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發現說不通,鹿央習慣性選擇轉移話題。


    “咳,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霍希斯明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但還是迴答了她:“臨時接到通知返迴,還沒來得及進去。”


    鹿央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霍希斯想起今天接到的消息,低頭看向麵前嬌弱的向導,突然起了個心思。


    “我這邊接到消息,又有汙染區潰散了。”


    “是嗎?”


    我知道,我幹的。


    霍希斯觀察她的表情,沒看出什麽反應,也作罷。


    其實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做的。


    但轉念一想,她的淨化效果雖好,但終究隻是一個向導,精神力再強也沒辦法獨自闖汙染區,畢竟向導的體能很差。


    攻擊型向導除外,攻擊型向導的體能幾乎可以趕上哨兵了。


    但看她的樣子就不像是一個攻擊型向導。


    既然如此,那那個頭戴黑色絲襪,身穿黑色鬥篷的神秘人是誰?


    他們被臨時叫迴來也是為了這件事,上頭說了,務必找到此人。


    霍希斯瞥了眼她手裏拿著的體檢報告:“今天是來白塔體檢的?”


    鹿央點頭。


    “注射藥劑了嗎?”


    鹿央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霍希斯抽走她的體檢報告,“小向導,皇室研究的藥劑最好不要注射,體檢報告上的印章我幫你弄。”


    “為什麽?”


    鹿央疑惑:“是藥劑有什麽問題嗎?”


    霍希斯卻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小向導,我會害你嗎?”


    “……”


    也是。


    反正她也不想紮那麽粗的針管,而且她的等級也和這種藥劑無關,她隻需要攢夠了積分,就可以隨時隨地購買更高等級的精神體。


    “霍希斯。”


    希因站在拐角處喊了他一聲,冷然的視線掃過鹿央身上,頓了頓,又若無其事收迴:“走了。”


    “來了。”


    霍希斯橘紅色的眸子略有些遺憾:“原本還想和小向導再多待一會兒,可惜我一會兒還有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俯身附耳低語:“那我們下次見了,小鹿向導~”


    赤狐也依依不舍,一步三迴頭,終究還是離開了。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是上次那個d級向導?”希因狀似不經意間提起。


    實際上他已經看清楚了。


    畢竟當時在汙染區,那個d級向導給他的印象還是很大的。


    霍希斯唇角上揚,張揚且肆意,輕晃晃手裏的體檢報告:“已經不是d級向導了,是c級。”


    這才短短幾天不見,就已經從d級升到c級了。


    希因眉頭蹙起:“她注射藥劑了?”


    霍希斯顯然也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搖搖頭:“根據查到的資料顯示並沒有,之前在外麵有沒有注射過藥劑不好說,但我沒在她身上察覺到那股味道……


    那股這裏所有人都充斥著的,如垃圾一般的臭味。”


    他厭惡地蹙起眉,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但那個小向導身上的味道好像變了,之前是泥土和雨水的氣息,現在卻宛如汪洋大海一般,鹹鹹的海水氣息。


    但那味道更像是從她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並不是幫別的哨兵深度進化後殘留在她身上的氣味。


    霍希斯唇角揚得更高了。


    隻要是她身上的氣味,不管變成什麽樣,他都不討厭。


    “對於這次潰散的汙染區,你覺得是誰做的?”


    希因翻看著通訊錄,突然看見治療室的排班表上,其中一間治療室周六的排班表上寫著鹿央的名字。


    灰色瞳仁微顫,他瞥了眼身旁的霍希斯,默不作聲關掉通訊器,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


    “不知道,上頭的人說是那人從論壇上接了任務,然後汙染區就潰散了,還上傳了一些有關汙染區的照片和視頻,應該做不了假。”


    “而且街角有拍到那人的身影,有拍到她和維斯說話的畫麵,我去問過維斯,維斯說是一個身材不高的女孩子,判斷大概率是向導,畢竟沒有見哨兵長那麽矮的。”


    “他也判斷有可能是普通人,但我更偏向是向導吧。


    畢竟她傳迴來的那些照片和影片裏,汙染區裏應該相當危險,普通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隻有向導精神力高,能經受得住汙染物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汙染。”


    “……”


    聽著他分析頭頭是道,希因也覺得有理:“如果我們能先皇室一步找到這個人,說不定能拉她入夥。”


    霍希斯突然想起什麽事情:“絲襪套頭……這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事?”


    “你還記得離25號汙染區最近的36號軍營嗎?”


    希因點頭:“記得,怎麽?”


    “25號汙染區擴散,他們的向導折在25號汙染區裏。


    當時也有個哨兵身負重創,據說就是一個頭戴黑色絲襪的向導救的他,監控也拍到了更模糊的影像,兩邊的監控我都看過了,身形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說實話,那道身影,他怎麽看怎麽眼熟。


    那種品位……大概率是同一個人了。


    “等會兒你先自己進去,我去幫小向導把印章搞定了。”


    ……


    ……


    體檢結束,鹿央明顯能夠聞到周圍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但他們自己本身好像聞不到。


    “你沒有聞到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嗎?”


    鹿央微蹙眉,捏著鼻子,看向身旁的池雲舒。


    池雲舒還在感受自己好像增強了一點點的精神力,沒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麽:“啊?你說什麽?”


    “……沒什麽。”


    鹿央重生後悄悄湊近她嗅了嗅。


    果然有那種很奇怪的味道。


    像是有數十種味道揉雜在一起,難以言喻。


    不過這種味道好像隻有向導身上有。


    鹿央看著站在人群外的萊斯因,走過去喊了他一聲:“萊斯因!”


    萊斯因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鹿央已經跑到他麵前了:“你們哨兵體檢有注射藥劑嗎?”


    聽見“藥劑”二字,萊斯因眸光微顫,搖了搖頭:“沒有,那是向導專用的藥劑,向導數量少,才需要依靠外物,哨兵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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