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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應當是為了錢不顧生死的亡命之徒,衝我喊叫著:“滾!趕快讓馮老太婆滾進來,把十五萬的尾款給我,否則的話,你們想要讓我死我偏偏不死!”


    我驚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撒腿就跑,跑出去之後,雨勢已經漸漸停歇,天邊出現絢麗彩虹。


    此時我看到馬大娘正站在庭院當中尋找我,她看到我之後一揮手,道:“傑子,雨徹底停了,我們走!”


    走出馮老太婆的家,我將方才所見急聲對馬大娘講了,馬大娘聽了之後便說:“我已經猜到了,馮老太婆對咱們隱瞞著真實的情況。”


    先前馬大娘在家裏麵請狐仙的時候,狐仙所指的方位大概是臥都河村北麵盡頭的叢林一帶。


    基於此,我和馬大娘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馮老太婆應當是與蔡微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說不定,她正是蔡微微的母親。


    由於臥都河村裏麵壓根就沒有汽車行駛,而且我們兩個人又心急如焚,所以就在雨徹底停了之後依靠步行到達北麵村口,當時天色近黃昏。


    又向前麵走了一段距離,看見一片叢林,柳樹無規律地在眼前依次排開,野蠻生長。


    往前方看去,一座巨峰橫亙在前方兩百米處,看樣子,這裏已是村子的盡頭,再無前路。


    我深知,蔡微微的屍身就埋在這附近,我的心情很是複雜,既盼望能夠找到蔡微微的屍身,又祈禱最好不要找到蔡微微的屍身。


    畢竟,倘若一旦是找到了,無論她是什麽時候死的,那麽隻能說明我注定是與她人鬼殊途的。


    偌大的叢林,我和馬大娘分頭尋找線索,我在東南角發現一處孤墳。連忙叫馬大娘過來看,她剛走過來,突然聽到身後的叢林當中傳來一陣刷刷刷的聲響。


    我們兩個人都是一愣,忙迴頭看去,叢林當中,長滿枝葉的樹枝來迴晃動,搖擺不停,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不停撞擊。


    我輕聲問馬大娘:“不會是有什麽冷血動物吧?”


    “不會,這裏的氣候要比咱們老家更加寒冷,冷血動物在這裏根本無法生存。”


    正在說話間,叢林裏麵慢悠悠爬出來五條類似狗的動物。


    為首的個頭巨大,腦袋都快趕上十歲小孩了,身體約莫得有四米長!


    站起來的話,比三個人彼此踩著對方肩膀站立著還要高大。


    我差點嚇尿,忙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狗!”


    馬大娘忙讓我趴在地上裝死,她噓聲說:“這根本不是狗,是狼!”


    我以前追隨過一陣子在北美做工的舅舅,當時在野外見到過當地特種兵馴狼,那裏的狼已是世界上麵最為高大的,將近兩米長。


    可是在這個鳥不下蛋的鬼地方,竟然親眼看到了身長四米的巨狼。


    我嚇壞了,心想這五條狼把我啃食幹淨,簡直就是彈指間的事情,不用費一點力氣。我和馬大娘趴在地上裝死半晌,這五條狼整整齊齊地朝著莊稼地的東北方向爬去,整齊有序。


    我睜開眼睛看向馬大娘,她以大拇指揉搓四指,當下一拍土地小聲說:“看來附近是有怨靈,這些狼都是鬼迷心竅了,快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我們兩個看著五條狼爬行的身影在後麵緊緊跟著,見在為首的狼的帶領下,其餘四條狼與它一同狂奔進一座荒墳當中。


    最終,墳上隻留下一個窟窿,荒墳裏麵聽不到一丁點聲音,一切重歸平靜。


    馬大娘啞然失色,道:“狼上香!”


    “狼上香是什麽?”


    馬大娘還來不及說話,隻見那五條狼順著方才遺留下來的窟窿,飛速從荒墳裏麵爬了出來,每條狼的嘴邊都銜著一炷香。


    在為首那條狼的帶領之下,它們停在荒墳前,用兩個前肢捋著香身,從下往上,慢慢捋著。


    站在遠處望去,隻見這五條狼各自在用雙手捧著香,在給這座荒墳展現上香的姿勢。


    這詭怪的一幕徹徹底底的將我震撼到了,我雖然自小四處漂泊,也算是見識過一些場麵,但是像是如此靈異的場景,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五條狼,利用兩個前肢從下往上捋著香身,反反複複進行了十餘次,顯得非常恭敬和謙卑。


    待到這上香儀式結束了之後,這五條狼一一四散而去。


    馬大娘一臉的困惑,道:“這墳裏麵究竟埋了什麽?埋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說著,她忙蹲在荒墳前,那群狼遺留下來的窟窿邊,雙手扒著黃土。


    “傑子,你趕快脫了外衣,過來搭把手!”


    馬大娘說話的很是急促,我脫下外衣同她一起蹲在地上開始扒土。


    窟窿,越扒越大,到最後我都能夠躺進去。


    突然,感覺身子下麵有一團東西動彈,一開始還沒有在意,但是那東西非常涼,我隔著衣服都感覺寒風刺骨。


    手伸進去一抹,發現應該是一團紙,我以為是紙錢,也沒有太在意,用力扯了出來。


    放到眼前一看,壞了,壓根就不是紙錢,而是一大截的婚紗!


    我忙跳了出來,定睛一看,半截紙人從土裏麵露了出來。


    馬大娘大叫不好,忙用盡全身力氣將整個紙人從土裏麵拽了出來,下一刻,我都傻了,這不正是馮老太婆家裏麵的紙人嗎!


    我記得清清楚楚,在她家裏麵的時候,馮老太婆當著我和馬大娘的麵將紙人對折,卷了卷塞進懷裏麵。


    此刻,卻又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我和馬大娘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紙人,發現它的身上明顯有被人折疊過的痕跡,甚至還有密密麻麻被卷起來過的褶皺,它臉上的安詳笑容看得我心發慌。


    “實在是太怪了,我還以為是蔡微微的屍體埋在這裏,結果居然不是,而是這個紙人!”


    馬大娘滿臉的詫異,看得出來,她非常吃驚。


    “難道是咱們兩個離開馮老太婆家之後,她趕在咱們之前將紙人埋在這裏的?”我問馬大娘。


    馬大娘搖搖頭說:“不可能,看這墳的樣子,少說也得有兩年沒有被人動過了,又怎麽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前,馮老太婆會把紙人埋進去呢?”


    馬大娘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口咬定這是不祥之兆,必須馬上請狐仙將這個紙人燒掉。


    由於它的臉與照片上麵的蔡微微一模一樣,我非常猶豫,但是無論怎麽講,這都是鬼魂的東西,我可不能犯傻。


    隻見馬大娘掏出打火機遞到我的手裏麵,說:“傑子,快燒了它!”


    我一把接過來,一手拿著紙人的一角,一手按著打火機,咬牙切齒地著急燒掉它。


    然而哪裏能夠料到,打火機的火怎麽都上不了紙人的身,重複按了二十來次打火機,打火機的火怎麽都近不了紙人的身。


    馬大娘一急,將我手中的打火機一把搶過,狂按著打火機便要去燒。


    結果,一陣陰風吹來,打火機瞬間就炸了。


    打火機炸了!


    “操!”嚇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點沒有嚇昏過去。


    通常,打火機隻有在受到劇烈撞擊的時候才會爆炸掉,這好端端的,隻是風大點而已,打火機居然自行炸了!


    馬大娘很是著急,將紙人抱在懷裏麵,順著它的頭開始拚死撕扯,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將紙人撕開,活活地撕碎它。


    按著馬大娘的說法,這個紙人決計是一個不祥之物,如果無法毀掉它,我們兩個人一定會受到陰魂的牽連。


    然而恐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方才用打火機燒它,打火機自行炸了,此刻馬大娘用盡全身力氣撕它,卻怎麽死都沒有用。


    紙人終究隻是紙做的,難不成就那樣堅固,怎麽撕都撕不碎?


    馬大娘很是急切,她急聲說:“傑子,快過來搭把手,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把它撕碎,否則的話,一定會出大事!”


    聽到馬大娘這麽說,我的心頓時毛了,連忙抓住紙人的一角,拚盡全力撕它。


    最終,經過我和馬大娘的輪番撕扯,它被馬大娘撕成一片片的,徹底碎掉了,碎片隨風飄揚。此時,慘白的月光已經在天際之上顯現出來。


    我累得滿頭大汗,完全沒有辦法想象,情況居然會如此詭異。


    事後,我們兩個人不做停歇,馬大娘告訴我,現在月亮已經出來了,不出半個小時,天就會黑下來。


    到得那時,陰氣大盛,事情可就難辦了。


    由於事發突然,馬大娘根本來不及買貢品,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這一夜的月光無比皎潔,月色普照大地,亮得就像白天一樣。


    形勢與她來之前所想象的大不一樣。


    而且不出二十分鍾,天必然徹底黑透了,難不成今夜注定一無所獲被困在荒郊野外?


    馬大娘思慮良久,最終一拍大腿,說她盡快去一趟附近的鄉鎮,買點貢品盡快趕迴來做法,讓我留在這裏等她迴來。


    然而我知道,馬大娘這一去一迴,估計四個小時也不夠,我問她要不然我跟著她一起去?


    她一口否決,道:“你就留在這裏,不能離開。”


    說到這裏,她隨手從眼前的柳樹上折下一根柳樹枝,在我的腳下畫出一個圓,繼續說:“你就呆在這個圓裏麵,不要走出去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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