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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琴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屈辱,在病床上哭哭啼啼,不願吃飯。柳書劍夫婦對這件事極為重視,他們覺得太驕縱念善了,覺得這樣下去對念善的性情養成肯定不好,因此他們把念善拉到屋子裏,開始和他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長談:


    “你為什麽打你師姐?哦,就是因為她打你了,那如果有一天我打你了,你是不是也要那樣打我?


    “你看看天底下哪個男的打女人?打女人的哪個不是壞人?當初在浮雲寺多少人想要你性命,是我們,尤其是你師姐想辦法把你帶了迴來,帶迴來這幾年你師姐哪一點對你不好?


    “噢,現在就因為她打了你你就可以打她了!那你怎麽不說昨天你拿走了珠子,害得你師姐沒人嫁呢?你知道這麽一鬧,別人怎麽看咱們家,怎麽看你姐姐?她以後能不能嫁出去還是問題呢?


    “我跟你說,以後無論對誰,尤其是對女人你千萬別給我動粗,不然你看我不把你胳膊擰折了!你要是不願意在這住,就趕緊給我滾出去,看看你在外麵能不能活兩天!還不得了了,敢打人!下次還敢不敢了?”


    念善早已哭成了淚人,他又害怕又認識到自己錯了,哭道:“不……不敢了!”


    “馬上就去跟你師姐道歉去!”


    念善很快到了香琴床前,向她說了聲“我錯了!”,見香琴不理他,他就把珠子取下來,遞給香琴說:


    “師姐,我不要了,給你吧。”


    “給我滾出去!”


    念善隻好愧疚無比地走了出去來


    這件事情發生後,香琴就成為了念善最害怕的人,香琴因為這件事也更加欺負念善,院子裏經常能聽到念善的嚎哭聲。


    “香琴!你又欺負念善了?”師娘經常這樣道。


    香琴本來就對念善很生氣,那些多事的人還拿念善打趣她,他們見是念善奪走了比武大會上的夜明珠,有時候見到香琴,就問:


    “你的那個小駙馬呢?”


    有時候見念善被香琴牽著走在街上,他們就會彎腰問念善:


    “你這是要和你老婆去哪裏啊?”


    因為這樣,香琴就更加討厭念善,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有時候簡直連看他都不能看,見到念善就讓他滾到一邊去。


    但是有時候她還是被念善既萌又蠢的舉止逗得哈哈大笑,當反應過來不該笑的時候她趕緊停下來,小心留意周圍人有沒有注意她,議論她。


    “小不點!給我拿凳子去!”


    “小不點!書背的怎麽樣了,給我背書!——這麽長時間還沒背好?手伸出來!”


    “今天又出去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哭!你再給我哭!不知道外麵那些人都想逮你嗎?要是被別人逮到扔到鍋裏煮成湯,看到那時候誰能救你!”


    念善很喜歡師奶和師爺,沒事的時候就到後院看師奶做鞋子,看師爺拉二胡,一次念善愁眉苦臉地趴在師爺懷裏想了好一會,突然說:


    “師爺,我不想讓香琴當我老婆了。”


    “哈哈哈哈!為什麽呢?”


    “她喜歡打人!”


    師爺的笑聲迴蕩在院子裏。


    念善一見到香琴就躲,時間長了,他不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多。香琴畢竟還是擔心這個小師弟的,一會不見就到處找他。一次他遠遠看到念善和兩個和他一樣大的孩子在玩,她一喊,那兩個孩子就一頭紮在地裏,不見了,可氣得是念善也一頭紮在地裏,消失了蹤影。任香琴再怎麽向那洞裏唿喊也得不到迴音。


    那天晚上在家裏再見到念善時,香琴先是劈頭劈臉給了念善幾巴掌,然後扯著他的耳朵把他帶到了父母那裏,把下午看到的和父母說了。


    柳書劍夫婦問念善那兩個人是誰,念善嘀咕著說是在地裏認識的,自己的鑽地本事也是他們教的,柳書劍夫婦覺得那兩個孩子是精怪,害怕它們把念善往邪路上帶,讓他們這麽些年的努力付之東流,就告誡念善以後不要再和它們來往。


    念善先是不說話,最後還是不開心地點了點頭。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兩個精怪救了念善一命。


    這天,念善再次中了外麵人的套,被一群人捉走了,這些人把念善帶到幾十裏外,害怕夜長夢多,正想把他加害,分掉這個“人參娃”的肉,突然其中兩個釘在地麵不能動了,他們發出慘叫,全身變為黑色,轉眼之間就成了兩副骨頭,那脫落的肉還在地上發出腐蝕的聲音。


    其他人正感到驚恐,突然從地底伸出一個白色綢緞似的東西,它如蛇一般纏住一個人,瞬時把那人纏得炸成無數塊,緊跟著它又變長,向其餘人揮舞過去,挨到它重擊的無不炸成碎塊。就這麽一會功夫,在場的所有人都已七零八落。


    緊跟著,兩個孩童從地底躍了上來。它們笑著跑到念善身邊,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和他歡笑著向家裏跑去。


    柳書劍一家這時已發現念善不見了,並從周圍人的口中得知念善可能被惡人擄走了,他們正根據路人的話向這裏追趕,正好看見活蹦亂跳的三個孩子迎麵過來。一問才知道是那兩個孩子救了念善。


    柳書劍向那兩個孩子看去,隻見左邊那個皮膚灰黑,右邊那個又渾身潔白,他們模樣雖然是人形,但卻說不出來的怪異,一看就知是異類。但是因為他們救了念善,那天下午,柳書劍也把他們帶到了家裏。


    吃晚飯的時候,三個孩子在一起可鬧騰了,他們爭著吃飯,比誰的肚子吃的大。


    因為發出的聲音太大,念善的頭上沒少挨香琴的暴栗。也許是因為當著兩個小朋友的麵被打,念善覺得很沒麵子,他哭得非常憤怒,並且隔著桌子指著香琴道:


    “打你!”


    “打我?你打啊!我過來讓你打!你打啊!你打啊!不得了了你!”


    兩個新來的小朋友見香琴這麽兇,既驚又怕,都瞪大眼睛呆在一邊,不敢吱聲。


    可是孩子的世界總是那麽歡樂,不一會幾個孩子就忘記了香琴,又玩的不亦樂乎了。他們從屋子裏玩到院子裏,又從院子裏玩到院子外,然後在院子外的場地上打起洞來。他們一會從這個洞裏露頭,一會從那個洞裏露頭,把那裏玩的一片狼藉。


    天已經很晚了,他們還沒玩夠,念善就跑到柳書劍那裏,問他的兩個朋友能不能住在這裏。柳書劍早已在考慮這個問題,末了他覺得幾個孩子雖然很吵,可是有兩個孩子在,念善的安全得到很大保證,自己也能省下不少時間看書,於是柳書劍就答應他們住下來,並對念善說:


    “隻要他們願意,想在這住多久就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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