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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登基不久,根基尚未穩固,而武王在朝中多年,當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武王就暗中籠絡大臣,那時他便有所察覺,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他為皇帝,為了大周朝的基業和社稷,他絕不會容許叛臣敗壞朝綱。


    “是。”沐晨恭敬的應著,北堂謹瑜看著手中的奏折,是諫議大夫和幾位大臣聯合上奏,所言不過是勸誡他珍嬪已經是破格封位,如今又得盛寵恐惹後宮非議,後宮不寧也不利於前朝等等。


    他眼中的情緒複雜,一是覺得這朝中眾人以及那暗處的眼睛,終於不再是盯著高洺湖那個蠢女人了,但是把這禍水引到了倚月宮,他的心裏也隱隱有些不安。


    如今柳絮兒在他心中,分明就是他愛而不得的高洺湖,當初他沒有護她周全,讓自己遺憾終生,如今他必須護好柳絮兒,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你先下去吧。”北堂謹瑜的聲音響起來,沐晨很快就消失了。


    北堂謹瑜重新拿起一分奏折來看,內容又是上諫自己不可獨寵珍嬪。


    他有些心煩意亂,根據暗探來報,倚月宮最近好些宮女太監偷偷被人換了,因為宮中下人眾多,不能明目張膽的調查,恐打草驚蛇。


    所以他要護好柳絮兒,不能再讓那些歹毒之人有可趁之機。


    天色漸漸晚下來,北堂謹瑜處理好了政務,便起身朝倚月宮走去,在去倚月宮的路上,有一個岔口,那一條宮道方向,就是棲鳳宮,從前這路上都是宮人往來不停,如今越發冷清。


    他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朝倚月宮而去。


    柳絮兒早早知道北堂謹瑜要來,滿心歡喜的備好了晚膳,又梳洗了一番,她牢牢記著蕭貴妃的話,不能施太多胭脂粉黛,皇上當年鍾情的高洺湖看起來便是純白無暇,最是美好,如今她因著這與高洺湖相似十分的臉深受恩寵,她又怎麽能不做足高洺湖的模樣?


    “皇上駕到……”窗外傳來桂喜的聲音,柳絮兒眼睛一亮,露出歡欣,連忙屈膝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請起。”北堂謹瑜道,伸手牽著柳絮兒起來。


    用膳的時候,柳絮兒輕聲與他說:“皇上,臣妾聽宮人言今日皇上一整日都待在禦書房,為國事操勞,皇上還是要注意龍體。”


    北堂謹瑜聽著柳絮兒的話,唇邊露出幾分欣慰的笑容:“愛妃所言讓朕甚感舒心,你這麽體貼,當真是朕的珍寶啊。”


    柳絮兒聽著北堂謹瑜的話,心中得意與喜悅交加,但是她表麵卻是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皇上,臣妾能為皇上所悅,是臣妾的福分。”


    北堂謹瑜越發滿意的笑起來。


    用完晚膳後北堂謹瑜坐在窗前,閑閑的飲茶,柳絮兒正撥琴撫弄,發出清遠婉轉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窗外夜色已沉,寢殿內卻是燈火闌珊,燭光照映出二人的身影,看起來很是靜和安好。


    柳絮兒低頭撫琴,不時抬眸看向北堂謹瑜,露出溫柔一笑,在燭光的映襯下,更添幾分動人。


    北堂謹瑜看著此情此景,確實是有幾分歲月靜好,但是不知為何,他心中又覺得悵然若失,真正開心不起來。


    柳絮兒的琴聲確實動聽,但是因著她從小就不受待見,看多了薄涼人心,心中積怨已深,每每撫琴便總有幾分是悲涼。


    聽的北堂謹瑜的心情也有幾分的低落,他的腦中總是不由自主是想起高洺湖,這個時候她睡了嗎?若是沒有睡,會是在想什麽呢?


    一曲琴音完畢,柳絮兒勾起笑容款款而至北堂謹瑜麵前,屈身蹲在他的身邊:“皇上,臣妾彈完了,為何皇上不高興了?”


    北堂謹瑜看著柳絮兒,恍惚中又看到高洺湖,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帶著幾分溫情問道:“你這琴聲總是這麽悲涼,可是有什麽苦楚?”


    柳絮兒咬咬唇,緩緩搖搖頭;“臣妾能陪伴皇上左右,又深受皇上愛護,沒有任何苦楚,隻覺得幸福的很。”


    “愛妃無事就好。”北堂謹瑜點點頭,突然想起幾日前自己摔了那飯菜,高洺湖驚慌無助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


    柳絮兒嬌柔一笑,緩緩起身雙手攀上了北堂謹瑜的肩膀,眼中有著幾分膽怯與緊張。


    北堂謹瑜看著她小鹿般的眼神,心中一動腦中恍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把抱起她,朝床榻走去,簾帳漸漸散開,燭火也盡數熄滅。


    一夜溫溫而過。


    接連幾日北堂謹瑜都留宿在了倚月宮,用膳散心也都是由柳絮兒陪著,內務府的賞賜也是接連不斷,一時間倚月宮恩寵極盛。


    寢殿內,北堂謹瑜正與柳絮兒飲茶閑談,清風吹過茶香飄散,柳絮兒看著北堂謹瑜,心中滿是傾慕。


    “皇上,你嚐嚐這茶,是臣妾親自沏的。”柳絮兒將一杯溫茶端給北堂謹瑜,杯中清茶溫熱似盛著青煙緲緲,香味悠長醉人。


    一簾春欲暮,茶煙細楊落花風。


    北堂謹瑜伸手接過來淺嚐了一口,頓時覺得唇齒生香,迴味無窮,他點點頭讚賞道:“愛妃手藝果然不錯,這茶甘甜清冽,朕很喜歡。”


    柳絮兒聽此有些害羞,垂下眼眸勾唇輕笑,一縷頭發從額邊垂下,北堂謹瑜原本是伸手想要替她撫起,但是突然想起廚房那日的高洺湖,也是如此墨發輕垂,垂眸斂眉。


    他抬起了的手又緩緩放下去,他恍然發現,已經很多日沒有見到高洺湖那個蠢女人了。


    她為高洺湖的發髻別了一支精致的琉璃白玉簪,更襯的她墨發如許,眉目出眾,青葙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很是驚歎的說:“娘娘,你可真美,這發簪與你真是相配。”


    一邊說著她取了一旁的銅鏡給高洺湖瞧,高洺湖淡淡瞥了一眼輕笑道:“我一個廢後,別這麽精致的發簪做什麽?”


    看到高洺湖眼中的嘲諷,青葙想要安慰幾句,卻發現高洺湖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於是她試探的問:“娘娘,可否要青葙將窗戶打開?”


    “嗯。”高洺湖應了一句,微微勾起一個笑容道:“今日的天氣似乎不錯,我想看看。”


    青葙連忙將那窗戶打開,晨光瞬時傾瀉而入,透過窗戶上方的花紋檀木,在地上落下斑駁碎影。


    “娘娘,今日院裏的花都開了,很是好看呢。”青葙笑著說,高洺湖的目光看過去。


    此時正逢春夏之交,正逢牡丹花開,院中白牡丹玉骨冰心,純白無暇,在蒼蒼青葉的映襯下越發有幾分孤清。


    這幾分不羈倒像極了自己。


    “青葙,你先下去,我想一個人待會。”


    屈膝行了禮,青葙很快就消失在寢殿內。


    偌大的寢殿裏瞬間又隻有高洺湖孤孤一人,冷清的不成樣子。


    窗外突然傳來閑碎的聲音,掃地的宮女並未發現遙窗而望的高洺湖,隻見四下無人便悄悄聊起來。


    “聽說皇上這些時日都宿在倚月宮,連用膳都不在紫宸殿了,一下朝就趕過去了。”


    “誰說不是呢?這珍嬪真是寵冠六宮,簡直比蕭貴妃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啊,連帶著倚月宮的宮女都是格外高人一等呢,可不像咱服侍這廢後……”


    窗外傳來的聲音高洺湖漸漸聽不進去了,她腦中隻是想著,這許多個被鐵鏈的深夜她獨自捱著熬著,他卻懷抱溫香玉,流連忘返,如今這般寵愛柳絮兒,怕是都要忘記了還有自己這個廢後吧。


    北堂謹瑜這一日都有些心神不寧,在禦書房處理政務的時候,竟然險些在一奏折上批上了高洺湖二字。


    桂喜見他臉色凝重,輕聲勸道:“皇上若是累了,就歇一歇。”


    北堂謹瑜將奏折擱下,伸手揉了揉眉心狀似不經意的問:“棲鳳宮那邊怎麽樣了?”


    “迴皇上,今日宮女說娘娘賞花賞了一日。”


    北堂謹瑜眉頭微皺:“她一個人?”


    “是。”桂喜如實迴答,北堂謹瑜垂下眼簾眸中情緒複雜,心中竟然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的感覺一直跟隨著他,就算是看到柳絮兒溫婉柔順的模樣,也未能安撫他的情緒。


    夜色漸深,各宮也都已歇下了,倚月宮更是旁退了宮人,柳絮兒與北堂謹瑜相臥於榻上,紅燭帳暖,光影重重,柳絮兒墨發披散睡顏安靜,在燭火的映襯下更是乖巧可人。


    北堂謹瑜目光看著她,腦中卻不可抑製的想起另外一張熟悉的臉。


    今日桂喜說她一個人賞了一整日的花,那些花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呢?


    仔細算來,自己已經有足足半月未見她了,這些時日他日日留宿倚月宮,可是茶飯閑談之時,他總是忍不住想起她。


    有時候看著軒窗前綰發別簪的柳絮兒,他會恍然想到被自己困住的高洺湖,她日日行走不便,更無幾人與她交談,也難怪一日一日的沉寂下去。


    北堂謹瑜的心裏越發寧靜不起來,覺得這倚月宮待的不舒服,思襯片刻後便起身穿衣離去。


    此刻夜深如濃墨,月影迢迢為這寂夜平添幾分朦朧意境,從樹中映照而過流的一地斑駁,棲鳳宮內燭火搖曳,隱隱傳來交談聲。


    “映江深夜前來,不知可有打擾高姑娘就寢?”說話的正是柳映江,他坐在桌前微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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