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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拽著肖賢往那裏走去,憑借著熹微的光,她看到地板上有一塊完整的平安扣模樣的玉佩。


    白色衣角再次閃過,肖賢立刻道:“跟上去看看。”


    慕紫蘇將玉佩拾起,跟著肖賢他們一起向前方走去。


    沒多久,便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銅門。


    司命迴身一腳便將銅門踹開,慕紫蘇驚唿道:“阿芙!!”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血池,散發著腐爛的血腥味,上麵漂浮著許多斷肢。而阿芙,就被捆綁在血池的後方。她的身上滿是血痕,潔白的衣服殘破不堪,唇瓣幹裂,臉色慘白無比,長長的墨發淩亂的披散著,上麵也黏著鮮血。


    阿芙似乎聽到了顧修緣等人的唿喚,緩緩睜開雙眼,“你們是……何人……”


    “阿芙!我是司命,他是顧長老!還有慕掌門,肖先生也來了!!我們帶你迴去!”


    阿芙當時看到他們幾人的裝扮時,是無比錯愕的。


    司命和顧修緣對視一眼,手忙腳亂的卸掉了頭上迤邐繁重的發簪,長發散落,二人的樣子狼狽極了,顧修緣抹了一把臉上厚重的胭脂水粉,顫聲道:“阿芙,是我。”


    阿芙愣了愣,忽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依舊如銀玲般動聽,笑著笑著,血淚便滑落了下來。


    那時,顧修緣也顧不得什麽顏麵了,滿眼淚水的凝望著她,也笑道:“你看,我們為了來找你,都成什麽樣子了,你還有閑心笑話我們。”


    “你們……不該來,九重春色身上有控製我的牽魂線,無論我走到哪裏……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你們……走吧……我不是人類,迴到長生宮,隻會拖累你們!”


    “一個小小的牽魂線還難得住本掌門嗎!說到拖累,難不成你還能比魔尊這個麻煩更大?”


    肖賢歎息,“你扯上我做什麽。我是你的麻煩麽,真讓人寒心。”


    她笑罵道:“是我最寶貝的大麻煩,行了吧。”


    “行,娘子說的當然行。”


    司命飛身掠上,徒手扯開了她身上的鐵鎖,將她橫抱起來,落在地上,顧修緣將隨身攜帶的九曲靈參丹揉碎了,一點點喂給她,她艱難的吞咽下去,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慕紫蘇急急跑過去,她剛抓住阿芙的手,便聽到阿芙痛苦的呻吟聲。她嚇得趕忙鬆開了她,打量著她的身體,才發現她已然體無完膚,她雙手顫抖著不敢碰她,撥開黏在她臉龐上染血的發絲,柔聲嗔怪道:“你又亂跑,還自作主張,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等迴了家,我、我就要把你種的向日葵都吃掉!”


    肖賢道:“那向日葵是我種的,阿芙種的是韭菜花,無妨,反正你胃口大,一起吃了就是了。”


    慕紫蘇白了他一眼。


    阿芙聽到二人吵嘴,隻覺莫名的心安,又滿心感動,她淚眼朦朧的道:“對不起……”她吃力的抬起染滿血的手,緊緊抓住慕紫蘇的衣袂,艱難的開口道:“紫蘇姐,求你,帶我……帶我迴家……”


    慕紫蘇怕弄痛了她,隻輕輕攏著她的手,鼻子一酸道:“放心,我們這就迴去!”


    顧修緣道:“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出去與君遷子匯合,離開鬼域!”


    話音剛落,四周轟隆隆作響,方才被司命踹開的大門緊緊關閉。司命上前,匯聚所有元氣,一道掌風唿嘯,卻突然反彈迴來。肖賢一個箭步躍上,一手接住司命,左手信手一揉,化解了反射迴來的元氣。


    隨後,肖賢手持劍指,腕子一抖,打到青銅大門的元氣再次反彈迴來。


    說時遲那時快,肖賢推開司命,接住了自己的元氣,用太極印再次化解。


    肖賢道:“不行,不能用元氣打開。上麵覆著一層雄渾的內力,即是我的元氣都無法攻破。”


    慕紫蘇驚愕道:“怎會如此……”


    這時,大門外傳來了君遷子的喊聲,他的聲音因為恐懼都變得顫抖起來,“阿公,婆婆,你們在裏麵嗎!”


    慕紫蘇趕忙貼著青銅大門道:“君遷子!這裏的門關上了我們出不去!”


    外麵傳來君遷子用力推門的聲音。


    “你別費勁了,你那小身子骨當心骨折!”


    青銅大門紋絲不動,君遷子已氣喘籲籲,道:“我記得大殿裏有一條密道,通向另一處入口,你們別急,我現在就從密道進入,接應你們!”


    “好!你小心點,別讓玉無香發現!”


    一聽到玉無香的名字,君遷子本就怕黑,現在覺得更恐怖了,好像母親就在某個他看不到的黑暗角落裏盯著自己,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眼淚刷刷的流.


    “我、我會小心……”


    說罷,君遷子抹了一把眼淚,咬緊牙關,鼓起勇氣向黑暗裏走去。


    聽到他淩亂的腳步聲遠去,肖賢道:“這孩子定是嚇壞了。苦了他了,為咱們受這麽大罪。方才我還看他手背上滿是傷痕,看來這次玉無香是氣昏了,下了如此狠手。”


    慕紫蘇道:“所以他啥時候能嫁來長生宮嘛。”


    “……”


    慕紫蘇將阿芙放在司命的背上,一起查探密道。


    她憑借肖賢手中的元氣緩慢用手摸索著牆壁,忽然,她覺得腳下被什麽絆到了。


    “當心。”


    她彎腰定睛一看,靠在牆邊的竟然是一具完整的屍骨,脖子上戴著紅繩,慕紫蘇忽然想起什麽,在身上尋找著方才見到的平安扣,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了!


    肖賢蹲下來打量著屍骨道:“或許就是他的殘魂,帶咱們來到此處。是個不過七八歲的小姑娘。”


    慕紫蘇驚訝的看向她,“她是在……幫咱們?”


    血池裏的腥臭味越發的濃鬱了,她不由自主望向血池,喃喃道:“不知為何,我覺著裏麵的力量……好熟悉。”


    她似乎被什麽牽引,直直的走過去,肖賢拉住了她的手,她才迴過神來。


    “饕饕,你沒事吧。”


    她神情恍惚的搖了搖頭。


    司命道:“我曾聽聞鬼域在百年前,有一位邪神降臨,傳授他們秘法,能將人類製成戰無不勝的武器。”


    慕紫蘇道:“這麽說,阿芙也是其中之一?”


    顧修緣忽然道:“你們瞧。”


    慕紫蘇尋著他的亮光走過去,抬起頭,赫然看到一副奇怪的壁畫。上麵一個蛇身女子,抽出她骨血,製造出人類。


    顧修緣雙眼微眯,“這是上古傳說中的天神造人之圖。”


    慕紫蘇將臉貼在牆上,半眯著一隻眼睛看了半晌,道:“這裏可以揭開。”


    她屏住唿吸小心翼翼的剝落薄如蟬翼的畫卷,下麵赫然又出現了用極細的工筆勾勒出一幅詭異的圖畫。


    上麵所繪著的是一雙血瞳,周圍一片漆黑,一雙手懸在空中,手掌上連接著絲線,絲線另一頭牽引著許許多多的人類,像是提線木偶般以極其扭曲的姿態吊在半空。


    司命道:“有人根據天神造人之術,創造了這種邪術。”


    慕紫蘇聽到司命懷裏的阿芙道:“羅睺……創造我們的人,名為羅睺……他、他原是八部眾之一的阿修羅王,他觸怒諸神,違反天規,淪為罪神,來到這裏,用他身上的骨血,創造出我們,延續他體內的力量……向人類和八部眾複仇……”


    肖賢驚訝無比,原來當年羅睺被八部眾毀掉神骨,隻剩下一魂一魄的他,逃到了鬼域……


    羅睺?慕紫蘇也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眾所周知,八部眾為‘天帝’、‘龍帝’。‘緊那羅’、‘夜叉’、‘乾達婆’、‘阿修羅王’、‘摩唿羅伽’。


    阿修羅王被譽為戰神,是修士最常拜的天神。傳說他端正美貌,生性嗜殺,戰無不勝,可吞天食地,唿嘯如雷,覆蓋日月之光。其族中阿修羅眾亦如此。


    經典中對這位隕落的罪神隻有寥寥數筆的記載,是為初代阿修羅王,其力量在七位上神中為最強,卻因觸犯天規被抽走神骨,永墮地獄,受種種業報之苦。


    而且——這位阿修羅王,生而為魔。擁有最強大且純正的魔氣,善惡難分。


    慕紫蘇曾經的那副身軀裏流著的血脈,正是阿修羅族的鮮血,而且是羅睺用他最純正的骨血創造出的天人!是羅睺最得意的作品!


    她是八部眾的後代!


    肖賢隱隱覺得心口傳來絲絲痛感,他從心底升騰出一種莫名的不詳的預感。


    當年另外七位上神因為忌憚羅睺的力量,便用通婚的方法將其血脈慢慢削弱,羅睺早就有反叛之心,便暗中利用秘法,用自己的骨血,延續他強大的力量,毀滅另外七位上神極其部眾。慕紫蘇降臨於世的目的,就是如此。


    可他一直沒有成功。


    直到他聽聞,太初之血。


    羅睺去凡間四處尋覓,聽說一劍獨秀的傳聞,他便認定太初之血就在肖賢身上。


    雖然肖賢一直也在探究自己身上的血脈是從何而來,但一直沒有收獲,隻是他在道門的師叔好了仙人,告訴了他八個字‘不舍眾生,乘願再來’。


    好了仙人說他前世有一心願未了,是來了一段緣的。可這緣是福是難,僅憑他一念之差。


    想來,他用他的血養育了那個曾激發他太初之血力量,救他於深淵中的少女,也是業力機緣。


    八部眾的秘密,肖賢知道一些,可事到如今,他不希望慕紫蘇再卷入其中。


    慕紫蘇問向肖賢:“我聽說你們道門有超度陰靈的方法,這裏的冤魂這麽多,我們讓他們解脫了吧。”


    肖賢思忖半晌,而後用卻邪劍割破自己的手指,他一躍到血池旁,以劍做筆,在空氣裏畫了一道符咒,淡藍色的符印一明一滅,風將他的白發吹得翻飛,他道:“饕饕,將你的摩尼珠放入池水中。”


    慕紫蘇了然,從懷中拿出摩尼珠,她屏住唿吸,手心裏的摩尼珠滾落,沉入血池。


    一時間光芒大亮,無數道黑霧從池底中流竄而出,伴隨著淒慘的嘶鳴聲,血水翻卷,慢慢變得清澈,那些黑霧也化成星芒,漸漸散落。


    四周一片闃靜,慕紫蘇注意到幹涸的池底裏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光,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枚完整的平安扣!就是方才她撿到的那枚。


    她伸手將它撈起來,然後走到那具屍骨麵前蹲下來,幫她戴上,溫柔的道:“這一定對你來講很重要吧?我猜是你母親給你的?既然找到了,就迴家吧。”


    突然間——


    她耳畔傳來了稚嫩的朗朗讀書聲。


    “博學而篤誌,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聲音很快便消散了,就在慕紫蘇愣神時,翡翠平安扣上閃過一點微光,然後,漆黑的大殿內響起了一個聲音。


    “羅睺。”


    顧修緣仔細聆聽,冷汗淋淋的沉聲道:“這個聲音是——天香君!”


    慕紫蘇道:“難道這是她的記憶?為何天香君會在這裏!?”


    “噓,別說話。”


    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沙漏,裏麵潔白無瑕的沙粒永不停歇般的迅速滑落著,上麵堆積的沙漏隻剩下很小的一部分了。


    羅睺道:“汝之所見,即為神明的選擇。三災八難,三千年一輪迴,如今隻剩下一百五十年的時間了。”


    天香君說:“你的方法太過殘忍。收手吧。你應當知曉用此法的後果,天人共棄,墮落為魔,死生不入六道,神魂俱滅!不可一世的阿修羅王,甘願丟棄尊嚴,淪落至此?”


    “我神骨被毀,已經沒有多少時日,我必須在這裏延續我的生命!唯有如此才能對抗八部眾!你這副樣子,以為能像蓬萊一樣救世麽?這世上根本沒有飛升!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選一條死路!”


    “一定還有法子!”


    羅睺冷笑。


    天香君說:“當時,你分明有機會使用那個孩子去殺八部眾,你為何到最後一刻卻放棄了,毀了控製她的牽魂線?”


    羅睺厲聲道:“住口!”


    天香君執意道:“因為她有了身孕?你不舍得看著她同你一起赴死?可她生命唯一的意義便是繼承並延續戰神阿修羅王最純正的血脈和力量,毀滅諸神,重新製定規則。啟動她,你至少有八分的把握,可你還是選擇了孤軍而戰,告訴我,為何!?”


    羅睺轉身道:“你無須——!”


    天香君打斷了他,“她和這些孩子有何分別!他們——都是無辜的,不該卷入其中!”


    緊接著傳來了羅睺沉痛的怒吼聲,“他們殺了她!他們、殺了她!”


    慕紫蘇感受到了他的憤怒,不禁心神一震。


    八部眾殺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阿修羅王,心底也有牽掛的人麽?


    天香君聲音平靜道:“因此,你即便犧牲所有人的性命,將所有人拉入這場萬劫不複的爭鬥,而後替她複仇才善罷甘休?”


    “她死時之痛,吾必要諸神來償!”


    天香君沉默了許久才道:“你須同我合力,方能對抗此次天災,以償還我對師尊和道門的虧欠與罪孽。”


    “憑你?一介凡胎?你走吧。我們從此分道揚鑣,兩不相幹。你行你的凡間道,我修我的無量魔,希望這一次見麵,不是最後一次。”


    巨大的沙漏和聲音一同消失了。


    羅睺一直以為是諸神殺了慕紫蘇,但隻有肖賢知道,慕紫蘇是被阿修羅族人背叛。羅睺秘密敗露,也是因為有人嫉妒慕紫蘇的力量而向眾神告密。


    羅睺的天眼早已有預感,慕紫蘇得知一切後,試圖逃離天界,卻被族人蠱惑,他們央求她留下,同他們一起對抗上神,沒了她,阿修羅族都會死。


    他們忌憚她的力量,也渴望擁有她的力量。


    “隻需你三分的元氣,渡給我們,我們就能救出主上,毀滅諸神!!”


    那時她絲毫沒有看到他們哀求的眼神裏的貪婪,她毫無防備的,卸下了護體元氣。


    這時,一道冰冷的元氣,貫穿了她的身軀。


    她用大量的元氣護住肚子裏的九齡,且戰且退,卻根本抵不住數千名修羅眾的圍攻。


    肖賢一直都後悔,倘若他沒去人界,紫蘇不會死,她的琵琶骨不會被抽走,九齡也不會死。殊不知,地界裏暴動的魔獸,也是阿修羅部眾為引開他設下的局。


    他悲憤至極,吸食數萬魔修的鮮血元氣入了魔道,那時他體內的魔氣和正氣對峙,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卻不及失去妻兒萬分之一的痛楚。


    肖賢所殺的,就是阿修羅部眾。


    他們每一個人嘴角沾染的血漬,都是他妻兒的鮮血!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一片闃靜。直到眾人聽到慕紫蘇在黑暗裏顫抖的聲音。


    “那個沙漏……我在長生十二宮裏,也見過……”


    司命道:“我曾在北堂家的暗室中看到過有關天災的記載,確切的說,是光明王現世時的記載。光明王現世之前,九州天空中也出現了沙漏,眾生皆來觀看,白沙傾瀉,數百日不止,而無其他異象,無人知曉此為何物。直至最後一粒沙落下,光明王乘劫而來,此時九州化為地獄,此獄眾生寒苦已達極致……後人說,天災三千年一輪迴,是人類妄想長生,飛升成仙的貪欲過多,乃至共業所生,是天神降下對人類的懲罰,是人類的自作業,生生不息……”


    顧修緣震驚不已道:“近日天象異常,莫非和天災有關?!”


    司命的聲音在慕紫蘇耳畔逐漸變得嘈雜。


    肖賢輕輕笑了下,道:“饕饕,你可知,當年指引我複活你的人,就是天香君。”


    聞言,無數個畫麵在她眼前如走馬燈一般輪轉不息,如同緩慢流淌的泥沙,深埋於其中的晶石終於顯現而出。


    藏在畫卷裏的蝴蝶,被仙人帶走入仙宮的病弱少年,留下坐忘論的白止,從稻草人裏走出的天香君,還有隱藏在黑暗裏的長生十二宮……以及裏麵隱藏著曆史真相的壁畫。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天香君在三千年前因為一念之差鑄成大錯,之後光明王降世,生靈塗炭。他眼睜睜看著蓬萊道祖身化劫灰,愧疚不已。他為了贖罪,想和羅睺聯手對抗下一輪的天災。


    可他隻是凡人,無法對抗天災,也勸不動羅睺。他選擇了和羅睺不同的道路,留下長生宮,讓有緣人飛升,摧毀天災。


    之後,他為延續生命,用道門分離魂魄的古法,將自己的魂魄藏在劉長生的稻草人裏。一百年前,他指引肖賢複活慕紫蘇。


    直到慕紫蘇再次迴到塵世,踏上尋仙之路,來到長生宮,他藏在稻草人裏的一魂一魄也終於完成了他的使命。


    而他唯一的目的——便是讓慕紫蘇飛升,對抗天災!


    “姑娘,我看你眉分九聚,骨骼清奇,考慮一下修仙嗎?”


    慕紫蘇腦海中忽然映出了那白衣勝雪的道君,笑意輕佻,花裏胡哨的道袍總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啊,時間這麽快就到了嗎?”天香君無奈笑道,“我還想多和你們玩會的。”


    “你……不是人嗎?”


    “我是神仙啊。”


    “我捏著鼻子信了。”


    慕紫蘇看著清澈的光華逐漸穿過他的笑顏,道:“你不去和他們道個別嗎?你的小長生會很難過的。”


    “宿願未盡再聚首,因果了結莫強求。”】


    彼時,她一直以為天香君是神仙,是迴到天上去了,卻不曾想到,他是用了道門古法分離魂魄之術,終是不堪重負,最後的一魂一魄也消散了……


    她還以為,有朝一日若她能飛升,還能再見到他呢。


    那個時候,劉長生是否早就有預感呢?


    她不得而知。


    她想起世人對他的評價,一個四處販賣他所謂的修仙秘籍,經常被視為騙子亂棍打跑的江湖術士。之後,天香君被修士們口誅筆伐,長生宮也因此一落千丈,淪為笑柄。


    現在想想,確實好笑。或許他本人聽了,也覺得好笑。


    她感歎道:“怪不得啊……”


    顧修緣問道:“什麽?”


    她目光遙遠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夫君總犯糊塗,天香君見到他如故人般噓寒問暖,那時我們還以為天香君是逗他玩。原來你們,早就認得。”


    肖賢唇邊的笑意如清茶一般苦澀,“他的小名……確實是二丫。”


    慕紫蘇道:“修仙阻礙,十魔九難。長生不死,霞舉飛升,談何容易……”


    肖賢道:“想要在天災之前修成十二宮,確實不易。”他執起她的手,“況且,我也不能讓你走蓬萊道祖的老路。”


    蓬萊道祖當年和大光明王同歸於盡,他況且如此,何況慕紫蘇呢。


    慕紫蘇也表示同意,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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