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女婿帶娃迴來過年,聞天福聽到後很是高興。


    這一高興喝的就有點多了。


    跟傅淮安聊的話也多了起來。


    “……要是小桃是個兒子,我肯定帶著她去廠裏做事。我現在年紀大了,這廠子是公家的,但培養下一個管理人,我還是能說的上話的。”


    “小桃的能力,是可以管好這個食品廠的。這幾年,我的確是年齡大了,管理起來有點吃力。”


    傅淮安看了妻子一眼。


    卻是稱讚說道,“爸,就算小桃不是兒子,如果她願意去您手下做事,我不反對。”


    “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一個獨立的人,不管她做什麽,我都會支持的。”


    聞桃心裏是感動的。


    卻嘴硬說道:“誰需要你支持了,我想幹什麽就會幹,你可是管不住我的。”


    聽到女兒的話,聞天福笑嗬嗬的說,“你看,都是我給慣壞了。”


    沈麗蘭在旁邊給三個外孫子\/女夾菜,喂飯的。


    聞桃看到,會提醒一句,不用喂飯,他們自己會吃。


    穗穗在姥姥跟前,還矯情了起來,姥姥喂她就吃,不喂就一直玩手裏的小玩具。


    現在三個孩子玩的東西,可都是她這個當媽媽當年玩剩下的。


    “爸,您少喝點,這要是喝醉了,那多難受啊。”


    本來是想灌醉她爸好套話的,可現在看著爸爸喝那麽多,聞桃又擔心了起來。


    “不礙事,我很少喝酒,這次是淮安來了,我高興,多喝了點。”


    酒過三巡,傅淮安這頭都有點懵懵的了,見老丈人還在喝。


    傅淮安去了一趟廁所。


    聞桃有點不放心在廁所門口等著他。


    “還能喝嗎?不行就算了。我爸這酒量是真行。”


    傅淮安問,“問出什麽話來了?”


    “問了,人家硬是啥也沒說。我媽氣的瞪了我爸好幾眼。”


    傅淮安笑道:“那就是沒喝醉,要真是醉了,能問出話來的。咱們啊,被你爸給算計了。”


    “得了,別喝了。”


    聞桃可是不太高興了, 整了一下午的飯菜,喝了那麽多酒,這不是白瞎了嗎?什麽也沒問出來。


    傅淮安拍了下她的肩膀,說小聞同誌,還是比不上老聞同誌啊。


    這次喝酒後,讓傅淮安短時間內是一點酒都不想喝。


    第二天老丈人還笑嗬嗬的試探問他,晚上要不再喝點?傅淮安也不敢答應了,再喝下去也是白搭,問不出話,但陪老丈人稍稍喝一點,還是可以的。


    沈麗蘭女士聽到,將丈夫給罵了一頓。


    哪有老丈人整天拉著女婿喝酒的。


    “淮安和小桃還有事兒要辦,哪有時間跟你喝酒。”


    喝了好幾瓶酒啥也沒問出來,沈麗蘭心裏也有氣呢。


    聞天福沒理會妻子的抱怨,“我隨口說一句。”


    “正好到年關了,我就休個假,在家跟你一起帶孩子。小桃和淮安該去辦事就去辦。”


    聞桃洗漱好後,出來,跟父親說。


    “我們今天就迴鄉下老宅一趟。”


    “迴婆家?”沈麗蘭問。


    “嗯,辦點事,很快就迴來了。他們三個就交給您了,穗穗有點皮,媽您該說說,別不舍得罵,會慣壞孩子的。”


    沈麗蘭衝聞桃說道,“穗穗還沒你小時候皮呢。 ”


    “你小時候我也沒舍得打罵,這不也沒慣壞你嗎?”


    聞桃 :“那是我後來自己長正了。”


    “就你貧嘴,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穗穗仰頭看著媽媽跟她的媽媽鬥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原來我媽媽也會被媽媽罵啊。”


    聞桃先是一愣,繼而笑了出聲。


    “你這小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人是人他媽生的,肯定會被媽媽罵啊。”


    穗穗直接來了句。


    “那狗呢?”


    聞桃:“狗是狗它媽生的,要是小狗不聽話,狗媽媽也會罵……。”


    聞桃說完這話,咋覺著好像是哪裏不太對勁似的?


    “穗穗,你以後少提這些蠢問題,搞的你媽我都跟著變蠢了。”


    全家聞言嬉笑起來。


    早飯後,聞桃跟傅淮安就去了老家,剛到村子裏,就遇到了一些鄰居,多少年沒見麵了,現在也沒多熱情了。


    尤其是聞桃是外嫁的媳婦。


    傅淮安常年不在家。


    聞桃聽得隔壁二大娘說了句,傅明成帶他娘去城裏享福去了。


    “啥?這事兒你不知道?去年去的,早幾年是明成去的,後來將王素芬也給接了過去。咱們村子裏有幾個出去大城市當保姆的,說是在北城見到過王素芬,那穿的可氣派了。”


    “你們咋不去呢,傅富貴可是淮安他親爹,這要是論嫡庶,淮安才是嫡出,明成那都是小媽生的。”


    聞桃皺眉,“現在還講嫡庶啊?啥年代了,大娘啊,那富貴生活,我們可高攀不起。”


    二大娘卻很是嚴肅的說,“你們這是傻,白花花的錢不要啊,我聽說,淮安他爹,在那個港市,挺有錢的。”


    聞桃還想跟二大娘多說兩句。


    聽傅淮安說道,“二大娘,我們就是迴來看看小桃的爸媽,順道兒給我爺爺奶奶上墳燒個紙。”


    “他的事情我們不想知道,也不想多問。”


    “小桃,迴家去。”


    傅淮安喊了一聲,聞桃衝二大娘笑了下,這就跟著傅淮安去了傅家老宅。


    二大娘在後不解的嘟囔了句。


    “真是傻啊,那麽多錢,幹啥不要。”


    聽說,傅明成在城裏,都開了小汽車了呢。


    迴到傅家宅院後,聞桃看著傅淮安問。


    “二大娘說的話,你是一點也不動心?”


    “你動心了?”傅淮安反問。


    聞桃沒理會他,徑自朝著堂屋內走去,傅淮安緊隨跟了上去。


    “生氣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隨口問問。”


    “不生氣,反正是你家的事兒,隻要不招惹我,我就懶得管。但你自己要想清楚,斷絕父子關係,保全你自己,或者是,不打算認,也不打算斷?”


    聞桃不惦記傅家的家產。


    但她也不想被傅淮安他爹的問題給影響到。


    現在是影響傅淮安,等以後也會影響到她的兒子。傅包子要是從政或者從軍,肯定是要往下查的。


    “不想認親。我甚至不想見他。”


    要是為了去斷絕關係找他,傅淮安擔心怕斷不了,反而還被他親爹的出現給影響到了……


    這層顧慮,他不得不考慮在內。


    “那隨你。”


    聞桃說完自顧朝著屋內走去,按照婆婆之前跟她說的,那地窖在她婆婆的臥室裏,一個破舊櫃子下麵。


    傅淮安見聞桃轉身就走,想著她肯定是生氣。


    忙著上前拽住聞桃的胳膊。


    “別生氣,我聽你的,你說該咋辦就咋辦。”


    “我可就那麽一個媳婦兒,要真是氣出個好歹,是我的損失。”


    聞桃沒想到傅淮安會拽她胳膊,一個踉蹌摔到了他懷裏,傅淮安抱著她卻不舍得鬆手了。


    “我最怕你生氣。”


    聞桃卻笑了起來。


    “為什麽?”


    “不知道,看到你生氣,就怕哄不好。”


    聞桃知道,傅淮安這是沒安全感,“之前在大西北你可不是這樣的,怎麽現在,你變得患得患失了?”


    可能是從聞桃想帶孩子去北城讀書。


    也可能是聞爸試探性的問傅淮安,如果他將食品廠交給聞桃來打理,他會不會不情願?


    其實聞爸是想讓聞桃來接替他的位置。


    隻是感覺到傅淮安現在高低是個副師長,得先問問女婿的意思。


    在大西北,聞桃圍著的是他和孩子們,他也習慣了那種溫馨幸福的生活,忽略了聞桃本身是很有實力的。


    而且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為食品廠的事情做規劃。


    傅淮安也是跟老丈人喝酒才知道這些。


    “你要真想跟爸去食品廠做事,再等等好不好,我爭取快點從西北調迴來,我就算是轉業迴來,也願意。”


    聞桃伸手摸了下傅淮安的額頭。


    “說什麽傻話?你剛提副師長,轉什麽業。”


    “食品廠的廠長可不是誰都能想當的,我缺乏經驗。以後再說吧。”


    “現在是,先給孩子看病,在北城買個房子。北城可是首都,將來要是發展經濟,肯定是先緊著北城來的。”


    傅淮安,“你看的長遠,那就聽你的。”


    “我在部隊呆的時間太長了,部隊外麵的事情,我貌似有點遲鈍。”


    “我沒嫌棄你啊,我反而覺著你一門心思都在部隊,保持初心,很好,我很喜歡。”


    傅淮安垂眸看著聞桃,“你可是很少主動說喜歡我的。”


    “我喜歡你的初心。”聞桃眼神避開,老夫老妻的了,麵對麵的說愛,還真挺尷尬的,“我可沒說喜歡你。”


    “我的心也是我,你就是在說喜歡我。”


    “我也喜歡你。”


    傅淮安捧著她的臉,親吻而上。


    他們結婚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麵對麵的說喜歡,這也是聞桃在床下第一次聽到傅淮安說喜歡她。


    “傅淮安,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都被他給親迷糊了。


    “來找咱娘留下的財產。”


    他倒是記得清楚。


    “那你還不趕緊鬆開我,快點找啊。咱娘說的是個小盒子,應該沒多大,幸好是冬天,咱們倆穿的厚實,遮遮擋擋,應該都能帶走。”


    傅淮安卻覺著,未必如聞桃說的這樣。


    因為當年他爹可不少往家倒騰東西。


    他聽爺爺說起過,說當時軍費緊張,發不起工資,會給一些東西用。


    還有民國政府強迫買的國債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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