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聰慧,一點就透。”


    黃泉大帝笑了,若非決心解決地獄的後顧之憂,他都想收林不凡為徒了。


    有這般領悟力,日後定是同行的道友。


    “若非前輩在此,我也不敢冒險行事。”


    其實林不凡一直很疑惑,若是除了先天聖靈,所有生靈都誕生自小輪迴。


    那她究竟是自己,還是其他人?


    此乃第一世的可能性極小。


    因為在輪迴中一次次斬去記憶和意識的緣故,所以她不記得前世之事,但並不代表前世不存在。


    而且這種輪迴也不是百分百穩固,若有朝一日蘇醒前世記憶呢?


    或者敵人在布局萬古,早已在數個紀元之前布局,又該何解?


    她的敵人是不可描述之恐怖,如今連其真麵目都尚未揭曉,與天對弈不得不謹慎。


    “小友放心,你解除我父女二人的隔閡,本帝自當為你護道一次!”


    黃泉大帝背負雙手,目光睥睨。


    但在阿狗眼中其身影比神話傳說中的天柱還高。


    林不凡以時間法則,拉出來獨屬於自身的時間長河支流。


    她不需要前世,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我就是我,此世為初始,至於過去,我當一劍斬之!”


    話音落下,一道道朦朧的身影從歲月長河支流中走出,皆來自於遙遠的過去。


    每道身影散發的氣息強弱不同,每個人都是林不凡,但每個人也不是她。


    其中最強的一道身影盤坐在神樹之下,吞吐鴻蒙之氣,周身交織著浩瀚無邊的紫色氣流。


    “竟也是混沌體,這是因果還是命運?”


    林不凡皺眉,沒想到數個時代後,混沌體重歸己身。


    或許就算沒有混沌吞天獸介入,她也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取迴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神樹下的女子像是看透了林不凡。率先開口:“今日之後,唯有一道意識能存活。”


    無需多言,所有身影皆朝著林不凡攻伐而來。


    未來身竟要斬斷過去,等同於否認她們的存在。


    誰能活下來,便能將其取而代之,以其身軀重活一世。


    “你這姐姐倒是心狠,斬殺過去身,等同於抹去自己在歲月長河中的痕跡。”


    黃泉大帝背著手,笑看前方的人影廝殺。


    此女實在聰慧,受限於時間法則,過去的影子無論生前實力如何,其境界都不會超過這一世主宰意識的修為。


    有些生靈直到成帝才意識到抹去歲月印記,那時麵臨的敵人很可能為同級別大帝。


    “叔叔,我阿姐會贏的對嗎?”


    阿狗眸若星辰,那亮晶晶的眼神,任誰看見也不忍拒絕他。


    “對,她會贏的,即使輸掉也沒關係,不是還有我嗎?”


    黃泉大帝哈哈大笑,摸了摸阿狗的頭,曾幾何時自己身邊也跟著這樣一個小不點。


    護道自然不單看熱鬧,既為防止主歲月長河察覺到動靜,降臨九幽。


    也為防止意外,在關鍵的時刻幫她一把。


    雖然介入他人因果,會承受極大的反噬,但他都決意赴死,何懼區區因果加身?!


    不過林不凡超乎他的意料,雖然勝的很慘烈,好歹將過去身斬殺殆盡。


    在所有身影消散的那一刻,她敏銳的察覺到天地禁錮的鎖鏈斷了一根。


    “恭喜小友,從此之後擁有真正翱翔這方宇宙的初步資格。”


    林不凡剛想道謝,突然聽到震耳欲聾的水聲,蒼穹之上似有大恐怖降臨。


    一條若隱若現的廣闊大河仿佛要洗滌九幽,帶走所有的汙垢和異端。


    “哼,不過一條小溪,毀了便毀了,何必如此小氣!”


    黃泉大帝一聲冷哼,手上五指凝聚,一拳轟向歲月長河。


    這是林不凡第一次親眼看到全盛時期的大帝出手,蒼穹好似被無限拉近,又似縮小。


    腦海中隻剩那隻拳頭,沒有驚天大碰撞,但歲月長河竟漸漸隱去,放棄泯滅異端。


    “多謝大帝出手替晚輩護道!”


    若真讓歲月長河降臨,九幽會如何林不凡不好說。


    但她定然會被卷走,極大的可能被時光法則當場湮滅,或者困於永恆時光中。


    “無需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不過我觀小友乃劍修,倒是準備了一份謝禮,此物也算了結了你與我父女的因果。”


    黃泉大帝何等眼光,哪怕不是劍修,但見過的劍道天才數不勝數。


    隨心創造的劍法亦是世間絕頂劍法之一。


    “看好了,此劍術名為……黃泉劍法!”


    在林不凡接受傳承之際,諸天萬界某處,一名平平無奇的生靈睜開停下腳步。


    祂攤開右手,手中握著無數因果線,其中一根已經斷裂。


    “有些能耐,越強的天命者越完美,或許該做取舍了。


    祂並不在意,甚至覺得有趣,沉思片刻後調轉方向朝著帝族葉家走出。


    “瑤池、葉家、靈族、虛界……”


    “罷了,還有時間,應該能都走一遍。”


    九幽內林不凡已經將黃泉劍法全部刻在識海中。


    此劍法以死亡、太陰和輪迴三大至高法則為雛形,對應六道輪迴,一共創立了六式。


    幽幽黃泉路,淒淒劍下骨!


    她非九幽勾魂使,但黃泉劍法出世,劍不走空,每次必收割生命方能收劍。


    “此劍法或能助小友一程,可惜我看不到未來繁榮景象了。”


    “提前預祝小友大道昌榮,早日超脫。”


    或許最開始黃泉大帝隻是將林不凡視為晚輩,此刻卻有幾分惺惺相惜,同道中人之感。


    “前輩高義,莫河會化為世間禁地,地獄惡魂終將歸於輪迴,後世亦會安寧。”


    林不凡曾行走於冥河,無邊血水之下,不知葬送了多少古往今來的禁忌妖孽。


    從這點來看,黃泉大帝對諸天萬界的貢獻,僅次於創立幽冥的後土娘娘。


    “哈哈,一切皆在規則內,哪怕宇宙也不例外。”


    “能為盛世之景貢獻一份力量,我亦無悔!”


    有的生靈看似活著,卻已死亡,而有的生靈看似死亡,卻永恆活在世人心目中。


    林不凡感慨無限,心中決定,以後若有機會定找冥帝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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