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眼鏡兒,許二茂接過輪椅,推著人走到中院。


    他們去得比較晚,但因為都有身份,鄰居們很自然地讓開一條道兒。


    三人走到人前,傻柱朝他們招招手:“這邊兒!”


    許二茂手腕一轉,坐到了傻柱旁邊。


    前麵的四方桌,三位大爺已經就位。


    這次沒有許大茂摻和,許二茂還真有點好奇劉海中和閻埠貴怎麽讓易中海下台。


    沉默片刻,依舊是二大爺先開口,一陣恭維過後,最終落到政治覺悟上。


    要麽一大爺帶領大家挨家挨戶檢查,要麽退位讓賢,讓有能力的人代替。


    其中又提到一大爺對賈家冷漠,不能公平公正地處理四合院問題。


    許二茂聽著奇怪,之前他們嫌易中海偏向賈家,現在易中海不管了又怪。


    做人還真難呢。


    眼裏閃過幸災樂禍,許二茂認真看熱鬧。


    最終結果與劇情相同,易中海自願卸下一大爺的重任,將權利交給劉海中和閻埠貴。


    隻是居委會早規定過,一個院兒裏必須有三位大爺,現在少一位,總得找個補上。


    這次沒有許大茂,不知怎麽迴事,那兩人竟跟商量好似的,直直望向許二茂。


    “小許醫生啊,”劉海中提高聲音,胖胖的臉上帶著不知真假的笑,“你是咱院兒有本事的人,底子也幹淨,要不你來當這個.......大爺?”


    隨著他的話,眾位鄰居紛紛扭頭看向許二茂。


    傻柱嘿嘿一笑,不知道恭喜還是幸災樂禍。


    許二茂白了他一眼,哪怕沒有賈張氏那個刺頭,四合院那麽多口子,他也沒時間管啊。


    當即對劉海中搖頭:“二大爺您也知道,我現在忙得跟什麽似的,原本上一天班休息一天,現在得天天去廠裏,實在沒精力來管院兒裏的事,您找別人吧!”


    “這......”劉海中沒想到許二茂會拒絕,迴頭瞅了眼閻埠貴,又把視線放在了小程身上。


    小程是警察,更能辦好院兒裏事。


    以後肯定能用得上。


    他眼睛一轉,開口道:“小程民警,你......”


    “小程才在院兒裏住了多久啊!”


    劉海中話還沒說完,就被許二茂打斷。


    他瞧了眼呆呆的小程,笑道:“他不僅住進來的時間短,也不知道啥時候搬出去,實在不能勝任‘大爺’職責。”


    “啊,對!”許二茂話音剛落,小程可算反應過來了,連連點頭,“我到現在連鄰居都沒認全,實在不適合!”


    隨著他的拒絕,劉海中和閻埠貴是真的開始發愁了。


    最終,又看向傻柱。


    傻柱樂嗬嗬與其對視,就等著人家問,哪成想劉海中直接歎了口氣,扭頭迴到四方桌前。


    “誒許二茂,他什麽意思啊!”傻柱急了。


    站起身走到僅剩的兩位大爺跟前,一臉不服:“你們怎麽不問我!”


    傻柱個子高,又一臉兇相,戰鬥力更是四合院出了名的。


    劉海中抖了抖,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求救般望向閻埠貴。


    閻埠貴也不想惹這個煞神,好在腦子活泛,很快解釋道:“傻柱,你不是咱們院兒的會計嗎,之前從賈家拿走的錢都在你那裏,一人不能身兼數職,”


    他直指許二茂:“小許醫生說的!”


    “對對對,”劉海中跟著點頭。


    傻柱狐疑地看向許二茂。


    許二茂哪能想到幾個月前說出去的話,能擊中傻柱。


    他嗬嗬一笑,硬著頭皮說道:“確實是......管權的不管錢,管錢的不管權啊!”


    好在傻柱也就是一問,易中海主動卸職,許二茂和小程又都拒絕當大爺時,他就知道這不是啥好差事。


    質問二大爺也不過因為他問了許二茂,問了小程民警,就是不問他。


    明顯瞧不起人!


    他就要個解釋,現在解釋得到了,哪有空跟他們哩個愣。


    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傻柱坐迴自己位置


    二大爺三大爺可算鬆了口氣,對視一眼,三大爺站起身朝大家喊道:“既然暫時選不出第三位大爺,就先把位置空一兩天,我們兩個再想想誰合適,今天會議就到這裏,大家先散了吧!”


    二大爺也站起身:“散了散了,有事兒明天再說。”


    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提“民主”


    許二茂也沒提,他就是個小小醫生,哪裏能管得了人家二大爺三大爺的事。


    但要是別人捅出去,他也不會說什麽


    聳聳肩,許二茂,傻柱,小程,推著小劉迴到後院。


    傻柱抽了口煙,忽然問道:“二茂,你是我們這裏最聰明的,就沒琢磨出什麽味兒來?”


    許二茂怔了怔,有些茫然:“什麽味兒?”


    “廠裏的事啊,”傻柱壓低聲音,“那麽多稽查員整天在廠裏晃悠,楊廠長也被弄去掃廣場,還有不少工友被擼,以後會發展成啥樣啊?”


    小程聽到,和小劉也湊了過來:“對啊二茂哥,你都不知道,我媽說他們學校不少老師被抓走,到現在都沒迴來,整的人心惶惶。”


    “你說......”許二茂來得精神,“那你爸媽呢,沒事兒吧?”


    小程表情凝重,猶豫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媽說她和我爸暫時沒事兒,但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這麽嚴重啊!”小劉皺起眉。


    前天他被許二茂帶去醫院換藥,聽說了些最近的變化,可沒想到會牽扯上小程父母。


    小劉對小程父母印象非常好。


    在他心裏,學者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矜持,高高在上,與他們所有人都不同。


    要是被抓走......


    小劉隻希望他們沒事兒。


    許二茂感受到小劉情緒低落,拍拍他的頭算是安慰,而後問小程:“你有沒有想過先讓你父母去農村住一段時間?”


    他師父一生積德行善,在村子裏威望很好,那三間大瓦房也在村子邊緣,住過去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小程想了想,這確實是個辦法,便說道:“我迴去問問,估計暫時還沒到那個程度,要是他們有意向,我再迴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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