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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皇上說禦書房那邊還有些麻煩事要處理,晚幾個時辰再迴來與您一同用晚膳。”


    “這禦書房的事就算是再多,也不差這幾個時辰。”


    高洺湖把腳放在暖盆中,沉在身體裏的寒氣一股腦的往外衝,一股子疲憊感頂到腦門兒。


    唿……


    她打了個哈欠,把身子倚靠在一旁的矮桌上,一隻手撐住太陽穴,“繡球哥哥編瞎話的能耐,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郡主,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有心人聽了去,還不知道要如何在背後議論了。”


    “這裏隻有你與本郡主,難不成你還要害本郡主?”


    “小青不敢。”


    小青趕緊搖了搖頭,便又蹲下了身子替高洺湖按摩那僵硬腫脹的腿,“小青隻是覺得,雖然郡主您受皇上的寵愛,可終究這無數雙眼睛瞧著您呢,咱還得要注意些才是。”


    “話是這麽說呀,可就算是本郡主再怎麽小心翼翼,這想要找本郡主麻煩的人,那可是一刻鍾都消停不得的。”


    高洺湖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眼皮重的實在是睜不開,“行了,你先退下吧,本郡主想要歇息片刻,等皇上來了,再叫本郡主起來便是。”


    “是。”


    小青貓著腰從地上站了起來,低著頭退出內室,沒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把已經昏昏欲睡的高洺湖吵醒。


    而小青剛一退出屋子,高洺湖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既然來了,就該大方的出來,躲在暗處,那算是怎麽迴事?”


    她的話音剛落,便從房梁上閃下一青色身影,“整日被你關在這園子裏,就算是悶,都要被悶死了,到底何時才肯放我出去?你給個痛快話!”


    青衣女子雙腳剛一落地,便憤憤不平的嘮叨了起來,“好歹我也算得上是江湖人,卻要整日被你們這些皇族的人控製,若是傳出去,我這張臉還要往哪放?”


    “你要是真要你這張臉皮,就不該出爾反爾。”


    高洺湖雙腿盤坐於軟榻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站在麵前的青衣女子,“本郡主甭管你到底有何目的,竟然敢哄騙本郡主與皇上,那便是大逆不道,如今能留你這條命,已經算得上是天大的恩賜了。”


    “那還不是因為我這手中有你們想要知道的秘密嘛!”


    青衣女子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高洺湖,說句實在話,你有沒有懷疑過你的父親?”


    話鋒一轉,莫名其妙的說到高洺湖的身上,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都快,剛才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會兒倒是一臉奸笑。


    “高家幾代都在籌謀如何改朝篡位,偏偏隻有你父親一個人特立獨行,你不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父親不願做奸臣,也不想與其他人同流合汙。”


    高洺湖理直氣壯的說著,對父親的信任是從骨子裏沁出來的,“這天大地大的,不是所有人都想做皇帝,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做叛徒!”


    最後兩個字特意加重了音量,為的就是要讓青衣女子聽得真切,“一個連自己師傅都可以背叛的人,口中所說的話又有幾句可信,你最好別在本郡主這打主意,想要挑撥本郡主與父親之間的關係,那是絕無可能的!”


    哈哈……


    青衣女子仰頭大笑,高洺湖真真切切的看到那眼角掛著的一滴淚,“你……”


    “今天的天氣倒是蠻好的。”


    還不等高洺湖把話說完,青衣女子便飛身坐在床榻上,視線落在竹窗外的一片盎然之中,“高洺湖郡主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一段發生在20年前的往事,那時高洺湖還未出生,北堂謹瑜也隻是個繈褓嬰兒。


    “師妹,為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愛上你的男人,你這樣做值得嗎?”


    一穿著青衣的女孩,一臉惱火的指著麵前的姑娘大喊大叫,“好歹你也是師傅座下最得力的弟子,若這次任務完成的漂亮,你我之間就會有一個是下一任的宮主,難道你不想……”


    “師姐,我隻想和他在一起。”


    還不等青衣女孩把話說完,被罵的姑娘便抬頭打斷她的話,“被困在九天玄宮這些年,我從來不知愛情為何物,可我總算遇到一個會讓我怦然心跳的人,我為什麽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可他是……他是……哎!”


    那幾個字終究是沒能說出口,青衣女孩用力落下高舉起來的胳膊,“你怎麽就這麽不識趣呢?和一個滿心算計的人在一起,吃虧的人隻有你啊!”


    “師姐。”


    那姑娘可憐兮兮的湊到青衣女孩麵前,哽咽著聲音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我的,你就當幫幫我,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師傅行嗎?”


    “可咱們的任務沒完成,你知道後果嗎?”


    “我……”


    到了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那姑娘垂下頭去,雙手不安的在身前糾纏。


    “你呀,”青衣女孩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又戳了戳姑娘的額頭,“做事從來都不動動腦子,你知不知道,背叛九天玄宮的代價,便是要被活生生的摔死在懸崖下。”


    青衣女孩的話剛一出口,那姑娘哭得更加厲害,雙腿一軟,直接往地上跌去。


    好在一旁的女孩反應及時,趕忙把這傻丫頭扶住,把人帶到軟榻旁坐下,“行了,這事便由我頂著,畢竟我曾救過師傅一命,她頂多把我逐出師門,終歸不會要了這條命。”


    “師姐,你……”


    “別跟我說那些感激的話,反正我在九天玄宮也呆夠了,要是真能被放出去,往後的日子也過得舒坦。”


    聽一女孩在說這番話時,壓根兒就不敢看那姑娘的眼睛,害怕自己的心虛會被她叫出來。


    能不能活命,自個兒還真不好說,但興許能看在往日情分逃過一劫,可多多少少得受點罪。


    然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真的不想離開九天玄宮,更不想放棄成為下一屆宮主的機會,畢竟這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心願。


    但一想到師妹……


    “算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下,迴去之後,你隻管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無論外麵發生什麽事,也不許出來,聽到沒有?!”


    “我知道了。”


    姑娘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以為師姐真的很想離開九天玄宮,又認定師傅不會要了救命恩人的命,這才沒有多餘的擔心。


    可實際上……


    “那女孩被逐出九天玄宮,看似並非真的要了他的命,但一個人被丟在懸崖上,若想活著離開,就必須要想辦法通過那懸崖。”


    “之後呢?”


    高洺湖此刻半臥在軟榻上,一隻手撐住頭,視線始終落在青衣女子的身上,“最後那個女孩活著離開了?”


    “她是活下來了,但之後的那幾年,卻要備受筋骨折斷之苦。”


    九天玄宮外的懸崖並非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隻要心甘情願的斷掉自己的筋骨,便可從不大的石縫中離開,這是唯一一條生路。


    “筋骨折斷,每夜都會被活生生的痛醒,又要在林中尋找吃食為生。”


    青衣女子沒有看高洺湖一眼,而是始終瞧著窗外,“整整三年,三年之後,那女孩被折斷的筋骨總算長好。”


    “筋骨折斷,武功怕是要被廢了。”


    雖然高洺湖對江湖之事並不了解,但多少從書中讀到些,筋骨折斷之苦難以用言語形容,更別說是會武功的江湖人,那簡直等同於要了半條命。


    “是啊,沒了武功的女孩,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青衣女子若有所思的說著,眼角便又滑下一滴淚來,“也許是老天覺得她太可憐,所以才讓她遇上毒門門主,讓她重新恢複功力。”


    “毒門門主絕對不會輕易出手幫人,非有利可圖。”


    “沒錯。”


    她用力點了點頭,搭在膝蓋上的手腕向上抬了抬,露出一小截的胳膊,高洺湖清清楚楚的瞧得見,那上麵橫著幾道猙獰的疤痕,明擺著是斷掉筋骨時留下的。


    “女孩答應一生效忠於毒門,這才讓自己的功力恢複。”


    用一生自由,換一身功夫,真的值得嗎?


    高洺湖剛剛舒展開的眉頭,不由的又皺了起來,“明明可以一身了然輕鬆的活著,卻偏偏要爭那一時的好強,最終毀了的,還不是自己的一輩子。”


    “女孩那時實在年輕,若真有半分成熟,也不會傻傻的答應毒門門主的條件。”


    “那之後呢,女孩一直都在效忠毒門門主?”


    高洺湖的視線始終落在那半截胳膊上,一道道猙獰的疤痕,雖已斷掉一半的顏色,但仍舊觸目驚心。


    “一次做了叛徒,女孩也不怕再做一次叛徒。”


    青衣女子笑出聲來,那笑聲中侵了不知多少的苦水,“她發過誓,在毒門殺過多少人,就要殺毒門多少人,權當為自己贖罪吧。”


    “那你還不準備說出當年的真相?”


    他有他該做的事,雖說心裏有一千一萬個不放心,但仍舊還是要暫時離開片刻,隻管把高洺湖交給小青,這丫頭的武功深不見底,總歸能護得住一時。


    三步一迴頭,磨磨蹭蹭的離開,小福子被北堂謹瑜留了下來,估計他那顆懸到嗓子眼兒的心,怕是很難落地了。


    “郡主,有什麽奴才能幫的上忙的嗎?”


    “小青那邊人手不夠,你還是跟著他一起收拾行李吧。”


    “是。”


    交代好小福子,高洺湖便獨自一人往後院的方向走去,桂婉則默默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嘎吱!


    綺蘭的房門被用力從外麵推開,屋子裏灰蒙蒙一片,竟是連半根蠟燭都沒點,高洺湖用力揉了揉眼睛,盡可能讓自己的視線清晰。


    “你還醒著嗎?”


    她小聲詢問道,便又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床榻旁走去,奴婢們住的房間不大,不似主子那般前廳內室十分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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