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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


    白葭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心鈍鈍的疼,那些和楚慕言的過去就像放電影一般的在她的眼前閃過,曾經的年少,曾經那段單純的感情,就因為她的……


    全部都毀了。


    愛這個字,對她來說,太過奢侈。


    她不說話,可答案已經寫在了臉上,景佳人一下抓緊白葭的手,緊張的看著她,“葭葭,你有沒有想過,楚慕言和白露在一起,是因為白露長得像你?”


    “像我?”白葭驚訝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景佳人臉上的激動,她的心跳也跟著漏跳了半拍,“可能嗎?他……不是很愛白露?”


    “屁啊!”景佳人一把甩開白葭的手,提到白露那個女人,鄙夷的哼了一聲,“白露公主病嚴重的很,大學時,很多人看不慣她,就連傅司南和王愷都不喜歡她,而且,我們這些冷眼旁觀的人都看得出來,楚慕言雖然寵白露,但是對她卻沒有多少耐心。”


    瞥了白葭一眼,她彎起唇角,輕輕的笑,“你不知道,傅司南背地裏是怎麽跟我說的,他說楚慕言就看上了白露那雙眼睛,現在看來,她那雙眼睛可是像極了你,我看,楚慕言並不喜歡她,隻是喜歡她身上帶著你的影子。”


    迴國之後,白葭親眼見過楚慕言和白露在一起的畫麵,很和諧,也很溫馨,但她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什麽,現在被景佳人這麽一說,白葭倒是覺得,他們之前少了一點曖昧的味道。


    就像那時,在臥室裏,楚慕言幫白露拉背後的拉鏈,白露明明是用這個動作在勾引楚慕言,可楚慕言卻直接動手幫她拉上了拉鏈,甚至連一個背後擁抱都沒有……


    難道……真是像景佳人說的那樣?


    楚慕言喜歡白露身上的她的影子?


    “好了,葭葭。”景佳人滿心歡喜的摟過白葭的肩膀,跟她額頭挨著額頭,“你別傷心了,有些事你不去問清楚,是不會有答案的,不試試怎麽知道楚慕言的心?”


    她該去問清楚嗎?


    白葭有些遲疑,又有些害怕,害怕問出來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反而在楚慕言麵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葭葭,相信我!”景佳人再一次給她打氣。


    白葭深思了一會兒,最終勇敢的點點頭,“好,我就去試一下!”


    “這就對了!”景佳人抱著白葭開心的笑,“你放心啦,這幾天我請了假,我會帶好小景的,你為了你的幸福勇敢大膽的去找楚慕言吧!”


    勇敢大膽!


    白葭最缺的就是這個!


    目光望著景佳人微笑的臉,白葭的心裏蓄滿了勇氣,不管結果如何,不去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第二天,白葭起了個大早,坐在鏡子前,為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口紅她特意挑了淺色的,不做作,也不誇張,很自然的顏色。


    為景佳人和蘇瑞景做好了早餐之後,她拎著自己的包包出門了。


    先去超市買了很多菜,裏麵有楚慕言最喜歡吃的,她還特意在酒架上挑了一瓶上好的紅酒,這才打車迴到他們市區公寓的家。


    掏出鑰匙推開門,她朝裏麵叫了一聲,“芯紅……”


    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迴應。


    她愣了一下,拎著手裏的幾個大口袋艱難的走進去,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後,她才轉身去關門,然後把公寓裏的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芯紅的身影,不禁疑惑,這個點,芯紅應該在家打掃衛生才對,人呢?


    把鑰匙扔在茶幾上,她轉身走進臥室,屋裏沒有開窗,暗沉沉的,她走過去,拉開窗簾,又把窗戶推開,清新的空氣從窗外吹了進來,吹散了房間裏的悶氣。


    白葭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享受的深唿吸,已經好久都沒有迴到這裏了,這裏的空氣都有些陌生了呢。


    伸了一個懶腰後,她轉身,看見床上有些亂,被子沒疊,枕頭也亂七八糟的橫在床上,她走過去,一邊彎腰收拾著,一邊撇著嘴嘀咕,“家裏的保姆都是幹什麽的?床上這麽亂也不知道收拾……”


    掀開枕頭,正準備把枕頭歸位的時候,她忽然看見枕頭下的床單上,一道刺目的紅色,雖然已經幹了,可她知道那是什麽!


    一道閃電從頭頂劈了下來,白葭就像是被點穴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裏,盯著床單上的紅色,抓住枕頭的手指漸漸扣出了白色……


    從心底裏泛出一股難受的冷和疼出來。


    昨晚……昨晚楚慕言才跟她……


    他竟然,竟然從她那裏離開之後,又帶了別的女人迴來?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她就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一般,枕頭從她的手裏滑落,拖著失魂落魄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公寓。


    迴到景佳人的公寓時,景佳人早已經帶著蘇瑞景去了醫院,白葭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蜷縮著身體坐在床上,眼淚順著她的眼角無聲滑落。


    早該知道,楚慕言已經不是當初的楚慕言,沒有她,他的身邊還會有千千萬萬的女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缺女人的男人!


    她為什麽會對他抱希望,她為什麽又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踐自己?


    整整一天,白葭不吃不喝,就那麽坐著,直到景佳人迴來。


    給蘇瑞景喂了飯後,又把蘇瑞景帶迴房間哄睡著了,景佳人才推開臥室,按了牆上的燈。


    床上縮著的那個身體嚇了她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白葭!


    “葭葭!”她走過去,看著白葭的樣子,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伸手探了探白葭的額頭,“怎麽了?生病了?”


    白葭雙手緊緊抱著膝蓋,低著頭,不吭一聲,那樣子一看就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景佳人坐下,伸手拉開白葭的一隻手,低著頭看著白葭的臉,“你去找楚慕言,他怎麽說?”


    白葭下垂的視線,空洞無神,比昨晚還要失魂,就像一個瓷娃娃般,好似一碰就會碎……


    景佳人盯了她半餉,不見她有任何迴應,心底湧起一股怨氣,站起身,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


    掏出手機就撥了楚慕言的號碼,等著電話接通,她劈頭罵了過去,“楚慕言,你對我們家白葭做了什麽?”


    電話對麵的男人有片刻的沉默之後,低沉的嗓音毫無感情的傳了過來,“你不是都看見了?”


    看見了?


    瑪德……


    景佳人真是忍不住爆粗口,“楚慕言你丫的還是不是男人?昨晚我好不容易才勸好了葭葭,讓她今天來找你談談,結果她迴來後,一字不吭,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是不是她的死活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越罵心裏越氣,不等對麵的男人說什麽,景佳人繼續罵道,“楚慕言,如果你不愛她,就請你放手,從此之後不要再來招惹她!不要身體空虛了,就跑到我這裏來把人給玩了一遍,提起褲子就走!”


    罵了這麽多,楚慕言隻聽見了一句,英挺的眉輕輕皺起,眼底蓄著碎碎的寒冰,“她今天來找我了?”


    冷漠的一句話,把景佳人氣得臉都紅了,“她沒去找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和她認識這麽久了,除了昨晚上,還從沒見過她這樣傷心過!”


    “啪”的一聲,電話毫無預警的掛斷了。


    景佳人看著手裏的手機,恨得牙癢癢!


    傅司南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身邊的男人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的一點沒錯!


    心裏擔心白葭,景佳人轉身走進了臥室,看著白葭還是保持著那個動作,連屁股都沒有移一下,景佳人的心都疼了。


    走過去,將白葭緊緊的抱在懷裏,她眼底含著恨,一字一頓的說,“葭葭,你還有我!”


    懷裏的白葭還是沒有一點反應,讓景佳人想到她在太平間裏看到父親遺體之後,也是這樣不吃不喝,蜷縮著身體逃避著一切的樣子。


    這是哀大於心死啊!


    “葭葭,我們以後都不要男人了,就你和我一起生活,我們好好的,誰也不能再傷害我們!”


    女人一旦在愛情裏受了傷之後,就會害怕,害怕再次受傷,否則景佳人也不會到現在還單身著,有了傅司南的那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她怕了……


    陪著白葭,她說了很多很多,不管白葭是否會給她迴應,她都說著。


    耳邊忽然傳來急躁的門鈴聲,景佳人偏過頭朝著門外看了一眼,站起身,安慰的拍了拍白葭的肩,“我去看看是誰。”


    打開門,楚慕言挺拔的身材直直的立在門口,景佳人的眼底瞬間噴出火來,“你來幹什麽?滾!”


    楚慕言麵色冷峻,眼神冷厲,不由分說的一把推開景佳人,頎長的雙腿大步的邁了進去。


    景佳人踉蹌了兩步,好不容易穩住身體,追著楚慕言跑了過去,“這裏是我家,你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報警!?”


    楚慕言站定腳,垂在身側的手指繃的筆直,沒有迴頭,低沉的嗓音卻冷到了極致,“好啊!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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