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薑燁然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他伸出手,隨意的一揮,一柄古樸的弓箭立即出現在其掌握中。弓身沒有華麗的裝飾,卻透著一股古老的氣息。


    正是羿神!


    薑燁然的手將弓箭裝在羿神的弓弦上,隨後右手一扯。


    原本極難拉動的羿神……在這一刻猶如滿月。


    現在薑燁然的身體仿佛已經不受他自己的控製,明明雙手已經疼得要命,卻還是將羿神拉到了最圓滿的地步。


    薑燁然腦袋昏昏沉沉的,弓箭卻還是對準了king。


    對於薑燁然的表現,他有些驚訝:“你是要跟我來對射?”


    薑燁然想講話,嘴巴卻張不開,尤其是雙手傳來的疼痛讓他感覺鑽心得疼。而且現在薑燁然拉弓使用的手法,是地中海式拉弓!


    薑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現在若是有一點不對,他手指甚至有可能會斷掉!


    哪怕是金剛不滅神體加持的身體,鮮血依舊從薑燁然的手指裏流了出來。隨後,他渾身都流出血液來,不用看薑燁然也知道,肯定是那黑日又開始遊動了。


    這古怪的黑日!


    薑燁然才剛有這想法,就忍不住震驚了。


    此時黑日竟然遊到了薑燁然的手部,薑燁然還沒反應過來,它就附在了羿神上。


    就跟薑燁然那天看到的一樣!


    這黑日在羿神上遊動,看著是如此真實,用栩栩如生來形容也不為過。


    怎麽會這樣……這是他能辦到的嗎?


    能將弓變成這種模樣的人,到底是他自己,還是黑日,還是某個他不知道的存在?


    黑日敏捷地遊到了弓箭上,此時的羿神哪裏還是古樸弓箭的樣子,分明就是一條時刻準備唿嘯而出的猙獰黑龍。


    此時並沒有任何人驚訝,對於這些人來說,薑燁然這黑日仿佛不存在一般。莫非……隻有我自己能看得見?


    king冷笑一聲,他已經將第二道弓箭搭在弓弦上,微笑道:“拉弓卻不鬆手,明顯是想與我對射。薑燁然,我很佩服你的勇氣,隻不過……你離死不遠了。來,我們玩個大膽的遊戲,數到三鬆開弓弦,誰也不準逃。”


    薑燁然依然沒法說話,身體卻是動了動。king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他拉弓如滿月,輕聲道:“一……二……”


    “三!”


    當他數到三的一刹那,薑燁然的手也立即鬆開了,但薑燁然能感覺到,在手鬆開弓弦前,他的手移動了一下弓。雖然那動作很細微,但薑燁然能感覺到。


    黑龍唿嘯而去,薑燁然耳裏忽然傳來一聲龍吟,那是種特別奇怪的聲音,聽著卻很有震撼力,令人頭皮發麻。當射出這一箭後,薑燁然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整個會場都異常安靜,薑燁然和king的弓箭幾乎都是同時消失不見。半空中忽然傳出砰的一聲,隻見兩道弓箭竟然都是掉落在地上。


    這……


    薑燁然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現在他明白了,剛才那忽然一個細微的動作,就是為了攻擊到king的弓箭!


    兩個弓箭在空中相撞,那要多麽精準才辦得到!


    這一刹那,全場都沸騰了,人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與喝彩聲,king臉上也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薑燁然進入用弓箭擋住了king的弓箭!


    那可是天上人間僅次於太子的戰神第一人!


    薑燁然雙手已經疼得不行,他甚至懷疑那已經不是自己的雙手,現在要是想把箭撿起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king驚異地握著他的巨弓朝場中央走來,渾然不怕此時的薑燁然再次拉動弓箭。


    他好奇地拿起兩把弓箭看了看,隨後竟然將巨弓放下,大步走到薑燁然麵前,將弓箭丟在他麵前。


    這兩把弓箭……已經豎著斷開了,而且前麵的鋼鐵部分徹底損壞,特別是那尖銳的地方,兩個弓箭的尖銳地方都已損壞。


    king輕聲呢喃道:“正好弓箭對弓箭,正好箭頭對箭頭。若說這是巧合,那我是絕對不會相信。若說這是人為,我自認為沒這個本事,我自己幾斤幾兩,自然是清楚的。薑燁然,沒想到你的箭術造詣居然高到這個地步。”


    薑燁然氣喘籲籲地看著king,雙手累得根本抬不起來,他看了薑燁然的手一眼,冷聲道:“你手流血了,說明這弓還不是你能駕馭的。”


    此時薑燁然勉強提起一絲力氣,十分無力地說道:“能不能駕馭又如何,至少小爺我成功射出了這一箭。”


    “你的身體也在流血……”king平靜道,“我看得出來,你肯定催用了某種提高身體潛能的禁術,否則不會對身體造成這麽大的負荷。但主要是剛才那一箭的精準,讓我感到不可思議卻又歎為觀止。薑燁然,你願不願意跟我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麽射出的這一箭?”


    薑燁然抬頭看向king的眼睛,虛弱地說道:“小爺我開掛了成不成?”


    “那可真是了不得。”


    他又將一根弓箭撿起來,平靜地說道:“原本我可以輕鬆地殺了你,但我現在舍不得。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不忍心殺掉這樣優秀的對手。我看得出來,你這把弓箭絕非凡品,哪怕是我也未必能拉到大圓滿,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同樣差得太遠。若是你能更好的掌控這把弓,來與我對抗,恐怕受傷的人會是我。”


    薑燁然無奈地苦笑道:“你覺得我還能更好地掌控這把弓麽?”


    “確實,目前來看不可能,但不代表以後不行。”


    他把那弓箭收在懷裏,淡然道:“就如我說的,我舍不得殺掉你這樣的對手。人們都以為我在乎錢或勢力,但把這一切都拋開,我更喜歡進步,喜歡足夠強大的對手。”


    “曾經出現的太子,我一直將其視作畢生追求的榜樣,隻可惜未曾與他交過手。”


    “而今天你讓我見識到了,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有機會能與我再來一次比試,那時候我想看你拉弓三次。”


    說完這一切,king直接轉身離開,在他撿起巨弓時,他將自己的最後一道弓箭隨意射出,便走進籃球場入口,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人們久久沒反應過來,當king離開幾秒鍾後,終於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隨後而來的是如同巨浪般的掌聲與喝彩聲。


    主持人慌亂地迴到門口,他激動道:“太精彩了,這實在是太精彩了。雖然king先生的最後一箭明顯放水,但卻讓我們看見了十分了不得的一場戰鬥。我的天……剛才我根本看不見弓箭的軌跡,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見。那麽我宣布,這一次比賽……薑燁然勝利了!”


    人們都歡唿出聲,就連輸了錢的人們也不在意,他們毫不吝嗇地發出喝彩聲。有工作人員走到薑燁然身邊將他扶起來,他激動地說道:“薑燁然先生,雖然我輸了一個星期的薪水,但這場比賽真的很精彩。我相信在場的所有觀眾,從來不認為有人能抵擋住king先生的弓箭,誰知道您就這麽硬生生地扛下來了,好了不起。”


    薑燁然苦笑道:“在你誇讚我之前,能先幫忙把我兄弟的父母帶迴來嗎?”


    工作人員連忙說好,現在就去把陳圓父母帶到薑燁然的房間。薑燁然忍著雙手的痛楚朝自己的小房間走去,剛才那一箭威力雖然很強,但代價也太可怕了。關是薑燁然手上的傷口,等陳圓父母安全後,他估計要立馬去醫院處理包紮一下,要不然......


    要不然以“金剛不滅神體”恐怖的愈合力,再拖下去,傷口可能就要愈合了!


    等他迴到小房間裏,看見封飛兒等人正在慶祝歡唿,薑燁然看見他們後有些溫馨,感歎道:“是在為我活著迴來感到開心嗎?”


    “不,是為賺錢了而開心。”封飛兒笑嘻嘻地說道。


    薑燁然想想也是,畢竟剛才五千元晶都押在他自己身上了。


    而此刻陳圓也是激動地衝上來,一個熊抱緊緊摟住了薑燁然,激動地就像是個孩子。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工作人員走進小房間裏,薑燁然連忙問道:“我兄弟的父母呢?”


    “薑燁然先生……”他吞了口唾沫,神情有些緊張道,“我們有件很遺憾並且悲痛的事情要通知您,還請您平靜下心情。”


    薑燁然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急忙道:“快說!我兄弟父母呢!”


    原本還一臉激動的陳圓,也是有些緊張起來。


    工作人員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地說道:“您兄弟的父母……死……死了……他們的主人已經離開體育館,很抱歉,按照溫柔鄉規定,我們沒法提供他的有關信息。”


    陳圓感覺腦袋轟得一下炸開,全世界都仿佛在旋轉,眼前也是順勢一黑,昏了過去。


    薑燁然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才沒讓他直接摔在地上。


    暈過去的陳圓仿佛做了個夢。


    夢見他還是個很小的孩子,在山間的田野裏奔跑。強壯的父親坐在田邊看著一片金黃色的稻穀,天與山仿佛是有連接線,黃昏與稻穀相互輝映,父親臉上笑吟吟的,說等給孩子交了學費,還能再買兩頭豬崽養。


    陳圓恍恍惚惚地站在父親身旁,母親從小路的另一邊走來,手上提著三個不鏽鋼的大飯盒,老舊的飯盒經過多次刷洗,已經被洗去了商標的貼紙。陳圓隔老遠就能嗅到香味,打開一瞧,裏麵是白白的米飯與幾塊紅燒肉。


    其餘兩個飯盒是米飯與燉黃豆,陳圓一家三口坐在田野邊吃飯。父親飛快地扒著飯,時不時從他飯盒裏偷塊肉,還不等母親打他,他就將肉塞進嘴裏,鼓著腮幫子露出憨厚的笑容。


    陳圓躺在父母的腿上,感受那一縷清風吹過,天地都仿佛是安靜的。


    漸漸地,陳圓的眼睛濕潤了,莫名的悲傷從心底傳來,等再次睜開眼睛,卻沒看見父母慈愛的臉龐,取而代之的是華麗的天花板。


    封飛兒等人坐在陳圓旁邊,一臉擔憂地看著陳圓。饑餓和無力感占據了他的身體,陳圓努力讓自己撐起來,虛弱道:“薑哥,我父母的屍體呢?”


    薑燁然沉聲道:“在樓下大廳,我購買了最好的棺材,已經把二老裝在棺材裏了。娛樂區也有棺材鋪,老板說最好的是道雲祥瑞,我尋思著二老也是個解脫安樂,就要了紅木棺材,棺底有龍鳳相對過奈何橋,等六道輪迴了,也能圖個吉利。”


    “爸媽確實是信佛的人,薑哥,大恩不言謝。”陳圓由衷地說了一句,搖搖晃晃從床上走下來,雙腿一軟就要給薑燁然跪下。


    薑燁然趕忙雙手一托,一股柔和的精神力已經托著陳圓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薑燁然臉色也是有些悲傷,他輕聲道:“說什麽傻話呢,大家都兄弟,這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父母。”


    封飛兒吸了下鼻子,她小聲道:“陳圓,我去給你熱點白粥,你昏過去兩天了,醫生說你會醒的,薑哥就一直帶著我們在旁邊等著。”


    “嗯……”


    陳圓摸著樓梯扶手,忍著身體的虛弱走下樓梯,大廳裏放著一個大棺材,此刻他的父親母親正穿著壽衣躺在裏麵。父親手上拿著個老舊磨掉了漆的煙槍,母親在一旁牽著他的手。


    陳圓坐在棺材旁邊,靜靜看著父母安詳的臉,將父親手中的老煙槍取過來,輕聲說道:“爸,給兒子留樣東西好不好?媽總想你戒煙,您到了那邊忍忍,都說極樂世界的空氣清醒得很,肯定比您這蛤蟆煙絲好味。”


    封飛兒此時取來個袋子,幫陳圓在煙槍裏裝了些煙草,裝得很緊實,陳圓點燃了煙,被嗆得劇烈咳嗽兩聲。


    很久不曾嚐過的味道,哪怕以往是熟悉的,當再一次拾起時,卻也覺得難免有些陌生。


    封飛兒與陳圓說道:“你昏過去後,工作人員就將二老送來了,屍體沒有任何損傷,也不知仙逝的原因是什麽。”


    “不過......”薑燁然捏了捏拳頭,臉色很是難看,他道:“我也給二老做了一些檢查,我發現在二老的肩頸部都有細微的針刺,明顯是中毒身亡,至於是誰幹的......”


    陳圓愣了片刻,哂笑了一下,道:“謝謝薑哥,你已經幫我了太多。”


    雖然薑燁然沒有明說,但他們都明白,自從進入者天上人間之後,他們的罪過最深的也就是錢雨欣。


    薑燁然也明白某種意義上,陳圓的父母是為他們,或者說是就是為了他薑燁然而死。錢雨欣這婊子自然不可能動得了他的父母,所以就殺了陳圓的父母!


    薑燁然猶豫了一會兒,隨後道:“我並沒有對外公布二老是你的父母,所以前兩天高層傳話說這是意外,甚是惋惜,也是天上人間做得不夠好,補償十萬元晶,已經送來了。”


    說著,薑燁然從口袋裏掏出十個黑元晶,黑亮亮的元晶看著反而有些刺眼。


    陳圓心裏清楚,以他一個奴隸的身份,他的父母在這地獄般的天上人間更是低賤,若是薑燁然公布,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他接過光滑的十個黑元晶,輕聲道:“薑哥,我爸媽苦了一輩子,使錢最大的一次,是為了給我蓋新房。我還記得那筆數目,村裏的土地加上所有費用,是十二萬八千八百七十一。多出的那七十一,是工人們有次吃點心的餘錢。村裏有兩家點心店,一家在山上,要貴五角,我媽為了省錢,就走到山腳村口去買迴來。”


    陳圓緊握住十個黑元晶,忽然就笑了,笑得很開懷:“十萬元晶,換成人民幣就是五百萬,若是這兩個一輩子種地的老人知道自己的性命值五百萬,他們會不會有些成就感?薑哥,能否麻煩你將這些還給天上人間。告訴他們,我父母不認識元晶,隻認現金。”


    薑燁然拿過十個黑元晶遞給了後麵的小弟,那人匆匆就走到外麵去。此時封飛兒端著一碗白粥來到陳圓身邊,陳圓卻將白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現在的他沒胃口吃飯。


    父母的臉色看著已經很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嘴唇也有些烏青。陳圓看著母親的臉,問道:“你們在成年後,給家裏帶來過什麽?”


    人們想了一會兒,說就給家裏送過錢。封飛兒是最多的,給家裏送過五萬。


    唯獨薑燁然有些尷尬,因為他還是個在校學生。


    “我陳圓沒能耐,沒給他們送過錢,反而出來闖蕩後,一直跟他們要錢……”陳圓呢喃道,“我媽從來不埋怨,反而每次接到我電話就開心,是真開心。她還與我說錢不夠就隻管要,家裏還有些閑錢。其實那些錢怎麽存的我也不知道,明明他們也攢不了多少。這麽算起來,我徹頭徹尾是個失敗的兒子,他倆……他倆……嗚……”


    陳圓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淚水瘋狂湧出,胃部泛起強烈的酸楚,喉嚨仿佛被什麽堵住了,愣是說不出話來,隻能無聲地喘氣,最後傳得難受,就吼出了聲。


    “嗚……哇……”


    薑燁然歎了口氣,用手拍著陳圓的背,陳圓哭得歇斯底裏,撕心裂肺:“我總覺得自己是不一般的,總覺得自己能幹出一番事業,總覺得生活像是一場,而我就是那個主人公。可如果是這樣,鋪墊呢?埋線呢?對手呢?明明應該是查出些線索,再進行一場拯救父母的行動不是麽?也許要犧牲什麽,也許要付出什麽,也許是成功,也許是失敗,可至少能看見這一切的發生。怎麽現在……怎麽現在……”


    怎麽現在……


    陳圓還什麽都不知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忽然就不見了。哪怕想伸手去抓住點什麽,卻也隻能抓到破裂的碎片,再努力也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圖案,隻能將雙手割得滿是鮮血。


    大宅子的門被撞開,剛出去的小弟提著兩個箱子,氣喘籲籲地走到陳圓麵前。他將箱子打開,裏麵滿滿都是百元大鈔。


    他喘氣道:“全在這了,三百萬現金,在這。”


    陳圓看著紅到刺眼的鈔票,發狂地將它們全倒在地上。隨後拿出打火機,丟在了一堆鈔票上。


    封飛兒本想阻止他,卻被薑燁然一把拉住,說讓陳圓自己發泄吧。


    紙質的鈔票被火焰瘋狂吞沒,從燃燒到結束,也就幾分鍾的光景。


    三百萬,要掙到什麽時候?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可若是燒掉,卻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


    陳圓不是聖人,不是君子,可要他拿著用父母生命賠來的錢,陳圓辦不到。


    “爸爸,媽媽……”陳圓呢喃道,“冥幣多少錢我不知道,這裏燒三百萬給你們,你們自己想花就花,在地下肯定比別人有錢。”


    說完,陳圓端起桌上的白粥一飲而盡。


    薑燁然有些卡不下去,他對身後一個女仆說道:“幫我找出套西裝來,我要去見個人。”


    女仆連忙幫薑燁然拿來熨好的西裝,薑燁然迴到房間洗漱一番,穿上西裝隨後去了賭場。


    來到賭場,錢雨欣正坐在賭桌旁打牌。雖然上次被薑燁然上了以後,她損失許多生命能量,但那顯然不是不可逆的。起碼這女人雖然比之前看起來老了幾歲,卻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


    她見到薑燁然進來,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薑燁然走到她身邊坐下,錢雨欣自嘲道:“怎麽?你那跟班父母死了,想來殺我這罪魁禍首了?”


    薑燁然搖搖頭,輕聲道:“我知道陳圓的父母不是你殺的,想來問問你,你是否知道什麽線索。”


    “憑我們這關係……”錢雨欣咬牙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任何線索?薑燁然,老娘我甚至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我兄弟已經沒有父母了。”


    薑燁然看向錢雨欣的眼睛,語氣誠懇道:“你不告訴我,我就殺了你。錢雨欣,你別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既然現在我已經能跟外界取得聯絡,那哪怕是在這天上人間,老子要你死也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我知道這樣很過分,也知道你應該沒有參與,但這是罪惡之地不是嗎?誰心狠手辣,誰就能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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