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禎自得到《百戰奇謀》之後,心中陰霾也一掃而光,心情大好的他也無意與眾人纏鬥,隻是一味躲閃,在十數黑衣人包圍中來迴穿梭。可是這群黑衣人卻像是玩了命一樣,不但出招兇狠淩厲,而且招招隻奔要害。


    一陣清吟掃過,席禎躲避不及時,一縷頭發被青鋒削斷。席禎登時大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自己雖然不願意顫抖,但是對方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席禎登時豪氣幹雲。自龍虎山下來,自己也隻知道實力大有提升,但究竟到了哪個地步,目前尚未與人動手。


    裴鳳倒是跟著席禎,但內裏畢竟相差太遠,漸漸開始體力有所不支,再不解決目前的強敵,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想到這裏,一聲清嘯衝天而上,黑衣人一怔,隨即又瘋狂撲來,兩柄鬼頭刀一左一右砍向席禎。


    沒有任何招式,席禎隻是運足內力在雙掌,柔柔地平推而上,就在接近兩個持刀之人時猛然發力,兩黑衣人拜拍飛兩丈有餘。


    眾黑衣人見席禎終於出手,但威力的確驚人,不由得招式都緩了一下。席禎高聲說道:“諸位咄咄逼人,真以為在下不會殺人麽?既如此,那就休要怪在下大開殺戒了。”


    席禎氣運丹田,同時全身經脈一陣激漲,一股勁風吹起,吹得衣袂獵獵作響。勁風吹起之處,逐漸形成一道無形的防護牆將席禎和裴鳳包圍,貿然接近的人都紛紛被氣勁彈退。


    席禎依然沒有任何招式,隻是用最簡單的手掌平推,眾黑衣人顯然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席禎一路推掌而出,黑衣人中掌者無一例外被擊飛數丈。


    席禎越打越有信心,黑衣人卻越來越膽寒,因為他們不僅駭然對手有如此恐怖的實力,更發現對手出手像是信手拈來,不但絲毫不亂,反而看上去像是漫不經心出掌一般。


    “魔鬼,你是魔鬼”不多時便隻剩下為首的黑衣人,剩下的都躺在遠處,要麽痛苦呻吟,要麽永遠也沒了生氣。隻剩下為首的黑衣人一邊顫抖著後退,一邊喃喃悲鳴道:“你不是人,你就是個魔鬼。”


    席禎緊逼一步,差一點兒就要跟那黑衣人鼻子相對了,但席禎身上和眼神中散發出來的氣勢,則徹底的將黑衣人壓迫地渾身顫抖。自龍虎山下來,席禎就發現在他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非常地強大又據有壓迫感,同時這種氣勢,他已經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你是誰?你們是什麽人?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要的東西是什麽?”席禎一連串四問,黑衣人卻早已受不了那種壓迫感,猛然一咬牙,嘴角鮮血汩汩而出。黑衣人竟然咬斷了舌頭,之後又猛地伸出右掌,用力朝自己天靈蓋一掌拍下。


    一聲頭骨碎裂的聲音傳來,黑衣人疲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早已經沒有了唿吸。


    席禎搖搖頭,低歎一聲道:“你這又是何苦。”迴過頭,卻發現裴鳳隔著自己十幾步遠,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


    “你怎麽了?受傷了嗎?”席禎關切地問道。


    裴鳳搖搖頭,支支吾吾怯怯地說道:“你,你剛才,剛才好可怕。”


    席禎聳聳肩,攤著手若無其事地說道:“是嗎?我怎麽沒發現,不過,你是我的妻子,你又怕什麽呢?我的所學隻是用來保護你的。”


    席禎搜查了每一個人的全身,都沒有查到能證明這群黑衣人身份的任何物件,席禎越來越糊塗,這群不明身份的人到底是受了誰的指派,難道目的真的是為了《百戰奇謀》?可自己發現這本書的時候就在剛才不久,旁人又是怎樣能知道的呢?那如果不是為了這本書,那又是為了什麽?


    不明所以,席禎也懶得再想,該來的總會來,擋也擋不住。但是自己的目的地還是要去的,因此他們沒有繼續停留便立刻上了船,準備繼續行程。


    來到船上,船家卻怎麽也不想開船,隻是借口晚上行船不安全,無奈之下,席禎隻得選擇夜宿船上。


    夜半靜悄悄之時,席禎輕輕搖醒裴鳳,裴鳳睡眼惺忪正待要問。席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拉著裴鳳下了船,之後幾個縱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雨後夜間的涼風吹得裴鳳睡意全無,人一旦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會變得異常的興奮,裴鳳便是如此,追著席禎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為什麽不在船上睡呢?為什麽要連夜趕路呢?”


    席禎停下腳步,捏著裴鳳的臉蛋說道:“你還記得那群黑衣人說什麽嗎?說出該說的,交出該交的,是什麽呢?我們最近並沒有聽到什麽也並沒有得到什麽,除非是你身上的那本書。但是這本書我們也是才得到,知道這本書的人就你和我,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否則身上不可能找不出身份辨識的證明。”


    “那會不會是他們找錯了人?”裴鳳問道。


    “有這種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小。剛剛說了他們是有備而來,既然是有備而來又怎麽會認錯人?或許還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


    兩人趕了一會兒路,席禎突然停止腳步,拉著裴鳳道:“鳳,我們迴去,迴到江邊去。”


    “為什麽?我們剛從那邊過來,為什麽又要突然迴去?”


    “如今我們隻有再迴去,或許還有機會知道我們想要的答案。”


    一路潛行,與路之上還偶爾遇見夜行人,像是在四處打探。二人巧妙躲過搜查的人,不到半個時辰便又來到江邊上。借著夜色,二人漸漸地向船靠近,聽到船艙中傳來對話。


    一陣蒼老的聲音喝問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連人什麽時候走的,去了哪裏都不清楚,留你們何用?”


    另一個身影誠惶誠恐道:“大人饒命,屬下確實不知,他二人武功之高強,絕非屬下能察。但是從時間上來看,我料定他們離去應該隻在一個時辰左右,這夜黑風高,想必他們也跑不了多遠。”聽聲音,便知是那船家的聲音。


    蒼老的聲音又說道:“哼!一群沒用的東西,我已經派四門神前去查探搜尋,若能追迴便罷了,若不能追迴,我想也不需要老夫自己動手吧!”


    船家顫栗地說道:“是是是,大人英明,屬下以為有四門神出馬,定能有所獲。如果連四門神都找不到,那也是因為他二人實在過去強大。”這船家倒是精明地很,先用話把老者的嘴給堵上。能找到自然無虞,若不能找到,連四門神都沒有辦法,那他也是無罪過。


    老者冷哼一聲,一直在責備船家。這是一道黑影從遠處而來。看來人身材嬌小,但是身手著實敏捷,一招踏雪無痕的輕功更是爐火純青。


    那黑影直接跳上了船頭,下拜說道:“稟大人,屬下四人四處找尋,並未找到他們。不過我們在路上發現他們的腳印,屬下不敢自專,便前來匯報,還請大人定奪。”那黑影竟然是個女子。


    席禎一陣慶幸,同時腦門也不禁冒出汗來,幸虧自己留了一手,迴來的時候同時也毀滅了腳印。


    老者連忙問道:“在哪裏發現腳印?”


    那女子又道:“屬下在岸邊發現兩行腳印,並一路跟隨,在西邊離此處約五裏地的一片柳樹林中,腳印消失不見了,因此特來稟報。”


    席禎暗道:“這群人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幸好自己留了後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看向裴鳳,隻見裴鳳柳眉倒豎,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雙手拳頭緊握,兩眼怒火朝天。席禎輕輕按住裴鳳的手,一臉輕鬆的示意裴鳳放輕鬆,裴鳳才漸漸地緩和下來。


    老者對船家又是一陣怒斥,便和那女子往西邊追去。


    船家見老者離去,鬆了一口氣嘟囔著道:“就知道說說說,我要是能打得過還用你們?都是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嘟囔了一陣,又聽得船頭腳步聲起,又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哭喪著說道:“大人,屬下知錯了,屬下沒有胡說八道,屬下今後一定當牛做馬伺候大人,還請大人饒了小的,小的知罪了。”


    “伺候倒不用你伺候了,我有的是伺候的人,不過你倒是應該想一想,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日出。”船家聽聲音不對,偷偷抬起頭,見席禎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船家剛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把心提到了嗓門兒邊上,上官難惹,這兩個人更是難惹啊!


    船家一雙眼珠子溜來溜去,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一躍而起朝席禎刺去。席禎反應也快,一手扣住船家手腕,一手從船家懷中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鐵牌,鐵牌正麵寫著“錦衣衛”三個字,後麵刻著“三三六”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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