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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王獨孤靈見有人主動請纓,定睛一看,隻見此人身長八尺,生的麵如冠玉,眼若流星,器宇軒昂,不怒自威,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白虎將軍丁崇。


    “白虎將軍願意前往相救武寧,孤無憂矣!”衡王見狀大喜。


    丁崇為人大義,生性豁達,不僅兵法嫻熟,且善於用人,在朝中威望不小,夢靖和衛子廉對視一望,眼神交流,都覺得丁崇為救援武寧的不二人選。


    “白虎將軍需要多少人馬?此次救援武寧非同小可,將軍心中可有計劃?”丁崇雖然不凡,但比起夢靖在衛子廉心中還是矮了一籌,西宇關丟的窩囊,衛子廉怕丁崇沉不住氣,所以仍不免有些顧慮。


    “丞相放心,丁崇此去,仍是會以堅守為主,不會和大宇硬拚。”丁崇似乎猜到衛子廉的擔憂,正色迴應道,“至於需要多少兵馬,在下以為一千騎兵足以,武寧本來就有五萬守軍,西南五城至少有五萬援軍,兵力已經完全足夠,武寧城此時缺少的不過是一個三軍統帥罷了。”


    丁崇的話讓衛子廉不斷點頭,心中很是滿意,眾人在商議好細節,丁崇下朝後就立刻趕往武寧,而夢靖則第二天前往東境。


    “少山長,西宇關已失,張牧大軍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武寧,我們要做好準備了。”一位劍客打扮的少年恭敬的向一位書生打扮的白衣少年道。


    “白寒,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麵叫我少主,不要叫少山長。”書生打扮的少年不悅道。


    “是的,少主,屬下記住了。”叫白寒的少年恭敬答到。


    “不出老師所料,西宇關真的丟了,這三年大考,果然不是這麽容易過關啊。”白衣少年苦笑道。


    “少主,我們要早做打算了。”白寒再次提醒道。


    “嗯,你叫人通知韓太守,就說我白兵有要事求見。”白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穀羽堡少山長白兵,他在武寧城中已經待了將近三月時間,為的正是穀羽子交給他的三年大考。


    “是。”白寒領命去了。


    “張牧師兄,接下來就讓我白兵領教高招吧。”白寒去後,白兵自言自語道。


    “白兵公子,聽說你想見我。在下今天尚有公務要處理,所以有勞白公子跑一趟了。”韓洋剛剛見過沈明,知道西宇關已經陷落,本來不應該在此刻見外人,白兵此時已經在他府上住了三月,雖然他對這位少年的身世一無所知,但一來介紹他住在自己府邸的人絕對信得過,並且三月來自己對他的能力與才學很是欣賞,見他此時急於見自己,肯定事出有因,所以便遣人直接把他帶到了議事廳。


    “韓太守軍事繁忙,是白兵打擾了。”白兵客氣地施禮道。


    “公子急於見我,可是有什麽事。”韓洋招唿白兵坐下,開門見山道。


    “白兵正是為武寧城的安危而來。”韓洋開門見山,白兵則更是直接。


    “什麽!”韓洋吃了一驚,看來西宇關陷落的事對方已經知道了,“公子的消息到是很靈通啊!”韓洋心中升起了一陣涼意,沈明說大宇有奸細潛入西宇關,才導致了西宇關的陷落,叫他徹查武寧,莫非這白兵就是大宇的奸細不成。


    “韓太守千萬不要想偏了,白兵絕對不是大宇的人。”白兵見韓洋臉上的神色幾度變化,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出言解釋道。


    “公子身份神秘,消息又如此靈通,現在乃非常時期,韓洋不得不多想。”白兵猜出自己內心想法,並且直接點破,韓洋迴想對方三月來的舉動,確實也不像奸細,不過事關重大,自己多保持幾分戒心絕對是不會錯的。


    “太守過慮了,白兵若真是奸細,此刻隻會暗中謀劃,怎麽會自投羅網呢。”白兵不知道西宇關陷落的細節,隻是隱約覺得韓洋突然懷疑自己的身份和西宇關陷落有關。


    “公子還未說找在下何事呢?”韓洋覺得對方所言雖然有理,一時卻無法分辨,且聽他為何而來,再做決定不遲。


    “西宇關破,太守是不是打算向西南五城求援,武寧城則堅守不出呢?”白兵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心想不拿出些手段來,對方決計不會聽自己的。


    “在下確實如此打算,公子以為如何?”白兵說出韓洋內心想法,確實讓他吃驚不小,不過他反應倒也算快,馬上反問白兵道。


    “韓太守以為很難猜嗎?”白兵不答反問道,“西宇關一丟,武寧頓失屏障,太守第一步想到的肯定是向西南五城求援,西宇關據武寧不過五十餘裏,大宇來勢洶洶,情報又少,而武寧尚有五萬守軍,太守自然想要避其鋒芒,堅守不出,以待援軍。”白兵淡淡道。


    一番話說的韓洋後背發涼,眼前的這位少年不僅猜中了自己的想法,就連過程都猜的一模一樣。


    “韓太守,此番部署既然你我能想的到,難道大宇的將領就想不到嗎?我聽說大宇此次統兵的張牧可是一名才華橫溢,少年得誌的青年將軍,據說能力不在貴國上將軍夢靖之下,他要是料到太守的部署,繼而針對想出破解之法,想必不是難事吧?”白兵每一個字都戳在韓洋心頭上,讓他不覺冷汗直冒。


    “若我是張牧,”白兵繼續說道,“既然料定太守會堅守不出,不如先假裝圍攻武寧,實則騰出兵力對付西南五城的援軍,西南五城趕來援救武寧,必定疲憊不堪,而五城距離武寧距離不一,到達時間自然也不一樣,大宇以逸待勞,各個擊破,再假借援兵之名,賺開武寧城門,且不說衡安方麵是否派大軍相救,就算派來大軍,少說也要十日時間,要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到時不僅武寧不保,就連西南五城也會陷入困局。”


    “公子既能預見戰局走勢,必有應對之策,韓洋還請公子不吝相告。”白兵一番話徹底擊穿了韓洋的心理防線,再顧及不上對方的真實身份,直接出言相求。


    “太守客氣了,白兵既然為武寧安危而來,自然會竭盡全力,就是怕太守不能完全信任在下。”白兵淡淡說道。


    “公子放心,韓洋雖然不才,辨別是非之的能力還是有的。”韓洋恭敬迴道。


    白兵和白寒交換了個眼神,這韓洋說話明顯還是有保留,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要他聽自己的前提是自己給出的方案能夠說服他。


    “好,依在下愚見,堅守武寧自然是上策,不過其中關鍵是不能讓大宇這麽認為。”白兵也不和韓洋計較,微笑著說道,語言中透露著一絲神秘。


    “還請公子明言。”韓洋顯然不能理解白兵話中的玄機。


    “大宇剛剛占領西宇關,此刻張牧必然在西宇關內布防,隻會派先鋒部隊前來試探,西宇關至武寧雖然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但武寧城外兩旁卻叢林茂密,太守可先安排兩支伏兵於左右,待大宇先鋒部隊到,三方同時殺出,雖然不能全殲大宇先鋒部隊,但必然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此計一來可以大大打擊大宇士氣,同時可以迷惑張牧,叫他琢磨不定我方想法,自然不敢輕易包抄我後方援軍,否則前後受敵,他自己反而落入進退兩難之地。此乃以攻代守之計,太守以為如何?”白兵微笑道。


    “此計大妙!公子果然高見!”韓洋拍案讚歎道。


    “既然如此,還請太守早做安排,張牧用兵講求速度,先鋒大軍可能已經在趕往武寧的路上了。”白兵提醒道,然後指著白寒,“我這位兄弟雖然年紀不大,確是用劍的好手,兩旁的伏兵太守可以算他一個。至於我嘛,我願意和太守在城內共同等候大宇兵敗的消息。”白兵這番話說的極為周到,不僅派白寒和守軍共同殺敵,自己還在城內作為“人質”,這一安排,徹底打消了韓洋的顧慮。


    “好,就依公子之言,待大宇退兵,韓某一定重謝公子。”白兵的安排如此妥當,又如此“貼心”,韓洋焉有拒絕之理。


    “少主,為何不等張牧繞到武寧後方,我們再聯同西南五城的援軍共同夾擊他們?”待韓洋去後,白寒不解道。


    “哎,非不願也,乃不能矣。”白兵歎了一口氣道,“我小時候曾和張牧有過一麵之緣,此人睿智而隱忍,沉穩但又果斷,戰場應變能力極強,且不說韓洋不能完全信任我們,就算他能完全信任我們,但我們對西南五城卻並不了解,援軍的將領性格怎樣,兵士訓練如何,戰場紀律是否明確等等,都會影響戰局,想要統一部署非常困難,到時部署不當,再被張牧反戈一擊,就真的悔之晚矣了。”


    “如果武寧城不是有夢靖帶來的這四萬軍令嚴明的守軍,想要伏擊大宇的先鋒部隊,我看都不是易事。”頓了頓再道,“何況老師給我們的三年大考是三月內保武寧不失,眼下還有三天時間,所以隻要守住武寧即可,白寒,我們雖和大宇有血海深仇,但來日方長,現在時機不對,切不可節外生枝。”白兵正色道。


    “少主說的是,白寒明白。”


    “好了,你先下去準備伏擊大宇先鋒部隊吧,有些事情我還要再好好想一想。”


    “是!”


    “張牧,呂仲明帶去的五千先鋒在武寧城外受到太守韓洋的三麵埋伏,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死傷大半,隻有不到兩千人馬逃了迴來。”張牧安排完西宇關布防,剛剛稍作休息,李飛就送來了五千先鋒被伏的消息。


    “哦,想不到那韓洋竟然有如此膽色!”先鋒軍被伏擊,張牧確實十分意外,“呂將軍怎麽樣了?”


    “呂仲明那小子到是沒事,隻是受了點輕傷,不過此事對我軍士氣打擊很大。”


    “呂將軍現在何處?”


    “正在關內接受包紮呢。”


    “好,李飛,包紮完讓呂將軍速來見我,我要知道詳細情況。”張牧囑咐道。


    “將軍,屬下無能,請將軍處罰。”呂仲明一臉頹喪,低頭請罪。


    “你先不用急著請罪,趕快把情況說清楚,怎麽就莫名其妙中了埋伏,弄了個灰頭土臉。”李飛喝道。


    “我按照計劃剛剛領兵抵達武寧南門,本來想嚇唬那武寧太守一番,好起到震懾作用,然後就退兵駐紮。誰知道我們人馬尚未排開,兩邊樹林中就喊聲不斷,緊接著武寧城門大開,三麵都是清一色的弓步兵,先生一輪亂射,我軍就已經大亂,並且傷亡慘重,他們還配有短斧,專砍馬腳,五千先鋒軍,完全成了靶子,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呂仲明歎氣道。


    “朱雀將軍曾經明言,叫你先鋒軍五裏外駐紮即可,誰叫你前去搦戰的?”李飛怒道。


    “屬下知錯了,屬下實在沒想到韓洋那匹夫不僅不死守,居然還敢設下伏兵等我前去,哎!”呂仲明再歎了一口氣。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再叫你的。”張牧一向治軍嚴明,卻意外的沒有處罰呂仲明,這讓李飛頗感意外。


    “對了,將軍,伏兵中還有一位十來歲的少年,穿了一身白袍,一副劍客打扮,不大像大衡軍隊的人,此人下手狠辣,劍法淩厲,並且專刺咽喉,簡直是招招奪命,屬下和他交手不過三招,就被他刺傷右臂,如果不是士兵拚死相救,恐怕已經倒在他劍下了。將軍以後如果遇到,一定要多加小心。”呂仲明提醒道,然後才施禮去了。


    “白袍少年...”張牧若有所思道。


    “哼,呂仲明這個廢物,竟然讓一個十來歲的小子給掛了彩,還差點丟了性命,待我遇上這小子,定然一斧頭砍死!”李飛不以為意道。


    “李飛,大衡人才濟濟,不可輕敵。”張牧正色道。


    “張牧,呂仲明違抗軍令,你為何不處罰他?”李飛知道張牧為人謹慎,也不和他爭辯。


    “呂仲明雖然違抗軍令,但確是我料敵不明在先,不能完全怪他,我料定韓洋絕對沒有如此見識和魄力,他後麵一定還有高人。”張牧分析道。


    “張牧,我覺得不需要顧慮太多,還是按原計劃先破了西南五城的援兵,然後再專心對付武寧,到時武寧孤城一座,自然手到擒來。”


    “不可,韓洋既然敢設下伏兵等我,定然已經看破我五千先鋒軍隻是誘餌,大軍的真正目的是西南五城的援軍,武寧有守軍五萬,現在又有了準備,如果我們此時再繞到武寧後方襲擊五城的援軍,很有可能被他們兩麵夾擊,到時我們腹背受敵,將會落入進退兩難之地。”


    “哦,那韓洋竟有如此見識?”李飛想法簡單,呂仲明的先鋒軍受挫他隻覺得是尋常失利罷了,此時得到張牧提醒,才反應過來對方確實不簡單。


    “先不論是誰的主意,我們的計劃被對方識破了是肯定的。”張牧肯定道,“李飛,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待會,好好想一想。”張牧已經接近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身體確實很疲憊,現在作戰計劃在短時間被對手識破,他確實也很是憂心。


    “好,那你先休息,有什麽事隨時叫我。”李飛知道他習慣一個人思考,同時也需要休息,所以也不打擾。


    “既然知道我們打算襲擊西南五城的援軍,為何不聯合五城援軍合擊我軍主力,伏擊我先鋒軍不是反而打草驚蛇嗎?”張牧自言自語道。


    “少主,大宇先鋒軍已退,斬首三千。”白寒稟報道。


    “怎麽樣,沒有受傷吧。”戰局早在白兵的意料之中,所以絲毫不覺的意外,反而白寒一身白衣都被鮮血染紅,白兵雖然少年老成,又跟了穀羽子三年,不過畢竟沒有上過戰場,見到白寒如此模樣,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多謝少主關心,白寒無恙。”白寒和白兵不同,二人雖然年紀相仿,但白寒從小就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再加上穀羽子的調教,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名一流的劍客和刺客,雖然也是第一次上戰場,但對於殺人,他卻並不陌生。


    “少主,我們接下來怎麽打算?”見白兵不說話,這場伏擊戰白寒顯然還意猶未盡,出言詢問道。


    “不急,張牧今天敗了一陣,以他的性格,知道我們有了準備,定會改變計劃,至於他會如何變,我一時還拿捏不準,你先找人盯住西宇關,有情況及時報告。”


    “少主,傳言多有誇大,張牧雖然厲害,今天不是還是著了少主的道麽。”白寒對白兵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


    “白寒,不要小看張牧,今天僥幸贏了他一陣,是因為我相信老師的預言,料定西宇關必失,所以針對張牧做了多番的研究和準備,如果比起學識和戰場應變能力,我自問還不是他的對手。”白兵苦笑道。


    “好了,白兵,你先下去沐浴休息吧,明天一早,韓太守就會派人來請我們的!”白兵灑脫笑道。


    “是,那屬下先退下了。”


    “還有兩天了。”此時已經過了子時,白兵的三年大考之期,還剩下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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