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晚晚暫時失蹤一事,宣旨的兩位公公都迴宮複命,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次提起,可是現在李晚晚的蹤跡已經被發現就算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況且看著鄭延碩那眼熱心熱的勁兒,也不願意李晚晚躲在暗處。


    皇帝不過是需要一個借口來粉飾太平。


    既然他想用李晚晚和鄭延碩的婚事來當這個借口,那這次就先遂了他的意,畢竟調查十三年前的案子還有諸多疑點,需要諸多印證,倘若真的是皇帝動的手,那麽鄭府想要為那些枉死的將士討迴公道又談何容易?


    “晚晚,明日我便同正沛公大人提親。”鄭延碩看著李晚晚深情款款。


    鄭淺悅從椅子上跳下來:“何須要明日,現在正沛公就在府裏,我現在就幫四叔去提親。”一邊說著,一邊就撒丫子朝著書房跑去。


    鄭延碩看著鄭淺悅的背影,嘴皮子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什麽,鄭淺悅這個急急忙忙的性子和三個真是一模一樣。


    隻是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麽?


    看著鄭延碩一時陷入沉思,李晚晚輕聲道:“這次我見到淺悅,她和傳聞中的並不一樣,我時常在想,究竟是我們誤解了她,還是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她?”


    鄭延碩搖搖頭,他的這個侄女,他了解的並不多,他從戰場迴來的時候已經喪失了對生活的的興趣,後來鄭淺悅慢慢長大,不斷的有人來府裏告狀。


    不是今天打了尚書大人的兒子,就是明天讓哪位侍郎的女兒爬樹掏鳥窩,再不然就是撕了先生的教案,養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動物。


    是什麽時候鄭淺悅好像忽然就長大了,是那一次的落馬嗎?


    還是她第一次深夜來找自己,讓自己當她的靠山。想到這裏,鄭延碩微微一笑:“不論她怎麽,淺悅總是我們鄭府的血脈,是三哥三嫂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了,從前任她胡鬧,往後若是有人想動她,我這個做叔叔的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


    倆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裏,月色將樹影拉長,彼此的身影靠在一起,有種歲月靜好。


    鄭淺悅風風火火的跑去書房,鄭老爺子已經將正沛公送了出來,剛好瞧見急急忙忙的鄭淺悅,不由的問道:“又是出了什麽事?”


    “啊,沒有,爺爺,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明兒就讓四嬸跟四叔完婚吧?”鄭淺悅直接忽略提親這個關鍵點,直接要大婚。


    鄭老爺子跟正沛公二人麵麵相覷,不一會兒,鄭老爺子忽然放聲大笑。


    正沛公也是笑個不停,好半天才喘著氣道:“鄭大統領可真是了解您這外孫女,猜的是一點不差。”


    鄭淺悅撓撓頭,看他倆意思是已經商量好那二人的婚事了?


    “你這丫頭,還未出嫁,倒是關心起你四叔的婚事了。”鄭老爺子心情大好,看到鄭延碩願意敞開心扉,他是最高興的人。


    正沛公帶著李晚晚迴府。


    鄭延碩同鄭老爺子去密談。


    原本還熱鬧的府裏一瞬間又便的清淨起來,鄭淺悅迴到自己房間,讓綠竹弄好熱水,準備好好的泡個澡休息會兒。


    一撮毛趴在房間的橫梁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鄭淺悅。


    鄭淺悅咳嗽一聲:“喂,非禮勿視你不曉得啊?”


    “你身上不還有一層皮麽,怕什麽?”一撮毛冷靜嘲諷。


    鄭淺悅想了想也是,這動物就算開了靈智,在他們眼裏人類穿衣服原本就是一件多餘的事情,所以鄭淺悅現在泡在水裏,也不過就和它一樣,既然大家都彼此彼此,那看了也就看了唄。


    再說一撮毛望著那幹癟的身材,不由的歎氣,這跟他們世界裏的女性差遠了。


    “太子瘋了,你與他的約定可還要去?”一撮毛舔了舔毛,他這幾日花了不少時間去研究鄭淺悅的玉豬龍,這裏麵似乎帶著一個空間,跟他們世界的靈體有些吻合,隻是自從上次感受過一次,就再也沒有了波動。


    鄭淺悅點點頭:“去啊,為何不去?瘋了的太子也是太子,皇上還沒取消我們婚約,我就一個黃毛丫頭,我現在可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哪裏敢去硬碰硬。”


    翌日,鄭老爺子便請了皇命,一個月後鄭延碩同李晚晚大婚。鄭老爺子交了兵權,就開始綁著漁網到處釣魚。


    鄭延碩坐在輪椅上,看府裏新招來的護衛練拳。


    鄭淺悅端了一盤葡萄,坐在一旁的長廊上,忍不住說道:“你說著軟綿綿的出招,恐怕連一般打手都幹不過啊,更別提是來幾個會功夫的。”


    鄭延碩一直淡淡的眼神忽然變的淩厲:“你是說他們無用?”


    鄭淺悅出自特種部隊,本身最擅長的就是近戰搏鬥,雖然是女子,但她的出手向來都是一擊斃命,因為出任務的時候沒有人因為你是女的就對你手下留情,要想活下來隻有比敵人做的更快,更好。


    鄭淺悅也收起了戲謔的表情:“四叔你可以看看,他們的為招拆招,腳步虛浮,手上綿軟無力,臉上更是笑嘻嘻的,毫無鄭重之意,在戰場上沒有誰會因為你笑一笑就放你一馬,更不會因為你是新手就給你再一次的機會。這不是花拳繡腿又是什麽?”


    鄭淺悅說完,將葡萄放在一邊:“爺爺若是遣散了銀甲軍,指望這些人來保護鄭府,恐怕是天方夜譚。不過昨日四叔穿的的是紅甲,我想著咱們府裏是不是還有一支秘密軍隊?”


    鄭淺悅才的沒錯,狡兔三窟。


    鄭老爺子打了一輩子的仗,從來不是一個隻知道動武的粗魯武將,他明白功高震主,也知道自己所處的地位,所以在明麵上鄭府有兩支軍隊。


    但在暗處,鄭府還藏著一支暗衛和一支紅甲軍。


    暗衛歸鄭淺悅的母親李薇沁管轄,紅甲軍便歸屬鄭延碩。


    先不說暗衛是如何管理,因為那日鄭延碩穿著紅甲出現在李晚晚麵前的時候,李晚晚一眼就認出了他。


    由此可見紅家軍是鄭延碩的象征,在鄭延碩受傷迴府之後,鄭淺悅從未聽過有關紅家軍的事情,更沒有見過這一身紅甲。


    他們徹底的消失了,也或者爺爺為了鄭延碩又留了一手,在別的地方訓練著他們。


    可是在皇城腳下,要怎麽去隱瞞這樣一支軍隊?


    “如若是將他們交給你來訓練,你可能做到?”鄭延碩忽然道,既然鄭淺悅是天語者,沒道理她訓練不了那些人。


    鄭淺悅連忙搖頭,做了個求放過的表情,她已經很慘了好不好,折騰了半天還沒有找到怎麽才能迴現代的辦法,答應一撮毛的事情還一個沒幹,太子又莫名其妙的瘋了,還有一個碩大的賭銷金窟被皇帝一夜之間夷為平地。


    想想這些她就覺得頭疼。


    四叔要是在讓她來訓練一支軍隊,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麽?


    鄭淺悅耷拉的著腦袋,瞬間如同霜打的茄子,她就不應該多嘴麽,想把話題岔開,誰知道那假裝眼盲的四叔立刻興奮道:“你跟我去個地方。”


    好家夥,這擺明不讓人拒絕麽。


    鄭府的訓練場荒廢多時,自從鄭淺悅跟方茴鬧了那一場之後,老爺子就解散了鄭府的護衛。


    現在留下的這一批,還是前些日子老爺子新選出來的。


    “你看他們。”鄭延碩隨意指著一個演武場打掃衛生的漢子問道。


    鄭淺悅仔細瞧著,那是一個虯蚴大漢,額頭上有一刀深深的傷疤,左耳被割了半塊,留下很難看的把汗。


    但是此人走路步伐有力,他每次揮動手中的笤帚,都會帶起一陣氣勁,將地上的落葉收集在一起。


    “你在瞧瞧那邊的人。”鄭延碩又指了指在修剪圍欄綠植的匠人。


    那人正在專心致誌的修剪圍欄處多餘的雜草,他褲腳幹淨,鞋麵整潔,明明是在花圃裏來迴走動,腳底卻沒有沾染一處泥土,在往上瞧便看到那人的左右手都隻有四根手指,可卻絲毫不影響他手中的剪刀。


    鄭延碩又陸陸續續給鄭淺悅指了好幾個人,他們都是我的紅甲軍。


    然後他忽然高聲道:“所有人,立刻集合,列隊報數!”


    立刻集合,列隊報數。


    這是多久為聽見的話語,演武場的眾人幾乎在眨眼間便列隊站好。


    他們激動的望著那坐在輪椅上的主人。


    昔日的紅甲之王,終於重現出現了。


    雖然十三年沒有從鄭延碩的口中發出過口令,但現在鄭延碩忽然將這句話說出口,卻自然而然的帶有一股殺伐果決的氣勢!突然到臨的希望,使這位曾經縱橫捭闔的大大統領又一次有了生殺予奪全在我手的豪情!


    仿佛又看見他們一起在戰場上廝殺。


    被感染的還有在場的一百人。


    他們的眼中帶著狂喜和驕傲,他們就知道紅甲軍不會消失,鄭家的旗幟不會倒。


    看著一張張激動的麵孔和期待的眼神,鄭延碩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入贅冰窟。“從今日起,由鄭淺悅對你們進行秘密特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廢柴妖妃:逆襲套路太深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弄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弄玉並收藏廢柴妖妃:逆襲套路太深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