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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若想自保,定是要把自己藏在最為安全之所,確保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猜測,又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所以,太傅屏退所有的下人,隻留親近的人在身邊,看似閉門療養,實際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躲起來。


    等時日一久,定然會有人發現太傅一家失蹤,把整個行宮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把人找得出來,畢竟無人知曉這行宮的密室布局,更無法找到入口。


    “太傅入行宮,直接選擇了這個院子,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高洺湖一字一頓的說著,便又若有所思的在藥房四周尋著蛛絲馬跡,“原本皇上給太傅安排的住所,要比此處更加寬敞,以太傅恃寵而驕的性子,定然會欣然接受聖上的一片好意。”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熬藥的爐子下方翻找,雙手沾滿黑漆漆的爐灰,“而實際上,太傅並沒有領這份情麵,反倒是住在這並不起眼的園子裏,雖說麵積不小,位置也還算不錯,可終究比不過禦賜的園子更加富麗堂皇。”


    “若是按郡主您這說法,看來太傅是一早就給自己留好退路了。”


    “聰明人不會把自己逼死在一條路上。”


    高洺湖對太傅多多少少有幾分敬意,若他能把自己的智慧用在治國之上,那簡直就是大漠的一顆福星。


    但有些事總是會事與願違,聰明的人選擇走上一條歪路,要比蠢人做壞事更加可怕,一旦失去控製,指不定太傅會惹出什麽幺蛾子來。


    嘎吱!


    突然一聲巨響,藥房最左側的一扇牆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兩側分開。


    “總算是找到了!”


    高洺湖把手從爐灶裏退了出來,搶過綺蘭腰間的帕子,細細擦著手上的煤灰,“機關就在爐子下麵,一根小鐵環牽著。”


    不愧是皇族禦用工匠,設計手段高超,竟可用一手掌大小的鐵環牽動整扇暗門,若沒有絕對的技巧,根本無法造出如此精巧的機關。


    “走吧,咱們進去瞧瞧,看看裏麵又是個什麽模樣。”


    “郡主!”


    高洺湖剛想走進暗門,卻被綺蘭一把拽住,“不如咱們還是先和大皇兄說一聲,有他陪著,咱們也能……”


    砰!


    藥房最裏側的一扇窗戶,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道黑影閃了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


    高洺湖一臉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著北堂謹瑜,雙臂環在身前,身子斜靠在暗門旁,“一路跟了這麽久,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準備現身了呢!”


    從禦花園離開,高洺湖便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以為是那青衣女子,畢竟那女人入了行宮,整天都黏在自己身邊,就好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開。


    可轉念一想,今夜是太後的流水宴,總不能帶著一江湖人赴宴,便一早讓小青在她的茶水裏下了一點佐料,估計這會兒還唿唿大睡呢。


    太傅權傾朝野,黨羽多到數都數不過來,即便北堂謹瑜一直都在鏟除這一顆顆絆腳石,但終究無法一網打盡。


    “太傅若真是毒門的人,那門主就不會再派自己的幹女兒入宮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綺蘭突然開口說道,“既然有了一顆獨站鼇雄的棋子,又為何多此一舉,安排其他的人宮!”


    “也許太傅並不是毒門的人,但不要忘了他的女兒。”


    高洺湖擲地有聲的說著,聲音撞在一旁的牆麵上,迴蕩在空曠細小的甬道裏,“皇後家世顯赫,又是太傅最為寵愛的女兒,若齊妃是因為自己是庶出的小姐而投靠毒門,那皇後呢?”


    被齊妃害死的前皇後,身上始終有著太多的疑點,這女人沒有從毒門學到一絲自保的能耐,反倒心甘情願的做別人手中的棋子,要麽就是瘋了,要麽就是有什麽其它的因由,是不能被人知曉。


    “郡主……”


    綺蘭像是想到了些什麽,突然停住腳步,“我曾聽師傅提起過,這世上有一種極為罕見的易容術,若能習得此術,便可隨意變成任何一個人的模樣。”


    “你是說太傅的女兒早就被調包了?”


    “沒錯。”


    北堂謹瑜用力點了點頭,也覺得綺蘭的猜測有些道理,“毒門精通煉毒,會易容術也不奇怪,若想控製太傅,就必須要抓住他的軟肋,而唯一的寶貝女兒,便是這隻老狐狸最為珍惜的。”


    太傅夫人身子弱,生下一個女兒便無法再產子,後院的姨娘不少,卻偏偏生不出兒子來。


    所以,府中就這麽一嫡出的女兒,自然是關心備至。


    “若真如你們所說,那……”


    “皇上,高洺湖郡主,你們到底還是找到這兒了!”


    高洺湖的話剛說到一半,太傅的聲音便從甬道的盡頭傳來,“老臣一直都在這裏恭候兩位主子,還請兩位主子裏麵請。”


    突然燃起的火把,讓高洺湖的眼睛略有些不適,趕忙用手捂住,把頭側到北堂謹瑜的肩膀後。


    而北堂謹瑜始終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那雙閃著精光的眸子更加深邃,“太傅,沒想到你我君臣二人,竟然會在這裏見麵。”


    “都怪老臣一時糊塗,才做了那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事,老臣一人做事一人當,隻願皇上能放過老臣一家老小!”


    太傅一邊說著,一邊把高洺湖和北堂謹瑜帶入最裏側的小房間,綺蘭則警惕地守在門外,生怕這老家夥又要搞什麽花樣。


    “皇上,高洺湖郡主,這密室裏沒什麽像樣的東西,還請兩位主子見諒。”


    高洺湖打量著不大的房間,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倒是與宮中皇太妃被關過的密室很像,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模一樣。


    “太傅,皇宮與行宮的建築冊子,早就已經在一場大火中被毀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此處有密室的?”


    不等北堂謹瑜言語,高洺湖便直接質問道,“你不過就是一一品大員,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無法把那些燒成灰的冊子複原,除非……”


    “那場火的確是老臣放的。”


    太傅不等高洺湖把話說完,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高洺湖郡主,微臣真的沒想做那些事兒啊,可微臣的女兒在那家夥的手中,若微臣不乖乖聽話,微臣的女兒就得一命嗚唿了!”


    這話說的聲淚俱下,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竟然能哭成這樣,心裏得憋了多少的委屈呀?想想都讓人覺得可憐。


    “行了。”


    高洺湖把太傅從地上扶了起來,便又讓他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本郡主知道你愛女心切,才會做了那麽多的糊塗事,可你怎麽不想想,若是一早把此事告知於皇上,興許你的寶貝女兒早就已經安全迴家了。”


    “微臣是真的後悔呀。”


    太傅捶胸頓足的說著,眼淚仍舊止不住的流,“五年前,微臣的女兒和乳母去花燈節賞燈,一去便三天沒有蹤影,之後便收到一封密信,其中夾著微臣女兒隨身攜帶的香囊,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


    “還有一塊帶著胎記的人皮。”


    一說到這兒,太傅的身子抖得更厲害,“微臣的女兒生下來,左肩便有一塊青紫色的胎記,那胎記的形狀像是一隻兔子,與那塊人皮上的一模一樣。”


    “隻是拙劣的唬人技巧而已,江湖術士都會的把戲,你倒是當真了。”


    高洺湖一臉不屑的說道,便又把視線落在北堂謹瑜的身上,“繡球哥哥,看來還得拜托你那大皇兄走一趟,若太傅的女兒還活著,隻有他能把人找出來。”


    “誰說我能把人找出來,這好事想不到我,壞事倒是都往我這丟!”


    一男人的聲音從密室正上方傳了下來,隻見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落於北堂謹瑜身邊,“皇弟,你這媳婦倒是真會算計啊,倒是把所有人都給利用上了。”


    “我說你這人的嘴巴怎麽這麽臭?”


    高洺湖一臉不悅的走到白袍男麵前,用力戳了戳他的心窩,“好歹你也算得上是半個皇族人,為皇族盡點犬馬之勞,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哈哈……丫頭,誰告訴你我是皇族中人了?”


    想想這一迴,如果不是因為高洺湖的緣故,想必自己早已一命嗚唿了。


    “本郡主無法給你承諾,但本郡主可以告訴你的是,你女兒到底是否能活著迴來,就要看你的表現。”


    這天底下就沒有白白掉下來的餡餅,既然太傅得到了好處,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才叫公平。


    而他一直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自然不會有一絲疑慮,便是撲通一聲跪在高洺湖麵前,“群主說什麽是什麽,就算要了微臣這條命,微臣也絕不會有半個不字。”


    “太傅這話可是真心的?”


    “微臣可以向天發誓,若所說之話有半點虛假,微臣寧可被天打雷劈。”


    一聽這話,高洺湖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既然太傅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本郡主也得給出點誠意,三日之後,若你女兒還活著,便會有人把她送還到你身邊。”


    “臣謝過高洺湖郡主,謝過皇上。”


    太傅雙手撐在那冰涼的土石地麵上,用力磕了一響頭,這天下父母心,還真是讓人感動。


    密室陰冷潮濕,高洺湖懷著身孕,不宜在此地久留,便又向太傅交代了一下,這才放心與北堂謹瑜一同離開。


    當年的行宮建造冊已經被太傅藏了起來,就連太後都找不到的東西,自是不會有人知道這間密室的所在之處。


    所以,隻要他一直留在密室之中,就能暫時保全性命之憂,如今毒門門主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大女兒,看來這是要斬盡殺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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