


    喬總清創的時候都還掛念著安小溪,也是難為他。


    “啊切!”


    安小溪在蘇晨風的病房裏,打了響亮的噴嚏,心裏嘀咕,誰又在念叨她。


    蘇晨風一臉嫌棄地遮住自己的碗,生怕安小溪的“不衛生”噴到他的粥裏。


    “來,你多吃一點。”


    安小溪給蘇晨風又盛了一碗。


    一米八多的大帥哥,被一條短信困在床底一整天,想想都覺得好笑。


    照顧蘇晨風睡下後,安小溪想去看看喬文瀚。


    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完成縫合手術了。


    向前台打聽清楚之後,發現喬文瀚的病房竟然和蘇晨風在同一層。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醫院,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


    喬文瀚的病房,房門緊鎖,幾個保鏢在外麵把守,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安小溪安心地迴到蘇晨風的病房。


    門一推,竟然開了,她記得出去的時候分明關緊了的。


    房間裏味道不對,趕緊開燈。


    蘇晨風還在床上熟睡,一切都沒有什麽異常。


    安小溪不放心,把門反鎖之後,拉上窗簾,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什麽都沒少,再看看蘇晨風的身上,也沒有什麽傷。


    看來還真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已經是淩晨,她不敢一個人迴去。加上今天目睹了安娜的死,整個人都異常的敏感和膽小起來。


    就這樣,躺在蘇晨風病房的沙發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沙發畢竟不是床,睡得不舒服,有點落枕。


    檢查門窗,還是反鎖的。


    安小溪慶幸昨天確實是自己多慮了。


    平底鞋突然踩到了一個有點硬的東西,病房這麽幹淨,按理說不會有這樣的成塊垃圾。


    安小溪低頭一看。


    是一個煙嘴。


    蘇晨風不抽煙,請的保鏢也不抽煙,醫院更是明令禁止禁言。


    難怪昨晚她迴來聞到一陣怪異的氣味。


    安小溪很害怕,用紙巾包了這個煙頭,當作重要的物件等蘇晨風醒來再說。


    開窗通風,安小溪在窗台上又發現同一個牌子的其他煙頭。四五個。昨天她來探病,還沒有這些痕跡。


    除了煙頭之外,窄窄的窗台上,留下了鞋印一樣的紋路。


    昨天有人蹲在窗外,盯了蘇晨風一整天,或是盯了他們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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