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吧啦了兩口甄念雙便放下碗筷,“好了。”


    靳淵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一絲弧度。


    隨後兩人便在門口等候,府中家丁將一匹馬牽了過來。


    如此大的王府,隻有這一匹馬不成。


    此馬瘦的厲害,感覺剝了皮便會露出白骨那般,“府中隻有這一匹馬不成?”


    “三小姐有所意見?”


    “同乘一匹馬,也不怕壓誇了這匹馬。”


    “這道不用三小姐費心,若是在不快些,恐怕宮門進不得了。”


    七月七乃是鬼節,城門除了辰時之後都會封禁,乃是曆朝曆代定下來的規矩。


    甄念雙不在多言,直接跳上馬匹。


    瘦不拉幾的馬匹如同踩了輪子,跑得飛快。


    要看城門就要因封禁的時辰被關上,靳淵手中的佩劍丟了過去,將那快關上的城門用橫過來的佩劍擋住。


    靳淵拉住韁繩,揮動了一下馬鞭,馬匹飛身跳躍,衝入城門,順利的過了那城門。


    門口看守的侍衛以為來人乃是歹人,紛紛拔劍衝過來。


    看清馬背上的人,眾侍衛跪於地上,“參見九千歲。”


    靳淵看了那幾人一眼,其中一個侍衛將靳淵的佩劍拿了過來,“九千歲,您的佩劍。”


    帶著甄念雙向宮中而去,順利進入宮內後,甄念雙直奔冷宮門前。


    好在這裏並沒人看守,隻是那大門之上落了鎖,破了這鎖定會讓那些侍衛宮婢們聽到。


    甄念雙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腰間一緊,腳下懸空,甄念雙被靳淵攬腰摟入懷中。


    飛身而起,穩穩落於冷宮之中的地麵上。


    有些嫌棄的推開身旁的靳淵,嘴上卻說了聲謝。


    “箬蕪,箬蕪。”甄念雙滿屋子尋找箬蕪。


    箬蕪從側麵的殿內走出,甄念雙快步上前。


    而箬蕪的目光看向這邊,恭敬有禮的衝靳淵行禮,“九千歲。”


    靳淵還禮,兩人倒是客氣,使得旁邊的甄念雙急的不得了。


    “同我進來。”箬蕪轉身進了偏殿,甄念雙隨著跟了進去。


    後麵跟隨的靳淵還未踏進去,被甄念雙執手推開,“不準入內,外麵候著。”


    箬蕪迴身看了兩人一眼,淺笑掛於臉上。


    兩人進了殿內最裏麵的房間:“躺下。”


    平躺於床榻之上,箬蕪手持銀針,刺於甄念雙額頭兩處,手掌掃過甄念雙的麵部,頓時,甄念雙昏睡了過去。


    箬蕪將那兩側的銀針慢慢推入,甄念雙額頭之上,一隻銀色的蠱蟲快要破皮而出。


    口中念念有詞,右手食指與中指相並,從額頭滑至嘴唇,那額頭之上的蠱蟲隨之滑動,慢慢從口中移出。


    而後將額頭兩側的銀針取下,箬蕪將那蠱蟲放於杯中,用那銀針刺破身體,蠱蟲掙紮了幾下便嗚唿哀哉。


    取來熏香放於甄念雙人中之處,甄念雙被那熏香的味道刺激的醒了過來。


    昏睡不過片刻,“這麽快。”


    輕聲一笑,“不然?”


    “箬蕪真是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罷了,倒是有一事問你。你怎會與九千歲在一起。”箬蕪並非心性好奇之人,隻是當甄念雙是朋友,便多嘴一問。


    “說來話長,改日有空,定將此事一一道來,箬蕪,你可知沐宛卿?”


    “知道,乃我叔父之子。”


    此話一出,驚了甄念雙,“你叔父的兒子?”


    “是,怎會突然提及他?”箬蕪皺眉看甄念雙。


    “豐都鬼城之外,沐宛卿與我父親兩兵對峙,在禦河灣之處,說是塵羽澤占了他們的城池。”甄念雙撇了撇嘴,對塵羽澤本就沒有好感,現今更加厭惡了。


    “雖與叔父之子多年未見,他的為人老實,一心想著百姓,占了他們的城池,怎會不大動幹戈。”箬蕪麵色清冷。


    “隻是對峙乃是我父親,大動幹戈自是不太好,我也正愁於該如何化解。”甄念雙一臉無奈。


    “新皇占了城池本就有過在先,既然如此……”箬蕪沉默片刻,而後說道,“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進貢之物縮減,朝中有不少先皇招募的老臣,定會站在這一邊,朝堂之上,新皇也不會說什麽。”


    “這主意倒是不錯,我怎麽就沒想到呢。”甄念雙憂愁之容頓時轉換,像極了孩童陰晴不定的臉龐。


    從箬蕪這裏得到解決的辦法,看來又要馬不停蹄的趕過去才行,但願他們還沒有動手才好。


    “箬蕪,我要趕過去才行,不然真要出事了。”


    “拿上這個。”箬蕪將桌子上的糕點裝好,拿給甄念雙。


    抓過糕點,甄念雙拉著外麵的靳淵快步離開,“快點,別磨蹭。”


    被甄念雙拉著向外麵跑去,飛身騎了那匹瘦馬離開。


    “你倒是快點啊。”甄念雙揪著靳淵的衣裳,不斷的催促他。


    “是馬跑,不是我跑,催我做什麽。”靳淵低頭看了一眼腰間那不安分的手。


    “……”天黑之前能夠趕到已經算是好的了,甄念雙很是擔心兩邊的人會再次開戰。


    已趕了三分之二的路,馬匹累的不行,甄念雙也非鐵石心腸之人,看了看馬的情況,便讓靳淵停了下來。休息之時,甄念雙拿出那箬蕪給她的糕點:“喏。”


    靳淵隻是看了一眼:“不必。”


    看靳淵那臉上的神情,甄念雙白了一眼:“矯情。”


    吃了一些糕點,馬匹也吃了些青草,稍作休息後,兩人又起身趕路。


    又過了一個會兒,總算趕到軍營之地,士兵向甄常誠的帳篷外趕去,“報,三小姐以迴來了。”


    甄常誠顧不得還在商討謀略的各將士,快步出了帳篷,看到甄念雙安然無恙站在麵前,才稍稍安心。


    “父親。”


    “雙兒,你怎麽變成這番模樣?”甄常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認眼前的就是甄念雙,若不是這聲音,都以為是他人。


    “父親,雙兒出落的漂亮了,您不歡喜嘛?”


    除了甄常誠意外神色看她,軍中將士皆是大感意外,被甄念雙這容顏折服。


    光顧著甄念雙,都未注意到一旁的靳淵。


    “老臣失禮,未見得九千歲在旁。”甄常誠同眾將士參拜。


    “甄將軍不必多禮。”


    “父親,我有要事與你相商。”甄念雙想著快點將箬蕪的話說給甄常誠。


    討論片刻,甄常誠大喝一聲,“好!哈哈哈,如此我等就不再為兵戎相見發愁,都乃天子腳下的子民,真若是大動幹戈總歸不好,最後受傷的還是天下子民。”


    如此,甄常誠又想到,“可我方該派何人去與沐宛卿商討。”


    “父親,此事我最為清楚,還是我去吧。”


    “使不得,你受傷未愈,應是多休息才是,讓軍中其他人去便可。”甄常誠擔憂甄念雙的身子,便說。


    “父親,我……”


    甄念雙話還未說完,一直未說話的靳言便說,“甄將軍,讓雙兒無妨,軍中隻有她最為合適。”


    見靳淵幫腔甄念雙,甄常誠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點頭同意。


    “我去那邊,你跟過來做什麽。”甄念雙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轉頭看去,便看到靳淵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誰說我是跟你。”靳淵已越過甄念雙向前麵而去。


    白了一眼靳淵的背影,甄念雙飛身向禦河灣而去,先一步到了禦河灣那邊。


    迴身還衝著禦河灣那邊的靳淵挑眉嘚瑟了一把。


    剛過來,就被沐宛卿他們的兵將給團團圍住,“大膽賊人,竟然敢來此。”


    尤副將本就對他們看不順眼,他們又是鎮守於外圍的兵將,對他們自是不會向沐宛卿稟告便可殺之。


    “將此番人等就地正法。”尤副將命令一下,眾士兵揮起手中長矛衝了上來。


    隻是還未到跟前,靳淵中的那把佩劍便將揮在眾人之間,幾個動作就將那群人打翻在地上。


    尤副將向這邊看去,看到靳淵也跟著過來了。


    對靳淵的威名豈會不知道。


    “未說來意便動手,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靳淵輕啟薄唇。


    “私自闖入軍營陣地,即便是當了刺客給殺了,那也不會落人口實。”尤副將冷哼了一聲。


    甄念雙看到尤副將那嘴臉就想給其一巴掌。


    不過還是忍耐力下來,畢竟此處是他人的地界上,他們又人多勢眾,再次動手豈不是自討苦吃。


    “我要見你們宮主。”甄念雙生怕在同眼前這個尤副將迴懟下去,會大肆出手。


    “宮主不見任何人。”尤副將直接拒人千裏。


    “嗬,一個小副將就能決定義和之時,我怎麽不知副將有了這般權利。”


    “不虧是甄家的三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有膽有識。”


    聽得這話倒不像是在誇人,聽得如此別扭。


    見出現與身後的廖赧,尤副將不像剛剛那副神氣勁兒。


    廖赧走過尤副將身旁時,不悅的看其一眼,而後大喝一聲,“還不將兵器收起來。”


    眾將士將手中兵刃收起來,“廖將軍。”


    “不知兩位隻身前來,所謂何事?”廖赧出聲詢問。


    “廖將軍,我等與沐宮主有要事相商,還請廖將軍代為引薦。”甄念雙見這廖赧比那尤副將有腦子多了,說話自然也是客套許多。


    “這倒無妨,隻是你們手中的兵器,不可帶入內,還請見諒。”


    “見諒見諒。”甄念雙也不顧靳淵的神情,將他手上佩劍你把奪了過來,塞於廖赧懷中,“現在可否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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