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三人當天下午就趕到了十安,不過晏啟這個地方尋常很少有人來,更何況是上山,韓之琪在那龍口銜珠之地不能輕易離開,沈重自然要相伴左右。至於晏啟?開什麽玩笑,那是連國家掌舵人見了也要敬重的喊一聲“晏老”的人!


    幾人在山下繞了許久,最後還是好在時間趕上了傍晚,晏啟要上山檢查韓之琪的身體情況,沈重才得以下山把幾人接上來。


    見麵後一家人免不了一陣風雨過後終見彩虹的熱淚盈眶,韓蒼軍更是再沒有半點霸道蠻橫的模樣,就連韓立傑也躲在一邊擦了好幾次眼睛。


    這一家人,終於因為韓之琪這一次以性命保名節的行為而破鏡重圓。


    不過山上隻有這一間石屋,平時基本上沒有人來,所以在韓之琪之前差不多有二十年沒人住過了。韓蒼軍又隻得帶著兩人下山,好在有晏啟收留,否則這大晚上的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地方實在不具備什麽居住條件,晏啟為人和善,但這個老人總給韓蒼軍一種不似凡俗的感覺,這讓他沒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都頗為不適。


    又呆了一天之後,他終於當著這一幹人等的麵,鄭重跟沈重說道:“我這幾年犯了糊塗,差點把自己才二十歲出頭的寶貝女兒親手葬送,這個父親當得,實在慚愧。從今往後,我把她交給你,叮囑的話就不說了,其實這一點上你做得遠比我好。隻希望你,一如既往的保護好她,照顧好她。”


    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韓之琪做夢也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如果這是她當初那一跳換來的成果,她覺得,值!


    至於張家,不管是遺忘也好,覺得沒必要也罷,總之沒有人再提及。那天餐桌上韓之琪說沈重是安保公司總教官,韓立傑對此嗤之以鼻,沒想到第二天便有一千多人自全國八方雲集。他沒感受到現場的煌煌威壓,那幾天韓家全體上下消息閉塞,不過事後光是聽聽也都覺得心潮澎湃。


    大概他們也還


    不知道張家父子已經被這個眼前剛認的女婿下了閻王收命符,否則這個在這家人心中逐漸開始變得神秘的夫婿,一定會嚇得他們徹夜難眠。


    韓家這個寶貝女兒,現在的見識和經曆已經遠比韓蒼軍他們豐富太多。


    將韓蒼軍幾人送走之後,沈重和韓之琪繼續在山上石屋裏住了一個多禮拜,這要感謝晏啟和河圖把消息守得緊,否則這條終年無人踏足的羊腸小道此刻一定被人開墾得跟大馬路一樣了。


    有勞了晏啟無微不至的照顧,兩人都康複得很快,最起碼韓之琪是這樣的。她本就受的是外傷以及大量失血,這些天得到龍氣滋養和晏啟的照料,不管身體還是精神狀態都在以神奇的速度複原。


    沈重究竟狀況如何,也隻有他自己說得清楚,不過他跟誰都沒說實話,晏啟隻看他一個神態就明了。


    晏啟對此隻能報以無奈,沈重的傷勢隻能他自己調理,涉及到那個神秘莫測的世界,晏啟也束手無策。


    今天,該返程了,韓之琪的身體狀況已經基本穩定,沈重在哪兒養都是養,可是外麵,還有好大一筆債需要去收迴來。


    他下定了決心的事,晏啟不會多說什麽,隻是最後分別的時候叮囑了一句:“人生在世,酸甜苦辣都是調味品,不要隻求暢快淋漓,否則遲早會迷失本心。當然了,跟著心走不是壞事,不過你們還有大把的年華,切莫辜負你為自己爭取來的美好時光,明白嗎?”


    晏啟指的,是他那個沉寂的心,好不容易掙脫枷鎖迴到這正常的世界,不應辜負的,不隻是他自己,還有韓之琪,還有晏啟,乃至秦子衿,以及那一幹老人。


    河圖早早就在機場等著,韓之琪眼中一片驚愕,她知道沈重這次來十安一定接觸了很多她無法想象的人物,有的神秘,有的強大,總之都是背景和能量驚人的存在。


    兩人離開後沒多久,一輛五菱宏光停在晏啟院門前,副駕駛上下來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秦子衿


    !若是讓十安城的權貴子弟知道這個秦家的天之嬌女有一天竟然會坐這種車,那怕是要天崩地裂。


    晏啟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過來一樣,院門大開。


    “他還好麽?”秦子衿眼中僅有的神采,也全因他而起,她一臉落寞,晏啟滿是唏噓感慨,“他很好,今天迴青都,還有些事情要辦。”


    “我知道,殺張家人。”


    晏啟沒覺得意外,也沒給她迴應。


    秦子衿接著道:“楊家楊天翊已經過去了,還帶了一個人。”


    “楊天司呢?”晏啟扭頭反問,倒是他還比秦子衿好奇了些。


    秦子衿搖頭,隨即眼神攝人冷然說道:“這是年輕人的事情,如果他敢出來,我秦家一定追殺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晏啟無言一笑,年輕人確實是年輕人,你們年輕人,哪裏知道那個可以讓神懼怕的家夥到底有多恐怖!


    “進來坐會兒吧...”


    他側身邀請,秦子衿卻再度搖頭,“晏老,我想上山,在那個石屋子裏住幾天,可以麽?”


    晏啟楞了一下,嗬嗬笑道:“秦公輔那小老頭都不在意,我這裏有什麽關係?你想住就去住吧,要是一個人不害怕的話。”


    秦子衿隻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落寞的聲音傳來:“他離開了,我這輩子最害怕的事情都已經發生,還有什麽可怕的...”


    那輛五菱宏光把車停得遠遠的,沒辦法,晏啟的院子看著沈重秦子衿這樣的人想來就來,作為秦家人他可知道這裏簡直就是禾國的禁地。


    秦家的公主說來就來,啥也沒有,不敢說照顧她的起居,起碼得要照顧她的飲食啊!他不敢隨意指望晏啟是否會主動給秦子衿每天按時送吃的,不說客觀情況,便是他自己,也是極不忍心的。


    晏啟沒管那人,院子裏,又隻剩了他自己。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年輕人啊...


    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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