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琰和慕容翰大概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容後,付錢離開了茶攤。


    “楚兄,你說西涼內南越的奴隸,是怎麽一迴事兒?”慕容翰捏著下巴苦思,百思不得其解。


    兩國如今還是兄弟往來之邦,境內有對方國家的奴隸,這事兒一聽,準讓另一方覺得氣惱。


    “也許這事兒跟西北境官員有聯係。”楚景琰眉頭深鎖,聯係這幾日以來查探到的蛛絲馬跡,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


    西北境官員手裏好歹有兩萬餘兵力,如若不是他們縱容,西涼的人哪裏敢將南越的百姓抓去當奴隸?就算抵擋不住,真要鬧起來,朝廷那邊一定會知道的。


    可事實卻是,朝廷上沒有聽到半點兒動靜,消息被壓得死死的。能壓下消息的人,除了西北境的官員之外,還有有誰?


    “西北境的官員?真是好大的膽子!”慕容翰一聽到南越百姓給西涼做了奴隸,氣都不打一處出,憤憤不平!


    說道這兒,慕容翰又想起來一件事:“你說,咱都在西北境待幾天了,也來西涼境內有幾個時辰了。怎麽連楚良善的影子都沒瞧見?他不會真是過來遊玩,而非辦正經事的吧?”


    說實話,楚良善有本事蠱惑皇帝,同意他懈怠職務,四處遊玩耍歡。若不是朝堂上某些老臣根深蒂固,拉攏了十幾年幾十年的黨派感情在,楚良善還真有可能直接一躍成為朝中最有權勢的文臣。


    這個人狡猾奸詐,可怕得很,偏偏皇帝很信任他,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值得一提的是,皇帝自從身邊有了楚良善以後,還變得更加精明起來了,處理事務也更加穩妥適當。


    這讓朝中很多想上書參楚良善一本的人,不敢開口。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哈。”慕容翰自問自答,連那些老臣都猜不透看不清楚良善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哪裏看得出來。


    上次匆匆一別,慕容翰隻覺得楚良善對著他二人揚起的笑容,泛著絲絲刺骨的寒涼,滲進了他們二人的骨子裏。現在一迴想起來,頓時犯上心悸,心髒還被風吹了一道似的,拔涼拔涼。


    這個人連看人的眼神都帶著殺傷力,偏偏名字裏帶有良善二字,不知道是他父母看不透,還是他自己看不開。事到如今,還頂著這個俗氣透頂,完全不配他這個人的名字。


    賤名好生養?


    “我們去首領府附近打聽打聽消息吧,看一看,這首領到底是怎麽收了一批我們南越的百姓當奴隸的!”楚景琰話說完就往前走,完全不給身邊的人反應的機會。


    他的腿原本就長,一跨一大步,不一會兒就到了慕容翰必須得跑才能跟上的距離。


    “欸,我說楚兄,你能不能走慢一點,生怕我追上啊?!”慕容翰認命去追,嘴裏邊不滿地哼哼,“楚兄,咱兩為什麽就不能跟楚良善和方旻一般相處和諧,共進退呢?再不濟,也得有點默契,能夠配合彼此,互惠共利啊。”


    楚景琰的肩膀,被身後叨叨個不停的家夥一拍搭上,他瞄了一眼肩膀上的手,又看著身邊不住喘氣的家夥,問:“方旻能什麽都聽楚良善的,你能嗎?”


    說這話的楚景琰眼中,好像冒著寒光,看的慕容翰眼皮一抖。他問:“就不能你什麽都聽我的?”


    “不可能!”楚景琰罕見的扯了一下嘴角,嘲諷意味頗濃。


    慕容翰不住的翻白眼,心想這默契怕是一輩子也沒有了,他倆加起來也一輩子都鬥不過楚良善和方旻了。


    “罷了,不能就不能,咱……各自為營吧。”慕容翰泄了氣了,這輩子都隻能眼巴巴的羨慕楚良善和方旻的友誼了,而他永遠不可能擁有。


    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


    楚嘉音睡了一天一夜,可算是睡夠了。她睜開眼沒見到楚良善,倒是見到了那個首領,便費力的爬了起來。


    昨天還是什麽時候還能跟楚良善耍嘴皮子的她,今天一起來,居然嗓子啞了。一發聲音,就有粗糙東西磨過喉嚨的異樣感,十分的不舒服!


    首領坐在楚良善坐過的凳子上,準備了一桌好菜,似乎是要等著楚嘉音醒過來,然後款待楚嘉音的。他笑容滿麵,還挺有待客之道。


    隻是楚嘉音現下看見這張臉,腦海中隻有許多不美好的迴憶。


    “首領過來,有什麽事兒嗎?”楚嘉音覺得自己不能一開始就問他放走那些奴隸了沒,因為她需要緩緩,要是聽到對方說沒有,自己氣得咳嗽起來,這喉嚨得炸開了。


    首領笑眯眯的說::“我以為姑娘有話要問我的,現在居然能這般淡定。你不想問問我,那些奴隸如何了?”


    一針見血,楚嘉音也不想拐彎抹角了,直接說破:“你既然都知道我想知道什麽了,不如直接說明白了。省得我還要去問,多不好!”


    “我放人了。”首領很坦然,不像是在騙人,“我很佩服姑娘你。”


    楚嘉音不說話,對方的佩服二字,好像有爭議。他明顯沒將話說完,故意留著一嘴巴,等著楚嘉音上當自取其辱。


    楚嘉音才不上當,開門見山的問他:“你還有什麽想說的,v不如直接一口氣說完吧。不想佩服我,就別再提到我的時候,再提到佩服這兩個字。”


    首領聞言,拍手鼓掌,十分佩服,這次是真佩服楚嘉音本人了。


    “我方才想說,我佩服你有一個這麽好的哥哥,他一同我說話,我想反悔都不行。”首領說道,陰陽怪氣的,聽著讓人作嘔。


    楚嘉音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她揪著床帳的一角,用揉捏床帳來保持冷靜。現在的她,一旦氣急起來,總要不舒服的。


    “不過我覺得你也算是個人物,用你們南越那邊文縐縐的話來說,就是巾幗不讓須眉。”首領說著,將一根類似於竹片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麵前比劃,讓楚嘉音瞧見。


    他接著說:“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猛虎倒下被收屍,首領特地親自去驗看屍體了。他在台上看的時候便覺得不太對勁兒,驗看屍體後,才知道猜測為實。猛虎根本不是楚嘉音弄死了,弄死它的,是這根類似扇骨的東西。


    而正巧,楚良善這帶著扇子,時常要開扇扇風的人,居然在大熱天的時候,不動這扇子。不動也就罷了,還偏偏跟首領府上的人借了扇子,這是什麽癖好?


    首領猜測,大概是他身上那把扇子的扇骨少了一根,打開也打開不了了吧?


    楚嘉音隨意的瞄了一眼,想也不想就說:“竹片啊!”


    這普通不過的東西,到底有什麽稀奇的,值得這位人物大老遠跑過來,比劃給她看?莫非暗藏玄機,想到這兒,楚嘉音不由地多瞧了幾眼,沒看出什麽特別的。


    她沒想過楚良善是用什麽東西救下她的,她隻覺得,可能是什麽毒物之類。可仔細一想,毒物哪敢使得猛虎脖子血液翻滾?


    而正巧,這首領手上這竹片,十分像兇器,還染了血,並特地被帶過來給她看。竹片,楚嘉音仔細一想,楚良善身上的東西中,貌似折扇上就有這東西。


    “這是扇骨?”楚嘉音重新給了答複。


    首領扯動嘴皮子一笑,冷哼:“原來你認識啊。”


    “等等,你剛剛說我哥?你知道我和楚良善的關係?”楚嘉音麵色濃重,她不知道這身份,對他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他自己告訴我的,我原本還想反悔,將你關押起來。你這麽厲害,日後放出來再鬥一次,也是一番好風景。我的獸寵可多了,那天死掉那一隻,隻不過是不值一提的罷了。”首領突然起身,負手而立,帶著幾分驕傲。


    “隻可惜,你是楚公子的妹妹,我打不了你的主意。”首領露出幾分失望的表情。


    楚嘉音內心複雜,想起楚良善這個人就五味雜陳,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鹹的的都有味兒。這家夥到底安的什麽心?


    楚嘉音又想到一件事,忙去問:“你跟他認識,還是怕他背後……”


    說道這兒,楚嘉音又趕忙閉嘴了,她是不太喜歡楚良善。可總不能再這個節骨眼上,暴露楚良善的身份害了他啊。他們現在可是一條藤上的螞蚱呢!


    “他背後什麽?”首領跳起眉頭。


    這讓楚嘉音有了一絲猜測和防備,連忙掩蓋:“沒什麽。我隻是想知道,我哥說的話就那麽值錢?他一說,你就不找我麻煩了?”


    “哼!我怎麽覺得,你和你哥並不是很熟啊。”首領眼中露出了一絲精光。


    楚嘉音與他對視一瞬,忽然心虛,不敢再看,生怕暴露了什麽。可心中又有了其他想法,便琢磨著:楚良善是不是有很多她不清楚的故事,在瞞著她呢?


    從別人嘴裏聽說的楚良善,跟她認識的楚良善,相差好遠好遠。什麽時候,這家夥也成了一根能叱吒風雲的人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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