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瑜感覺此事危機,便道:“黑狐,點齊親衛,隨我前去追擊,定不讓兗尾等人逃離!”


    蒙提爾達一聽,不放心韓瑜深入險境,趕緊說道:“都尉,還是讓我前去,我定然不讓兗尾帶兵逃走!”


    韓煥等人也跟著說道:“讓我等前去!定然帶迴兗尾等人頭顱!”


    韓瑜知道了兗尾的目的之後,反而沒了先前的惱怒,說道:“我且帶領都尉親騎先行,命令:蒙提爾達留下坐鎮部中,韓煥、韓胡集結麾下兵馬,隨後跟來!”


    韓瑜命令已下,眾人隻得聽令,卻見韓瑜喃喃地說道:“不過數月未曾亮出弓箭,便有人膽敢如此,欺我箭頭不鋒?且看我如何將兗尾之輩頭顱帶迴!”讓眾人皆感到韓瑜身上溢出了殺氣。


    數月未動,韓瑜腿傷已好,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畏畏縮縮地騎馬,而是與黑狐一行上百親衛一人雙馬直接奔馳而行。半夜之時,便到了兗尾先前的集結之地,此時,一人見韓瑜親衛大隊前來,迅速向前稟報到:“屬下見兗尾等人騎馬向前而去,便在此地等候!”說完用手指著兗尾前行的方向。


    黑狐認出是自己派出追蹤兗尾蹤跡之人,便問道:“另有四人現在何處?”


    “他們此時正在尾隨兗尾的大隊騎兵。”


    黑狐見狀問向韓瑜:“前方已是靈羽部,都侯我等進入其地是否要知會一聲?”


    “不必!兗尾等人,定然已經知會,我等隨後而已!”韓瑜說完便繼續打馬前行,上百親衛便進入了靈羽部之地。


    靈羽部駐地之中,其都侯朵爾嗣睡得正香,突然被屬下叫醒:“螻部有數百騎兵前來,欲要麵見都侯!”


    朵爾嗣瞬間便沒了睡意,螻部之人深夜數百騎兵前來,若不是見他,而是夜襲,後果便不堪設想,雖然靈羽部與螻部現在皆為氏巴東部屬下,但依舊不敢將其安危寄托在別人身上,立即起身問道:“他們現在何處?”


    “在兩裏之外,正在等候都侯前往。”


    待聽到其在兩裏之外,朵爾嗣才算是鬆了口氣,暗道:還好不是夜襲,於是說道:“召集部中軍馬,隨我前往!”


    兗尾帶領麾下的騎兵已經奔跑一日一夜,此時已經累困交加,在此地等候朵爾嗣期間,大部屬下已然鼾聲四起,睡了起來,連兗尾都已一臉困頓模樣。


    君山等人深知,幾人一旦離開螻部,韓瑜定然會派人追擊,此時在靈羽部駐地等候朵爾嗣許久還未見其來到,便著急地對兗尾問道:“我等直接離去便是,為何還要知會靈羽部朵爾嗣?”


    兗尾並未將其中原因告訴君山等人,便直接率部在此地等候,此時見君山等人一副著急模樣,說道:“我等身後有幾騎遠遠跟著,遣人過去便遁走,一旦不再驅趕,便又繼續跟來,如同跗骨之蛆。這幾人定是韓瑜派遣,若是我等徑直往前,困頓之下,韓瑜又有人領路,這般下來難保其不會追上我等,此處乃是靈羽部駐地,我身上有可汗密令,可令其替我等阻攔韓瑜等人。”


    兗尾剛剛說完,前方便露出一條火龍,見其方向乃是從靈羽部前來,君山見此便恭維到:“都侯果然算無遺策,那朵爾嗣已然前來,屆時我等便能放心前往祭天城了。”


    朵爾嗣並未弄清螻部騎兵前來何事,一路之上還在思索,遠遠見到兗尾,他隻是覺得麵熟,便喊道:“汝是螻部何人?半夜前來所為何事?”


    兗尾隻身前往朵爾嗣身前,其部下見此紛紛前來將朵爾嗣圍住,朵爾嗣見狀,喝到:“爾等這是為何?”


    其身邊一人迴道:“韓瑜那廝,騎射甚是厲害,先前西部勇士婁嶺與其比試,不過一息便中箭身死,我等此舉乃是保護都侯!”


    朵爾嗣一聽也是驚醒過來,他也不知韓瑜是否就在螻部騎兵之中,便沒有反駁,任由屬下將其團團圍住。


    兗尾見朵爾嗣被屬下圍住並不前來,從身上掏出一物,正是一枚令牌,舉起說道:“兗尾奉可汗之命來到此地,此乃可汗賜予我之令牌,可汗對朵爾嗣有令!”


    朵爾嗣頓感疑惑,方才屬下稟報乃是螻部騎兵,此時怎麽又變成了可汗對他有令,但又不敢怠慢,便對屬下說道:“你去將令牌取來與我,我看看其令牌真偽。”


    待令牌取迴之後,反複端詳知道是真,朵爾嗣喊道:“可汗有何命令予我?”


    兗尾知道令牌見效,便說道:“我等奉可汗之令,前往祭天城,螻部都侯韓瑜欲要阻止我等前往,可汗令朵爾嗣阻擋韓瑜,務必使我等無恙前往祭天城!”


    兗尾之言讓朵爾嗣一陣疑惑,完全不懂這命令所為何事,但見令牌是真,隻得應了下來。


    兗尾見朵爾嗣接令,便迅速返身,帶著部下離開,隻是一路之上,兗尾麾下的騎兵經過剛才歇息之後更是困頓,先後有數十人摔下馬去,導致速度大大減緩。君山見狀便說道:“此時部下已然不堪前行,馬匹也需要休息,若是強行前往可能適得其反,現有朵爾嗣為我等阻擋韓瑜,此時我等身後跟隨之人也不見蹤跡,不如歇息一番,好過繼續趕路。”


    兗尾方才也差點摔下馬去,幸虧旁人手快將其扶住,此時已然如此困倦,聽君山之言,心裏亦覺甚為有理,有靈羽部阻擋,自己便能好好歇息,便到:“在此處歇息,待天亮以後再出發!”


    命令一下,其屬下卻是沒有歡唿,直接下馬倒地而睡,連坐騎都不願去管。


    韓瑜一行一人雙馬行軍頗為快捷,黑狐挑選精兵為其親衛,皆是在行進之中能在馬上歇息之人,次日中午之時已行數百裏,到了靈羽部駐地附近。這時原本跟隨兗尾身後的四人前來稟報說道:“我等跟隨和眼尾一行到了這靈羽部駐地附近,便遭到了靈羽部驅趕,昨夜之後便沒了他們蹤跡。”


    韓瑜一聽便是明白,兗尾奉勞斯可汗密令帶兵迴到祭天城,勞斯可汗如此大張旗鼓,定然也會給靈羽部都侯命令,讓其阻擋自己追迴麾下騎兵,反讓韓瑜更加堅定要追迴其麾下數百騎兵,迅速對黑狐說道:“黑狐,兗尾一行數百騎兵昨夜經過,定然留下大量馬蹄之印,你速速遣人尋找!”


    韓瑜等人繼續前行不到片刻,便有靈羽部大隊騎兵在前方擋住。韓瑜定眼一看其不下一千,於是打馬向前喊道:“螻部韓瑜經過此地,貴部都侯朵爾嗣可在?”


    靈羽部上千人被韓瑜一喊,頓時亂了起來,尤以朵爾嗣附近為甚。朵爾嗣見部下聽聞韓瑜之名便亂了起來,瞬間惱怒地說道:“爾等竟是這般怕了韓瑜?”


    其部下紛紛說道:“韓瑜乃是我東部第一勇士,箭術絕倫,無有出其右者,我等擔憂都侯安危,才將都侯圍在當中,還請都侯息怒!”


    見屬下如此,朵爾嗣內心也擔憂韓瑜一言不合便朝他射箭,於是默認了部下之舉。


    韓瑜見靈羽部有些騷亂,卻未有人前出迴答自己,便繼續喊道:“螻部韓瑜經過此地,若是貴部都侯不在,我便不打擾貴部了!”說完便要打馬繞行。


    這時一人突然打馬前去,奔向韓瑜喊道:“我乃是靈羽部雄隼,螻部來我駐地,豈是想走便走?”雄隼見韓瑜一報其名,靈羽部便亂了起來,心裏很是不服,本來以他之勇,自覺不能敵得韓瑜,但是其嫉妒韓瑜聲名如斯,便想要在此地斬殺韓瑜借以揚名。


    韓瑜聽到之後,迴頭答道:“汝欲如何,想強留不成?”


    “正是,我代我部都侯,留你在此!”雄隼邊說向前奔向韓瑜。


    靈羽部之人見雄隼上前,頓時失聲起來,雖然其是靈羽部勇士,卻不見得能留下韓瑜,出於好奇,又想看看韓瑜如何贏得雄隼,是否如同傳聞那般厲害。


    韓瑜部下親衛見雄隼前來,便欲上前阻擋,韓瑜卻示意他們按下不動。韓瑜見雄隼前來,便想開弓,但是轉念一想,以箭射之不如直接在馬上將其斬落來的震撼,自己帶來之人不過百餘騎,而靈羽部阻攔之人卻有上千,若是直接斬落此人,定然讓其士氣大跌,屆時定然不敢再次阻攔,於是放下弓箭抽出長刀。


    長刀相抗之後,兩騎錯過,韓瑜覺得手上發麻,覺得雄隼力大,自覺難以短時取勝,便想了一個方法,徑直騎馬前走。


    雄隼奔來之際,見韓瑜並未使用弓箭,已然大喜,方才與韓瑜長刀相接,發現韓瑜不如自己這般力大,瞬時覺得取勝之望大增,此時見韓瑜不再迴頭,以為韓瑜露怯,欲要再使用弓箭,便迅速掉頭追去,想要拉近距離讓韓瑜無法使得弓箭。眼見愈來愈近,韓瑜之馬始終不曾提速,心裏暗喜,奔馳著從韓瑜左側將長刀朝韓瑜脖頸之處砍去。


    韓瑜見雄隼追來,便知道其已經上當,控製坐騎不再加速,暗暗瞟向雄隼長刀所來之處,待見其長刀朝自己脖頸而來,瞬時弓下身軀,迴頭朝雄隼奮力一刺,一股大力傳來,雄隼便被韓瑜刺穿。雄隼連同韓瑜長刀一起滾落馬下,雄隼長刀亦從韓瑜頭上揮過,掉落在地。


    韓瑜這迴馬一刀將一旁觀看的螻部親衛看的熱血沸騰,而靈羽部眾人卻是被嚇得不輕,雄隼之勇在靈羽部甚是有名,韓瑜未曾使用最為擅長的弓箭,兩個迴合便將其斬落下馬,更是坐實了韓瑜東部第一勇士之名,一時間靈羽部又顯騷亂起來。


    韓瑜下馬從雄隼身上拔出長刀,將其頭顱斬下,左手提著便重新上馬,奔到靈羽部五十步之處,將頭顱仍在地上,說道:“還有何人欲要阻擋於我?”


    韓瑜打馬向前再走了幾步,靈羽部便有人驅馬後退幾步想要拉開距離,一時之間讓靈羽部中更顯混亂。


    朵爾嗣見韓瑜如入無人之境,讓身為都侯的他頓感顏麵盡失,怒朝韓瑜喊道:“韓瑜,我今有千人,而爾不過百人,你今日若是退去便罷,若是想要從此處經過,萬萬不能!”


    韓瑜見喊話之人隱隱便是朵爾嗣,見其帽尖隱隱露出,隨手便是一箭射去。朵爾嗣見韓瑜不迴話,覺得韓瑜露怯,心裏暗暗高興,待遇要再講,卻是一箭將其氈帽射下,箭支去勢不減,連同氈帽插入其身後一人的脖頸之上,其部下見狀,趕緊護衛朵爾嗣轉身離去。其部下見朵爾嗣離去,也紛紛跟隨,一時之間,便如同驚鳥一般,紛紛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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