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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韓洋派人來請你了。”白寒通報道,第二天一大早,韓洋果然就派人來請白兵了。


    “還是去議事廳嗎?”白兵淡淡笑道。


    “是的,韓洋昨天似乎沒有迴府,現在派了馬車在府外等少主。”


    白兵和白寒剛一進議事廳,發現廳內的氛圍和昨天完全不一樣,昨天韓洋是辭退眾人,私自接見的他,而今天卻是人員齊整,氣氛要嚴肅多了。


    “哦,白公子到了,快快請坐。”韓洋見白兵和白寒進來,熱情的招唿他坐在大廳第一排,白兵也不講客氣,略一施禮,就坦然坐下,旁邊的將士經過昨天一戰,見識過白寒的勇猛,對他相當佩服,打算給他讓座,但白寒隻是冷冷的擺了擺手,就抱著佩劍站在了白兵身後。


    “白公子昨晚休息的可還好?”韓洋客氣道。


    “太守客氣了,白兵休息的很好。”白兵和韓洋寒暄道。


    “昨天有賴公子妙計,以及白寒兄弟的武勇,三麵伏擊大宇的先鋒軍,大大挫傷了敵人的銳氣,韓洋代表大衡和眾將士謝過二位了。”韓洋由衷感謝道。


    “太守謬讚了,昨天一戰全靠太守指揮得當,以及三軍用命,我二人隻是順勢而為罷了。”韓洋絲毫不邀功,讓白兵稍微有些意外,也客氣迴道。


    “公子過謙了,若非公子洞察先機,豈能有如此效果,不過,”韓洋話鋒一轉,“大宇的先鋒軍雖然退去,但大宇實力尚在,武寧城危機未除,接下來如何該如何部署,還請公子費心為武寧城謀劃一二。”


    “謀劃不敢當,白兵既然已經參與其中,就做好了和諸位共進退的打算,不過,”白兵環顧了一下在場的眾人,知道這是韓洋請自己來的根本目的,而眾人眼中也透露出期盼的眼神,看來他們雖然商議良久,卻沒有商議出有效的對策。“白兵畢竟是外人,所以再此之前,我想先聽一下諸位的計劃和打算。”


    白兵話一出口,韓洋立刻就明白白兵那是要聽什麽自己的計劃,隻是想要他要知道自己手中的情報罷了,不過細想一下,白兵這麽做也無可厚非,想要人家全心全意為自己謀劃,自然也要全心全意相信別人,如果再相互猜忌,不提供準確的情報,又怎麽能要求別人做出精密準確的部署呢?


    “公子說的極是,”韓洋咬了咬牙,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如此關鍵時刻,隻能選擇相信對方了。“援軍方麵,衛康、西陽、長陽、古定、白雲五城都已經迴複,將會派出援軍,其中衛康兩萬,西陽一萬,長陽一萬,古定兩萬,白雲一萬,共計七萬大軍。其中西陽距離武寧最近,明天中午就能到達,其餘部隊要後天以及大後天陸續到達;而衡安方麵,今天尚無迴複,最遲明天日落之前應該能收到迴複;至於守城方略嘛,雖說昨天勝了大宇一陣,但全靠公子妙計以及大宇立足未穩,所以我等商議良久,以為還是堅守等待援軍和衡安消息為宜。”韓洋沒有做絲毫保留。


    “堅守乃是上策,”白兵微笑道,“衛康距離多遠?”白兵聽完韓洋的介紹,知道他並沒有任何隱瞞,本來很是滿意,但從昨晚到今早一直沒有收到大宇發兵武寧的軍報,他當時已經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隻是一時還想不明白,現在突然反應過來,張牧莫非在打衛康的主意?


    “衛康距離武寧大概八十餘裏。”韓洋雖然不明白白兵為何突然沒頭沒腦冒出這麽一句,但見他突然臉色大變,知道是必有因,急忙迴複道。


    “太守,我是問衛康距離西宇關多遠?”白兵急道。


    “距離西宇關?有將近一百裏的距離,兩個武寧這麽遠。莫非...莫非公子覺得大宇在打衛康的主意?”韓洋大驚道。


    “張牧用兵一向注重以快取勝,奇襲西宇關就是最好的證明,西宇關丟後,他一邊整頓西宇關布防,一邊就派先鋒軍前來武寧,為的是要震懾武寧,然後繞道對付五城的援軍,結果先鋒軍被我軍伏擊,他肯定會聯想到自己計劃已經被我方知曉,從昨天下午先鋒軍的敗退到現在已經將近一日的時間,以張牧的性格,絕不會坐等援軍和我們匯合,而現在武寧城外毫無動靜,他必定是另有所圖,而他盯上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衛康!”白兵懊惱道。


    “哦,公子這麽猜測還有什麽依據嗎?”事情非同小可,韓洋不敢大意。


    “西宇關是大衡的門戶,西宇關一破,有兩條路可以進攻大衡,繼而直搗衡安,一條是經武寧,長陽,古定三城;而另一條正是衛康。”白兵苦笑道,“西宇關一破,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武寧上,因為武寧距離西宇關比較近,並且交通便利,沒有人會舍近求遠,所以根本沒有人會重視衛康,張牧一定覺得武寧兵精糧足,所以不與我們硬拚,轉而進攻防守薄弱,兵少糧乏的衛康。”


    “來人,趕快派人去衛康,通知董太守防備大宇的奇襲。”韓洋急忙下令道。


    “韓太守,我建議立刻通報衡安,如果衛康丟了,大衡就必須要派兵增援了。”白兵知道,如果張牧真的昨晚就帶領大軍趕去衛康的話,現在可能都已經開始攻城了,所以在他看來,衛康已經算是丟了。


    “這個,”韓洋有些為難,畢竟這種揣測性的軍報怎麽能直接報給衡王呢。


    “太守,就讓在下前去衛康送信吧,一旦衛康有什麽意外,在下立刻就趕往衡安。”沈明看出韓洋的難處,西宇關剛丟,要是衛康再丟了,丟臉不說,對大衡的影響就太大了。


    “好,非沈將軍不能完成此任務。不過將軍切記,此去是為了向衛康和衡安傳達信息,切不可魯莽行事。”韓洋在西宇關時就和沈明有過接觸,知道他驍勇善戰,同時知道他想為田武報仇,心中必定憋著一口氣,此時見他主動請纓,怎麽能不明白他的心裏。


    “太守放心,沈明知道輕重。”沈明聞言有些不悅,但知道韓洋為大局考慮,自然也無可厚非。


    “來人,派斥候繼續打探西宇關消息,一刻鍾一報,不得有誤!”雖然白兵分析的有理,但張牧這個人太厲害,又事關重大,韓洋還是不敢放鬆武寧城的戒備。


    “少主,張牧去打衛康,自然就無暇顧及武寧,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為何少主還如此悶悶不樂?”白寒不解道。


    “三年大考雖然過了,但張牧反應如此迅速,我不如也,想到日後早晚有一日要和此人刀兵相見,我怎能不憂心。”白兵歎道。


    “少主,張牧就算再厲害,比之山長還是差遠了,再有六年時間,少主絕對可以超過他。”白寒不如白兵這麽顧及張牧,在他眼中,穀羽子就是天下第一,而白兵就是這位天下第一最得意的弟子。


    白兵不再說話,因為白寒不知道,張牧才是那個老師口中天賦最高的弟子,如果當初不是張牧一意孤行,違背師命擅自下山的話,自己可能連拜穀羽子為師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此次知道大宇的統帥是張牧,他確實有心想要和他爭一時之長短,誰知道自己以有心算無心,結果還是被張牧占了上風。


    “少主,我聽說沈明將軍迴來了,還帶來了衛康城的援軍,太守請你前去議事。”沈明走後第二天下午,白寒急匆匆稟報道。


    “哦!”這一消息讓白兵很是意外,昨天一整天他都在焦慮中度過,沈明迴來了,還帶來衛康城的援軍,沈明既然沒有趕去衡安,就證明衛康仍然安然無恙,莫非自己猜錯了?太高估了張牧?


    果然,議事廳內韓洋和沈明正在敘話,語言輕鬆,中間還夾雜著笑聲,顯然是心情極好。


    “白公子到了,快請坐,沈明將軍可是帶來了重大的好消息。”韓洋一見白兵,立刻笑著招唿他道。反觀沈明,雖然是一身疲憊,但卻神采飛揚,和出發去衛康時一臉憂愁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白公子,你可能猜到衛康的戰況!”沈明顯然心情極好,打趣白兵道。


    “在下猜不到,還請沈將軍告知。”白兵本來還在想張牧是否沒去衛康,但看沈明神情,絕對不是這麽簡單,張牧肯定是去了衛康,並且還在衛康吃了敗仗,至於為什麽,自己就實在猜不到了。


    “哈哈,白公子神機妙算,我還未到衛康,就見到衛康城外塵土飛揚,喊殺聲不斷,我心想張牧這小子果然來了,本來以為衛康危險了,誰知道占下風的反而是大宇,他的五萬大軍被我大衡大軍截為三段,左右不能唿應,要不是這小子跑的快,他的五萬大軍就都折在衛康城了。”沈明說的興高采烈,仿佛這場戰爭是他指揮的一樣。


    “哦,董太守竟有如此謀略,早就預料到張牧會去打衛康,安排好伏兵等他?”白兵吃驚不小,董天明名不見經傳,竟有如此手段?不過想想又覺不對,“董太守就算能預料到張牧會去衛康,但兵力不足,又怎麽能和他五萬大軍對抗?”


    “董天明哪有此等見識,咳,”沈明本來就是武將,說話不像韓洋那麽注意,此時又興奮過度,董天明官階在他之上,他怎麽能如此稱唿,見韓洋眼中露出不悅的神色,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道,“全靠上將軍神機妙算,白虎將軍運籌帷幄,張牧才有此敗,哼,這小子以為拿下了西宇關就無所不能了,竟敢欺我大衡無人,我看他應有此敗。”


    “哦,上將軍親自來了。”夢靖大名如雷貫耳,四州十府有誰不知道,白兵心想原來是夢靖出馬,難怪就連張牧都討不到好。


    “哼,上將軍此刻已經趕去東境,以防趙國有變,若是上將軍親來,張牧五萬大軍一個人都別想走掉,就他張牧自己,也別想活命!”沈明冷哼道。


    “那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還請沈將軍詳細告知!”白兵顯然來了興趣,這夢靖果真如此厲害?人在千裏之外,竟然還能左右此處的戰局。


    “好,我給你說說,”見白兵興致高昂,沈明更是按捺不住,興衝衝道,“上將軍自從接到韓太守西宇關失守的消息,就斷定張牧接下來的目標不是武寧,就是衛康,武寧城兵精糧足,韓太守又已經向五城求援,隻要堅守不出,大宇決計難討到好處,但衛康就不一樣了,衛康城一直以農業為主,駐兵本來就不多,還借了兩萬兵馬給武寧,所以上將軍料定衛康比武寧更危險,所以讓白虎將軍先救衛康,再來武寧。”沈明自豪的說道。


    “衡安據衛康有七百餘裏,白虎將軍的大軍如何能這麽快便趕到衛康。”白兵不解道。


    “若是從衡安出發自然趕不及,就援衛康的四萬大軍乃是從衡泉調動的,衡泉本來就是重鎮,又是衡安門戶,有十萬精兵駐守,而衡泉距離衛康不過七八十裏,自然就趕得及了。”


    “原來如此,”白兵恍然大悟,“上將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不虧為亂世第一人。”白兵由衷讚道,頓了頓,又道,“張牧雖然比不過上將軍,但用兵確實也不凡,白虎將軍能憑四萬精兵大破張牧五萬兵馬,就這一點,普天之下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大衡果真是人才濟濟啊!”


    “小兄弟誇獎了,丁某人愧不敢當啊!”後方突然出現一個高亢爽朗的聲音,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的身軀就出現在議事廳內,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虎將軍丁崇。


    丁崇意外出現,把韓洋和沈明都嚇了一跳,連忙給丁崇讓座,韓洋大怒,連聲嗬斥衛兵,白虎將軍都走進正廳了,竟然無一人稟報,就這一點,丁崇就可以治韓洋一個失職之罪,衛兵都感到很無辜,但太守大發雷霆,他們也不敢解釋,隻能靜靜聽著。


    “韓太守無需動怒,是在下不讓他們稟告的,太守勿怪。”丁崇為人灑脫,顯然很好打交道,一句話就把事情了了。


    “你就是白兵?”丁崇不理韓洋和沈明,顯然對眼前這位少年頗感興趣。


    “在下白兵,見過白虎將軍,這位是白寒,是在下的隨從。”丁崇語言雖然輕鬆,白兵卻不敢怠慢。


    “不錯,不錯!”丁崇細細的打量二人,然後連說了兩個不錯。前一個不錯自然讚歎的是白兵人才難得,而另一個不錯則是讚歎白寒身手不凡。


    “我聽沈明說了,就是小兄弟你獻計伏擊大宇的先鋒軍,同時預測到張牧會放棄武寧,直奔衛康,我看小兄弟你年紀輕輕,見識確是不凡啊!”丁崇誇獎道。


    “將軍謬讚了,在下和上將軍以及將軍相比還差的遠!”白兵客氣迴道,他並不想丁崇太過注意自己,這對他接下來的動向並無好處。


    “小兄弟,光你這份敢和上將軍相比的氣勢就已經很是不凡了,天下人隻是聽到上將軍的威名就已經噤若寒蟬了,小兄弟如果不是胸懷遠大,又怎麽會和上將軍相比呢?我說的沒錯吧!”丁崇語言雖是輕鬆,卻是對白兵步步緊逼。


    “亂世出英雄,英雄造亂世,想來這世間要是少了上將軍和將軍這等英雄,相必也會失色不少,在下雖然年幼,但亦對英雄人物心懷向往,此乃人之常情,還望將軍勿怪小子狂妄。”丁崇目光敏銳,白兵知道掩藏不過,不如拿出本來麵目,豪氣迴道。


    “好,說的好,亂世出英雄,英雄造亂世,說的好!”丁崇大笑道,“小兄弟的胸懷和才智,比起那張牧也不遑多讓,假以時日,必然是他的勁敵!”


    “將軍對張牧此人有何評價?”見丁崇提到張牧,白兵不願錯過時機,急忙追問道。


    “哼,張牧乃白虎將軍的手下敗將,何足言勇!”沈明顯然是恨極張牧,見白兵問起張牧,仍是一臉不屑。


    “不,”丁崇打斷沈明道,“張牧此人沉穩果斷,用兵不拘一格,變化百出,反應能力極強,此次如果不是上將軍提醒,衛康城很有可能已經丟了,何況他雖然兵敗,但敗的漂亮,最大程度的保存了主力,算不得大敗,我本來有把握全殲他深入的孤軍,豈知他竟如此果斷,說退就退,衛康城說放棄就放棄,絲毫不戀戰,否則如果能夠全殲他這支主力軍,我們可以以快打快,甚至一舉收複西宇關也未可知,哎,有時勝勝敗敗,就在這一念之間。”丁崇歎氣道。


    “將軍大度,白兵佩服。”見丁崇絲毫不托大,竟能如此客觀地推崇一個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對手,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實屬不易。


    白兵忽然想起一事,“將軍,既然張牧大軍主力尚在,衛康仍有危險,將軍為何...”


    “我四萬大軍已經在衛康部署,張牧戰機已失,縱然主力尚在,已無能為力矣,張牧心中想必也非常清楚,三日內,大宇就會退兵。”


    “將軍高見!”


    “哎,不過這西宇關怕是很難奪迴來了,從此我大衡大好河山完全暴露在大宇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武寧和衛康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丁崇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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