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是據史書和宗譜上記載,魏帝墨冷洛商也依稀了解高祖當時的帝位是如何得來的。


    當時高祖墨冷年的父親也就是現在魏帝墨冷洛商的曾祖魏帝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叫墨冷業,二兒子叫墨冷劍寒,三兒子叫墨冷年,三人同父異母。


    老大和老三比較疏遠,倒是老二墨冷劍寒和老大老三的關係都很好。


    當時為長兄的墨冷業因才學兼備,待人仁厚,在政務方麵也有獨特見解。不但深的曾祖魏帝喜愛,就連文武百官都稱讚不絕,對墨冷業寄予厚望。


    成年禮過後沒過多久就被命為順位繼承人,行監國大權幫助父親處理朝堂事務,注定墨冷業是要繼承大統之位的。


    排行老三的墨冷年生性要強,見老大如此眾星捧月高高在上,心中自然不快。早已成年諳事的墨冷年知道,一旦等到老大墨冷業登上皇位的時候,自己將再無翻身的可能。


    看過很多史書的墨冷年絲毫不會懷疑墨冷業繼承大位之後會順手除掉自己,以免將來成為大患。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會死於意外,又或是坐在家中等來宮中送來的一杯毒酒、三尺白綾。


    墨冷年堅信絕對會有可能,因為帝室之中隻要涉及到大統之爭,是沒有任何親情可言的。


    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一輩子做個逍遙快活的王爺,過著混吃等死的生活而已。


    墨冷年知道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刺激自己,讓自己去爭。


    自己也是皇子,憑什麽這寸寸大魏山河就要讓與老大墨冷業坐享其成,手握天下權柄,憑什麽我排行老三晚出生幾年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墨冷年堅信自己不會比任何人差,無論是老大墨冷業還是當時的曾祖魏帝。


    沒有人年少時的夢想就是長大以後可以碌碌無為,都是帶著一腔熱血,踏著年輪的腳印成長起來的,墨冷年的夢想自然也不是長大以後做一個逍遙快活的王爺。


    帝室出身的墨冷年從小的夢想便是如父親一般,坐在鎏金大殿的龍椅之上,受天下膜拜。隻要自己的目光所及,所有人都要低下高高昂起的頭顱。


    明明有機會坐那與天齊平的位置,為何要歸於凡塵中嬉戲。


    就這樣,在老大墨冷業監國威望與日俱增的時候,一顆嫉妒、不滿、仇視的念頭在墨冷年的心中慢慢的紮根發芽。


    墨冷年始終堅信,他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奪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段時日墨冷年宛如化身為黑暗中的影子,在陰影處遊蕩,慢慢的結成一張巨網籠罩整個燕京。


    排行老二的墨冷劍寒則算是墨冷家族的一個異類,待人友善與老大墨冷業和老三墨冷年都關係極好。


    小時候墨冷劍寒挨罰了墨冷業總是護著他,老三墨冷年最喜歡找歲數相差不大的墨冷劍寒玩。


    但是墨冷劍寒自幼便不同於老大和老三學習禮儀、樂器、琴棋書畫、頌詩賦文,但凡宮廷中老師能教的老二墨冷劍寒一樣不喜,卻唯獨鍾愛於武學方麵。


    因此沒事就偷溜進皇宮中的藏經樓內,那裏匯總抄錄了許許多多的武學秘笈修煉心法。


    為此墨冷劍寒可沒少挨曾祖魏帝的訓斥,甚至還有一次將墨冷劍寒關了禁閉。


    那次是曾祖魏帝最為生氣的一次,屢教不改,不聽父命,使得曾祖魏帝龍顏大怒。


    試問整個大魏誰敢不聽曾祖魏帝的話,一而再,再而三。不得已曾祖魏帝隻能如此,命宮女一天隻能給一餐半飽,餓到墨冷劍寒知錯為止。


    一直打小就害怕父皇的墨冷劍寒,雖然歲數不大,但是卻仿佛有一種魔力,讓墨冷劍寒在這件事上始終堅持著。


    從那個時候起,墨冷劍寒就堅定的認為這就是自己該走的路。


    即便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倔強的眼神中也絕不求饒。餓得不行的時候就不斷的背誦自己在藏經閣偷看到各種各樣的內功心法、武學秘笈。


    幸好那個時候有著老大墨冷業和老三墨冷年不停的給墨冷劍寒偷送食物,不然以當時墨冷劍寒的身體怎能受得住。


    最終可想而知,畢竟是親生兒子,曾祖魏帝怎能不心疼。沒有辦法,也就任其而為了,藏經樓對墨冷劍寒全麵開放。


    沒了限製的墨冷劍寒宛如脫韁的野馬,經常廢寢忘食的研究武學,最終癡迷於劍道。無論所修心法,還是秘笈都跟劍道與關。


    或許就跟老二的名字一樣,墨冷劍寒注定與劍有緣。癡迷於劍的墨冷劍寒,好似迷途的羔羊找到了迴家的路,修為一日千裏。


    據說老二墨冷劍寒不足二十歲的時候憑借高超的劍道修為擁有者難以想象的爆發力和殺傷力,一舉晉升至四象境之內,且在四象境內全無敵。


    當時皇宮之內豢養的好些四象境高手都曾當過墨冷劍寒的陪練,無一不敬佩二皇子的習武天賦,自愧不如。


    就連皇宮之內好些兩儀境大宗師都對二皇子墨冷劍寒稱讚不絕,一時間風頭無兩,“曠世奇才”,“少年劍神”等名頭全都加在身上。


    好奇心起的曾祖魏帝為了看看自己兒子究竟多大能耐,順便也鍛煉一下老二。曾祖魏帝還廣邀天下高手,同境之內能擊敗十幾歲的二皇子墨冷劍寒者,賞金十萬兩,皇宮武學秘笈任選一本。


    此舉一出,頓時引得天下成名許久的四象境高手與宮門前挑戰老二墨冷劍寒。


    老大墨冷業和老三墨冷年都一起為老二墨冷劍寒助喊呐威,一直生活在宮中的他們兩位皇子哪裏見過如此場麵。


    隻有偶爾從宮中的那些說書匠口中聽得江湖武夫對決,那是氣象萬千,驚天動地,動輒就屋宇倒塌,樓台傾覆,雙方打得有來有往,難分難解,可是萬萬沒想到。


    一個月,墨冷劍寒,百戰百勝,皆是一劍定勝負。


    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殺得江湖中四象境高手掩麵而逃。


    當時江湖人都尊敬的稱一聲“劍皇子”。


    至此以後,江湖再無“劍皇子”消息,其名也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被逐漸忘記。


    百戰百勝之後的墨冷劍寒,除了偶爾與老大和老三走動之外,便一直潛心修煉,不斷的追求劍道之巔。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曾祖魏帝的三個兒子逐漸長大,老三對老大的仇恨也越來越深,甚至連曾祖魏帝都恨上了。


    原本如日中天的曾祖魏帝,伴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也是每況日下,大權逐漸移交給了老大墨冷業。


    都說人老而知天命,曾祖魏帝自知時日無多,在自己臨終之前正式宣布退位由老大墨冷業繼承帝位,擇日登基,繼承魏國大統。


    聽聞消息的老三墨冷年在自己的府中宛如瘋了魔一般,將府中的精美的瓷器全都砸的稀巴爛。


    那一天,三皇子府中的下人噤若寒蟬,生怕殃及池魚。


    老三墨冷年將自己關在府中整整一天,出來時早就雙目通紅,頭發淩亂。


    在所有人的眼中,往日熟悉的三皇子宛如變了一個似的,仿佛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洪荒野獸一般。


    隨後幾天的府中,即便是深夜,老三墨冷年的書房燈總是亮著,總有身影進出走動,好似在密謀著什麽大事。


    府中之人,自然不是傻子,無人敢多嘴多舌,埋頭做著自己的事情,恍若不知。


    一直等到老大墨冷業登基的那天,墨冷年才洗漱好換了一身華服充滿自信的參加老大墨冷業的登基大典。


    一切都如預料一般,兵變,謀朝篡位這些在書中經久不變的事情,再一次上演在大魏燕京的皇城。


    那一天整個燕京沒了鼓聲奏樂,隻有低沉的號角和金屬碰撞的交錯聲以及沉悶的嘶吼。


    豔陽高懸的燕京城,卻宛如黑雲壓城,壓的每一個燕京人喘不過氣來。


    老三墨冷年帶著多處傷勢一身華服早已破爛不堪,高舉的一劍刺穿老大墨冷業的胸膛。


    老三墨冷年從老大的墨冷業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恐懼、不舍,唯有一種放任的灑脫與自由,老三無法理解這是為何。


    “善待你二哥,他沒有爭權之心。”這是墨冷業最終的遺言。


    那一天,曾祖魏帝氣絕身亡。


    “參見陛下!”萬人齊聲。


    老三墨冷年站在高築的祭壇之上,看著下麵匍匐的群臣,肅殺的軍隊,無數的屍體,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老三墨冷年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帝位,但是仿佛失去了更多,他不知道自己失去的什麽,但是總感覺有好多東西正在遠離自己。


    早已經是四象境巔峰的老二墨冷劍寒,即便戰力不俗,也不是四五名兩儀境大宗師的對手,最終被俘。


    “二哥,可願輔佐我?”看著被俘的老二墨冷劍寒,老三墨冷年縱使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卻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老二墨冷劍寒看著屍骨未寒的老大墨冷業,眼角不自覺的留下了淚水,一聲“大哥”之後,再無他言。


    老二墨冷劍寒看像老三墨冷年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疑惑,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可能是恨吧。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一直心疼自己的老大,會死在了老三的手中,是老三親手殺死老大的。


    看著久久無言的墨冷劍寒,墨冷年終究還是手軟了。他再心狠,終究下不去手殺掉一直跟自己關係極為親近的二哥,命手下放開墨冷劍寒。


    幾名兩儀境大宗師不敢放開墨冷劍寒,他們知道二皇子的戰力超絕,如若放開說不定就會為死去的大皇子報仇。


    但是在墨冷年威嚴的眼神中,他們還是屈服照辦了。


    事出所料,墨冷劍寒也沒有暴起殺掉墨冷年為老大報仇,因為墨冷劍寒知道這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再次看了眼墨冷業的屍體,墨冷劍寒轉身走下高台,四下避讓,沒有墨冷年的命令誰也不敢阻攔。


    “從此北魏皇室墨冷家與我劍寒再無關聯,魏帝請自重。”


    一劍割袍,斷手足之情;


    一劍削冠,斷皇室之情;


    那一天,劍寒經久不破的四象境瓶頸如冰雪消融。


    一步入兩儀境,氣勢未減直入兩儀境大成巔峰,劍氣滿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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